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与你》水妖冰蓝

12、第十二章

　　邓不利多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保护。
　　事情有些糟糕，以他渊博的学识和积累的人脉，都对哈利所中的诅咒束手无策，可见伏地魔对黑魔法的探索已经深到了什么地步。
　　意外得知消息的隆巴顿偷偷哭了好几回，除了没心没肺的当事人，所有人都焦虑万分，为了拖延诅咒的蔓延想尽了办法。
　　“我有一个旧识，”书房里须发皆白的老人指尖搭成了塔状，低垂的目光终于显露出些许疲惫，“他对黑魔法，还算有些研究。”
　　哈利这些日子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这位老人到底是多么的交游广阔，想到又要面对某些奇奇怪怪的人物，和失败后莱姆斯失望心痛的眼神，觉得头都有些疼了。
　　“算了吧。”
　　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活不长之后，黑发少年原本标准的礼仪退步的速度堪比新上市的飞天扫帚，这会儿懒懒地趴在桌面，面无表情地提出了反对，“没必要白费功夫，还搭上那么多人情。”
　　“最后一次，”邓不利多对他消极的态度视而不见，温和却坚持地说道，“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
　　老人没有说下去，哈利冷眼看着他奇怪的神色，对那个“他”生出了几分好奇。
　　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能让邓不利多露出那样的表情？
　　厉害人物是个高高瘦瘦的老头，看着比邓不利多还要老，笑起来的时候总有点“老子天下第一你们这些垃圾都莫挨老子”的浓浓的中二范儿。
　　百无聊赖琢磨自己墓志铭的哈利下意识地站好，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头最好别开罪，虽然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好感。
　　“我就知道，”那人随意地坐在一张靠椅上，硬是把普通的木椅坐出了皇位的味道，“要不是为了他心爱的学生，哪怕是他自己要死了，也不会低个头——”
　　哈利从这话里听出了复杂的爱恨情仇与恩怨纠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邓不利多添什么麻烦了，“您是？”
　　“问那么多干什么，”那人耷拉着眼皮，没兴趣搭理他的疑问，“伸手。”
　　哈利向他伸出了焦黑的手掌，狰狞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腕，木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啧，麻烦。”
　　一番漫长到让人觉得自己是在被故意折腾的检查之后，老头直截了当地说：“两个办法，一个是我替你压制住诅咒，对使用魔法和日常生活都没什么影响，不过只剩一年多的寿命。”
　　“另一个呢？”哈利收回手，语气平静地问。
　　老头笑了，“另一个更简单，废了你的魔核，勉强能让你多活十来年，就看你扛不扛得住了。”
　　哈利唔了一声，答复的速度快得像是根本没有经过思考，“那就第一个吧。”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头也不在意他到底选择什么，纯粹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提醒了一句，“一年的时间够干什么？”
　　“动作够快的话，足够我弄死几个仇人了。”哈利没忘记仍然逍遥在外的莱斯特兰奇夫妇，而且，对于失去魔力做一个哑炮这种事，他想都没去想过。
　　和在满满的疼爱与纵容下成长的德拉科不同，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切身体会过因为弱小不得不忍受欺压的滋味，要他在余生的十来年里都靠别人的保护活着，还不如换取亲手复仇的机会。
　　忍耐到如今，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老头不以为然，“年轻人考虑事情，总是不周全。”
　　“难道您会愿意放弃自保的能力？”哈利淡淡地反问，觉得这位魔力强大的巫师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老头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才说：“我已经半个多世纪没握魔杖了。”
　　哈利沉默了一下，疑惑地问：“为了什么？”
　　“愿赌服输罢了。”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需要的材料我会列出来，赶紧准备好。”
　　“——不征求一下谁的意见吗？”看在这小子救了邓不利多的份上，他难得的多嘴问了一句。
　　哈利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魔杖，眼神有些放空，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