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痞与小哑巴》月半白鱼

13、小哑巴

　　013
　　周玉顺着声音看下门口，只见赵河双手环绕在胸前，依靠在门边。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迅速升温，白皙的脸变成通红。

　　他立刻将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打算做一个毁尸灭迹！

　　“谁呀？我看一下谁这么厉害？！”
　　为首的男生听到声响，嘲笑般地转过身，留意到自己的兄弟们僵在原地。

　　他有些不解，随即猛地推开身旁呆立的兄弟们，目光在男子身上来回扫视，企图寻找一丝可以反驳的破绽。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男子的面容时，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与退缩。

　　“您…您是赵河？”
　　为首的男生声音颤抖，纷纷往后退。
　　他见过这个人！也听说过这个人！

　　可是别人都称呼他为赵哥……
　　导致他不清楚对方的全称！

　　只听过同届的人说，他单挑高年级大哥，高年级大哥可是真正的混混啊！
　　底下几十人！

　　他吓得腿软，额间一颗颗硕大的汗珠落下，赶忙往前扑去，试图想抱住赵河的腿，却被对方躲开了。
　　“赵哥，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小弟！”

　　小弟？
　　周玉神色一变，指了指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成小弟了？

　　他想要争辩的时候，赵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吧！”
　　“是是是。”男生们蜂拥往门口跑，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见教室里只剩下两人，周玉拿起纸和笔迅速的写道，一脸认真地举起了本子。
　　【我不是你的小弟。】

　　“噗呲──”
　　赵河看了下纸条，大声地笑了出来。“还说不是我的小弟，遇到坏人的时候也拿我的名声来恐吓对方。”

　　周玉想起刚刚，脸红了又红。

　　见到对方脸红，赵河笑得更欢，他绕到周玉的身后，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贱兮兮地说：“我是赵河罩的，劝你们识相的话赶快走，哈哈哈哈哈哈”

　　周玉脸颊变得通红，只想挖个地洞藏起来。
　　当时想着赵河在学校的名声，应该能把那几位男生吓走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一把甩开环绕住自己脖子的手，怒瞪对方一眼，直接坐回钢琴凳上。
　　不打算继续理会对方，翻开了钢琴谱。

　　见周玉一脸赶人的表情，赵河心情愉悦，拖来了一张凳子，坐在对方旁边，双腿自然的搭在窗台上。

　　周玉瞧了一眼对方，随后视线落在搭在窗台的腿上，昨晚肿起来的脚踝被绷带牢牢束缚着，靠近时还能嗅到中药的味道。

　　可能注意到周玉的眼神，赵河双手放在头下，一脸自然地说：“昨天去看中医了，说是要一个半月才能康复。”

　　【那你的足球赛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放弃了。”赵河一脸无所谓，目光越过窗户看向外边的景色。
　　学校附近是公园，从五楼看过去能隐约看到公园的全貌，上个月还满树的杏叶，现在只有伶丁几片挂在树上。

　　周玉视线落在赵河，随后转过头看向钢琴，手指搭在琴键上，缓缓弹出舒缓身心的曲子。

　　两人并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钢琴的声音。

　　在一首钢琴曲停止后，走廊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教导主任出现在门口。
　　他满脸愤怒地往课室张望，“周玉，课室只有你一人吗？”

　　周玉：？
　　他转过头，没有赵河的身影。
　　正准备疑惑时，却瞧见多在柜子后面的赵河，对方紧张地竖起手指，做出不说话的表情。

　　周玉瞬间懂了！
　　他抿了抿嘴唇，神色不自然地写到：【没没，就我一个人。】
　　“该死！怎么找了整个学校都没找到赵河，真的少看一眼对方就溜了！”教导主任念念叨叨道，“肯定要去逃课了，我得去抓他回来！”

　　说完教导主任给周玉投来慈善的笑容后，马不停蹄地往外走。

　　赵河露出个小脑袋瞧了几分钟，见教导主任真的离开了才走了出来。
　　【你逃课！】周玉有些怒意，想到方才还帮对方撒谎，有些懊悔。
　　“你不是吗？”赵河反问道。
　　【我肯定不是！！】周玉写字的力度加深，还在后面加了两个感叹号。
　　【我是在练习钢琴，是得到班主任允许的。】

　　“哦，那我误会了。”赵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逃课呢。”

　　周玉选择两眼一闭，省得自己太过闹心给对方发了白眼。
　　【你回去吧！】
　　“不，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赵河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按了按钢琴，发出嘈杂的声音，他收回了手。“对了，你今晚有空吗？”

