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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有的人在你生命中走过又离开,有的人从没有来过,只有来过又留下的人才能见识你的美好,并一生珍藏,相伴到老。
      郑愁予的《错误》是俗世的你我都曾倍感忧伤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
      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响,
      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和阿飞走到一起,不是没想过他终究只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只是俗世中的男女不是看不清,只是在看清之后,还是要淌那条浑水。
      若是上天注定,说那是缘,你又怎么舍得放弃,若是劫数,你又怎么逃得掉呢。

      属于我和阿飞的故事应该从大三过年算起,那年冬天南方很冷,比以往都冷,我待在屋子里练字。
      初五的早晨一通电话吵醒了梦中人,阿飞欢快地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你猜我在哪里?”
      我说肯定不是在我家。
      他笑得怪怪地,“我现在就站在你们这的淮河边上,你信不信?”
      我说他信口开河。
      他说我真的来了,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在这边。
      好像是听过,这样我才信了。
      阿飞说晚上出来玩吧,你总得尽地主之谊。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朱自清与俞平伯同游秦淮河,两个人分别写下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寂寞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
      这是他们写的桨声,汩汩的,流长的。
      秦淮河的灯光是黄而有晕的。灯愈多,晕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
      只是阿飞这个季节来,是见不到的。
      我们两个人,随同他的同学白芷义去了茶坊听老人评书,河边的戏院有唱小调子的。
      夜深人静,各家各户的门已阖上,只有经过门前,狗吠几声,夜才不显得那么冷清。
      第二日,我领阿飞去各种小店逛,卖茶的、酿酒的、炒年糕的,看着胭脂店、旗袍店我绕着走,阿飞说看看,我有兴趣。
      阿飞之前从没来江南,他说就是觉得江南挺古远的。
      他问我是不是有首诗写江南的,什么春来江水绿如蓝。
      我说那是杜甫的《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其实很多诗人都曾写过江南,白居易、温庭筠、李煜、周邦彦。
      只是这首诗为人所熟知。
      他说江南女孩子长得挺小巧玲珑的,有点像古画里走出来的。
      我说你不会也想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吧。
      “什么丁香姑娘?”
      我说是戴望舒的一首《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阿飞问我几日回校,我说我要给几个孩子补习,估计几天后就走。
      初十那天我和阿飞一起买了回校的火车票。
      他给了我下铺,他睡中铺。
      晚上车厢内很热,我把羽绒服脱了,只剩一件羊毛衫。
      半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我床前,一只手碰到我的脸,我猛睁开眼的时候,感觉一个影子窜到我旁边的下铺。
      我爬起来,夜里车厢内已经熄灯了。我摸摸我的包,还在,心怦怦跳。
      拿出手机给阿飞发短信。
      阿飞:我旁边的人好像是个小偷,他刚才在我床上摸来摸去。
      我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不知道他睡觉沉不沉。
      我听他起身看手机,然后从床上跳下来。
      “把你的包拿上去,你上去睡 ,我下来。”
      我点点头。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那个大叔脸被打了。
      我们拖着行李走出了车站。

      我想要是我们宿舍没出事,我和阿飞还能不能有以后的故事,只是生活从来没有预演。
      阿飞把我送到了寝室楼下,可是门是锁的。
      寝室的管理员跟我说前几天有同学在公寓做饭,着火了,学校临时把寝室封了。
      就这样我搬到了阿飞在学校旁边租住的地方。
      刚进门,都是灰尘的味道,想必也是很多天没人住。
      阿飞把地上的鞋子、书踢来踢去,直笑着说见笑了。
      “见过乱地没见过这么乱地。”我取笑他。
      阿飞说不易,不易,难得你不这么见外。
      两室一厅的房子,我一间阿飞一间。
      阿飞睡了一觉起来,我已经把房间整个打扫一遍。
      “方渝,你是女巫吧,这么乱的房间你也能收拾得有模有样。”
      “你有见过女巫这么惨兮兮的,我已经累地要趴下了。”
      我们俩分工扔垃圾、拖地,我把衣服都泡在盆里。
      “阿飞这是夏天的衣服吗?”
      阿飞说是。
      我说不会没洗吧。
      阿飞说好像没有。
      这个人真是,有洗衣机也不洗。

      每天下午我去给同学补习,阿飞早上起的很晚,所以早餐都省略了,我把午餐做好才走。
      晚上两个人看电影,阿飞喜欢美国大片,我只是在他不用电脑的时候看看老电影。
      阿飞收藏很多打口碟,早上一起来,他就摆弄放碟机。
      早晨来电话的时候,阿飞正在打游戏,他让我开免提。
      我说好。
      是大兵,大兵和曼丽比我们回来地早。
      “阿飞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
      “你那地方没人住吧,借我住几个晚上。”
      “不借。”阿飞嬉笑,手下的键盘噼里啪啦地响。
      “你还是爷们不?”
      “这是不是爷们也不是你说了算。”
      “好,丫你够狠。”
      我要说话,阿飞对我嘘地一声。
      大兵求软了。“算哥求你还不行。昨晚我们在旅馆被偷了,曼丽不敢在那住了。”
      “那去别的旅馆啊,小偷又不是就盯着你俩。”阿飞戚戚笑。
      那边声嘶力竭,“步云飞,你不是爷们。”
      阿飞说他在租的地方住。
      大兵像松了口气,“那更好啊,咱仨一起住。”
      “谁跟你一起住,告你,不许来,来了就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边大兵想了想,“小子,你不在家住,跑学校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阿飞敲打键盘的手越来越快了,声调高了八度,“你还真猜对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我不是好鸟,你是好鸟,今晚你这只好鸟就猛个劲在大街上扑腾吧。”
      大兵见没什么希望,反了调说阿飞,“我还不知道你那阴暗心理,见不得我跟曼丽在你跟前甜蜜,哥这姑娘多着,你别总□□。”
      然后我听到大兵在那头哈哈大笑,好像还有曼丽的声音。
      阿飞起身把电话挎一下关掉。
      转头看看我,笑笑骂大兵什么鸟人,俗话说人之贱则无敌,对我说少儿不宜。
      我说要不让他们搬进来吧。
      阿飞说我可不想大晚上听他们哼唧。
      突然想到什么,又看看我,见我没反应,又嬉笑着说不用管他们。
      我说好。
      阿飞说今晚去他爷爷家,晚上回来晚,把门关好,早点睡。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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