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Angel》一首歌的时间

12、第 12 章

　　Laure正常地继续着集训，排练，参赛。宣布结果时跌碎一地眼镜，当时给她投过票的个个都咬碎了银牙。她在沉默中领取奖杯，致一些无关紧要的词，然后再签一次仅作象征意义的合同。

　　结束后各自回屋收拾东西，有人不得不弃梦离开，有人却即将搬进条件优渥的艺人单身公寓，天壤之别。她进门的时候Sitar刚收拾完东西要走。狭路相逢，火辣辣一记耳光响亮。她踉跄着靠到壁橱边，奖杯飞出去，在地上滚动两圈后停在墙角。

　　算你狠。Sitar冷笑：比贱谁赢得过你！十八般儿武艺都用上了吧？

　　Laure想起一周前自己说过“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事实证明确实没什么不一样，区别仅只在于自己更幸运一些。她默默站稳，无话可说。

　　脏，脏透了。

　　博宁在一个月后辞职，不知去向。

　　集训后新人推荐计划火速启动，选曲录音形象包装接踵而来。Jade原先为她预定好的两项“修容项目”却被她一口拒绝，她说：我不想哪天起床发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更瘦。

　　说到做到，为一张能上镜的脸孔，她不得不瘦到皮包骨。营养师定的减肥餐已够严苛，她却餐餐还能剩一半，喝口水都是奢侈。

　　直到某天她一头栽倒在跑步机上。待从旁人惊呼中醒来，Jade已经脸色阴郁地站在一边，营养师吓得脸色惨绿，一拨人面面相觑。

　　Laure在还不是很清醒的状态下众目睽睽中被她拖进办公室，她一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在某处找到一大盒礼盒装巧克力。漂亮细致的包装纸被三两下撕毁，弄出惊人动静。

　　吃。

　　我得上镜。

　　Jade骤然拧住她领口压迫她：我是要上镜的艺人，不是要上镜的死人。

　　四目对峙，她不得不妥协：我不想整容。

　　没人叫你整容。Jade心浮气躁地放开手，平心而论她这样素颜看起来其实还行，可镜头实在险恶。算了，大不了拿原先准备的经费给她请个顶级造型师。

　　情况诡异，她坐在她的办公室吃巧克力；她站在窗前向外看风景。两块下肚晕眩感果然好了些，她很有分寸地合上盖子：谢谢。

　　给你了，拿走。

　　于是她乖乖拿走，Tea time让新配的小助理去办公区转一圈很快便分得干干净净。

　　不拒绝并不代表接受，利益驱使下的所谓关心，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收歌完毕进入录制期，Jade居然全程跟棚，对于这个年度新人的重视度可见一斑。主打歌由袁老师亲自出马谱曲，词坛鬼才方文夕填词，小资情调直击白领女性市场。

　　EP同时推出双封面：一个长发波西米亚风，一个礼帽西装小烟熏，很独辟蹊径地顺道做了路线调查。拼死减肥+顶级造型+PS发挥神奇魅力，小样出来时Jade都有些发懵。

　　像变了个人。

　　第二主打需要濒临崩溃的爆发力，于是Laure录得非常不顺利。控制声音是她一贯长项，此刻却化为枷锁。而Jade一句“录到可以为止”，让她被迫关进录音棚足足三十小时。出门时已是畏光晕眩恶心欲吐，而那首歌被糅进货真价实的崩溃后，成品竟出乎意料的好。

　　新歌打榜宣传启动，凌晨3点录完节目第二天清晨6点赶飞机的日子屡见不鲜，一天工作18小时只得两顿滋味寡淡的减肥餐。黑咖啡夜夜喝到胃疼，遮瑕膏上两遍才遮得住黑眼圈。她让自己铁人般日夜连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换取微薄心理安慰。

　　人前尚未见光彩，人后已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