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马甲又掉啦》莫明莫堂

54、鼓声起

　　兰姆族木金神祈祷仪式是族中极为重要的盛典，仪式主持的祈祷使者来自主导家族成员和族中德高望重的族长，分为打卦，驱邪祭牛，祈福三步，依据天象和自然现象运用兰姆族世代传承的图纹信奉金文为全族祈求各项事务。通常全年举办不会超过两次，可自从丽水土司就任后，两次变四次，几乎每到换季时，他都要变相要求族人操办。
　　每次操办内容也千奇百怪，完全把兰姆族当成了有求必应的神庙，不是要为他祈福归属地天降甘露，就是祈福他年年康泰，甚至前年要求诅咒他的敌手，遭到大巫师的严厉拒绝。拒绝后他也不为难，可兰姆族贡品数量因各种理由逐年递增。
　　穆毕让随侍为他满上新取出的陈年佳酿，慈祥长辈模样的请其品尝品尝，对方也给面子，丝毫未托辞，一口就闷下，谅他们也不敢下毒。他这次带来的汉子可是圣教专门提供的，比起兰姆族这些莽汉不差分厘。
　　味道不错，布奉舔舔嘴角，勾起笑意抬手拿起酒盏先朝旁侧老人点点，又朝向下座众人挨个举杯，兰姆族对他万分熟悉，十分知悉这人脾性，皮笑肉不笑的接个纷纷回敬。两侧的巴古汉子面无表情严肃站立，同场内欢声笑语略微格格不入。
　　当轮到尹少昊等人落座的区域，布奉心中微诧，呵呵，竟有外族人，古板老套的兰姆族看来也知道同外界往来啰，瞧瞧，穿着打扮不似南滇风情，可实在玉树临风气质不凡，脸蛋，长得不错耶。他的随侍汉子看主人似乎感兴趣，微微前倾请示，对方摇摇头，好事多磨，不着急。
　　林悠舞离远后眼前白花花，想凑前坐，硬生生被某人的脚给拦着。无奈恨恨的埋首努力吃水果，时不时瞪他一眼，还有没有人权。尹少昊只概看不见，反正不准去。
　　忽然感受到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冷冷对眼上座红衣男子，无视对方挑逗的媚笑移开，余水看在眼里，只默默为上座之人点个蜡。
　　林悠舞自然没察觉这暗流，她脑子现在除了吃就是一会的仪式，不知道等会火起时，美男还会不会这么淡定。
　　尹少昊回转吩咐下属替快吃空盘子的某人不停添满。余水心想，大人啊，报恩不用这么殷勤吧。被无视的丽水布奉也不恼，喝口美酒，来日方长，对美的人他很有耐心的。心里想法还未落下，就瞧前方不大对付的奎张领着三位佳丽朝他而来。
　　“土司大人，云云见过”，美人一瞥一笑皆是画，他的嗜好就是爱收集美的事物，不论人还是物。而眼前的人，是他很早就想收藏的美人。奈何前些日子听闻有些不识抬举，今日看来想通，伸出自己白皙的手递过去，简若云忍住阵阵恶心，浅浅上前搭扶上座，按照夕梦教的办法，略微调整，不近也不远的坐下，让其看的着吃不着。
　　“这两位是”，身旁美人作陪，心情甚好的布奉又看眼陌生的美容颜，
　　“大人，我是云风，她是云梦，我们姐妹可是特意央求族长，想一睹您的华姿”。清脆的悦耳嗓音朗朗入耳，美人娇俏撒娇，我见犹怜的模样讨得布奉哈哈笑起来，美人投怀，何乐而不为，拥过来人，对奎张点点头，这老头终于开窍，懂得投其所好。
　　席面座位的顾四眼见这幕差点噎住，珍珠忙为她倒杯茶水清清口，别说姑娘，她也服了，挽风除了扮相，连声音都可以惟妙惟肖，当真可以。就见姐妹两人左右开弓，伺候着红衣男子好不快活。
　　林悠舞又试图上前，被男子拐脚拉回，低低威胁道：“给我好好坐着，不准凑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切，她回个眼神，你这种美在云端的，是不会了解凡人的羡慕。
　　美人入座，歌舞升起，兰姆族仪式开场由各族精心挑选的阿达姑娘们拉开序幕，她们舞动着妙龄的身姿，口中呤唱着兰姆族朗朗上口的民谣，时不时转个圈腾飞，时不时借巴古汉子的力量托举起舞，上天入地可谓精彩绝伦。
　　一舞毕，紧随着鼓声重重响起，站在七根立柱下的巴古汉子们敲击着七面图纹大鼓，每面大鼓直径约有3米，涂满兰姆族木金文的黑色印记随着鼓声阵阵起伏，仿佛跃出鼓面，朝众人袭来。重达百斤的鼓杖被巴古汉子们当杂技般轻松摔打着，每一声都寓意着不同的含义，上座的丽水布奉自然听不出，而下座各族的族人和兰姆族人，都知这鼓声背后，是多少族人用血和生命为代价，又付出了什么谱写出的古咒歌。
　　古咒歌，兰姆族圣地之歌，轻易不呤唱，呤唱后必有血光之灾。
　　林悠舞后来不幸听过，那时可不像如今曲调欢快，凄凄凉凉如婴儿啼哭的调调，哎，是兰姆族的悲歌。
　　鼓声刚下，中央立柱方位翩然落下七位使者，三人手持木金古文书，四人持杖，落在台面特定的点位上，高耸的礼帽配上图纹面具遮面，蓝白相间的使者服衬着柔和的光线，显得来者们飘渺悠远。他们朝着上座拱手施礼，下座观礼的客人小声细语，传入上座人耳中，被美人们逗的开心的某人停下动作，缓缓一看，
　　“呦，今天的仪式不是祈福，瞧这不大像啊”，能坐上土司的位置，当些腥风血雨他见惯不见。虽瞧不出有何蹊跷，可清楚这不是祈福仪式的阵法。布奉接过随侍递来的手巾擦擦刚刚吃过葡萄的手，搂过姐姐“云风”，状似无意的转头问着他的好叔伯，大巫师穆毕。
　　“贤侄好眼力，自不是平日单纯的祈福，老朽近日夜观星象发现七星汇合，借今日之式，邀请圣地祭司使者参与，尔后会加入驱邪祭牛，请您观礼，共同为兰姆族求得好运势”，是的，刚刚那七位非祈福使者，而是祭祀祭司，平日不出，布奉几年下来，倒还真未见过。
　　“哎呀，大人，管它祭祀或祈福，总归都是为您服务，来，尝尝这蜜桃”，云风美人凑上前，不满的撒娇，俏皮的样子颇让其喜欢，心想倒是带回去逗趣不错。旁侧的简若云目瞪口呆，从她坐下好像，就没她什么事，事事都是挽风或夕梦在抢，现下夕梦都失宠，瞧瞧姐姐云风如鱼得水的样子，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