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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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1从没想过自己身边会多出这么多麻烦，新的世界、身份的变化、和本世界居民存在的误会、父亲、那个另一个疯子…嗯，另一个“父亲”所对他做的事……
如果是以前，他只要听从就够了，现在却要自己思考。
在嗦完面，喝完汤后，肚子内外都感觉热热的很舒服的他直接躺在一期一振怀里睡着了。
随后终于再次在梦境中睁开眼睛，一样场景一样的宁静，就是很奇怪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C-01坐在地上嗅着股气味转过头。
接着入眼的是，一大摊染红了草坪的血，衣服的碎片，还有不知道被谁平整的切割开的与身体分开的四肢，还有一颗长着他熟悉的脸的脑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他终于转过头后还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朝他打了个招呼——
“哟，01，几天不见啊。”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看着小黑努力摇晃着脑袋，想要向他滚过来的可怜巴巴的样子，C-01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他甚至还想把这颗脑袋当球踢出去，让它消失在视野范围内，然后拧断自己的脖子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哪怕醒来的时候那群刀剑又以为他是做噩梦了也没关系。
毕竟，麻烦的数量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增加了呢。
“01？”见C-01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只剩脑袋能动的小黑更加努力的晃动自己“不过来帮帮我吗？”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C-01又盯了他好一会，最终起身走几步将那颗脖子的断面还流着血的脑袋拥入怀中，摸着黏稠的已经冰冷的血液，察觉到与以往的什么不同后，才缓缓开口：“你怎么回事，身体…被破坏了。”
曾在被“父亲”遗弃后，被同化变为“靶子”的身体被彻底破坏了，无概念的身体被强加上了概念，所以伤势无法愈合，而在这一基础上不断衰弱。
他快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C-01眨了眨眼睛，将沾在掌心的血往小黑算得上干净的脸上擦了擦，并没有擦干净，反而让快要干涸的鲜血晕染开了。
一脸血污的小黑不满的看着他，“什么嘛…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啊01，装一下也可以啊，这样我会很难过的唉。”
C-01垂下眼睛看着他：“…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不论结果如何，他早就有所了然了，
“居然觉得为我感到难过没有意义，很过分啊01……嘛，虽然很符合你的作风就是了。”
放松的让脑袋倒在C-01怀里，小黑释然的微笑着。
“发生了什么事。”抬手揉了揉小黑的头发，他还记得之前听从命令杀死对方的时候，被他“杀死”重新刷新后的小黑每次都会笑眯眯的找上他，想要这么揉他的头发。
“啊，这么说的话……我切断了你和这边世界的联系，被那个疯子察觉到了。”小黑的笑容不变，“差点就死在那了呢，如果不是我用同样的方法逃出来了的话。”
“…原来这几天彻底联系不上了是因为你啊。”C-01抬头看向天边的长出了新芽的树枝，发现他的这个角度，耀眼的太阳像是要顺着茂盛的枝叶滚落下来一样。
回过神，C-01再次瞧见那断面平整的四肢，和从伤口内溢出来的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的鲜红的脑袋，他决定将它们重新接回去。
因为身体上的概念已经被填补了一部分，所以他的需要用什么把它们粘在一起，然后模拟中间被削去的肉块和里面流逝的血液。
于是他拿出了在背包里堆成了一个小山的糖果，将它们高温融化，粘贴在断面上，他首先将怀里的脑袋与身体重新接上，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糖果的香甜。
逐渐重新感受到身体部分的神经，小黑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我就知道你能够做到。”
看着C-01用手中的糖浆将他的右臂接上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堆的糖果进行现场烧融，他活动了一下右臂笑道：“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大方地拿出这么多糖，看来我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你在那边，过得很自由啊。”
C-01拿起离得较近的右腿的动作一顿，不论是刚开始身处陌生地域的茫然，还是过程中发生各种的形形色色的事，都不过这句话带给他的无力感强烈。
太糟糕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小黑，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这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说他在大家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
