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阔太》金水曜

6、年中庆典

　　许清姿因为崴脚老老实实穿了半个月的平底鞋和运动鞋。刚开始穿着去公司的时候，总担心别人会觉得她不专业，因为周围的同事们都太时尚了，时尚到对运动鞋嗤之以鼻。可是挨不住它真的舒服啊，穿了一段时间后，许清姿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自己舒服最重要。
　　到六月中旬，年中庆典就要来了。
　　所谓的“年中庆典”其实是全民购物狂欢节，因为从经济现象上看，上半年人们的购买欲望和购买力要远低于下半年，为了提振消费、增加销量，电商巨头们联合优质的生产端商家，用打折促销或满减赠品等方式给予消费者更大优惠，激发他们的购买活力，从而发展成了一年一度的“购物狂欢节”。
　　以往这种全民消费热潮一般是与高奢时尚无关的——高奢就是专注为少数人提供优质周到的极致服务，若是人人都参与进来，那还怎么彰显“身份特征”？
　　但是自从去年某电商巨头趁购物狂欢发起了“年中盛典”的活动，邀请明星名流走红毯、晚会演出、幕后酒会，时尚界也自然而然参与了进来，带动了上下产业的共同繁荣。今年的年中酒会许清姿收到了邀请，其实应该是邀请主编或者副编的，但他们咖位太大，而且一般不出席非自己主场的活动，所以公关人们都默认：邀请函照常发，大咖们来不来随意，派代表来就行。
　　所以结果就是：许清姿去，“老板们”不去。
　　名义上是酒会，其实又是一个“名利场”，相关行业的人聚到一起，谈经济形势、谈商务合作、谈品牌冠名、谈明星流量。明星们要讨好资方，资本家们也要筛选值得捧的明星，至于筛选的标准是什么，她作为旁观者，只能说，各花入各眼吧。
　　有的人为了得到一点点机会，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所以这种交际场所，她一向是不喜参加的。因为女性高管的稀缺，导致行业话语权掌握在大部分男性手里，他们既是行规的制定者，又是规则的破坏者，为一己私欲进行潜规则早已见怪不怪，然后就会有一批人顺着扭曲的规则往下走，让业态更糜乱。
　　当然，她也只是在自己心里鄙视一番而已，不敢说出来。在这种盛行的潜规则下，很难明确她们时尚界的立场。毕竟，单纯的时尚是没有市场影响力的，明星带给时尚巨大的曝光，而若是明星背后又有资本扶持，那对于时尚传媒和时尚品牌来说都是省心省力的合作。
　　看吧，她有时就是很矛盾，对一些事情又当又立的，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
　　这次酒会她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能从服装部借衣服穿了，出场的礼服都需要自己准备。
　　周末她约了闺蜜林夏一起逛街，在一些精品店里寻找适合自己风格又价格不那么离谱的礼服裙。林夏倒是有一些简单礼服，但是她们两人哪都像，就是在穿衣风格和选男人的标准上不一样，张远那是个例外，是两人少女时期都容易迷恋的清俊学长类型。
　　回到衣服上，林夏看许清姿平时总是穿那些黑白灰蓝的“职业风”，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唠叨：“挑件米黄色不好吗？粉色也很衬你啊！”
　　许清姿总是一本正经地回应：“看着太小孩气了，不适合我。”
　　林夏平时上班大体还是穿不那么跳色的衣服，但是工作外她特别喜欢少女风的衣服，对颜色的尝试也很多元，几乎没什么她不敢穿的。
　　许清姿记得有一次，北京的冬天，冷风刺骨，林夏穿了一件粉色毛绒绒的人造皮草外套，下身搭配一条YSL的黑丝和SW的长筒靴来和她吃饭。而她呢？她那天好像就穿了一件MM的暖棕色泰迪大衣，里面是半高领上衣和灰色加绒卫裤，脚蹬一双厚底雪地靴。
　　林夏当时一坐下就说：“我美吗？”
　　许清姿两眼放光地说：“美死了。”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林夏说：“你看看咱俩，到底是谁在时尚杂志工作的啊？”
　　许清姿扮了个鬼脸：“我嫌冷啊美女，今天都零下十度了，怎么能穿丝袜出来？”
　　林夏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冷，但为了来见你，我当然要穿好看点！”
　　许清姿想到这忍不住笑了，林夏看着好友莫名其妙地一笑，心里有点发凉：“笑什么呢？怪吓人的。”
　　许清姿把这事又跟她讲了一遍，林夏赶紧打住：“别提那丝袜了，谁能想到还有一群网红拼单也要穿YSL的黑丝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买过他家丝袜了，无语死了。”
　　哦，还有这事儿，许清姿想到这个新闻，也觉得好笑，又不太能理解。
　　“哎，那家店看着不错，去试试！”林夏拉着她去了一家设计师品牌店。
　　在过去的路上，短短几十步的距离，许清姿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个高挺拔的男人正在讲电话，忽然走过来一个娇小明艳的女人，身后跟着的香奈儿销售两手提着满满的新品，女人仰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只见男人没挂电话，但掏出一张卡给了销售。
　　不知道为什么，许清姿清楚无比地看到了另一位销售接过卡时露出的欣喜。
