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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货真价实的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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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姨欣然一笑:“我教你掐指算怎么样?”
方子轻正要扯回自己的手,一顿。你也会算吗,萧大哥确实说过族里各种派别都有,针灸的、草药的、开刀的、摆阵的、乐疗的……每个人的体系都不一样。
方子轻想找族长就是为了学卜算,但不一定非要族长,新姨如果肯教,他就肯学,不过。
“您需要我做什么?”
总不能无偿教吧,才认识没多久。
新姨的笑容里似乎多了满意,拍拍他的手:“我需要你呀,参透这其中的奥妙,听小萧说,你有快速痊愈之能,尘潜也说,你有神奇的方法止住伤患大出血,我呢,想知道你从自己的视角,看到的玄算背后的奥妙。”
方子轻不记得有处理过大出血,虽然外边都小神医小神医地喊,但方子轻有自知之明,这种危急症他处理不来,估计又是失忆时候的事,尘有说过失忆前的他特别奇迹。
“只是这个吗?”方子轻问,他视角看到的奥妙。
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一直就在这么做,试图参透,然后改运,摘掉倒霉孩子的头衔,不再累及阿兄,顺带如果能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最好。
这个条件有点过于轻松,跟没要求似的,真的不再收点束脩?
新姨握他手腕:“只是这个,愿意不?”
方子轻装作很自然地把手缩回来,护着五彩缕不让碰,想了想,感觉挺赚,神秘五彩泡一直没时间琢磨它,正好一起琢磨了,于是方子轻答应了下来。
新姨说教就教,当场就上起课。
“掐指,掐的是中间三指,你把它们一并,这样,每指有三关,三指便是九关。”
方子轻有样学样,做了个发誓的手势,并起,“左右手都行吗?”他问。
新姨:“都行,手掌向上。”
方子轻把手掌朝上。
新姨:“正中这一关是你,你所站的位置。指尖三关代表你的正前方、左前方、与右前方。”
“指根三关代表你的正后方、左后方、与右后方。”
方子轻摆弄,看看脚下,再环顾一圈,悄然把地划分成九个区。
点点头,懂了。
“新姨这是有意要收小徒弟了?”引小舅突然从背后冒出。
方子轻刚才注意到有人靠近,没被吓到,新姨表现得很平静,应该没被吓到。
方子轻对于收徒无可无不可,跟着尘,跟着萧大哥,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师徒,但当徒弟要干的活他都干过,新姨若要收的话,无不可,只以后回京后大概要少见面了,所以方子轻没提这个。
新姨亦无收徒的意思。
引小舅有些失望:“想着进城找个食肆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庆祝是不成了,不过饭是要吃的,一行五人进了城,分头行动,找食肆的找食肆,补充干粮的补充干粮,和药铺接头的接头。
方子轻抽签抽到补充干粮,问了路人地方,独自往那边去,揣着银子。
大概是他的脸很明显外地来的,路人频频回头看他,方子轻已经习惯了,问起就把羽矢拿出来,表明身份,南翼的身份,确实是外地。
方子轻无视他们,泰然自若往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耀得眼睛睁不开,方子轻下意识偏头,抬手遮挡。
风声异常,有人靠近!
方子轻敏锐警觉,往后退,一柄长刀从后探出,架在脖子上。
脚下悬空。
被劫持了。
……没有任何官差追捕,可见劫持者不是通缉要犯随手抓人质,方子轻余光注意着脚下,在屋顶间起落,分析想道。
这是专门冲着他来的,但没打算杀他,脖子上的刀已经收回,可见没有杀意,只在劫持。
但劫持他做什么,求财?
这人哪位,以前有仇?方子轻淡定搜索记忆,没想起跟谁结过要绑架的仇,脚下这座城是初来乍到第一天,只跟路人说过话,总不可能路人转头就喊人绑他,喊人偷钱袋还差不多。
所以肯定不是这城的恩怨,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追来。
至于吗,跑这么远。
方子轻跟鸡崽似的,被拎着,他想了想,直接出声问:“阁下哪位?”