小黑的笑容僵住了，他变得有些焦急，抬起右手不顾上面还沾着未干涸的血液，轻轻地抚摸上C-01的脸庞，掌心紧紧贴合在那细腻的皮肤上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他不顾一切冒着被世界抹杀的风险切断了那条锁链，但对方却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那双曾让他着迷的眼睛，小心的问：“为什么？你不喜欢那里吗？还是说你想要去一个无关战斗和争分的…世界？”
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是你想太多了。”C-01拿开他的手，把右腿接上，然后再次重复一样的动作。
“怎样都好，我…并不是很在意“父亲”的身份，也不在意父亲最后会是谁，对我做过什么，在那里，只要听从，活着就好，我以为你知道的，更何况，父亲并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父亲给我的设定总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的行动和语言，如果是这样让你误会了的话，我很抱歉。”C-01认真的看着他，眼睛里没了以往的温度。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所以不论是父亲还是“父亲”，对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错误或是无法原谅的事——”
“都是正确的。”
虽然他总是会抱怨自己的“不满”，也因为连续不断的战斗很累所以想要反抗父亲，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
当时知道“父亲”的存在时确实很生气，但也只是因为被隐瞒所以生气而已，那之后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行动，甚至在重新联系原世界，毕竟生气“离家出走”的话…几天就够了。
离开了创造者的“设”，除了成为“靶子”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好吧，这并不重要，他只是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
真的是…为什么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事啊，果然一切都是“父亲”的错。
将趁热将糖浆糊上左腿的断面，C-01不再去看小黑那副对他所说的话而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01…你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群体吗…？”
“…？”
这又是在说什么鬼话，C-01一脸阴沉，只想把手上的糖浆当胶水把他的嘴粘起来。
“哈哈哈哈哈…呃，抱歉抱歉，生气了吗？开玩笑的别在意。”小黑见他真有要把自己的嘴粘起来的心思赶紧道歉认错，态度有多非常诚恳，下次就有多勇。
“但是…为什么你会那样认为？”他知道C-01会像其他“设”那样，对创造者有雏鸟情节，但这会不会太严重了点？
C-01接好了他的左腿后再无动作，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的他头皮发麻。
“…01…？”
“这句话，是我该问小黑才对吧。”C-01将恢复了差不多的小黑扶起来坐着，侧身去将离得较远的左臂拿过来。
“为什么，觉得我需要‘自由’？”他翻了翻背包发现储存的硬糖已经被用去了大半，于是他面不改色的将堆成山的蛋糕作为代替拿了出来。
“作为曾经‘设’，现在身份为‘靶子’的你，不觉得‘自由’这个词，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吗。”创造者的遗弃让小黑被同化变成“靶子”也变得奇怪了，这件事他是明白的。
但什么时候，他变得和创造者那边世界的人一样？
脱离了“设”和“靶子”的身份，把自己放在了和创造者同样的位置上，所以对于曾经的同伴和观点都感到怪异。
闻言，小黑沉默了很久。
C-01也没有打扰他，将蛋糕上的奶油涂在左臂上的裂开的伤口和断面上，在涂第二层的时候，小黑却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带着比以往都灿烂的微笑。
有种不祥的预感的C-01：…？？？
“但01你现在并不是‘设’…而是‘五虎退’啊。”小黑笑得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孩子虽然某种意义上确实得到了，但C-01此刻却觉得他像只阴险的狐狸。
“我已经切断了你和这边世界的联系，反正那个家伙也找不过来了，没有‘父亲’这种东西存在的话，‘退’就在这边的世界随心所欲的生活也是一样的啊。”
涂完了一层最厚的奶油帮他把最后一条手臂也接上了的听完他说的话后，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朋友面前也将失去姓名的C-01瞳孔直接地震。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想直接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的一拳打爆小黑的脑袋，让他重新刷新一下。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整个梦境突然发生了震动，走神C-01猝不及防的被晃动的地面晃的一头撞在小黑胸膛上。
像是为了验证小黑那句话，并狠狠地把他的脸扇肿一样，梦境的天空被撕开了一个黑色大洞，并且传出了他们都熟悉的气息。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小黑抬着头看着从那黑洞里伸出的巨型手掌颤抖的张了张嘴，爆粗口了。
“……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