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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满屋子惊讶的目光,集中在了赤苇身上。
少年的话听似是在回答黑尾的问题,可称呼上的微妙变化,却让渚沙觉得,这更像是只对自己一个人的“表白”。
最该死的是,偏偏做这件事的人,是那个重视前后辈关系又认真,此刻磊落又坦荡地看着自己,愣是让不知情的人,找不出一丝调侃意味的赤苇京治。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木兔,银发少年咋咋唬唬地说:“啊赤苇!你为什么说的就像你见过小渚脸红一样!”
渚沙:......木兔san还真能抓重点。
“因为仲川前辈确实是美人,所以我想不管是什么样子,一定都非常好看。”赤苇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宛如教科书式发言。
渚沙双手背到身后,平静地回了句:“谢谢。”
“哦!不愧是赤苇!说得好有道理!”木兔竖起了大拇指,又莫名一脸自豪般地看了眼黑尾,“怎么样啊我们的Setter!”
“唔——”黑尾欲言又止,只得偏头将目光投向少女,可惜对方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
他知道渚沙擅长隐藏真实想法,但那平静的湖面底下,究竟有着怎样的复杂情绪,他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又想,最后黑尾如是总结道——赤苇这臭小子,还真能演啊。
合宿第三天。
随着盛夏的气温越来越高,练习赛也逐渐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各支队伍在两天的集训中飞速成长,比如乌野的WS在和枭谷的比赛中首次靠发球得分,比如音驹的列夫也充分发挥了身高优势,多次在往前防守住了对手的进攻。
只是训练愈发激烈的同时,也免不了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音驹对乌野的比赛中,由于乌野的Setter影山飞雄改变了toss路线,导致在和日向配合的攻击中频频失误。
一直无法畅快地扣球,对Spiker来说无疑会产生巨大的压力。
大概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在被防守后的某一球,影山下意识地稍稍改变了球路。
突然的变化,让起跳到半空中的日向先是一怔,可少年还是立刻调整姿势,cover好了这一球。
“Nice cover!”
“日向真能干啊——”
就在场外的田中和东峰捏完一把汗时,日向却出人意料地冲了上去,激动地朝影山大声喊道:“喂!你偷懒了吧!刚刚那球不是会掉下来的toss啊!”
“哈?你在说什么?”影山表情显得很可怕,“我,会在排球上偷懒?”
“抱...抱歉!time out!”眼见着两人就快打起来,乌野的教练武田慌忙喊了句暂停。
这边音驹的球场外,渚沙微微惊讶地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
确实刚才乌野Setter的球路有些以前的影子,可也绝对说不上是失误,况且一般人来说,会因为对方配合自己反而感到生气么。
或者说,可能正因为了解对方,才会更加因为半途而废的“妥协”而感到气愤吧。
一局结束。
渚沙拿起水壶和毛巾,一一递给下场的队员们,然而轮到研磨时,对方却有意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默默走向了场外。
“啊——完了,不会是因为昨天我说的话吧。”看着在角落种蘑菇的自家竹马,黑尾苦恼地挠了挠头发。
“嗯?”渚沙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黑尾沉默了几秒,在拯救竹马和被青梅揍死之间,选择了前者,坦白道:“我昨天说,让他考虑一下你的心情,之类的。”
“这样啊。”没等来想象中的嘲讽,少女若有所思地敷衍了一句。
黑尾一怔,正想着要怎么安慰渚沙时,后者径直越过自己,走向了角落的方向。
“研磨。”
渚沙叫了一声少年的名字,顺势坐到了对方的身边,“要试试把头发扎起来么,天气太热了,后颈那边的头发蹭着会痒吧。”
“小渚。”研磨依旧低着头,两侧的头发遮住了视线,让他有种可以逃避一切的错觉。
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他小声地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想理我了。”
闷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蜷缩成的一团猫咪。
渚沙听完无奈地笑了下:“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忍心不理你啊。”
“那小渚生气了么。”研磨问。
“没有。”渚沙说,“因为每次都是研磨在担心我,作为姐姐偶尔被依靠一下,难道不应该开心么。”
明晃晃向某人“示威”的动作,却被少女巧妙地说成了“依靠”,连自己那点阴暗丑陋的占有欲,也被她描述得如此美好。
“我喜欢小渚。”研磨说。
“嗯,我知道,我也喜欢研磨啊。”渚沙笑着揉了下少年,并将他两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视线前方没有了遮挡物,研磨干脆转头看向了渚沙,声音略显沙哑地说:“小黑曾经说过,你总有一天要结婚生子,可如果小渚要结婚的话,对象是我也可以吧。”
“从法律上来说,也确实不是不可以。”渚沙没有一丝惊讶,反倒是认真地分析说。
听完研磨笑了下,随即将头靠在了少女肩膀上:“小渚可真是太坏了,为什么都不惊讶呢。”
渚沙也跟着抿了下嘴,没有回答。
两人说话音量不大,远远地看过去,因为听不见声音,只以为是关系好的姐弟在说着悄悄话。
然而离得近的山本虎,却把这番对白听得一清二楚,瞬间便红了脸:“什...什么!我好像听到了结婚两个字,不是我的幻听吧,真的不是我的幻听吧!!”
刚喝完水的黑尾,一个空瓶砸了过去:“山本,声音太大了!吵死啦!”
“诶什么结婚?”毫不知情的列夫凑了过来,“是说研磨san和渚沙san要结——
“列夫!过来练习防守!”
“げっぇ!夜久san,可是现在还是在休息诶!”
