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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温柔的旅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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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に濡れた頬は (被雨水打湿的脸颊上 )
涙の匂いがした (散发出泪水的气息 )
优しい眼差しの (眼神温柔的)
たびびと (旅人)
静かに响いてる (静静回响著)
なつかしい音楽 (难忘的音乐 )
思い出せない记忆 (在忘却了记忆中)
彷徨う (彷徨)
梦は飞び立つの小さな翼で (梦乘著飞上天空的小小的羽翼)
想いの消えない场所まで (一直飞到记忆不会消失的地方)
二人で (两人 )
远い海を空を越えて (越过遥远的海洋和天空 )
暗い夜の中で (我想与漆黑的夜里 )
私を照らしてる (照亮我的眼神)
优しい眼差しの (温柔的)
贵方に (你)
会いたい… ” (相见)
每当这首歌响起,狗狗的心就会不自觉地融化,化成汩汩的溪流,穿过山涧,流向“想念”的湖泊,多么忧伤,多么思念,所有的美好像是一舔即化的冰淇淋,含在口中,渐渐消失在空洞的灵魂里。
人们都在追寻吧?追寻那属于自己的温柔旅人,为了与他(她)一生相伴,无怨无悔地在寂寞中行走着。
现在是早上八点,通宵加班的狗狗收拾完办公桌,将自己的行程本塞进抽屉里的狭小缝隙中,用力关上,勾上挂在衣架上的布袋子,蹦蹦跳跳地出门,楼梯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下楼的脚步声沿着长长的扶手上下回响,忽然,空灵的旋律打破了这单调的踏步声,当歌词唱到“梦は飞び立つの小さな翼で ”,她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慌慌张张地伸手进布袋子里摸索。心脏没来由地乱蹦,还有左眼皮,发神经似地抽跳。狗狗一向来认为左眼皮跳是好事,但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人名,她开始有点怀疑起来——冬姐。
怎么会是冬姐?这跟“好事”总是八个杆子达不到一块儿去的人……啊!不想这么多,还是快接电话吧。狗狗摇摇头,摒弃掉对冬姐的偏见,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应声道,“喂?冬姐啊……”
“狗狗,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冬姐干脆利落地劈头问来,让狗狗措手不及,她扳着手指,恨不得晚上有十场约会,可是,她最近真的很闲。
“有、有空。冬姐,今晚要加班啊?”狗狗仿佛看到睡床、电脑、动画、零食正欢快地挥手向她道别,然后迅速远去。
“不是加班。”冬姐的声音愣了几秒,忽然转了个话锋,“狗狗,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打电话给你都跟加班有关?”
狗狗连忙摇头,真诚的模样不知道是想表示给谁看,嘴里连连否定,“不、不、不,哪会,冬姐不是也常常……”说到这里,她卡住了,脑袋里拼命搜索过去跟冬姐的通话记录,但出现的都是“加班”二字,她暗暗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冬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出去逛街吧。”
“恩,先不提这个。”对侧随意地应了句,让狗狗有想死的冲动,但冬姐并没有注意到,而是继续说,“下午五点半,青藤茶馆,别迟到,我们在鸣翠包厢等你们。”
“哦。”狗狗弄不清冬姐指的“我们”和“你们”到底是谁,但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应下来,有一种叫奴性的东西在她的骨头里钻来钻去,令她不由自主地放弃了询问。
“那就这样。”对方把电话挂了,狗狗站在一楼的楼梯间口子上,心脏和眼皮还在抽筋。
冬姐挂上电话,立刻又拨通了嘟嘟的手机。嘟嘟懒洋洋地扳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接上电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闷闷地哼,“嗯……”
“我老公搞定那男人了,今天晚上五点半,青藤茶馆,你带狗狗来,别睡忘了。”
嘟嘟听到这话,猛然清醒,放松的四肢在暖和的被窝里撑起身体,“搞定了?!太好了!我下午就押着狗狗去做头发!”
“她就交给你了,虽然说并不是非要成功,但也不能邋里邋遢地见面。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介绍给狗狗的,狗狗本身似乎没什么想要见面的意愿。”
“谢啦。我觉得他俩肯定能成,相信我的直觉。哈哈。”嘟嘟草草地结束了通话,眼睛瞄向挂钟——八点十五分。她抱怨了两句,又钻回被窝继续睡觉。
时间四点四十六分,终于知道“我们”和“你们”的意义的狗狗,顶着个凌乱的短发挨着一身休闲打扮的嘟嘟立在街道旁。穿着高跟鞋的她,感觉到从脚踝传来的隐隐酸痛,的士一辆接着一辆从他们面前跑过,但就是没有空车。
嘟嘟烦躁地挥动着右手臂,狗狗倒没有紧张感,可她的内心搏动着某种异样的刺激,狗狗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什么,反正就是第六感,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她的人生即将改变,不过……她并没有将期待放在那个叫猴子的男人身上。
吃了一个小时的汽车尾气,狗狗和嘟嘟狼狈地坐上的士,等赶到青藤茶馆,天色已晚,沿着西湖亮着暖和的橙光,在冰冷的十二月夜里照进人们的心中。
“真冷!”狗狗裹紧了身上的羽绒衣,那是件深黑色的蓬松长衣,将她微胖丰满的身材夸张地勾勒出水桶的线条,此时又被她漂亮洁白的手指抓出深陷的曲线。嘟嘟也冻得瑟瑟发抖,白雾从她的嘴里呼出,灌入拳抱的手心,指尖红红的,僵硬地扣住手背。“冬姐还没到,她老公和猴子已经等在鸣翠包厢。”像是在跟狗狗解释目前的状况,嘟嘟想从狗狗呆板的面部看到点蛛丝马迹。
“我被你骗上贼船了。”狗狗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这该死的冷天让她举步艰难。
青藤茶馆近在眼前,但她们没看到等候的人,只有昏暗的门廊灯幽幽地洒下,狗狗的心跳更快了,她觉得那是寒冷的结果,或是饿坏了的作用。
茶馆里很热,狗狗一冲进去就开始打寒战,将体内的冷气抖出来,二楼女服务员领着她们拐了好几个弯,穿过古筝表演区,远远地就看见两个男人站在狭小走廊底端,高个男人目测大约有三十五岁,个子矮矮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但很难估计他的岁数。狗狗条件反射地认为矮个的就是她今天要见的人,心里不免嘀咕:不是说……长得像木暮公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