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三章 尾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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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圣杯战斗，到了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结束了。
站在艾因兹贝伦城堡所在的一侧那高起的山崖上，红衣骑士以他超常的目力注视着远处的柳洞寺内院中，那场最后战役的落幕。
那样的结局，真得是非常像是那个人所会做出的选择——一如他那几乎已经遗忘掉的过往记忆，绝然到让人心疼。
但是事实上，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就像除了那个金色的王者外，不会再有别的人会和那个人如此的“契合”一样——所以，在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亮起之前，他就已经移开了眼，转而注视远处即将升起的朝阳。
他是不会为此而感觉到任何的悲伤。
因为，这是那群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旁观者无从置喙。
而现在，围绕着圣杯而展开的战争，已经顺利闭幕。
属于他的战斗也早就该拉下帷幕。
这样悲伤的战斗究竟持续了了有多久？
他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原本他以为会永远束缚自己的执念，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失去了圣杯的支持，原本还能够维持自己身体的魔力在急速的消耗着——终结迅速浸透了他，使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就这样消失掉，是他最后的归宿。
即使就这样返回到英灵王座，继续那残酷的杀戮，也已经不再遗憾。
因为，该继承的，该抹杀掉的答案，已经和那个少年交换过了不是么？
“Archer！”
带着薄怒的声音远远传来，异样的活力。
红衣骑士将视线移向了传来呼唤自己的声音的方向。
明明已经没有余力再跑步了，但是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却边喘着气边踉跄的跑了过来。
而他，只是默默看着。
“呼、呼、呼、哈…………”
一直跑到他面前的少女，以紊乱的呼吸仰望着面前的红衣骑士。
飘扬在风中的红色概念武装，已经变得不像样子——各处都已裂开，而内里的黑色铠甲也四处裂缝、碎裂。
以仍像过去那样，从邂逅之时起就未曾改变的傲慢之姿伫立着的骑士的身体，正从脚下开始消失……
存在已是稀薄。
“Archer……”
远方已是黎明。
地平线上，黄金之日正隐约升起。
“很遗憾。因为诸多的原因，这一次的圣杯你就放弃吧！凛。”
已经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话吗？
明明还有很多想对眼前的红衣少女，还有在这个时空已经永远消失的那名樱发少女说的话。
但是最后，红衣骑士只是开口，说了这种无关紧要的话，“就在前不久，柳洞寺的圣杯战争刚刚落下了帷幕哦。”
“……”
面对着他，少女似乎正在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即使是现在正马上要消失的这身体，骑士依然还是以前的骑士。
互相信赖、一起穿梭于夜里、互相讽刺却又是可以互相托付后方的合作者。
回首看来可以断言是“很高兴”的一天又一天的记忆。
……这样的他，依然一成不变的站在眼前。
而这一切的终结，现在就在眼前了。
“Archer……”
少女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真是的，关键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在这个最最重要的时候，少女却失去了平素表现于外的，一贯的机灵。
“呵……”
红衣骑士的嘴角微微浮现了笑容。
眼前的这种状况，其实他也早就已经预见到了。
但是对于红衣骑士而言，少女的这份笨拙，才正是让他最最怀念的回忆之一。
“什、什么嘛！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没什么好笑的吧！”
因为红衣骑士的笑声而别扭着生着气，少女向上抬眼望着骑士。
“哎呀、失礼失礼。因为你的样子实在太那个了。我们两个居然都搞得这么破烂不堪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以玩笑的语气回应着眼前少女别扭的怒气，红衣骑士的脸上还残留着微笑。
“……”
但是，就是因为红衣骑士的那种“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表情，才使得少女感觉胸中很闷。
没关系吗？
像这样，就这么消失。真的没关系吗？
这样想着的瞬间，少女以她一贯的任性开口：“Archer。再一次和我契约吧！”
是的，就那样，冲口而出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即使话已经出口，少女也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名为“后悔”的情绪。