“我管你!快滚过去!”夜久说着一脚踹上了列夫的屁股,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两个字,也打断了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声音。
“小黑和夜久君,有时候真是很敏锐啊。”看着打闹的少年们,研磨就着同样的姿势,靠在渚沙的肩膀上说。
“嗯,也很温柔。”渚沙说。
“小渚也是啊。”想起那个因为自己不喜欢被人注目,便麻烦黑尾给他送便当,因为别人说他阴沉,便气红了眼与人争论的少女,研磨垂下眼帘认输般地说道:
“我喜欢小渚,也喜欢小黑,喜欢队里的每一个人。
但同时我也知道,哪怕我和小渚结婚了,也只是会像现在这样靠着小渚,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想法。
所以小渚不要讨厌我,你要一直喜欢我,好不好。”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敏感又多思,而从小内向,人际关系单调的研磨,有时候则会更加偏执,也更加分不清亲情和爱情。
但是还好,小渚没有讨厌他。也还好,夜久和黑尾帮他保留了这个秘密。
“嗯,我知道啦。”渚沙轻轻抱了下靠在肩上的少年,笑着说,“所以研磨,你要试着把发尾扎起来么。”
研磨直起身子,顿了顿点头说:“可以。”
于是少女让他背过身,从口袋里拿出和自己同款的细头绳,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边用指腹轻轻地理着金色的短发,边将头绳一圈圈地缠绕在发梢处,梳成了一个小小的尾巴。
梳完之后,少女满意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
研磨就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小渚,你真是恶趣味。”
“哦呀哦呀~我们研磨今天是要换个心情么~”身边响起了黑尾欠揍的声音,他蹲下身左右前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嗯,看起来清爽很多!早这样多好嘛~”
“小黑,你不要趁机得寸进尺。”研磨警告说。
黑尾笑道:“嗯,我有么?而且你看起来明明很开心的样子啊~”
“没有,并没有很开心。”只有一点点吧。
“明明就有~”
“没有。”
“有~”
“没有。”
……
一天的日程过了大半。
按照循环赛的安排,每天每只队伍会进行12-16场比赛,和同一支队伍大约会遇上3-4次。
昨天和音驹比赛的余韵,还残留在猫头鹰少年们的脑海里,导致今天比赛枭谷的失误比往常多了许多。
不过在木兔光太郎心中,一两次的失败并不算什么。最后一轮对上音驹时,银发少年依旧气势满满地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惩罚!”
“木兔san,你在说什么,我们昨天以及今天早上不是刚刚吃过一次惩罚。”赤苇在场外热完身,又和裁判确认了发球权,回来就听见他的“明星选手”在说奇怪的话。
“赤苇!你真的废话很多!”木兔急吼吼地解释说,“早上和现在不一样啦!每时每刻都是新的开始!所以刚才的不算!惩罚清零!”
“惩罚清零又是什么,从结果上来看并没有变化,木兔san请不要自欺欺人。”
木叶走过来拍了拍赤苇:“没关系的赤苇,你不用理他,每一句都吐槽会很累的。”
赤苇点点头:“前辈你说的对,还是前辈最可靠了。”说完和木叶并肩走向了球场。
“啊你们两个!话没说完别走啊!”被无视的木兔朝两人追了上去。
木兔光太郎的情绪化大家早已习惯,每到他有些得意忘形时,赤苇总会恰到时机地“泼盆冷水”,提醒他不要太过乐观,同时在他消极不振时,赤苇也会和队友一起,好好安抚这只热血又单纯的长耳鸮。
枭谷ACE的情绪被控制在了最佳点,其他队员也被引出了120%的发挥。
之后的整场比赛中,两队互不相让,最后在木兔漂亮的直线球下,枭谷以32比30拿下了这局比赛。
一球落地,黑尾气喘吁吁地吐槽说:“虽然木兔这家伙是个笨蛋,但打球的时候还真是让人火大的帅!”
“嘛木兔san确实很难防守住。”
研磨猫着腰走上网前,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对面的赤苇听似的,缓缓开口道:“木兔san真是和赤苇完全相反呢,不管是怎样的防守,都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进攻。”
赤苇听完笑了笑:“毕竟木兔san的性格是这样。”
“是吗。”研磨视线飘落在半空中,“我在想啊,赤苇要是spiker的话,一定是那种喜欢打100%入界的球,而不是有大概率会出界inner cross spike,你说对么。”
这话是一种假设,却更是一种威吓。
想起最初要不是木兔san,差一点就打算放弃的自己,赤苇京治微微一怔后说道:“嗯,你说的对。”
他从球风到做人,都是稳扎稳打的类型,不敢冲动,不敢逾矩,不敢铤而走险。
“赤苇这么喜欢悄悄的按兵不动,不如就一直这样,直到放弃怎么样。”研磨微微偏了下头,金色的猫瞳里闪着精光。
“谢谢提醒,那下一次——”
赤苇京治冷静又内敛,懂得延迟享受,哪怕得到了和心目中“明星球员”练习的机会,他也可以不动声色地按捺住内心的喜悦。
但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是骨子里就刻着“捕食者”基因,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不放手的猫头鹰。
只见眉眼细长的少年勾了下嘴角,动了动唇说:
“我就光明正大的抢了。”
恭喜赤苇选手A上去了!!(啪叽啪叽啪叽
如果说黑尾是无意识张扬地散发着荷尔蒙,那赤苇就是看上去冷静又内敛,对自我评价有点低,实际却把猛禽类的捕食习性关在心里的“伪草食系”男子!毕竟在枭谷的成员里,只有木兔和赤苇两个人,是用猫头鹰的种类来命名的。木兔的日文是ミミズク(长耳鸮),而赤苇则是アカアシ(Rufous-legged Owl、赤足森枭),这里的名字是我在wiki上找到的,如果有误欢迎指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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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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