没回应,只仅风声耳畔。
方子轻:“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说。”
持刀人这次有反应了,几个闪身,开门,关门,绳子一抖,五花大绑,塞布团。
方子轻:“……”
方子轻动动手腕,绑得很紧,很疼。
他意识到这似乎是真的,动真格。
方子轻经历过的绑架,有记忆以来,也就元宵节被骗进万花楼那次,但那次他行动自如,自己跟着人进贼窝,而且很快得救,没什么体验感。
眼下绳索绑上身,方子轻才反应过来这是货真价实的绑。
身边人给的保护太全面,以至于太天真无邪。
他被随意扔在角落。
萧施这边,已然发现方子轻的不见,从贩夫走卒口中得知被带飞,几人快速赶到城东某间药铺打听消息。
药铺小童:“不知有无干系,近日听闻一则江湖令,悬赏高达百金,说是寻人,具体寻的何模样,小的实在不知。”他也就偶然听到抓药的客人嘀咕。
小童:“哦对了,我记起他们有抱怨说,个放羊地,也不知拿不拿得出百金……”
…
方子轻攥紧拳头,用力,试图挣断绳索。
无果。
手腕磨破出血。
方子轻感觉不到痛般,使劲再用力,唇齿紧抿,他吃的东西多,长身体长气力,肯定能扯断这该死的绳。
绑匪注意到角落动静,敲敲桌:“安静点小子。”想了想不放心,又拿来根绳,再绑一层,趁机手在方子轻身上游走,怜香惜玉地摸摸脸蛋、下巴,想探进领口,绳绑得紧,没进成。
他可惜地啧啧两声,□□耳垂,“要不是那边要全乎人,你这比娘们还可餐的秀色,我是真想品尝品尝,滋味肯定销魂,嘿嘿嘿,就是不知你承不承受得了。”眼神危险而不怀好意。
方子轻低垂眼帘不对视,指甲狠狠扎进掌心。
阿兄喜欢揉耳朵,谁许你碰的!
无名火自心头燃起,慢慢延散到四肢,烧得手腕疼痛钻心,方子轻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在爆发的边缘,拳头握紧,指甲再陷入一分。
“哦哟,还挺凶,恶狠狠的。”绑匪捏着他下巴抬起,视线对上,“好凶哦,我好怕呀,你是不是还想咬人?这就让你咬。”他拔掉嘴里的布团,手指诱惑地拨弄唇瓣,“牙口真好,要不,咱咬点别的?”
方子轻只是轻轻合上嘴,没有趁机咬他,恶狠狠的眼神也柔和下来,只眼底闪过一抹光。
阿兄说过,不能让自己受控,所以,方子轻指尖微动,五彩泡,看到了,绑匪身上的五彩泡,手指一动,捏、碎……
“轰隆——”
一道闪电自天边闪过。
伴随着雨声淅沥,在耳畔响起。
绑匪解腰带的动作一顿,突然倒地抽搐。
又一道闪电划来,击向方子轻。
方子轻迎面看着,电光与眼睛仅三寸的距离。
晴天霹雳,附近民众听到动静纷纷赶来,第二道的时候又纷纷后退,靠北,脚好麻,哪个挨雷劈的做坏事招天谴。
没人敢进屋,怕第三道劈下来一起玩完。
新姨几人注意到异象赶到,同时来的还有府衙的差役。
差役在等,等确认没雷了再进去查看,萧施没等,踹门往里冲。
“喂,你不要命了……”差役要拉他。
没拉住。
整个房子焦黑一层,但神奇地没有起火,萧施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五花大绑,松一口气。
就知道是你小子,整这么大动静。
“是我,还认识我吗?”萧施小心靠近。
方子轻眼睛血红,抬头看他,点点头,继续挣扎,想摆脱该死的绳子,他讨厌被束缚,凭什么捆他!
萧施帮他解开,没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你安然无恙没事,只抹了墙灰往他脸上涂,“不怕,不怕,我在。”
萧施没问,府衙问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没事,在那样一个屋子里,屋里另一个是谁,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引小舅截住他们的话,把人拉到一旁交代身份,以及反要交代,我们的人在你们的地盘被绑架,绳子看到没,勒伤看到没,你们给我们个交代。
萧施附和以医者的身份表示方子轻受到波及,恐有内伤不察,应尽快救治,然后把方子轻拉到一边检查。
眼睛红红的,手脚痉挛,手腕脚腕磨破出血,染红了衣袖。
愈合能力快,萧施倒不担心他的伤,会自己痊愈,他担心情绪,这小子一看就不对劲,没有触电的迹象,没有挨打的痕迹,手脚却痉挛,眼睛红,只能是情志的原因。
方子轻绷紧身体,在用力挣脱束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挣脱什么束缚,闪电距离只有三寸的时候,面前出现一道透明墙,把电光挡拒,墙不是他召唤出来的,他只本能知道可以捏碎五彩泡,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方子轻阖眼,那道闪电靠近的时候,他本能感受到束缚,像绳索缠绕在身上,他想挣脱。
萧施看他皱眉在对抗什么,把帕子打湿给他擦血迹,右手腕这根绳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