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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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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陈婉近一月以来的表现,陈夫人对于陈婉出府的请求便毫不犹豫的准了,今日是陈婉自上次踏青以来第一次从陈府正门光明正大的出府。
陈婉和小莲主仆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哪就逛到哪,小莲看着小姐悠闲的神情,出声提醒道:“小姐,今日约好了要和桑桑小姐见面的。”
“放宽心,来得及,你想想,换作往日,这个时辰我在哪?”
“床上。”
“那就是啦,桑桑定会晚些出门的,不急不急,我们还可以再逛一逛。”
等到巳时,陈婉才带着小莲前往与秦桑约好的见面地点。而跟在一路跟在陈婉身后的上官景澈也是生平第一次见识了女子逛街的功夫,这脚一直不停的走,能从渝都城的东街走到西街,梦寐以求的女子没有见到不说,自己的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
陈婉走到汇然居时,秦桑还未到。
汇然居是一家以美食和声乐闻名的饭馆,能来这里的人,在渝都城都是非富即贵。
“小二,老地方。”陈婉一走进汇然居的大门,就对着汇然居的小二朗声道。
小二看着从门口走进的陈婉,小跑过去,殷勤而又有些歉意的说到:“陈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那间包厢已经有贵客预订了,剩下的包厢任由陈小姐挑选,今日的一切费用我们东家包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本小姐看中的包厢也敢抢。”那间包厢是陈婉自十岁那年第一次从家里偷溜出府时起就看上了的,在这渝都,她父亲是一方县令,从没人敢和自己叫板,所有那间包厢就默认是留给她的,只要她一来汇然居,不用自己开口,小二就会主动把那间包厢空出来收拾好。
“是我。”
竟然还有人回答,真是不想活了,陈婉也不管身后的人是谁,伸手就掏出了别在腰间的铁鞭朝身后舞去。
而站在百里容景身旁的上官景澈看着陈婉如此胆大的行径,额头冷汗直冒,不禁在心里默念:陈小姐,我敬你是条汉子,想着就把自己和百里容景的距离拉开了些,这种情况他要是被误伤绝对只能认栽,小命重要。
百里容景看着那条向自己挥舞过来的鞭子,伸手轻轻接过握在手里,笑了,还真是顽皮,不过这鞭子嘛,他的库房倒是有一条更为合适的。
陈婉用力扯了扯自己手中的鞭子,不料对方的手劲比自己的手劲更大,冷不跌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过身,待看清来人时,陈婉的脑袋里直冒出两个字“完了”,今日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早知今日不宜出门,就应该和桑桑改约其他时间,这景王殿下还真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百里容景看着前方气鼓鼓但又略有些心虚的女子,也不说话,他倒是想好好逗一逗她,看看她的胆子究竟有多大,以后能给他捅多大的篓子。
陈婉被百里容景看得直哆嗦,终于,看到从门口走进的秦桑,连忙向秦桑使眼色。秦桑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百里容景的跟前赔礼道:“臣女秦桑见过景王殿下,婉婉自幼性子顽劣,不懂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上官景澈看着走到百里容景跟前的秦桑,顿时两眼放光,又把自己的身子往百里容景的身边挪了挪,等到秦桑说完,还不忘帮着秦桑说到:“容景,这要是打起来,这陈小姐细皮嫩肉的,可不是你的对手啊。”
“哦?”百里容景也不松手,戏谑的回应着上官景澈,而眼睛看着的却是陈婉。
陈婉被百里容景那一戏谑的笑吓得心里直发毛,看到众人求情都没用,心里越发虚得厉害,但面上却不显,鼓起勇气道:“打就打,谁怕谁。”
百里容景感受着手中略有些颤抖的鞭子,还真是个倔丫头,看来还得自己给个台阶下了,于是便抓紧了手中的鞭子往自己的方向用了用力,拉近了和陈婉的距离,平静无波的说到:“三日后,来别院领罚。”说完,就松开了手中的鞭子,径直向楼上的包厢走去。
陈婉听到楼上包厢关门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秦桑,心虚的问到:“桑桑,我是不是给我父亲惹麻烦了?”
“应该不会。”秦桑也很是无奈,她的这位闺中密友,自幼就是这渝都一霸,好在她以往每次出府惹事身穿的都是男装,所以这渝都的百姓对于县令千金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陈县令的口头描述中,而今日嘛,只怕是陈婉还未走出这汇然居,她冒犯景王殿下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陈县令的耳朵里。
“为何?”陈婉直到走进包厢,都还是心有余悸,这次自己惹的麻烦不仅是父亲就算是外祖父,恐怕也扛不住啊。
“景王殿下刚才不是说了么,让你三日后去领罚,想来是不会迁怒陈伯伯的。”看着陈婉为陈县令担忧的模样,秦桑只得如此安慰道。
“什么?三日后?领罚?我去?”陈婉欲哭无泪,如果自己有罪,刚才打自己一顿不好么,为何还要去领罚,还要遭受三日的身心折磨。
百里容景听着从隔间传来的女子惊呼声,心中甚是愉悦,她也知道怕么,他还以为她那样的性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怕的。
坐在百里容景对面的上官景澈看着百里容景失神微笑的模样,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到:“容景,三日后,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位你心尖上的人儿?”
“送鞭子。”
百里容景说完,上官景澈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这就是恋爱中的容景?变得更加难以揣测了。不过,现下百里容景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的样子,不如趁热打铁,就听上官景澈望着百里容景满脸笑容的问到:“容景,再多批几天假,如何?”
“不如何。”
“为何?”
“你和她不同。”
正当上官景澈准备开口继续辩驳之时,只见百里容景神色一凌,望向门外,不好,不等上官景澈反应过来,百里容景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