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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哦,是奶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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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一下车,又看见守在他公司门口的那个年轻人,他抬头看了看这阴沉沉的天气,一月寒冬,怪冷的,不过这招他可不吃,腾跃老总扣的不行,和他们合作,他的好处也不达标啊!
“陈总,我想请你吃个饭。”
陈山笑了笑,“这样啊,我看看行程。”
旁边的助理十分利落的拿出平板“看”了一会儿,老实回答:“陈总,您新年前的行程都排满了。”
陈山看似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
徐年咬了咬腮帮,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他开口,“陈总,你能否抽出宝贵的三分钟,看看我的策划方案。”
陈山看了他一眼,旁边的助理及时开口,“这位先生,我们陈总很忙,而且陈氏的主要方向是设计,这网上有。”
徐年笑了笑,“陈氏蓝图宏大。”
徐年点到为止,陈山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陈山是有意搞策划扩大行业方面,但公司的有些老顽固觉得太冒险,目前的这些策划公司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陈山开口:“我记得贵公司的策划好像存在着一些小问题。”
他的意思是处处都是大问题,徐年不卑不吭,“陈总,敝公司是存在不足,但我们正在解决,我今天想给你看的是我做的一个策划。”
徐年从文件包里取出一本策划书来,伸手递给陈山。
陈山动了动眼皮,这人这一周来了好几回,眼看着要过年了,赶紧打发了也好。
陈山翻动着手里的策划书,看着是在耐心的看,其实徐年也瞧出了他的敷衍,徐年敛眸笑了笑。
陈山粗略翻完,目光却停留在最后一页。
半晌,他默了默:“你叫?”
徐年:“徐年,陈总叫我小徐就可以了。”
陈山把策划书还给他:“小徐呀,后天下午我在荣城有点事,办完后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看看有没有空和我聊聊这策划书上的内容。”
徐年忙道:“多谢陈总。”
小丫头打来电话,徐年笑着接通,街道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
“徐年,你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呀?这都二十六号了。”
徐年轻声哄道:“乖,还过两天就来。”
电话那头的小丫头垂着个小脑袋,“过两天过两天,你都过了好多个两天了还没来!你们公司不放假吗?”
公司里早就放了假,但陈山这块铁骨头他还没啃松,他放不下,所以只能慢慢磨。
晚上七点,陈山办完事后就看见酒店门口等他的徐年,不由得想这小子还真能扛下来。
三人进了一间茶室。
徐年给他斟着茶,顺便问了一声助理,助理微愣着摇头。
“陈总,这是策划方案,我又改了一下,您过目……”
陈山看着策划方案,徐年莫不做声的坐在对面,在心里默数着数。
十分钟后,徐年勾了勾唇,笑着开口:“陈总,这方案是我专门为您做的,您看……”
陈山抬头笑了笑,他明白徐年接下来的话,也只是平静的问:“所以,你的条件?”
徐年拿出开发部的项目合同递过去,“陈总,这是公司的开发项目,您可以看一下。”
陈山是个老狐狸,很自然的也接过了那个合同翻看。
面前这小子倒是聪明,首先能通过一些他合作的项目的表面现象推测出他的发展意图,然后又将策划书最精彩的一部分,连同后期运营利润很巧妙的放在最后一页,不得不说,确实博人眼球,很会抓点,准备也做得够足。
然后以策划方案为饵,再一步步的引出他的目的——开发合同。
手里的策划方案确实优秀,实用性也强,比他看过的好几个方案都要好,而这小子的意思是用他的策划方案来搭个开发合同的桥。
有点大材小用。
陈山问:“这方案拿出去卖给任何一家公司,利润也不少吧,就这么便宜我?”
徐年:“陈总哪儿的话,能和陈总合作才是便宜了我。”
这小子目光倒是长远,看人看到这一步,估计能有一番作为。
最终,陈山松了口说可以合作,但是开发项目还有部分欠缺,让徐年改好了发给他看看,然后再谈。
徐年和温宁在大年二十九的那天赶去了首都。
小丫头坐在地毯上,背对着他,小背影写满了可怜巴巴的委屈。
徐年笑着把人捞起来放在腿上,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软糯糯的,手感特别好。
“看把你伤心的,我这不是来了?”
小丫头撅着嘴,“你脸瘦的都只剩骨头了,妈妈说我的脸好胖!”