　　那个女人可能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就捕捉到了她，许清姿赶紧扭头，加快脚步走进另一家店里。
　　那是陆俨，看那个女孩的举动，想必和他关系很亲密吧？
　　是，恋人吗？……
　　许清姿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一下子就降到谷底了，但面上只是少言寡语了些，以至于林夏还没发现端倪。
　　店里的人员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林夏说清来意后，销售很高效地挑出了几件适合许清姿身材的礼服，问她要不要试穿一下。
　　许清姿看着四件样式简单大方的礼服，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她要说出口选那件黑色腰部镂空的礼裙时，林夏抢先帮她选了件香槟金抹胸水钻裙，让她去试。
　　许清姿没反驳，试就试试呗，反正最后也不会买，试试让闺蜜开心就好。
　　等许清姿换好礼服出来，林夏眼睛都要瞪直了，她本来是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手机，看到许清姿的瞬间就站起身来，长叹一声：“Gorgeous!”
　　许清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优美的肩颈线和突出的锁骨让整个人气质出众，香槟金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老气，反而衬得她更加高贵如女神。许清姿没有做头发，微卷的棕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多了些慵懒自如。
　　店员见了更是赞不绝口：“女士，您真是我见过穿这件礼服最好看的人，这件是我们设计师新款，很少有人驾驭得了的。”
　　林夏走上前，揽住好友的肩膀，赞叹地说：“多好看啊这身，就它吧！活动当天盘个头发，应该更合适。”
　　许清姿也觉得这身确实好看，但是太亮眼了，不太适合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出那个风头。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了句“不合适”，准备换下来。
　　店员当然不想放走这么一个客户，于是有两个店员一左一右围着许清姿说：“女士，您看这件上身多好看啊，为什么不选这件呢？”“香槟金很衬人肤色的，您白得都发光了……”
　　这画面在外人看来倒像是许清姿因为钱的问题而执意不买似的，一时有些难堪。许清姿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被店员纠缠久了也没了耐心，冷着脸说：“我说了，场合不合适。”
　　店员看她心情不佳，也被吓得不再出声了，生怕再惹了顾客不高兴。
　　林夏见好友生气了，也不再劝她买这条裙子，由着她换下来，两人又去了别的店。
　　等两人走后，店员懊恼地一拍脑袋：“不该逼顾客那么紧的，不买香槟金的买那条黑色的也行啊！”
　　一个男人走进来，店员立马换上笑脸：“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刚才那条金色礼服，包下来。”陆俨简单地开口。
　　身边的女人疑惑地问：“买那件干嘛？我没试那件啊。”
　　“送人的。”陆俨没多解释，留给女人一头雾水：送谁啊？……
　　店员兴高采烈，心想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迅速包好了衣服，恭敬地递给这位先生。
　　陆俨接过衣服就走了，打算抽个时间快递给许清姿公司。他刚才路过，看着店里穿着礼服的许清姿，真的很惊艳，这条裙子很适合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买，但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那他不介意送给她，华服就应该配美人，他乐意做这桩美事。
　　许清姿最后还是挑了一件剪裁别致的黑色修身礼服裙，穿上也挺好看的，只是林夏觉得太干练了，少了些女性的柔美。
　　但好友明显是对之前那家店不满意了，她也不好再硬劝她买下那条裙子。
　　算了，随她吧，林夏不无遗憾地想。
　　这天，许清姿在工作时接到一个快递电话，告诉她有快递到了。
　　许清姿纳闷儿：什么快递啊？
　　取回办公室拆开一看，发现是有点眼熟的包装盒：这个牌子，好像是那天和小夏一起去逛的那家？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那天她试过的礼服，带着吊牌，尺码很对。
　　许清姿第一时间想到林夏，立马打电话给她。
　　“喂？”
　　电话一接通，许清姿就直接问道：“你把那件香槟金的裙子买下了？”
　　林夏一头雾水，香槟金？那件她不是说不合适吗？臭着脸怎么也不买，她怎么敢私自给她下单？
　　“没有啊，怎么了？”
　　许清姿更搞不清了：不是小夏买的，那到底是谁要把这件裙子送给她？
　　林夏那边正好在忙，也没多问，两人就匆匆挂了电话。
　　许清姿忽然觉得有点膈应，不是这件裙子膈应，而是一想到那天在店里试衣服，竟然被认识的人看到，还把裙子买下来匿名送给她这件事挺膈应的。
　　藏头露尾，真不爽利。
