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可思议的初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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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我宿命的对手你也来了？”观月习惯性卷玩了黑发，一脸高傲公主居高临下看柔弱女仆的表情霎时被旁边女孩子的一句话破成了碎片，“是观月宿命的对手？”她愣一下，兴高采烈拍起手来，“观月就是要和他比赛？”
“不是……”
观月初肠子都悔青了。虽然很不甘心也很不高兴，可是与不二交手时的必败以及不二有意无意对他存在的选择性忽视，他也只得咬着牙承认：网球方面不二周助的确是比他强一点。
于是，这是头一回观月初发自内心希望不二周助可以如往常一样对他不理不睬。因为他真的不想自己惨败的模样被她看见。
可是，青学的天才就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一手接过弟弟手里的网球拍，将另一副递到他手里，眯眼，“那就多多指教了。观月同学。”
是微笑。不二周助定格在脸上的表情是比怀孕的妇女还要温柔的微笑。
但那让冥户都在心里感叹青学的不二周助是不是投错了胎的微笑，看在观月眼里翻译过来就成了‘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难堪’。
终于，观月有些犹豫了，“不二你……”没事回家看你的书吧！好好的周末放着不过瞎参合什么？
心里没什么形象的一直吼对面的男生，但观月初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波澜不惊，甚至头转过去对着女孩子微微笑了笑，伸左手姿势帅气地在额头划一下，“等我拿下比赛，带你去参观圣鲁道夫。”
还没等女孩子回答，球网附近的周助慌忙配合地点了头，作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待会儿观月你还有约会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结束比赛绝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大哥，你千万……”就这一回，你就让他一次别在这种时候赢他啊！只有裕太在场外干着急。球场两端的男人对他来讲都很重要。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大哥，一个是相处了N年有知遇之恩的学长。无论如何也不想因为这事害得两个人结怨更深一层。
“怎么办？万一大哥赢了那观月他……”
“你真是笨！”户泽讲话连眼睛都没挪，“你大哥就是装装样子吓吓他，连这个都不懂？”
“可是……他会放水？”
“不是正式的比赛，又是情势所迫。周助已经高中二年级，不会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户泽斜过眼瞟一下他，“你还不了解他？”
“就是了解才……”
“……”
因为时间有限，那场比赛只是简单的一盘定胜负。起初两局周助丝毫不费力拿下自己与对方的发球局。虽然有点怨对面的人不够讲人情，但全身心一旦投入就连观月自己也忘了当初提出比赛的初衷，只是拼命的转动脑筋一个劲儿的思考如何拿下之后几局。结果，从第三局起情况出现了一面倒。和多年前故意接不到球一样，周助又故态重施，江郎才尽一般速度慢下来额角一滴冷汗留下角度还老是搞错，总之就是到了结束他也没能再拿下一局。
观月还来不及高兴，那个女孩飞快跑过来一脸兴奋的拍手祝贺将他本就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明白，是不二周助故意留了他面子。
“欠他一回……”观月初眼神飘移，小声不满地嘟囔。眼光转回来说要带面前的女孩去参观学校时，她摇了头。说去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观月听了后，整个人都石化了。
“接吻？”裕太第一个脸红，下意识伸手挠挠头，“这种事情侣之间做是很正常啦。可是……”问题是那是幽灵，又没有身体，吻过去会有感觉吗？
“所以，”女孩子的母亲从远处飘过来，深吸口气，弯下腰就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拜托各位能帮帮忙。”
“帮忙？怎么帮？”向日有点糊涂了。接吻还可以帮忙？
“理惠这样没法接吻，可若是附到别人身体就可以了。所以……”她隐含了泪花的一双晶莹的眸子来来回回在对面围着的一群人里扫视了一圈。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夕城小姐……”周助一听她名字刷地脸色就变了，“为什么是她？”
“因为我体质比较特殊。”夕城慌忙替自己掩饰。
“那您是答应了？”
“你答应了？”周助飞快别过头，猛然睁开了眼。旁边的冥户与向日对视一次，脸上都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如今势态走向真是越来越畸形了。
对于周助的关心，夕城没理他，只是低头兀自思考几秒，又移开视线对准好几米远穿了缺半只衣袖的厚实白毛衣的观月初，眉毛轻微一抖，“我不要！”
“可是……”
“你可以找别人。”她转过头去，眼光在身旁几个男孩子脸上飘来飘去，“反正附谁身上都一样。”
“男人应该不大合理。”冥户亮飞快表明自己的立场，“哪个男的可以忍受和男人接吻？”
“同性恋就可以。”向日吊起嘴角轻笑一下。
裕太撇嘴一次，“观月学长不是同性恋。”
向日愣一下，转头盯着周助瞧。
裕太皱眉一次，“你不要盯着我大哥。他也不是。”
“我没说他是。”向日觉得委屈。
“那到底谁去？”
谈到最后，话题自然回到最初那个——谁自愿为了暗恋观月迟迟不肯升天的女孩子主动献身。
然而，夕城明确表明了立场。在场其他男生也均不同意。
于是，五分钟后，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到了一人身上。那个人在大部分看来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而她的内里本质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很显然，户泽不会同意，“看我干嘛？难道身为老师的我还会占自己学生的便宜？”
