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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好奇害死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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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年轻，身强体健的，怎么也对那种虚无的东西感兴趣。”
陈述啃着鸭腿，满嘴是油的揶揄道。
“嗯？”
顾安弗笑眯眯的打量着陈述，但见她确实非常的“真诚”，倒是越发让顾安弗好奇了。
“如果真的有，我会想要拥有的。”
顾安拂直言不讳。
陈述眨眨眼，想了一会儿，放下了鸭腿，拿起面前的方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面对顾安拂，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道：
“那这样吧，假设真的有长生药，但你得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换，比如说…简姑娘。你，换不换？”
顾安拂迟疑了一会，转而笑了。
“此刻的阿述，倒是比我更有商人本色呢。”
“嗯哼。就当是你对我的夸奖了。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回去。”
陈述又将话题绕了回来。这回她很坚定。
“既然你说我有商人本色，那我也不能让你白白放了我，既如此…”
陈述边说着，边从怀里拿出了当初简青禾给她的那只纸鹤。她心里发虚，其实这东西吧，实在是因为当初突发了那些事，使得她完全忘了把简青禾的纸鹤交给顾安拂。如今用这个做起交易，她觉得她有点“耍无赖”的意味。
“这是…”
“青禾姑娘给你的。你俩别别扭扭的嘛，她就让我做了信使咯。你放我走，我把这个给你！”
顾安拂看向她，不动声色。
陈述越发心虚，但面上却是笑容满满的。
“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顾安拂不慌不忙。
“所以呢？不要抢回去么？”
顾安拂被气笑了道：
“阿述，你可真无赖！”
陈述耸肩不可置否。
“哎，也罢。”顾安拂叹气道：
“既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托我救你的。但你暂时还得呆在这。”
顾安拂避重就轻。商人本色尽显，谈条件她从来不怕，但她也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我的条件可不是那个！”陈述道。
“我能给的只有这个。”顾安拂答。
陈述傻了，这顾安拂果然不似表面看着这么好说话，她好不甘心哦，‘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作势拿起那只纸鹤就要往照明的灯盏里扔，但顾安拂却是眼铮铮的看着这一切岿然不动。
陈述一下蔫了，回身走回座椅旁把纸鹤丢给顾安拂：
“诺，还你还你！真没意思。”
顾安拂接过那纸鹤，小心翼翼的收好。才对陈述道：
“在云国，拜托我救你的人，叫荀骏。”
听到这个名字，陈述一愣脑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了那日在围场，提醒自己选马的就是他。
“是他？可我跟他并不熟啊！”
顾安拂抿了口茶，继续道：
“那阿述可知，他背后的是什么人？”
陈述瞪大了眼睛，等待着答案。
“云国二皇子，云延桓。”
嗯？陈述心想。那个二皇子她也不熟啊。不过他跟常家倒是很熟悉。可…就算他是看在常家的面上救的她…
陈述现脑中一团浆糊，眉头拧成了深川。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跟云延桓和荀骏的交集。突然间，她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喊了一句：
“不对！不对。”
顾安拂看着一惊一乍的陈述便问：
“是什么不对。”
陈述却没回答反而反问顾安拂道：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救我？”
顾安拂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
“他日竭尽全力促成云炎通商！”
“他日是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的商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明确的口头协议去交易？除非…”
顾安拂饶有兴致的听着，她一直觉得陈述很聪明，比她或许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除非什么？”
“起先我以为云延桓应该是看在我和常家的关系救的我，但这个想法不太合理。因为在我出事前，荀骏就跑来提醒了我一些事。再有，如果是看着常家的情分，怎么着也该救了我把我送回常家，而不是交给你，还让你困着我。所以大概，那位二皇子吧，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憨，自古生在皇家么，弄来弄去目的也就那么一个。而且你这么精明，既然愿意帮他，也是看准了他有机会做上云国的皇位。你这是在投资！”
“嗯？投资？”顾安拂不解。
陈述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解释道：