　　许清姿把这件裙子留在办公室，也没再管它。
　　到了年中盛典那天，媒体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星身上，红毯正式开始前的出发照就上了好几个热搜，红毯无修图的热搜紧随而来，在网上引起了一波波热火朝天的讨论。
　　许清姿没有参加红毯，直接进了内场。
　　说真的，红毯本身就是为明星准备的。一般人没有粉丝、没有流量，即使长得不错，媒体又为什么要拍呢？
　　许清姿在该social的场合一点也不怯场，和主办方聊天，和明星们打招呼，和同行们寒暄，脸上时刻挂着笑容，搭配她素净的黑礼服和长水钻耳环，低调而不失亮点，总的来说就是很得体。
　　她没想到陆俨也会出席这种场合：他穿着黑西装，既不过分隆重也不死板。虽然他服装很低调，但男人的实力和品味通过他腕间那一款定制表显露无疑。许清姿虽然对表研究不多，但多年浸淫时尚圈也培养了她一副好眼力，况且陆俨的眼光不会差，那块表必然价值不菲。
　　陆俨正和人交流，聊到尽兴那人还紧紧握了握陆俨的手。
　　一段聊天告一段落，陆俨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清姿，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朝她走过来。
　　走到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随后和煦地开口：“你今天很优雅，但为什么没穿那件香槟金的礼服？”
　　许清姿这才知道原来那件礼服是他买的。
　　她想维系一个得体的微笑，但失败了：“是你买的那件？你那天看到我了？”
　　陆俨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许清姿轻吸一口气，似乎在措辞，随后开口：“陆总为什么要买那件送给我？我不买自然有我的理由，您是觉得我缺那点钱，还是说，您就喜欢给女人买衣服？”
　　这话说的，一顿夹枪带棍，真不好听。
　　陆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开口声音有些沉：“因为我买这件裙子生气了？还是说那天你也看到我了，看到我‘给女人买衣服’了？”
　　许清姿一向知道陆俨敏锐，但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总觉得自己这气生的，只能让自己难堪。
　　“没有生气，不好意思陆总，我先走一步。”许清姿知道自己又情绪化了，还很没道理地质问人家，一时只想逃离“战场”，算她不战而败吧。
　　许清姿转身的瞬间被陆俨拉住，逼着她向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周围都是各自聊天的人群，吵闹哄哄的，陆俨顺势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那天在陪表妹逛街，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给女人买衣服了。我买下那件礼服，没有想太多，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才不买，至于别的什么原因，在我这并不重要。那件礼服很配你，所以我买了，就这么简单。”
　　许清姿听得清清楚楚，脸却红了，一半是懊恼自己说话太冲，一半又是陆俨的气息拂过她侧脸，让她有点紧张，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清姿垂着头，一言不发，倒像是在默默认错。
　　陆俨本来有点不高兴，看她这幅模样，那一点不愉快也消了，打趣道：“干嘛呢这是，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
　　许清姿噗哧一笑，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陆俨见她笑了，这才放心，转向另一个话题：“你和张总聊的时候，能看出他下一阶段力捧的人吧？你觉得今天来的这些明星们，哪些值得我方，和贵方合作？”
　　一谈到工作，许清姿那点尴尬就完全消失了，她认真分析了下各方对当红小生小花的态度，和陆俨交流着：“当下大热的小生小花们，我接触下来觉得A（小生）和B（小花）比较稳，人气高、有作品、够谦虚、没有明显的黑料，但张总倾向于捧C（小花），因为长相美艳，吸引了一大批颜粉，应该后续会主推时尚资源，和我们关系比较大。”
　　陆俨认真听着她的看法，他对B多了一重顾虑，因为B的身材总被嘲，很难确保她能对品牌产生“正向”宣传。要是她穿上都被人嘲丑，那谁还来消费他们的商品？
　　许清姿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站在陆俨的角度给他提建议：“要我说，你如果财大气粗，就给他们三个分别一个头衔，但是不用太高，后续再看。C确实适合走时尚这个路子，有资方捧，不愁曝光，身材和脸蛋又没得挑，‘脸在江山在’，可以长期合作。”
　　陆俨听到“脸在江山在”忍不住笑了，目光反而盯着许清姿看。
　　许清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扭头说：“盯着我干嘛？我跟你说正事呢。”
　　陆俨意味深长地说：“‘脸在江山在’呐，看来许编才是江山永固。”
