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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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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穿越到后金来这件事我已经认命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来这里已经快四个月了,北方的冬天可真冷,冷得我一刻也不想离开被窝。
不过事实上我也离不开,谁叫我现在是小孩,一切起居都需要有人帮忙。
想通了,心情也就好了起来,而且今天天气也很好,不过唯一不好的是,我现在被人抱在怀中。
不知为什么,消失在我视野中三个月的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于是乎我无奈地被他抱在怀中,不情愿地陪着他看书。
“为什么你从来不哭不笑,也不开口说话?”他把我从他怀中抱上书桌,漂亮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哎……这叫我怎么说呢?
哭,我无缘无故的哭什么,我吃得饱,穿着暖,又没人打我。
笑,我经常处睡眠状态,这里又没有人逗我,我笑给谁看,又为什么要笑。
至于说话更是了,我跟谁去说,这么大块的地方,经常是见不到什么鬼影子,难不成让我跟空气说话。
最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个一岁多的小孩,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何表现,俗话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绝对是至理名言。
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小心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动作,万一被别人当作妖女,我可就惨了,我还想要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呢,所以我听从古人的话,选择沉默是金,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哑巴,不让别人烦,也不惹人注意。
“哎……我明明那天听到你说话的,为什么自从你被带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呢?”
我满头黑线,这应该是一个十一岁小孩子说的话吗?我怎么感觉他的心理成熟度比我还要高,难道是时代越往前,科技越进步,人却越倒退了……
不理他,与其无聊地跟他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小憩一会儿,睡个午觉,养养精神呢。
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决定开始我的梦之旅。
“我想起一件事,我似乎还没有给你娶名字呢?这可不好,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无名无姓的。让我想想——”他支着脑袋,似乎正在考虑。
“有了,就叫你雪瑶——雪中的美玉。”
一句话把马上要踏上旅程的我拉了回来,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
“嫣然。”纯粹的汉语,字正腔圆,掷掷有声。
“咦,你开口说话了。”他兴奋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有那么夸张吗?我又不是哑巴,开口说几个字很正常吧,一岁多的小孩本来就会开口了。
我是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当语言,所以才选择闭嘴的。
“嫣然。”我再一次重申我的名字。头可断,血可留,名字之权一定要争到底。
这个名字我用了二十三年,早已习惯,更何况这其中包含了太多人对我的祝福和希望,我绝不放弃。
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唇角弯了起来,露出一抹虚幻的笑容。
“这是你的名字。”他用了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好,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嫣然。”
切,什么叫今天开始,这个名字我已经用了二十三年了,现在只是继续使用而矣。
“你说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婚姻?是不是你对我下了什么毒?”
污蔑,纯粹的污蔑。你自己都搞不懂原因,我又怎么搞得懂。
况且我还奇怪呢,明明这桩婚事努尔哈赤也拿他没有办法,但为什么他会为我这个不相识的人而委屈了自己,接受了这桩看起来他非常排斥的婚姻。
说来今天他也真奇怪。来这里四个月了,我貌似都没有在白天看见过他,基本上是我早上醒的时候,他已经起床离开了,而我晚上睡着前,他还没有回来,我唯一会确定他晚上回来过,就是有时半夜醒来我会发现被他抱在怀中。
今天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仅在大白天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对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他到底怎么了?
“吱——”书房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位女子。
“启禀十四阿哥,再过几个时辰,大婚就要进行了。大汗让我们来帮您梳理一下。”侍女的进入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他恢复成了那个儒雅而阳光的少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恍惶而忧郁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笑容满面,却透露出脆弱和无助的他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只见从外面走进一群侍女,手中捧着一个个托盘,托盘上是鲜红的衣服和其它配饰,看来是喜服。
多尔衮站起身,伸开手,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侍女们动作迅速地去除他身上原本的衣服,着上托盘上的艳丽衣衫。
我坐在一侧看着多尔衮,紧抿的唇瓣泻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情绪。
经过侍女们的巧手,一个英俊的红衣少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很少有男子能把红衣穿出美丽的味道,但他却是例外。
与白衣的他相比,红衣的他多了一份妖娆和魅惑,像是血色中的修罗,像是阎府中的冥君,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一旁的侍女们有些看呆了,一抹抹潮红偷偷印上她们的脸颊。
啧、啧、啧,怎么有男子可以美成这样,仅仅是衣服变了个颜色,就可以使他从一个清纯的精灵变成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太让人惊奇了!
如果我现在不是处于这样的境地,一定把他放进自己的狩猎目标中。
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何等绝色,竟然能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
他的父亲已经见过,结果——失望,所以我猜想他的美丽缘于他的母亲。
着装完毕,是他该出去准备迎娶新娘的时候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把我抱回了内室,细心的替我盖上被子,才转身离开的。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了睡意,经过刚才,我对他起了很大的兴趣。
在清朝历史上,有关他的事迹大都是他成年后的,他少年时期几乎都是一笔带过的,依照历史所书,他应该是个天之骄子,很得努尔哈赤的宠爱,和亲兄弟之间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露出如此忧郁的眼神,为什么他眼中会透露出无助和脆弱,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我回过神来,天已经差不多快黑了。
在吃过我的晚饭后,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嘭——”撞门声惊醒了刚入眠的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外室传来阵阵冷风呼呼吹进来的声音,谁进来了,还这么野蛮?
一袭红衣飞进内室,是他,他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他结婚吗?
难道他们这里婚礼结束后都是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的,真奇怪……
他走到床榻前,我闻到了满身的浓烈酒气。未成年人喝酒,真是该打,还喝的这么醉。
怪不得古代人不长命,原来是从小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的,真不懂得养生之道。
他一头栽到床上,不醒人事。
还好我眼疾手快,在看到他进门时就赶快抱着被窝闪边了,不然非把我压死不可。
身后没有人跟进来,看来是没有人陪他回来,他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拖着一岁多的身体,我先把被子拉到他身上,然后跑到他的脚边,脱掉他的鞋,幸好他的脚有放在床上了,不然我还真没办法。
酒醉的他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似乎呢喃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痛苦,我听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听出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我决定放弃,去做另外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在完成了第一件浩大工程后,接下来还有一件更浩大的工程需要我去做,那就是外室那间被他打开而没有关上的门。
我手脚并用的下了床,顺带不小心的把床边另外一床被子拽到了地下,不过我没有理会它,直接迈步去到了外室。
冷嗖嗖的风朝我吹来,好冷,怪不得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如果任由它开着,到明天早上我非冻死了不可。
我双手拖着一张凳子来到门边,先关一扇门,再关另外一扇,然后把凳子顶住门,最后费尽全力把门闩上了。
好累,全身的力气像是用完了,关一扇门就差点把我累死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看来这缩小的身躯真是我的麻烦。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拖着沉重不堪的身体走回内室。
那个床我实在是爬不上去了,算了,把落在床下的那床被子裹紧在身上,幸好床边有暖炉,还不至于太冷,头一歪,我几乎是马上进入到睡眠状态,靠着床边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