“也不算占便宜。”冥户亮点着头悉心解释，“算是无私帮助自己的学生。”
“你怎么不去无私一下？”
“户泽小姐我是男的。”冥户又一次点头。
“我也是……”
裕太一惊，慌忙掩饰，“仁美……老师，不是、那个意思。”说太快，舌头差点打结。
“如果老师不去，就只能学生去了。”冥户又瞟一下夕城。一旁的向日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可是周助不干了，“她说了她不去。”顺便赏给冥户亮一个堪比圣母玛利亚的美丽笑容。那意思是指，你要是再多嘴，我会让你提前见到夜晚璀璨的群星。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当观月得知众人抛开他聚在一起是为了讨论谁被附身和他接吻的问题后，他彻底愤怒了。
“我不会和这里任何一个人接吻！你不会、你也不会！”他竭尽全力伸出了食指挨个指了对面的夕城和户泽，最后恶狠狠手指对着周助一戳，“你更加不行！”
不二周助瞬间冷冻了脸上笑容。——刚才真不应该手下留情。这是他的心声。
“其实……”夕城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吱呜着开口，“一般人有了防备，普通的幽灵是很难附体的。当然，”两眼有意无意瞟向户泽，“偶然会有例外。”
“是这样？”跟在观月身后的女孩瞬时黯淡了表情，“那就没法接吻了。”她勉强拉了嘴角有些僵硬地笑一下。观月突然有些不忍，可抬头望了面前两个女人四个男人外加一个小孩，他努力将不忍抛诸脑后。
“不二学长，还有裕太……怎么大家都在？”
身后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线让观月初头皮阵阵发麻。他回过头去，青学的桃城和越前正拿了球拍站在场地一边。
“越前……”裕太才讲了两个字，就见身前的桃城浑身一颤，疯了似的一把扑上前抱住观月。
龙马慌忙伸手要扯，“桃城学长！”
可惜爱情的力量实在太过伟大，不是他网王世界核心人物能够控制得了的。
于是，就在龙马那一脸惊悚、对面几人集体倒吸凉气之际，啵地一声闷响，桃城武的嘴唇用力贴在了观月初因为太过惊讶微微开合的嘴唇上。
……
…………
“学长……”越前龙马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颤抖声线的时候。
“吻得……好激烈……”向日脸红的加以评价。
“儿童不宜！”冥户看戏的同时还不忘蹲下捂住自己小堂弟的眼睛。
“真的吻了……”这是户泽和裕太的感叹，竟然一模一样。
只有周助，半眯了眼睛，好整以暇地冲被桃城强吻的观月笑笑，“观月同学，该不会是初吻吧？”
另一侧，女孩子的母亲终于如释重负露出了笑容。
而穿了没织好的纯白毛衣、可怜的小初，则是一手使劲在被桃城亲过的地方来回擦拭，另一手颤抖着指着桃城武，“你……你……”
“观月，”可是，阳气一向很重的桃城，脸上突然显出了女孩子般阴柔软和的笑容。看得对面几个人同一时间眼一瞪手顶着胃蹲到地上。想吐了。
“什……什么？”观月不自觉往后退两步。和户泽接吻也来得比和桃城要好受啊！
“拜拜~”
她朝着他挥手，在回旋的轻风席卷网球场每一个角落时，逐渐透明的身体翩然飘到了半空。
“拜……”观月颓然坐到地上，望着地面昏过去被幽灵附体过的桃城，嘴唇上还残留了桃城留下的余温。
珍贵的初吻被男人夺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在桃城浑浑噩噩手撑着地慢慢站起身时，对面的几个人压根不忍心告诉他这个噩耗。
“怎么回事？我怎么躺在地上？”桃城表情困惑的望向越前。
越前十分难得的结巴一回，“没……什么都没发生。”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和自己关系很不错的学长得知刚才和圣鲁道夫的观月热吻一次后，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搞不好操起球拍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当然，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并不是桃城的初吻。
那天闹剧收场后，观月一反常态居然穿着白色毛衣不顾形象的去乘地铁了。裕太跟着户泽一起回店里收拾。向日、冥户各自回家了。桃城觉得浑身不舒服，越前陪他吃汉堡去了。
剩下球场边的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自然主动要求送女的回去。她没有拒绝。
路上，夕城有话没话的问他，“你打不过观月初？”
周助十分老实，“不是。刚才是因为……”
“我以为你很不喜欢观月，”他的话飞快被打断，“你会放水真是难得。”算是小小的感叹一次。
“我是不喜欢他，不过那种情况……”
“也对，你不是那种很小气的人，”第二次被打断，“要报复的话机会有很多。”
“报复？你是指……”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第三次被打断，“你不要放在心上。”
“夕城，上次老师交代的报告……”
“不是还有明天？”
周助突然发现，自己再不强势点，估计今天的谈话会不停被打断。于是他转过头十二万分认真地看她，“离交报告的时间越来越紧了，依我看不如明天……”不如明天约好时间大家出来把报告完成了。他巧妙地打算避开菊丸英二的名字。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终究没能打响。
因为在听到‘明天’两个字后，夕城飞快点了下头，脸上露出点笑来，“那就明天再说吧。反正报告也没剩多少了。”然后她转过去，挥手和他道别，“地铁站就在前面，你不用送了。我坐地铁很快就到家了。拜拜~”
不二动作机械地抬了手，“再见。”
这是那个下午不二周助单独对着自己存有好感的女生唯一说完整的一句话。由此得证，即使再聪明的人一遇到爱情智商也极有可能变为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可思议的初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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