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不知道金无望是怎么说服的姬冰雁，姬冰雁竟然真的没有再跟着他们了。金时月松了口气，她可一点也不想和整天摆张臭脸的姬冰雁一起走。
虽然宋甜儿吐槽胡铁花邋里邋遢又不爱干净，不明白高亚男为什么会看上他，但在高亚男为什么不喜欢姬冰雁上，金时月和宋甜儿达成了一致。
谁愿意整天对着一张死人脸。
苏蓉蓉跟她们的观点不一样，苏蓉蓉说：“姬大哥对高姑娘不是这样的，他对我们是这副臭脸，但对高姑娘却是极尽溢美之词。”
苏蓉蓉继续说：“我不明白高姑娘为什么放着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姬大哥不要，而去选胡大哥。”
宋甜儿说了一堆金时月听不懂的话，李红袖翻译道：“甜儿说，反正那是他们三个之间的事，咱们操什么心。”
苏蓉蓉勉强露出笑容，继续和她们说说笑笑。
可是等到金时月快要离开的时候，苏蓉蓉让李红袖和宋甜儿留在船上，自己单独送金时月。
苏蓉蓉蹙着眉，她问金时月：“小月，为什么人总是会忽视最关心他的人。”
金时月想了想：“可能就是因为在他身边，所以他才意识不到。大家不是常说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就比如金时月以前没觉得金夫人对她有多重要，等到她和金无望远走他乡时，她才意识到金夫人有多关爱她。这不是说金无望对她不好，而是金夫人的爱更加无微不至。她刚离开家，就意识到自己对金夫人的依赖有多重了。
苏蓉蓉还在思考金时月说的话，都没有注意到金时月已经离开。
金时月启程去岭南的当天，荆无命前来替路小佳道歉了。
金无望挑剔道：“他自己不敢来？阿飞又不在这里。”
面对连上官金虹都很尊敬的老前辈金无望，荆无命没顶嘴，只是实话实说道：“他说他没脸见金姑娘了，所以让我来替他赔礼道歉。”
说着，荆无命递了一个小盒子给金时月，金时月接过盒子。金无望说：“打开看看。”
金时月便打开盒子，内中是一个精致的蝴蝶发夹。金时月见这发夹造价应该不菲，马上把盒子盖上，还给荆无命：“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荆无命把盒子推回去：“没关系，那小子是个阔少。”
那为什么每次出门都是我请客？金时月忍住了，没说出路小佳这几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吃软饭的行径。
金时月把发夹收下，并问荆无命：“他很怕阿飞吗？”
荆无命也很无语：“他都没见过阿飞。”
那他怕个屁啊！
金时月又问：“阿飞很厉害吗？”
荆无命说：“与我在伯仲之间。”
金时月好像明白路小佳为什么那么怕阿飞了。合着他怕的不是阿飞，而是荆无命啊！
金时月便又问：“荆叔叔，你觉得路小佳什么时候能出师？”
荆无命想了想：“看他自己的悟性了。快的话，十五六岁就能出师，慢的话，得等到二十岁了。”
金时月问：“那他能超越你吗？”
荆无命想也不想：“不可能的。”
金时月不死心：“真的没有可能吗？”
荆无命：“可能等我到了七老八十，提不动剑的时候，他或许能胜过我。”
等荆无命七老八十，路小佳也一把年纪了，再让老爷爷路小佳舟车劳顿到南海来，金时月也不忍心。
简直就是流放。
而且她估计自己不到二十岁就会忘了路小佳这号人了。
于是金时月草草的和荆无命告辞后，就坐上了马车，和金无望一同前往岭南。
金时月年纪小，受不住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于是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花了两个多月才到岭南。
到了岭南，金无望没急着坐船出海，而是让金时月在客栈里休整几天，顺便适应一下岭南的酷暑。
此时荔枝还未下市，金时月很想尝尝被杨贵妃带火了几百年的荔枝。便拿了些银子给小二，让他送点荔枝来给自己。
金时月吃荔枝时，忽然想起一个被她忽视很久的问题。
她爷爷金秀才记错了金无望爹爹的年龄，金无望爹爹应该是金秀才的堂哥，结果被金秀才记成了堂弟。而且金无望年纪也比自己爹爹大。
她应该……叫金无望伯伯的。
她跟金无望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金无望乐不可支，在她头上敲了几下：“你终于想到了啊！我还在等着你什么时候能够想起这件事。”
金时月心说，你们这些大人真讨厌，明明早就知道了，就偏偏不告诉人家，看了她这么久的笑话。
金时月支支吾吾的说：“伯伯。”
金无望笑道：“算啦，还是叫我叔叔吧！叔叔听着比伯伯顺耳些，还能把我叫年轻点。”
他又接着道：“你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了？”
金时月有些激动：“我们是要回家了吗？”
金无望见她迫不及待的想安定下来，笑了一下：“你急也没用，去那里的船不好找，起码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有一艘去那里的商船。”
他继续说：“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带你出去转转。到了岛上，就没什么玩的了。”
金时月皱起了脸：“族叔，我们可不可以不出门去玩啊？”
