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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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凝固了。
过了一阵，展昭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笑意，平静道：“愚兄唐突了，还望燕回海涵。经查实之后，如若燕回的确与此案无关，愚兄也必定还燕回一个公道。只是燕回如今既被牵涉其中，这些日子还请勿外出远游的好，以便大人随时传唤。”
展明伦吸了一口气，回身毕恭毕敬地对展昭躬身一礼：“小弟谨遵堂兄规劝，还请堂兄安心为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一个小厮在外恭声道：“公子，林家公子在外等待多时了。”
展昭心中暗暗算了算时候，发现他们在这里也待了一个多时辰了，便与楚青相视一眼，二人一道起身向展明伦拱手，展昭道：“叨扰甚久，展昭这就告辞了。”
之后谢绝了展明伦的再三挽留，夫妇俩一道离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还看见林克强匆忙进来，见到二人却是吃了一惊，而后勉强一笑，略略拱手便径直离去。
夫妇俩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道走出了门。
直到离开甚远，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楚青这才对丈夫担忧道：“楚瑜……会不会有危险？”
“安心，”展昭安慰妻子道，“楚瑜为人机灵，最擅随机应变，经这些年又成熟稳重了不少，想必不会令我们失望。而今我们当务之急，却是回大人那里去。不知今日大人开棺验尸，可曾得些线索。”
楚青点点头，回首看了静默的展宅一眼，转身与丈夫一道纵身向前掠去。
………………
展明伦的书房内，林克强四下看看无人偷听，便附耳到展明伦耳畔轻声道：“大哥，包黑子开棺验尸了。”
展明伦闻言一顿，却似乎并不意外，淡然笑道：“何默阳、陈琰已死，若要继续追查，自然只好开棺验尸。验尸情形如何？”
林克强微微摇首，复又凑近他耳边道：“棺木里的尸体，不是陈倩儿。”
“什么？”展明伦闻言大吃一惊。
…………
武进县衙中，公孙策简单地将验尸的情形对展昭说了一遍。
展昭听罢了大惊：“什么？！棺木里的女尸不是陈倩儿？！”
公孙策颔首道：“不错，今日一早我们便去了陈倩儿的坟茔预备开棺验尸，到了那里，却发觉坟茔刚刚翻新过一回。因此前便是清明，我们曾猜想可是有人来为陈倩儿扫墓，但陈家人却言道因是新修坟茔，此前扫墓也只是略略清除，并未翻新坟茔。待到开棺验尸之时，便发觉坟茔之中躺着的，竟是另外一具女尸。”
展昭呆了半晌，复又问道：“可曾查出这女尸的身份来历？”
公孙策颔首，道：“那女尸腕子上系着块小木牌，木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名字——莫秀兰，经蒋大侠查实，正是此前可能被沙千里所拐卖的失踪少女之一。”
“陈倩儿的墓中竟躺着另一名女尸……”展昭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这又是为何？那女尸身上可曾验出甚个线索？”
公孙策沉吟了一阵，道：“莫秀兰浑身湿透，骨瘦如柴，在死前应是经历了甚多虐待，浑身上下皆是伤痕，但她并非受虐致死，那些伤痕虽重却不致死，奇的是，尸身上也验不到毒物，看来也不似中毒而死，面容平静，腹中无水，应是死后才入水。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余线索，且从坟茔翻新情形和女尸情形来看，置于棺木之内也不过是这两三日的事。”
“这两三日？”展昭沉吟了一番，这两三日他正好不在武进县，莫非有人便是趁他不在趁机调换了女尸？然则这又是为何？
好端端地，换了尸体作甚？难道是这陈倩儿身上有何线索须得隐瞒了去？但既然如此，直接将尸体带走不就成了？却为何又要换一具新的女尸进来？
而且……还是被拐卖的女子尸体？
包拯叹道：“本府亦曾派人询问附近百姓，这两三日可曾见到任何可疑之人？然则这些日子前来扫墓之人络绎不绝，且这些年来，常客死异乡之人在此时回乡入殓，因而附近百姓并未以此为异，纵然有人扶着灵柩回来下葬，也无人上心留意。”
公孙策皱眉道：“女尸身上湿透，然则棺内却并无进水，显然那女尸在被人放入棺木之前，乃是浸于某处水中，我们亦曾指望从中找到些许线索，然则那女尸虽然湿透，全身却依旧干净，找不到相关痕迹。”
展昭深吸一口气，皱眉沉默了下来。
包拯看他深思也不打扰，转头问楚青道：“楚瑜护卫那里情形如何？”
楚青忙道：“我们离开之时他已潜入展宅之中，而今只望对展明伦那一番打草惊蛇能奏效，令他自行带着楚瑜找到些线索出来。”
“以你二人之见，此计或能奏效？”包拯问道。
夫妇俩不由相视一眼，展昭微微皱眉道：“属下不敢断言。展明伦此人奸猾非常，属下至今犹在担心此一番行为可会让他瞧出了端倪。然则楚瑜武功高强，且机灵应变，纵然被展明伦发觉，想必也能全身而退。”
包拯微微颔首：“看来只有等楚瑜护卫那里的消息了。”
一干人便自沉默。
………………
展宅中，展明伦坐于书房内，紧紧盯着窗外摇曳生姿的一大片荷花喃喃自语：“究竟是谁调换了陈倩儿的尸首？他如此行事又是为何？那棺木中的女尸，你可认识？”
林克强颔首道：“我不敢多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那棺木中的女子，似是认得。”
展明伦悚然一惊：“是……”
林克强微微颔首：“不错，最后一个。”
展明伦坐于位子之上呆了良久，缓缓道：“如此说来，那里的秘密已经有人知道了。”
“大哥，可会是沙千里？”林克强问道，“莫非是他回来报仇了？”
展明伦顿时一震，但很快冷静下来：“不会，沙千里身边有九尾狐，若要报仇大可不必如此费事，况且他跟开封府的楚瑜有深仇大恨，自己又是被官府缉拿的钦犯，如何会冒险接近开封府？”
“那会是谁？”林克强也紧张道，“他既知道了那个秘密，那……”
展明伦深吸一口气，忽然问道：“老三来了没有？”
林克强道：“我来之前叫了小厮去唤他，想必就到了。”
正说着，徐凤鸣果然就到了，似乎还不晓得状况，吊儿郎当问道：“大哥二哥，急慌慌地找我来作甚？”
展明伦不假思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他：“这个你先拿着。天黑之后去外面探听一下情形，见机行事。晚上到此与我们会合。”
徐凤鸣接住瓷瓶放入怀中，奇道：“出了何事？”
林克强皱眉道：“陈倩儿的棺木中躺着的是不是陈倩儿。”
徐凤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呆了呆，忽然神情一肃：“那是……”
“最后一个。”
“她不是在老地方了么？”
“而今谁也不知究竟此事何人所为，”展明伦冷静道，“老三，你派人去县衙附近探听些消息回来，记住，见机行事。”
徐凤鸣点点头，摸了摸怀中的瓷瓶，颔首道：“放心。”
正要离去，却忽然被展明伦叫住：“等会，老三，你轻功好，先在探查一下展宅附近可有人埋伏？”
徐凤鸣闻言吃了一惊：“何人敢在此埋伏？”
展明伦皱眉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先去探查一番再说。”
“好。”徐凤鸣点点头，纵身向窗外掠去。
他走之后，展明伦书房内来回踱了几圈，终于缓缓坐下：“不对劲，只怕咱们真是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