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与你》水妖冰蓝

14、第十四章

　　“我杀了她。”
　　未开灯的病房内阴影幢幢，黑发少年懒懒地趴在床沿，在还未醒来的病人耳边喃喃低语，“可惜她的丈夫跑得太快，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他似乎为此有些苦恼，“邓不利多看得太紧了，假可不好请。”
　　四处实在太过安静，让轻柔的耳语都清晰可闻。
　　“那是为数不多的布莱克了，您知道后会责怪我吗，教父？”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不是一直想要哄我这样喊您吗？我都喊了许多回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理我？”
　　狭小的圆形窗户映出一点街灯昏黄的光，落在少年无悲无喜的眼底，安静的绿眸平添几分静夜般幽深的凉意。
　　“知道吗，原来她痛的时候，也是会哭的。”
　　他似乎有些扫兴地叹了口气，低头把玩着男人微凉的手掌，又好玩般举得高高的，按在了自己头顶，假装有人正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发，像他曾经最嫌弃的那样。
　　“我还以为食死徒都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怪物呢，”哈利歪了歪脑袋，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失望的神色，“可那个女人，才吃了十几个恶咒就受不了了，连我爸爸妈妈都不如——他们直到被折磨至死，都没为自己说过一句软话。”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轻微平缓的呼吸声，街道上偶尔有车驶过，响亮的嗡鸣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我该回去了，等解决了莱斯特兰奇，再来看您。”
　　哈利小心地将小天狼星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替他按了按被角后缓缓站了起来，忽然又弯下腰，借着房内幽暗的光线打量那张苍白沉睡的脸，“别睡太久啊——”
　　“您总是懊恼错过了我的童年，难道还要错过我的葬礼吗？”
　　他等待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平静地转身离开了。
　　夜风很凉，带着湿漉漉的，暴雨将近的味道，哈利穿越过宽阔的草坪，远远看着黑暗中的城堡，那里头总是留着幽微的灯火，就好像有谁在等着他回家似的。
　　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他熟练地用上了幻身咒，像个隐形的幽灵一样潜入了城堡。
　　空旷又冷清的走廊里，有画像此起彼伏地打着小呼噜，渐渐变大的风吹动着窗棂，天边翻滚的云层，已经远远传来沉闷的雷声。
　　哈利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又轻又慢，回过头去的时候，见到了悄悄从密道出口钻出来的铂金少年。
　　他神色疲惫，似乎挽着衣袖忙活了许久，向来干净笔挺的衬衣变得皱巴巴的，还沾着水渍，看来又趁着夜间没人的时候，溜去修那个大柜子了。
　　黑发少年靠在墙边，看着他渐渐走近，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火把在那张瘦削了许多的脸上，投下了光暗分明的暖色与阴影，再也不见半分的天真。
　　偷偷哭过了吗，哈利盯着他眼角那点微红的痕迹，想起了刚才了结在自己手上的那个女人，收回了想要跟上他的脚步。
　　那也是德拉科的亲人之一呢。
　　他自嘲地笑笑，视线扫向了窗外。
　　随风翻卷而来的倾盆大雨拍打着玻璃，闪电划破夜色，照亮了暗沉的雨幕，和即将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