　　【没有。】周玉根本没思考，直接拒绝。
　　他宁愿多练琴，也不愿跟这混混在一起。

　　“你都没听我说要去做什么，就拒绝我。”赵河不悦道，“我打算去给我的车贴上亮片，昨天掉了太多了。”

　　【没空。】周玉依旧这样回复，开始把钢琴上的东西收回书包里。
　　“你不去也得去，你昨天把我的单车摔了！”赵河一把抢过对方的书包，甩在自己的肩上，“我人好，只要求你陪我去都不让你赔。”

　　周玉根本不想理会对方，直接伸手去夺书包，却没站稳，直接往赵河身上扑，撞进对方的怀中。

　　一股清香袭来，对方身上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橙子香。
　　周玉惊讶地深吸一口气，此时自己正在对方的怀里，慌张地站起身，往后退。

　　下一秒，他直接踩到了一个东西。
　　引得赵河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发疼的脚。

　　见到此情景，周玉也清楚自己刚刚踩到了什么！
　　他赶忙跑了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

　　发现雪白的绷带上出现了一个鞋印，这脚印明显是自己刚刚踩的。
　　他第一反应做了手势，【对不起！】

　　“嗯？”赵河有点蒙，他完全看不懂。
　　但是留意到周玉的表情，也猜出几分。

　　他眼珠子一转，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脚。“哎，原本想着看一下能不能恢复，毕竟周五的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吸了吸鼻子，“没想到现在还被你踩了一脚，我都感觉伤势更重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周玉慌张地把纸递给对方，随后一想，【你不是说周五的比赛不参加吗？】

　　赵河干咳一声，“我心里很想参加，只是怕你担心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现在算是严重了。”
　　说话时他一脸委屈，眼睛却狡猾地一直留意着周玉的表情。

　　周玉也不清楚怎么去解释，现状确实是自己大意造成的。
　　双手温柔地搭在对方的脚上，【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

　　“没事儿，我不怪你。”赵河说道，“只怪我自己没留意，也不用去看医生，毕竟医生说多休息。”

　　【要不我扶你回家？我昨天认真看了骑单车视频，几乎已掌握技巧。】
　　周玉一脸认真地举起纸，引上赵河的眼神，点了点头。

　　“但是今天我也约了师傅给我的单车贴亮片，你送我回家的话，是不是一起去比较好？”赵河说话声很小，但是眼神不停偷瞄周玉的表情。

　　周玉盯着绷带上的脚印，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好，我陪你去。】

　　赵河偷摸摸做了胜利的手势，一脸得逞。
　　在对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手臂自然的搭在周玉的肩膀上。
　　原本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赵河只觉得有点口干，咳嗽了好多声。
　　眼神也不敢再瞧周玉的表情，四周飘忽不定。

　　—

　　两人刚到停车场，放学铃声便响起。
　　周玉还是能一下子找到赵河的单车，在阳光下，亮片更加明显，有点刺眼。

　　他将赵河扶稳，自己不熟悉地坐在座位上，脑袋里一直回忆着昨天看的视频。

　　下一瞬间，一只手揪住了他的校服。
　　转过头看到是赵河，他疑惑地眨眨眼。

　　“还是我来骑吧，我怕你的车技在停车场出校门，这一段路就能撞倒好几个同学。”
　　赵河说完，把书包塞到对方怀里，“别看我受伤了，我还会单脚骑车。”

　　周玉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抱起书包坐在后面。
　　明明自己已掌握骑车技能，对方居然不信任自己。
　　他抬起眼，留意到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取车。因为赵河在学校名声挺大，不少人偷瞄了这边。

　　赵河也不理会，调整了单车后，跟周玉说了一声，便开始往外骑。

　　对方技术确实厉害，真的靠一只脚骑动单车。
　　只是…姿势有些怪异。

　　赵河开始了他的动作。
　　先是轻轻地抬起右脚，脚尖缓缓离开踏板，整个身体随之微微前倾，以保持平衡。

　　在右脚离开踏板的同时，他的左脚迅速而有力地蹬着单车踏板，带动着单车缓缓前行。

　　身体随着单车的行进微微摆动，但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姿态。

　　为了保持平衡，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身体重心。
　　他微微弯曲膝盖，利用腿部的力量来稳定单车。

　　周玉望着前面的赵河，觉得对方像‘身残志坚’还努力生活的励志老同志。
　　当时要除去他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