“这办不到。虽然不知道凛和Saber的契约还有没有继续着……但是我没有那样的权利吧？而且，我已经失去了目的了。”
回答没有一丝迷茫，红衣骑士的意思是那样简单明了，“我的战斗，已经到此结束了。”
明朗的表情像是他身后的朝霞一般。
面对这样的表情，又如何能够勉强他？
“但是！但是……这样的话。你……你无论过多久都……”
都得不到救赎吧？
因为感觉之后的话对于红衣骑士来说太过失礼，所以少女只是低下了头。
因为明白，这绝对不是她该说的话。
即使骑士真的留在了这个世上、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真受不你。其实，我对这个世界倒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如果把眼前这个少女就这样弄哭的话，对他来说可是会很困扰的。
因为对于红衣骑士而言，少女一直都是积极向上的现实主义者，一点都不会撒娇到了实在令人沮丧的地步——但是从过去开始，他就一直一直，都被拥有着这样的特质的存在吸引着。
所以，他总是被那样身姿所鼓励着。
再已经无法和另外一位存在话别的现在，红衣骑士所能做的，也只有希望这位少女直到最后都能是自从契约以来所接触到的那个少女。
而不是如同记忆中的那样，在最后的最后，眼中写满了悲伤要与自己的亲生妹妹手足相残的那个悲伤的存在。
“……凛。”
于是，红衣骑士轻轻开口了。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少女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强忍着泪水的脸，出乎意料的可爱。
对于自己胸中涌动着的一点点留恋只字不提，红衣骑士将视线投向了正从远方慢慢强撑身子慢慢走过来的少年。
“把我交给你了。就如你所知，不过是个不太可靠的家伙。”
像是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红衣骑士这样说道，“所以，你来支持他一把吧……”
这是……对于他，又或者是对于少女而言，最好的告别语了。
未来也许会变化……
不，或者该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眼前的少女避免了与自己的妹妹手足相残的结局，虽然无法拯救那有着樱之名的少女，但是至少……
至少如果有着像少女这样的人陪在此刻的卫宫士郎身边的话……
那名为Emiya（卫宫）的“英雄”，在这个时空，就不会诞生了吧？
包含着这样的希望的，遥远的话语。
“Archer……”
少女忍不住哽咽。
她知道红衣骑士话语中的含义，但是她也知道，即使真的变成这样，即便如此——已经存在着的红衣骑士，也必须永远担当守护者的角色。
因为他与少年，在那个时候的他与阿赖耶契约的瞬间起，就已经是不同的存在了。
仅仅只是起点相同的，现在在这里的少年，与少年梦中的未来幻想。
仅此而已。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予这个骑士的救赎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予已经死去，化为了一成不变的现象的青年。
正是因为了解到这一点，所以少女忍着泪花扬起了唇角，对着正注视着自己的红衣骑士点了点头。
正因为什么都不能给他……
所以在最后，要以满脸的笑容回应他。
【把我交给你了。】
为了能尽力回应对自己这样说出这句话的他的信赖。
“嗯、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加油不让他成为像你这么别扭的家伙。一定会、加油让他懂得珍惜他自己……所以、你也……”
即使是从现在开始也好，请原谅自己。
但是最后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没有说出口。
少女最后，只是包含着千万思绪，仰望着正在消失的红衣骑士。
这将会……成为多么大的救赎啊？
在朝霞的光辉中逐渐消失的红衣骑士，骄傲地将少女的身影留在记忆里后。
“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没事的凛。因为我以后……也会加油的。”
以一贯的语调这样轻松的回应着。
但是红衣骑士并未等少女的回应，就不得不返回到属于他的英灵王座，让受伤的身体好好休息了。
“哼哼！到最后，还是没来得及骂你……”
抬手拭去了眼眶中所涌出的泪水，向着已经不在于这里的某人这样说着。
那声音是如此的清澈。
代表着少女已经取回了平日的坚强。
这也是当然的。
面对那样的表情，哪里还有空消沉。
与骑士曾站立过的山崖告别，少女转过了身，向着远处因为不支而倒在地上的少年跑去。
那样的表情，恐怕穷其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吧？
少女这样想着。
那在宛如黄金的朝霞之光里。
消失了的他的笑脸，就像是记忆里某一天中的少年那样。
满足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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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曦之笑颜·End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七十三章 尾声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