“你不想出去玩？”金无望惊讶道。
金时月先前在金陵，一有空就要和路小佳、苏蓉蓉这几个同龄人腻在一起玩。难道是因为现在没有同龄人在身边，所以不愿出门了？
“岭南的天太热了，之前在金陵，天气还不热。”金时月悄悄看了他一眼，有些扭捏的说，“而且我觉得客栈的伙食还挺好的，不想再大热天的出去吃了。”
金无望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这么好打发，小心以后被男人拐走。”
金时月不高兴的小声嘟囔：“本来就很好吃嘛！”想到金无望后半句话，金时月又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是跟别人跑了，一定是怪你没有给我找到合适的赘婿，没办法让我给金家延续香火，所以我才自己跑出去。”
虽然金时月也不知道三四代才出一个举人的老金家的血脉究竟有多重要，重要的得让到时候都临近古稀之年的金无望还要给她张罗着找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倒插门女婿。
但是金时月感觉这么说好像显得老金家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家族一样，于是她就这样说了。
可是她脸皮还是不够厚，一想到这点，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金无望也笑了：“好了好了，你赶紧换了衣服，我带你出去走一走。我先去楼下等你。”
无奈，金时月只能换了衣服，打着把遮阳伞和金无望一起出门。
金无望说要带她去吃真正好吃的东西，刚到店里坐下来，热得受不了的金时月就叫了杯冰水。
冰水还没喝到嘴里，她就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讨论楚留香。
说话的大汉不知道是喝了酒无意识说的这么大声，还是没喝酒故意把声音提得这么高，好让别人都知道他能打听到楚留香的消息。
大汉先是介绍了一下楚留香的生平，吹嘘了一下楚留香的实绩，才步入主题。
金时月怀疑他没喝醉，只是单纯的想吹嘘自己知道楚留香的一手消息，说这么多就是怕酒楼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楚留香是谁。
列举了一大通楚留香的实绩，大汉终于说到了楚留香的近况。
结果大汉又开始卖关子：“你知不知道楚留香身边有三个小姑娘？”
大汉对面的人捧哏：“我当然知道了。”
大汉忽然压低了声音，把脖子伸到对面人面前，一只手挡着侧脸和对面人说悄悄话。
看的金时月急死了，这个人真是无聊，显摆什么啊！
金时月翻了个白眼。
她这一生气，竟然气出了鼻血。金时月吓个半死，忙叫金无望：“族叔，族叔，我流鼻血了”
金无望也吓到了，赶紧走过去捏住金时月的鼻子，又叫小二打盆水来，等她止住了血擦脸。
金时月头一次流鼻血，很害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族叔，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金无望还捏着她的鼻子，哭笑不得：“哪有什么病，你就是吃荔枝吃上火了。”
“可是我都流鼻血了。”金时月心里还是慌慌的。
“没事没事。”金无望安慰她，“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真的没有事吗？”金时月不确定的问。
“只要你最近别再吃荔枝和一些上火的东西就行了。”金无望哭笑不得，“看着挺小一个人，怎么吃东西把自己都吃的流鼻血了。你吃了几十斤荔枝啊？”
“就一点点。”金时月辩解道，“本来小二就没有送多少荔枝过来。”
金时月有些气愤：“他收了我那么多钱，就送了一点点荔枝过来。他贪污了我好多好多钱。”
小二问她要了二十两，才给她送了几斤荔枝，等她和金无望出门，听到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才知道自己被小二骗了十多两银子。
金无望笑道：“这种客栈是这样的，说是说菜色多，其实压根儿就没几个厨子，客人要什么菜，都是临时从隔壁的酒楼买的，然后再翻倍的卖给客人。”
金时月说：“难怪要开在酒楼边上。”
金无望继续说：“咱们这几天在客栈内吃的东西，都是从隔壁酒楼买来的。”
金时月算了算，几斤便宜的荔枝就黑了她十几两，那些菜岂不是黑的更多。
金时月决定以后都直接去那家酒楼，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金无望笑道：“这也给你长了个教训，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只听别人一面之词，眼见才能为实。”
“知道了知道了。族叔，我的鼻子好了没呀？”被捏着鼻子的金时月没在听金无望说什么，她满心满眼都希望金无望赶紧松手，放她的鼻子自由。
“好了好了。”金无望看她也是急了，觉得时间差不多，她不会再流鼻血了，便松开手，回到自己位置上。
“二位客官，上菜吗？”小二也趁机问道。
金无望点点头，小二便把菜送了上来。
隔壁桌的两名大汉还在故意一惊一乍一唱一和的说着楚留香的事。
金时月夹了一筷子菜，忍不住把耳朵凑过去，想听个仔细。
