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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重拾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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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依然记得,那年的夏天,炎热的很。因为他车内的空调让人冷的发颤。在那个夏夜,他和往常一样出入首领的办公室,在庄雅的走廊内留下一阵烟草香。
没有血痕、没有伤痂、没有尸臭……
那是十分难得的,一个万分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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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
我一个人算是百无聊奈的坐在并盛公园的秋千上逛荡……
夏夜里的蝉鸣,总会让人联想到自然。夜空的星星是那样的明亮,让今夜的月亮都失去了颜色。然而这一切又都是假的,仿佛一句话就可以道破其中的含义。
当然,火药的味道出现在这种时候的这里可不是寻常的。
——我没有理会在我头顶引爆的几个炸药。
后果就是因炸药爆炸而出的细屑、刮得裸露的皮肤生疼。
“本身就是试探性的攻击,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躲的必要,狱寺君。”我低头望着地,淡淡地解释着他心中的疑问。
请原谅我脑补,因为这种推断应该很合理……(喂!)
“嘁……”随着不满的哼声,一抹银灰色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即使没有那暗黄的路灯也能辨别出是谁。
“一击必杀死的话应该可以做到吧,那么为什么没有?”我轻轻地问着。
“因为在那之前,必须要确定一件事:你这女人……对十代目有什么目的?”他紧皱着眉头,碧绿色的双眸直直地望向我。
没有言语。
我与他对视着。
我曾经也向你回答过这个问题,只不过那时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可以用“夜守”来掩饰,但如今……还能说什么?
所以……在此时此刻,我才决定要赌一把。赌上我的这无意义的性命。
“你不觉得很浪费吗?”我用着略大于四周蝉鸣的声音开口。
“——”这样的答案明显让他一愣。
“我是在指……你的炸药。花掉很长的时间制造与准备,最后在短短的几秒间化为灰烬。你觉得浪费的是时间还是精力呢,狱寺君?”
“啧、无聊……”他轻蔑的结束了这个问题,继续着刚才的质问,“快点儿回答老子的问题!”
不知为何,他和往常一样的恶劣态度在此时引起了我莫名的一股火。
“无论是怎样的答案都无所谓吧——”我瞪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因为结果都不会改变。决定权在你而不在我!!!”我猛然起身,鞋跟在土地上碰撞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夏夜总是烦躁的。
没有冰冷可言。
“这么说就是没有说话的必要了吧!”狱寺紧紧地盯着我,指间炸药的引信已经点燃,伴随着冒出的火花渐渐变短。
我轻轻地咬住下唇,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
好、很好。
机会我只会给出一次,如果要再出手……不、是再失手的话,我会杀了你。
“炸裂吧——”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地步,他在扔出炸药的同时自己也想后跳了一段距离。
我望着那火药的路线。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这依旧不是正冲着我来的,而是我的侧面。让我朝另一个方向移动,同时进入他的另一番攻击中么?
既然这样,那么就如你所愿吧。
我向侧面躲去,同时在头顶的斜上方不远处发现了几支燃着的炸药。
“还真是刺鼻的味道,狱寺君。”我漠然地透过炸药间的缝隙注意到了夜空,那里仿佛出现了幻觉:是飘渺的、另一个时空的梦,“讨厌的存在。”我轻哼出声,左手拔下绑在发间的匕首,砍断了炸药顶端的火星。
“切……”对面不远处的他丝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
那眼神,太过于凌厉。到达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太恶劣了,恶劣到无法忍受——!
那就出手吧……这个年纪的他与现在的我,我想我还应该能够应付。
用力蹬地,三步冲到他面前,右腿拦腰横扫过去。
——被躲过了。
其实,是根本不可能踢到吧,如此明显的正面突击。
左手轻转了几圈匕首,向几步之遥的狱寺投去。它在空中与两支炸药相交,之后飞到了不知什么角落。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很。
我现在需要的是拉近距离。相对于他,近身的力量更薄弱些。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情绪。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宁愿去顺从这个身体。
杀掉也好、被杀也好。结果是什么跟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遵从这个身体的意志,就会有结果存在。
既然决定了要攻击,就不要再想着保护自己。
想到这儿,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与思考,依旧向正面突入——
爆破什么的,没有去躲避——
“不疼不痒哦,狱寺君……”我口是心非地说着话。抬起那没有什么知觉的右臂护住脸保持着视线,左手撑地为支点——
——踢到了。
然而……:
脚踝与他接触的地方像是燃烧一般的灼痛,心脏仿佛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我张大口想要呼吸,血液却像是凝固了一般传送不了任何的氧气……
静止了。
一切都静止了。
但那是我的错觉。
一瞬所带来的影响还结束不了物理运动,随着身体的惯性我成功地把狱寺踹飞了出去。可当我真正占到上风时,却根本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欲望。
刚才的那一瞬接触……是什么?
那感觉是什么……?
好像有什么从我的身体中流走了一样、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循环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我的体内。使我没有异常、所以才会感到那是错觉。
然,那感觉明明是确实存在着的。是要失去了什么的恐惧、是什么绝对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我右手僵硬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望向了他。
月光倾泻在他银灰色的头发上,微微的反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只是在那里,不会有这么多的蝉鸣。
“你这女人……”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我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太阳穴……?可我刚才踢到的,明明是肩膀。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女人。”他再次开口,沙哑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
“为什么???我可是随时都可能伤害到沢田的人啊!”搞不清状况……我在害怕,最起码……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你要是出事,会很麻烦。”简短的回答,没有什么犹豫。
……
他的意思是:我还不能死掉。也就是说……存在着价值。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的感觉,连同整个聒噪的夏夜,大概……就像是某个故事的小调吧……
似乎、在放肆地喧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