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澄江水

1、回家

　　“关筠，别打了，我们回家吧。”季希缩在角落里。眼前的青年，下了狠手，一拳拳都打在几个人的脸上，季希看着看着，眼睛却慢慢沉了下去，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困了”，就睡了过去。
　　…
　　“希希，你好点了吗？”
　　是关筠的声音，季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关筠？”季希有点睡醒的小惊讶道，“你打完了吗？”
　　关筠坐在床上，扶起季希，让他靠在床头，“打完了，都是些小喽喽而已，几拳就撂倒了”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困了”
　　关筠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我买了晚饭你要吃吗？”
　　“吃，不过你爸妈不在家吗？”季希靠在床上，“这是你的床吧，怎么不送我回自己家？”
　　“我家近一点，就送到这里来了”关筠理所当然道，“我和季叔叔说了，你今天晚上就在这住了，我爸出差了，我妈在奶奶家呢。”
　　“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关筠笑道
　　“所以你想干嘛？”季希警惕地问，问完他又觉得有点暧昧。
　　“我们今晚还得补作业，我作业还没写。”
　　“啊？”关筠：“希希你哪门作业还没写吗，我帮你写了吧，你吃完晚饭早点睡觉吧。”
　　“成，不过吃完晚饭我还得洗个澡，你家有我换的衣服吗？”
　　季希准备下床去吃饭，伸出大腿才发现身上穿的睡衣不是自己的，上面的图案倒是和他的睡衣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睡衣？”季希一脸惶恐，“你帮我换的？”
　　“是啊，希希你的衣服脏了，我扔浴室里了。”
　　关筠伸手想抱季希，“希希你会不会不舒服，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不用！”季希一溜烟躲过关筠的手。提溜着一双拖鞋，冲出卧室了，奔向了浴室。
　　“真的不用吗？”关筠收回悬空的手，提高音量，又问了一句。
　　“不用！”季希的声音远远传来，关筠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慢步走到浴室外面，隐约还能看到季希脱衣服的身形，“希希，衣服我放外面了，你记得拿啊！我去阳台打个电话”
　　正在浴室纠结怎么拿衣服的季希：“好的！谢谢”
　　关筠听到了回应，播了个电话，走去阳台了。
　　“喂，”关筠的声音吊儿郎当的。
　　“少爷。”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像是保镖一样的声音。
　　“今天商场那几个喽啰，怎么回事？”关筠问，他平常和季希说话都是笑眯眯，像个傻大个，正经起来，也看着没多有模有样。
　　但听的人却没法真觉得关筠好说话。
　　“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应该只是少爷学校的一些混混，找茬，没有别的势力。”
　　“知道了，既然就是些杂虫，那就交给你办吧，我挂了”关筠收了电话，走了进去，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希希，要不要和我一起洗啊”关筠整个身体，扒在浴室门上，毛玻璃上隐约还能看到季希纤细的身子。
　　“关筠你是不是变态啊！”季希看到玻璃门被一只大怪物整个扒住了，怒骂道。
　　“什么变态？”关筠理所当然地问，“我们都是男生，一起洗澡很正常啊。”
　　“希希没有和男生一起洗过澡吗，我记得我们还一起去过泳池。小时候我也经常帮希希搓澡啊，你忘了吗，我帮你搓过很多次背，你还说要帮我搓背。结果每次都赖掉了，光着屁股就逃走了……”
　　“那不一样”季希被说的满脸通红，忙打断他，一边挤沐浴露一边反驳道：“我才没有耍赖，我只是困了而已。而且我也不喜欢去泳池，那又没意思。”
　　“希希下次学会游泳就会喜欢的”关筠道，“我家的泳池等夏天就又可以去玩了，现在天气还不够热。”
　　“要不我们周末去室内游泳池怎么样？或者去泡温泉，我听说…”
　　关筠自顾自讲起来，季希正抹着沐浴露洗屁股，完全没有在听关筠在讲什么，就当是沐浴背景音乐。
　　“我洗完了，我要吃饭！”
　　季希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关筠一大只扒在门上一动不动，直接扑在季希的身上，他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啊…啊……啊…啊……你干嘛！”
　　季希惊叫道，“关筠你是考拉吗？”季希想把关筠扒拉起来，关筠把季希扑倒在地，还不怎么想起来，“对不起啊，希希，我站久了，腿麻了，你能不能帮我挪开？”
　　季希：我，我吃你的包心菜。
　　“我，我做不到，我没力气。”
　　季希使劲推了推关筠的腿，结果纹丝不动，“你小腿上怎么这么多肌肉，比我大腿都粗好多”
　　也难怪今天那些混混几个一起也打不过他，不过腿上这么多肌肉，不知身上有没有腹肌什么的，应该也是有的吧。
　　季希：“你什么时候能不麻，被你扑倒在地上，我腿也要麻了，而且头发不吹干，很难受。”
　　“对不起啊，希希”
　　关筠抬起头，眼神诚恳且认真地道歉道，季希：“你早不趴在门上不就不会这样了”
　　“我还不是想和希希一起洗澡嘛？”关筠委屈道，“自从升高中，希希就没和我一起洗澡过了。”
　　“希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关筠一脸正常地问。
　　“怎么可能…”季希否认道，“我才念高一，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希希有女朋友要和我说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
　　“是是是，所以你还没好吗”季希伸手拦住了关筠因为说话凑过来的脸，“我刚洗完澡没力气，你别再过来了”
　　“好，”关筠点点头，季希总算可以把洗完澡被水洗的白皱的手收回来。
　　“希希身上好香…”
　　“关筠你是找打…”季希如有神力，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关筠，站起身，“我去次饭了！”
　　“希希你怎么还平舌了”
　　“要你管！”季希甩甩手，“记得帮我补一下作业，我吃饭就睡觉了。”

