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吐槽娘遇见变态》冷醉

15、奇怪问候语

　　欠扁的说话语气，欠扁的招呼内容，不是鬼话张还能是谁？

　　莫菲略微挑眉，转身面向他淡道：“这不会就是你的家吧。”

　　鬼话张愣了下，笑：“小茹这张嘴也变厉害了，看来我老张还不够资格。”

　　莫菲懒得和他打马虎眼：“我是莫茹这谎事，是你传出去的吧。”

　　唐凌那个刁蛮的丫头绝非住在这庄内，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缠上萧悦了，哪还有让他安稳的机会。再结合当初她气势汹汹地叫住人，并说出“果然是莫茹”这话，看来她才来这庄上就已听闻莫茹归来的消息，一早就将矛头全部指向自己。

　　“唉，”鬼话张悠悠地叹气，“我老张就是总好心办坏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要平白无故受这顿骂，这不活受罪吗。”

　　莫菲道：“谁跟你有空打哈哈，你那拐弯抹角的说法在我这就完全不受理。”

　　鬼话张摇头，似真的在惋惜：“你这率性我老张还是挺欣赏的，可有时候这人还是别太妄为的好，不然在哪儿吃了亏，悦儿大美人可护不住你。”

　　明里暗里都在警告，莫菲听着不爽，冷冷地回嘴：“那么说，你也怀疑我来历不明，迟早会对你家‘媳妇’构成威胁？”

　　“哟，小茹，你这何必呢，也太损我二人交情。”鬼话张特别悠哉地笑，又恢复如常，仿佛刚只是场幻象，“既来了，倒不如去我家坐坐，喝口凉茶压筋止性。”

　　见莫菲满面的拒绝，他又道：“不巧，这就是我老张的家。里头简陋是简陋了些，可必要的床铺那哪能少，我老张还等着你陪睡，生个能嫁的男娃呢。”

　　莫菲不理会此挑衅行为，直话直说的本事也让她吃不了多少亏：“都说有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都已经成为升级版，练成见人说鬼话，见鬼也说鬼话的功夫了。”

　　鬼话张耸耸肩：“刚忘了说，我老张的媳妇就红绣一人，你这莫不是嫌攀不上墙，吃醋了？”

　　莫菲打个哈欠，懒懒道：“如果哪天你变成了女的，我可以考虑考虑。”

　　随即，也不给他留后路，转身就走。

　　“小茹刚好象在自言自语，说是要去找红绣？”鬼话张突然叫住她，如实奉告，“她和王伯已下山置办货物去了，你这一时半会还就找不着他们人，我可以叫你有这攀墙的机会，就看你依不依了。”

　　莫菲脚步一顿，改朝另个方向走。临前经过他身旁时，无心道：“其实我觉得，王伯才是那个会挖墙角的人。”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整整好戳中鬼话张的心思。可他也只能干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

　　.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莫菲才又回到萧悦住处。可能萧悦暂且还被缠着脱不开身，小堂里的桌前只有正缝补衣裳的萧母一人，她过去简单打个招呼，就拉出长凳往旁一坐，默默瞧她手指灵动。

　　先时遇见鬼话张，很明显是又收到警告。甚至是在被他跟踪的情况下。其实她倒比较佩服这类有头脑的人，鬼话张仅利用早晨数个时辰的机会，就将失忆的莫茹归来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这当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

　　首先正好可以了却萧母的愿望，其次也可以叫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盯紧她这个“少庄主夫人”。就算她真是什么魔教中人，面对这么多双眼睛，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你若以外来人的身份进庄，谁会没事做去关注你？

　　“茹儿在想什么，可以和娘说说？”兀长的沉默过后，萧母突然放下手中活，笑口问。

　　莫菲将手肘搁置桌面，以掌托脸看她：“娘，你说我长得像狐狸精吗？”

　　萧母一吓：“茹儿怎会是狐狸精。是不是有人乱说话，娘给你去教训他。”说罢就要起身。

　　莫菲赶紧先一步起立按住她肩膀：“娘别激动，我今天只是突然想起这话，或许和过去有关。娘不如给我说说过去，不太记得以前的事，脑袋总是难受。”

　　其实她刚才只是想到什么就脱口说了出来，鬼话张不可能无故监视她，就如她当初所问，铁定也是把她当妖女一类的人物。恰好她与萧悦这才认识没三天，就已经变得如此“亲密”，不叫人起疑才怪。

　　因为不是总说妖女有什么蛊惑人心的媚功啥啥的吗？

　　“茹儿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啊，嗯。”莫菲赶紧回到状态，点头应道。

　　“我都听小张说了，茹儿真是受了不少苦。”萧母边感慨边哭哭啼啼起来，听得莫菲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算了，娘还是别说了，人都回来了。”虽然寻找莫茹是一个重要的差事。

