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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七珉末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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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那街角的破宅子便传入了街市上嘈杂的议论。
宁府长子宁平死了。死在日落黄昏。头颅被取,浑身剑伤数十,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我感到有些可笑。一传十十传百,到底变了味。
我不过是取了头颅,随手挥了几剑,那衣裳的破裂都是极微,看起来应衣冠尚整才是,怎的惨不忍睹了?
事已传遍万沂城,再去邀功也是多此一举。然而我还是走向了白府。我还要去领命。
昨晚打盹的门卫见是我便二话不说打开了府门,前脚刚踏入府中,已然惊愕得塑像般停驻。
晨风阵阵,轻拂他丝丝墨发。身着宽衣长衫,眸色波澜不惊。斜倚雕栏,风流倜傥,折扇轻握,夺人神思。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他亲自迎我。可他是皱着剑眉开口的。
“宁平的死应秘密处理才是。怎的传开了去?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不宁。”
“烟儿见过白公子。”我心下一惊,强作镇定,作了一揖。“取宁公子的头颅实乃艰难,宁府上下防卫格外森严,烟儿无能,解决了宁公子便忘了处理消息。”
“忘了?此次任务着实艰难,因此才派了你去。自我教导你以来你可从未出过差错,这次怎忘了?”责备在他清冷的声音中淡淡流露,若细水潺潺,却更拷问人心。
“公子息怒!烟儿办事不利,求公子原谅!”我着实慌了。
他凝露似的眸隐约瞥了瞥,我想那时我惊恐伏地的样子一定可笑之极。我悄悄瞟了一眼,他眉色略有不忍之意。
“罢了。不可再犯。”
“是。”缓了心神,眸中恍惚划过那日他对她含情脉脉的模样,此时的他却是剑眉紧锁,目光幽深不可捉摸,又似清凉凉的湖水,遥远而无情。
他拂了拂袖,低声道:“过几日江云尹于碧辞殿广集江湖人士盛办碧辞会。养几日伤,备好行装,不可招摇。”
“公子放心。只是公子素来不争名利,此番前往却是为了什么?”
“七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