徐年长话短说,“先让我亲了来,再聊这个问题。”
灯光通明,烟花绚烂,圆桌上一派其乐融融。
这是徐年21年来,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新年。
徐年洗完澡后出来,看见一小只的丫头右手抱着一个熊布偶,左手抱着一个粉嫩嫩的糖果小枕头。
徐年愣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小丫头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他的床上,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床,毛茸茸的小熊睡衣在视线里一动一动的,屁股上的那一小只白尾巴悠悠的晃着。
“徐年,我要和你睡。”
徐年眼皮子猛地一跳,坐在床上那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正笑眯眯地瞅着他,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干净的不像话,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徐年抬手覆上眉骨,透过指缝瞟了一眼正在床上踢腿撒欢的人,语气中带着警告,“洛锦瑟,下来。”
正欢快扑腾的人被喊得呆愣愣的,声音又软又糯:“啊?可是我要和你睡觉诶,难道你不想和我睡吗?”
徐年:……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小丫头的段位越来越高,就要进化成小妖精了!
这大冬天的,怎么怪热的?
徐年走到窗户边,推开了圆形古木窗扇,他咽了咽口水启唇:“洛锦瑟,快下来。”
洛锦瑟瘪了瘪小嘴,有点委屈,又是两个多月未见,她就想黏黏他,结果是这狗居然凶她,是嫌弃她太烦人了吗?!
狗!
洛锦瑟嘟着嘴踢了踢被子,“我不下来,妈妈可喜欢和我睡了,你为什么不和我睡?”
睡睡睡!
这丫头一句话不离睡,张口闭口都是睡,当他是死了吗!
徐年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了一个又痞又邪的笑,“行,睡,”顿了一下,他俯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压低声音道,“这是你自找的。”
洛锦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面前的人怎么有点让她害怕了?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了?”
这眼神好危险。
徐年看着她笑,拉长了音调,“睡觉啊,怎么了?”他轻声诱哄,“来,宝贝,帮我脱个衣服。”
洛锦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不就穿了一件睡衣吗?脱了可不就光了!
眼前的小脸表情先是疑惑迷茫,然后是恍然大悟,慢慢红了脸。
徐年噙着笑,突然垂头含住她的唇瓣,呢喃道:“宝贝,我的睡不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那种,是想……是想把你吃干抹净的那种!”
洛锦瑟一张小脸全熟透了,慌忙推开他。
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的背影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门口,还飘来一句又恼又羞的话。
“你流氓呀!”
徐年抱着床中央那只小白熊布偶缓缓笑出声,还是做人做到底,再忍忍吧!
半个小时后,徐年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刚刚小丫头红脸娇嗔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后悔了。
该把人摁着亲个够了再放回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响动,伴着窗户吹进来的阵阵阴风,徐年一愣,难不成这古老的四合院还闹鬼?
一瞬间,他脑海里的少儿不宜的画面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徐年拉上被子蒙住脑袋。
别找我,别找我。
洛锦瑟猫腰悄悄咪咪的走进床边,轻声唤道:“徐年,徐小狗你睡了吗?不回答就是睡着了哦!”
被吓出冷汗的徐年正想掀开被子暴走,就听小丫头嘟嘟囔囔。
“我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嘛,就要和你睡!”
徐年:……
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又或者把这四处点火的丫头拎起来揍一顿?
一会儿的窸窸窣窣,小丫头爬上床捂着嘴嘿嘿嘿的坏笑了两声后,借着台灯暖黄的光线开始在徐年脸上胡作非为。
扯扯他的睫毛,捏捏他的脸,然后又轻轻软软的亲了亲他的下巴钻进被窝里。
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后乖乖的闭上眼睛,没半分钟又睁开眼,在被子里像个小动物一样拱呀拱拱进他的怀里。
在他怀里又蹭又嗅了一阵,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
还呢喃着:“徐小狗,你好暖和哦。”
差点自焚的徐年:……老子都要自焚了,不暖和才怪!
他缓缓睁开眼睛,胸膛处贴着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淡黄的光晕洒下来,如梦似幻。
徐年咬紧了牙关把人推远了一点,没一会儿,某只毛茸茸的小动又寻着暖和的地方拱了过来。
徐年:……非要逼他做点什么?!
一只羊,两只羊……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公鸡打鸣,天亮了。
徐年看了一眼在他身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
此仇不报,非男人!