“就是你看好他，觉得日后他能给你的回报会比你付出的更多！”
顾安拂会心一笑，倒是默认了。
陈述是被顾安拂送回鸿鹄山别院的。一路上陈述安静的出奇，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办好。刚才跟顾安拂说的那些话，她也是说一半留一半。云延桓为什么要救她，恐怕是因为他知道了徐府的旧事，救了她又把她远送，是因为想要想要利用她干些什么，比如…打垮徐坚一派继而拉垮太子。
“阿拂，我们是朋友吧。”
“嗯。当然。”
“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先说。”
“我可以不回云国，但我想让人知道我还活着！”
“嗯？”
自那日后，顾安拂身边就多了个带着滑稽面具，身着白衣，腰间别着把木剑的少年。几乎是顾安拂出现在哪他就在哪。但从没有人见过他面具下的脸，甚至没听过他说话。
时隔半月有余，总有些被好奇心驱使人想方设法的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但顾家却把这件事护得很好，几乎所有想要知道那人身份的人全都被顾家的人打了回去。
是夜，顾安拂的马车正往鸿鹄山苑去。她身旁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被外界传疯了的神秘少年。
“你说要让人知道你还活着，难道就是这样？”这段日子顾安拂很是不解。
“昂。好奇心害死猫。你看最近都多少人来探我身份了。”
顾安拂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这家伙利用顾家在炎国的势力明明只是稍稍惹眼了一些，就有人前赴后继的要来查她的身份。顾安拂突然开始期待了，她还真想看看陈述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你想干嘛？”
陈述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笑着道：
“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工匠，我有件东西想做。”
“什么样的东西？”
“你等等哈，等下回了别院我将图纸给你，到时候讲给你听。要是真能做出来呢，你也可以批量生产然后拿去赚钱。到时候赚到的钱分我一些就好了。”
回到鸿鹄山苑后，陈述就将她重新画好的望远镜设计图给了顾安拂，又给她讲了望远镜的功用。顾安拂听后啧啧称奇。连夜让人去找了工匠。不肖三天，顾安拂就拿了两个成品望远镜给到陈述。陈述则是惊叹于顾安拂的执行力。双方客气的互夸了一顿后才到正题。
“这个能批量生产么？”陈述问。
“暂时不能。其中有一些地方一般工匠恐怕做不好。”
“哦。我的赚钱计划看来是得搁浅了…”
顾安拂被她逗笑了直言：
“我认识你这些日子也从没觉得你是个爱财之人！”
“啊，这么明显么？爱还是爱的啦。谁叫我一路来都是认识你们这些贵人，也从没让我在钱银方面发过愁！”
“好啦，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顾安拂说道。
“我就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东西，最好是能传回云国。这就要靠你了阿拂！”
顾安拂抬了抬眉了然道：
“嗯，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那就多谢啦。”
同一时刻，云国宣平城内一处民宅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屋内商讨些什么。
“爹，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阿述…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说话的是余凉天。自从月余前他听到余一亩带回来的消息，直到今天他仍不敢相信。他鼻子发酸，说话都带些哭腔。
余一亩手捏茶杯不发一语。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父子俩除了没往蛇山悬崖下去找，其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冒险跟踪了田不过，但仍是没有任何陈述的消息。
“小天，爹对不起她。若不是我当初将她从徐府带出来，又为了自己的仇恨将她带回天京，她或许还能好好的…”
余凉天吸了吸鼻子道：
“无论如何，没见到阿述的尸首前我是不会相信的，还有那个田不过。为什么还不去找他报仇？”
“杀了他容易，可还有他背后的徐坚！若不是那徐坚，你娘也不会！”
余一亩此刻终于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他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和云延桓合作，又对陈述隐瞒这一切，其实也是怕陈述会因此和他闹翻，甚至他也不是没想过用陈述逼徐坚就范！但自从陈述出事之后，他的良心就受到了谴责。
“爹！”余凉天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
“这一切跟阿述都没有关系！你难道还不懂么？阿述不欠我们的！是我们欠了她，欠了她一个安稳的人生！”
余凉天说完之后就转身出了门，留下余一亩一人在摇曳的烛光下，低着头。再看他手上的那只茶杯，却是已经碎成了残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