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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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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抚摸胸口心核的位置……仔细感受下才发现,那里确实与某种东西融为了一体。心核是支撑天使生命的核心,天使只要心核没有受损,那么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恢复,换而言之,一旦心核被破坏,哪怕是神都救不回来。
抹杀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奖励堕天使新身份是什么鬼?我并不想要好吗!
通过传承和前世对神话的了解,我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堕天使”意味着什么。堕天使既是天使受到原罪污染、堕入地狱后的形态,堕天一词对天使来说可谓是避之不及,被天国驱逐这种事根本没办法想象……
但是我更不想死。
好不容易才得到宝贵的第二次生命,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船到桥头自然直,逃避可耻但有用。
在床上打了个滚,脑子里浆糊般乱七八糟搅成一团,眼皮渐渐上下打架,暖和的室内不知不觉酝酿睡意,软绵绵的被子将漂浮云端的意识裹了进去。
一片薄叶打着蜷从我眼前飞过,湖面拂过阵阵微风,好似碧玉般粼粼发光。水天交接处犹如落下一滴绿墨,陆地森林生机繁茂,枝头果实累累,摇摇欲坠。
我大概是在做梦,天使也会做梦吗?
怀着好奇的疑问,我舒展开身后羽翼向前飞去,掠过眼帘的景色并不像天国的风景,反倒更像是人世。
只见大湖中央嵌着一块平坦的岛屿,上面一览无余,唯一棵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阳光撒下被枝叶切割成零碎斑驳的树荫,我踏上岛屿的土地,却发现此处早有旁者造访。
一个少年模样的……天使?正酣眠于树下。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并没有在对方背上看见翅膀,那其气息毫无疑问是独属于神明造物的纯净。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还是惊醒了对方。他揉揉眼睛,抬起一双与我相似的灰蓝眸子望来,不过近些看,会发现他虹膜的颜色更偏脏灰些,就连他的头发都金得不够纯粹,掺杂了些灰丝。
“你是谁?”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问。
我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摸摸鼻子回答道:“梅迦利斯,你呢?”
他似乎并不关心我是谁,换了个姿势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贝利尔。”
贝利尔,我心底嘀咕一遍他的名字,总觉得听起来很熟悉。
真是太奇怪了,无论是这片不像天国的地方还是这位不像天使的天使。我走近两步,向对方寻求未解的答案:“贝利尔,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贝利尔支起眼皮瞥我一眼,似乎对我打搅他的歇息有所不满,遂见他抬起一根手指,光斑支离破碎,世界天旋地转。
“啰嗦……这里是我的梦境。”
“滚出去。”
眼前的光景分崩离析,万物飞速褪为虚无,我甚至连声音都还来不及发出便坠入黑暗。
耳边还残留着余音,我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
“哈……”我翻身坐起将枕头圈在怀里,神游天外。贝利尔毫无疑问也是神创造的天使,但为何这名字如此耳熟,我却从未见过他?
等等!我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贝利尔”这名字,不是后来的地狱魔王之一吗?
「任务目标已触发,任务一:帮助天使贝利尔堕天。」
神出鬼没的系统音突然响起,一如既然的言简意赅,什么任务提示都没有。我抽抽嘴角,意思是要我自己摸索咯?
心下琢磨一番,决定还是出去见见我的天使同胞们,探听一下消息。
正当我准备离开土星天时,恰巧遇到了结伴同行的乌列尔与拉贵尔。
“日安,”我飞过去同他们打招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相比较急性子的乌列尔,拉贵尔更显沉稳,他同我道了安,遂解释道:“我们这些天使长正要去恒星天开会,是路西菲尔阁下组织的,据说要商议创世庆典一事。”
“哦,”我点点头表示了然,路西菲尔追求事事完美,那必然少不了一堆琐事。虽然我对麻烦事敬谢不敏,但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那我也能去吗?”
拉贵尔道:“自然,虽然你并非天使长,但亦是炽天使的一员,便跟我们同去吧。”
他一说完,乌列就急急躁躁地拉着拉贵尔和我的胳膊,瞧了我一眼催促道:“你俩就别废话了,要是迟到了免不了要被路西菲尔念叨。”
“欸、乌列你飞慢点,小心又撞着柱子!”
拉贵尔被扯得一个踉跄,而我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乌列尔带着跟炮仗似的直冲上天。
体验了一把天使版云霄飞车,我眼冒金星,拉贵尔气喘吁吁地降落在了议会堂外。
太刺激了。我抑制住干呕的冲动,默默心想,天国有必要增加一条飞行限速的法律,撞坏柱子是小,万一撞到路过的小天使可不好啊!
乌利尔扶着我们,哼哼道:“才这点程度,我还没尽全力呢。”
“还请你一定不要尽全力……”我无力地憋出一句,全天国估计没几个天使能跟得上乌列尔全力飞行的速度。
不过事实证明,乌列尔的速度还是很有保障,当我们进入议会堂时,会议正准备开始。
这一回,九位神造的炽天使再次齐聚一堂。
议会堂的座位呈圆环状分布,与会者按到场顺序依次坐下,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拉贵尔与路西菲尔中间的位置。
——根本没法开小差了!
就好像是学生会开会,结果学生会长就坐在身边一样。我被迫在会议上全程挺直腰板正襟危坐,再加上之前在空中飞行时的耳鸣还没好,头晕到压根听不清他们商讨的事项。
只隐约听见说创世圣典预定在太阳天,也就是米迦勒管理的第四重天举办。
至于其他的……
“梅迦利斯,你既在神的身边侍奉,那这事便拜托你了。”
我听见米迦勒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茫然道:“嗯?”
只见米迦勒笑盈盈的湖绿色眸子望来,晃了晃手指道:“我们想在圣典上合力为神准备一份惊喜,所以希望你平日多留意一下神的喜好。”
那位的喜好……神爱众生,无欲无求,祂真的会有具体喜欢的某样事物吗?这件事看似简单,但还真不太好做,但我还是颔首答应了下来:“好,交给我吧。”
这会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幸路西菲尔没有长篇大论的爱好,待创世圣典的大体流程和布置拍板确定下来后,便散会了。
正在议会堂门口与他们告别,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你们可知道天国哪儿有和人界相似的地方么?”
“你是说伊甸园吧。”加百列回答了我的问题。
伊甸园,传说人祖亚当生活的地方,是了,一时竟忘了这件事。但显然,此时的人类还尚未被创造出来,这与后世典籍里记载的尚有不同。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我记得加百列你负责管理伊甸园?那儿对外开放吗?”
他摇摇头道:“除了我和护园的基路伯们外,其他天使若没有神的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告知。”我提起嘴角挠了挠头。
“没什么,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他那张端丽秀美的中性化脸上绽放出知性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可我却在心底逐渐升起一个更大的疑问,贝利尔会在伊甸园里吗?无翼天使,似乎其他天使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