大年初一那天,徐年带着小丫头去游乐园玩,看林中雪屋,玩冰雕,看花灯,晚上去看电影,放烟花。
小丫头玩嗨了,也高兴坏了,嘴巴咧了一天都没停下来,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徐年牵着她的小手走进红纸灯笼的青石板小路里,巷口深深,灯影相随。
这一路,仿佛能到白首。
雪花白了头,是相守。
一连着几天,小小一只的熊丫头都趁着他“睡着了”悄悄咪咪地钻进他的被窝子里,为非作歹。
夜里,徐年睁着眼睛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又痛苦煎熬,又欢喜幸福。
他还没钱呢,就快忍不住了。
好像特不是人干的事。
“徐年,你昨晚没睡好吗?”洛锦瑟蹦蹦跳跳的跑进徐年怀里,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徐年还在休息,所以她飞快逃离作案现场,跑下楼去和爷爷喂小金鱼玩。
每天都好不快乐。
徐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没说话,拖着她去了办公桌边。
徐年的起床气可大了,没睡好肯定不高兴的,所以她需要用自己的快乐让徐年快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徐年,要不我给你讲个相声吧!”
徐年拉开椅子坐下,把人拎到自己的腿上面,无表情道:“我要工作了,别吵。”
“哦,好好好,我不吵我就讲个相声。”
徐年:……
腿上的小丫头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拿过一边的演算纸开始解题。
徐年垂眸盯着她安静漂亮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开发方案。
天边的朝霞晕染,白云朵朵,四合院的鸡鸣狗吠,景观池里灵动的倩影。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安静宁然,是岁月静好。
大年初七,徐年又不得不回了c市,开始了他的奋斗生活。
而小丫头也得随白老先生到其他国家去交流学术。
好不容易才相聚了几天的两人又要分开了。
三月十号,我在法国的第二天,是想念徐年的第五十七天,法国的枫叶街道好漂亮,却没有徐年眼里的星星好看,我好想他,我好想和他在爱菲尔铁塔之下许一个长相守的愿望。
书架上那白色的笔记本,翻了又合,合了又翻,翻翻合合的差不多走过了一年的时光,也记下了这一年的泪水和大笑,思念和愿望。
一点一滴,淌进记忆的长河里。
陈山合上手里的合同,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就在前一个小时润丰集团和我签了合同。”
徐年微愣,然后强扯出一抹笑来,“陈总,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改好开发方案就可以考虑和签筒合同的事吗?”
陈山依旧抱歉一笑,没接话。
徐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考虑,没说一定,商场上这么多风云变化的事,谁敢给你打包票?
那这老狐狸不是逗他玩吗?!
前前后后也搭进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连开发方案也是他边陪小丫头玩边改的。
缓了缓,徐年忍着气朝陈山点头,“陈总,那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合作。”
陈山皮笑肉不笑的一声“一定”,伸手和他握了个手。
待人走后,徐年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低骂了一声走到前台结这顿饭钱。
服务员微笑道:“先生,您踹烂的那把椅子是198,总共2728块钱,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老子他妈想踹人!
徐年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面无表情的递过去。
这个城市的黑夜永远多于白天,可还是有那么多人每天都高高兴兴精神充沛的活下去。
“秦经理,没谈成。”
秦炎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将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他。
“那去看看路飞公司这个项目……”
徐年咬紧牙关接过文件。
前两个月的熬更受夜,期待激动的煎熬渐渐被忘却,同事们好意或恶意的担心问候也离得很远,徐年每天都沉浸在工作里,拼命的谈项目,做游戏。
四月二十七号,在研究所关了一个月,爸爸留下的那个问题我好像有点眉目了,我好开心好激动,好想和他分享,可是他的电话由每天两通变成了每天一通,再变成了几天一通,到现在,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接到他的电话了。
洛锦瑟抱着膝盖坐在窗前,小背影孤单又委屈,在她的小世界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粘着他,她也会像没长大的小女生一样会担心男朋友久了没理她是不是有其他小妖精了,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尽管知道她的徐年不可能,但还是会忍不住一个人胡思乱想。
有好几次她没忍住性子和徐年闹别扭,她一个人看着电话,委屈巴巴的抹眼泪,多希望能见见他,只要见到他就什么也不重要了,可是没有,她等了好久,连一个电话也没,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多年前她满世界也找不到他的那种感觉,心脏好疼好疼。
嘉裕酒楼,8888号包间。
“呵呵呵,来,小徐,先喝好吃好再谈开发项目的事。”
“好,文总,我敬你。”
透明玻璃杯里,深红色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好酒量,来,继续喝!”
夜深了,灯红酒绿的城市热闹又孤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