　　萧母以袖拭泪：“茹儿，娘总是这样没用，你不会笑话吧。”

　　“作为儿女的，怎么能够笑话娘。”莫菲有点感慨，“我夸您还来不及呢。”

　　这话真是逗乐了萧母，她掩嘴笑一阵，突然见到手中活，忙将那半成品的衣裳递去：“茹儿这才回来，也没什么衣裳可换，正好娘这有点布料，茹儿先看看，还合不合心？”

　　崭新的衣裳，每针每线都缝合进作为慈母的爱，莫菲反复摸了一遍又一遍，仍是舍不得放手。甚至站起来，将衣裳轻放在自己身前，大致比一下，又转几圈，高兴得几乎忘乎所以。

　　半天，才瞧见萧母正微笑着看自己，莫菲脸微红，居然也为这突然表现的行为变得不好意思，忙唤了声：“谢谢娘。”

　　.

　　一直陪着萧母闲聊，天色很快就阴沉下来。

　　但见萧悦还未归回，作为娘的人自然有点担心，隔一会就总往门口瞟，连做衣裳的心情都给折煞全无。

　　莫菲也觉得时候不早，倒也不是担心萧悦会怎样，只是他们这屋中并无炉灶，若想吃饭必须要去红绣那买。

　　估摸着红绣应与王伯早就回来，她赶紧起身冲萧母道：“娘，您也饿了吧，我先去买点饭菜回来。”说是买，其实一点钱都没有，不过如果开始的计划能顺利进展，她应有能力偿还。

　　萧母放下针线，不安道：“悦儿还没回来，他去哪了，茹儿知道吗？”

　　莫菲摇头：“但是他应该和唐凌在一起，没关系的。”

　　萧母更不安：“唐，唐凌？”

　　“娘也怕她？”

　　萧母摇头，赶紧拉着她的手：“茹儿是悦儿的对不对？就算凌儿再怎么与悦儿好，悦儿也只是茹儿一人的。”

　　“娘，我先去红绣那。过会就回来。”莫菲赶紧打断这个话题，善意的谎言固然好，可被揭穿的那日，更会叫人受打击。

　　好在萧母并没察觉：“娘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莫菲笑，“您只要等着我好好伺候您就好。”

　　不等萧母再多嘱咐，转而便出了门。莫菲执着盏油灯，小心翼翼走。路过一家屋舍时，恰巧那家主人正在讨论有关莫茹的事，她也就自然停下，悄悄掩好灯芯，凑近偷听。

　　原来三年前，莫茹真就在大婚之夜偷跑，甩下萧悦之后，再也未回过。直到今日她这个假“莫茹”回归，才又掀起一股八卦热。

　　但令她无语的是，通过那家人的八卦，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萧母会说她受了不少苦，鬼话张居然把莫茹的故事进行改编成这样——当年她不是私跑，而是被采花贼给劫走。后来萧悦去惩治恶霸之时，偶然遇见同被捉住的莫茹，当时发现她已丧失记忆，几日都未进食，明显是受尽虐待后从采花贼的魔爪中逃出。也总算是老天有眼，一家三口终于在三年后又次团聚。

　　说实话，这可比自编的天女版本还要错漏百出，可是山庄里的人好象都得了通病。她原以为就萧悦与其母比较容易信人，没想到整个山庄早已是轻信症候群的天下。

　　所谓的道听途说，应当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这下倒好，莫茹究竟去了哪儿的线索是彻底断了。莫菲有点可惜，轻步慢慢朝前行，因为偷听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行为，所以她一直将身子矮下半截在走。

　　这会儿天也不算太黑，正好左右两侧又都有房屋，两束灯光透过窗纸而出，再借由手中的油盏，很轻松就能辨清前路。

　　莫菲才弯腰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有双脚面。她稍稍抬起头，一见正是下午找她麻烦的唐凌的手下，当即冷笑道：“这么快就想要杀人灭口？”

　　叶谨并不作答，两弯似蹙非蹙的眉，使他在这柔美夜色下，更显忧郁。

　　“小姐说明日辰时她会再来。”半日后，他才慢慢开口。

　　莫菲见他不是来杀人，也就安心许多：“那也正好，麻烦你帮我代话回去，今天她说的事，我答应了。”

　　“小姐就是为此事而来。”

　　“她知道了？”

　　叶谨微怔一下：“此事正是莫姑娘率先提出。”

　　莫菲先是奇怪，下一刻又释然，没想到变态神仙比她还性急，当时答应得过快，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而且，到底是比什么内容？好象和贤惠淑德有关？

　　“万事要小心，有问题随时找我。”

　　“我找你做什么？”莫菲条件反射性地脱口就道，却不料叶谨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