　　许清姿没想到他夸人一点也不含蓄，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陆俨看着呆萌的小女人，轻笑着点了点她鼻头，随后拉开距离，轻松地说：“多谢许编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等陆俨走远了，许清姿才猛地灌下一口香槟，脸慢慢红了。
　　这时一个男人举着香槟朝许清姿走过来，他一身银灰西装，缓缓在许清姿身边站定。
　　许清姿察觉到有人过来，调整好表情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这个人看起来26、7左右，拿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而干净，往上看，一双桃花眼向上微挑，看向你时妩媚多情，头发微卷，用发胶固定成一个好看的形状，不过有几丝散落下来，多了些随意慵懒的美感。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让他年轻又帅气。
　　这人通身的气质，很复杂。
　　许清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人的眼神里有探究、有思考，还有几分社交场合惯有的笑意和礼节。这样复杂的眼神让许清姿难生好感。
　　她习惯性想要打招呼，大脑却在快速检索这人到底是谁，无奈大脑不给力，对这人根本没印象。
　　“完了”，许清姿心想，但她还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冲这位男士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也回以微笑，继而开口：“你好，我是聚力文化的白如墨。”
　　许清姿脑子一下子灵光了：聚力文化的总裁，人称“小白总”，只因他上面有个董事长老爸，更多人称那位为“白总”。小白总主要负责文娱板块，他前年出资创办了中国本土的时尚杂志《AW》，聘请了海外的危机公关老手邵玉华作为杂志主掌人。邵玉华这个人本身争议比较多，一是她专业领域不在时尚产业，二是她的公关手段有时不顾底线，行事“狠辣”，但结果大都能让客户满意。白如墨聘用这样的人，从侧面看出这位年轻的白总也是看重结果不管手段的人。
　　她这下也确信自己以往从未见过这位“小白总”，一时疑惑他为何主动打招呼。
　　纵然心里疑惑，但许清姿面上做的滴水不漏，听到他的名号的瞬间，她就露出更大的微笑，接下了白如墨的话：“白总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今天总算见到了。我是许清姿，《风尚》的时装编辑。”
　　许清姿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嘴脸一定很谄媚，但管他呢，聚力集团这棵大树，就算不靠着也不能疏远。
　　白如墨听完她的自我介绍，温和地说：“看过几期许编监制的内容，令我印象深刻。”
　　许清姿只当他是客套，并未追问他看的哪期，免得人家说不出来，双方都尴尬。
　　她笑着说：“能得您夸赞，我很荣幸。”
　　白如墨心下了然，对她的滴水不漏也有了认识。只是，他想着刚刚离去的陆俨，斟酌了一下，问道：“刚才注意到许编和陆总在聊，没想到陆总才回来不久，就已经完全融入咱们圈子了。”
　　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陆总”和“咱们圈子”，在他嘴里倒成了两派；还有，他们这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把许清姿拉进“咱们圈子”了？
　　许清姿笑容停滞了几秒，快速消化着这位“小白总”对陆俨莫名的排斥和敌意，眼波流转，这才开口：“白总抬举我了，陆总融不融入，不是我能评价的。”
　　白如墨这才多了几分认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编辑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难题，还让人无从挑刺儿：她都说她自己不够格了，再聊就很难谈陆俨了。
　　“许编这样年轻，又才貌双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白如墨下了这样一个评价，点点头就走了。
　　许清姿看着白如墨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心下不知为何沉了几分。
　　接下来一段时间陆俨没有再和许清姿有私下接触，但许清姿在工作之余偶尔听人谈起陆俨，大部分内容都是这位新上任的副总裁如何雷厉风行，短短三个月就将原本散乱的零售线重新规划，对不同品牌的目标客户和风格调性进行了明确定位，驭下有方的同时还大大提高了公司营利能力，能力之强不容小觑。
　　许清姿身为半个同行，对陆俨作出的这些举措认识更加深刻，因此也不得不赞叹，这人年纪轻轻而身居高位，实在是能力使然，当仁不让。
　　而她自己最近也是工作繁多，忙得团团转，但她惊讶地意识到，每当听到陆俨的消息时，她好像更有劲头和精力去将工作完成地更好，就好像，陆俨无形中成了她努力的目标和精神支柱似的。这感觉虽然奇怪，但许清姿觉得这“工具人”不用白不用，也许能让她工作更上一层楼呢，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