菜还没送进嘴里，手就被金无望敲了一下。金无望不准金时月吃海鲜，她才流了鼻血，再吃海鲜又会流鼻血。
金时月委屈，她本来对这些菜没什么兴趣的，可她现在饿了，菜摆在她面前，金无望又不肯她吃。一下子，她就觉得吃在嘴里的其他清淡的菜味同嚼蜡。
“族叔，我什么时候能吃这些菜啊？”
“过个几天吧！”金无望说，“你急什么，不是说了要去南海，至少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有船么！”
“两位也要去南海？”听见金无望要去南海，隔壁桌的一名大汉凑了过来。正是刚才装出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讲楚留香近况的那名大汉。
大汉神秘兮兮的说：“我劝两位一句，最近南海可去不得啊！”
“为什么呀？”金时月很会捧哏，大汉一闭嘴，金时月马上就接着问了下去。
大汉没有赶紧说，金无望给他倒了一杯酒，大汉接过酒，喝了一杯后，才继续说道：“我听二位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南海的情况吧！”
金时月没说话，金无望叮嘱过她，如果别人问到她的家庭信息，她就全说假的。要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别说话，让金无望去说。
金无望又给这名大汉倒了杯酒，轻笑道：“听老弟的话，似乎对南海一带很熟悉。”
大汉又喝了一杯酒，不但脸上有些红晕，连话也多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在南海跑了几年商船，消息比别人灵通些而已。”
金无望又给他满上一杯：“你刚才说南海去不得，为什么去不得？”
大汉说：“南海时常有倭寇海盗侵掠骚扰，为了压制这些海盗，南海各岛的岛主都联合到了一起，以剑术决高低，最终以飞仙岛的叶城主为首。”
“自南海群剑联合以来，那群海寇消停了不少，去南海经商的船队也多了起来。只是……”
金时月知道大汉又要卖关子了，马上捧哏：“只是什么？”
“只是叶城主突然暴毙，南海群岛失了主心骨，乱成一团。”大汉叹息道，“本来要去南海做生意的商船都没几艘敢去了。我和我兄弟也没了吃饭的活计。”
金无望忽然轻笑了一声，说道：“富贵险中求，依我看，这是老弟发财的机会来了。”
大汉马上提起精神，他坐在隔壁桌的兄弟也带着酒坐了过来，并给金无望满上一杯：“老兄请讲。”
金无望道：“老城主虽然死了，可新城主还没死。我听说叶孤城的剑术犹在其父之上，”他继续说，“现在海盗气焰嚣张，不将叶孤城放在眼里，肯定是要吃亏的。而且叶孤城第一次主持大局，怎么也不会让这个时候来南海的船出事。”
“现在鲜有商船去南海，对那些商人的亏损不是特别大，对南海却不一样。现在的南海等于被封锁的区域，尤其是接下来免不了要和海寇们来一场大战，肯定急需大批内陆的物资，尤其是各种珍贵药材。二位若是趁着现在鲜有商船去南海的机会，租一艘船去南海倒卖货物，下半辈子足以衣食无忧。”
两名大汉听了金无望这一席话，如获至宝，二人举起酒杯：“多谢老兄指点迷津。”
金无望淡淡道：“举手之劳。”他话锋一转，“我方才听你二人在说楚留香的事，你只说到楚留香的妹妹苏蓉蓉被他的仇敌抓走了，剩下的话还没说完。”
二人惊讶，最终还是那名说故事的大汉先开口：“老兄好深厚的内力，我二人说话声音那么小，老兄都听的一清二楚。”
金无望道：“恭维的话就先免去，你赶紧把楚留香的事说完吧！那苏蓉蓉后面如何。”
大汉笑道：“苏蓉蓉自然是被楚香帅救了回去。”
金时月追着问：“那她有没有受伤？”
大汉道：“没有没有，楚香帅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让自己妹妹受伤。”
问清了苏蓉蓉和楚留香的事，金无望便带着金时月走了。两名大汉还想挽留一番金无望。
金无望没搭理他们，高冷的很。
回去的路上，金时月问金无望：“族叔，那我们是现在就去南海，还是等海寇被扫清的差不多再去呀！”
金无望说：“现在就去。”
金时月又问道：“现在会有船吗？你刚才不是说鲜有商船去南海吗？”
金无望笑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鲜有又不是没有。”
金时月又想起刚刚的两名大汉：“族叔，你刚才叫那两个人租一艘船，再买些药材卖去南海。”
“怎么了吗？”金无望见她有不一样的想法，便问道。
金时月说：“可是我觉得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多钱吧！租一艘船要挺多钱的，买药材就更贵了。”
金无望笑道：“做生意的人不少一开始的本金都是借的。”
他继续说：“你要是想着他们要是运气不好，赔了钱，那也没有办法，做生意哪有不赔钱的。”
“不是啦！”金时月摇头，“我是在想，他们会不会卖假药或者真假掺卖。”
金无望：“……”
金时月说：“南海急着要药材，药材紧缺，他们卖高个几倍十几倍的价格，也有人买。假药进价比真药便宜，他们把假药卖出真药数倍的价格，一次就能把下半辈子的钱都赚完，以后就不用再来南海卖货了。”
金无望沉默良久：“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你这么聪明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