　　吃完饭，季希刷了牙，关筠正帮他补作业。
　　关筠初中成绩就一直是第一，补个作业也就是洒洒水，季希心态良好的蹦上了关筠的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给季希补完作业，关筠打开他的书包，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人给的情书一类的东西，发现巧克力什么的都没有，才放心。
　　一边又有些不满，竟然会有人不喜欢希希，看来这个学校的人实在不行，关筠把补好的作业放进书包整理好。
　　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关筠倒了一点沐浴露在手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没记错，这就是希希身上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季希抹着眼睛醒过来，旁边还睡着一张大脸，吓了他一大跳，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是在关筠家。
　　“关筠，几点了？”
　　季希从被子里挪了挪手想推一推关筠，不小心却碰到了关筠的大腿肌肤。
　　怎么回事，他没穿衣服？季希一脸惊诧，怎么会有人睡觉不穿衣服的。
　　季希又悄悄靠近关筠的身子，再三试探几下发现他是真的没穿衣服，忙转过身去，不敢看关筠的脸了。
　　“希希，你摸完了吗？要起床了，不然要迟到了。”关筠撑着头看着季希的背，打趣道。
　　“摸…你”季希鲤鱼打挺般想掀开被子，又想到关筠…只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我去换衣服！”
　　“其实我穿了内裤的，希希你没摸到，男人早上总会……”
　　“你别说了，变态！”季希套着裤子，突然卡了一下，“死变态”他又补了一句。
　　关筠掀开被子，换了位置，季希睡过的地方还有点余温，床上还有那种沐浴露的味道，闻着十分沁人心脾。
　　“关筠，你好了没，已经七点半了！”
　　“来了！”关筠应道，“我换衣服呢，待会还得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季希没回答。
　　换了衣服，总算出门。学校离关筠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但因为关筠磨蹭太久，季希出门的时候，已经七点五十了，很有可能来不及。
　　只能小跑着走去，但跑到一半季希就气喘吁吁了。
　　“关筠，你背我！”
　　季希蹲在地上，指着一旁站着看好戏，面不改色的关筠。
　　“都怪你早上太磨蹭，这是你应该做的！”
　　关筠默契地脱下书包：“包给你，拿着”
　　季希拎着两个包，关筠又脱下外套，包着季希的身子，“别颠着了”
　　关筠蹲下身，“快点上来吧，”季希伸出手臂，贴上了关筠的背。
　　关筠稳稳地托住了季希的身子，一路小跑往学校跑去，虽然有衣服包着，还是有些颠，季希只能把头靠在关筠的脖子上。一股子热气，吹在关筠脖子上，他差点没撅过去。
　　“别吹气”关筠忍不住道，他再吹，他怕当场就兽性大发。
　　“好”季希以为他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于是重新把头抬起来了，这个姿势还有点不舒服。
　　学校很快就到了，离校门还有几百米，季希催着关筠把他放下来，“快点把我放下来，让同学看到好丢脸！”
　　“有什么关系，”关筠把他轻轻放在地上，“我们走吧”关筠把他手里的两个包领过来。
　　“我自己可以背一个，你的衣服”季希把外套还给他，拿回了自己的书包。
　　“走吧！”季希早一步往校门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