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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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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禹辰寒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对着他一贯拿在手里面的羽扇又是吹气,又是屈指弹来弹去。莫应悔团坐在床上,神色怔怔。
“我回来了!”阿玲撞门进来,就被禹辰寒伸手弹住额头,柔嫩的肌肤上立马显出显眼的红色。“你干嘛!”
谁知禹辰寒的反应更大,“我还以为你被万花楼的人捉住了呢!正想去瞧瞧你的凄惨劲!呵,谁知道你回来了,浪费我心情!”
“阿玲,你怎会耽误到现在?”莫应悔关心的问。
“当当当!看看我给你们带回了谁!”阿玲侧身,让身后的程冰进入房间。
“我记得,我是让你去把弦歌绑回来!你给我带个男人回来?”禹辰寒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玲,想问眼睛是不是瘸了?
“这不是没找着弦歌吗!而且,我们找弦歌不就是想问玉佩的事嘛!他就是玉佩的主人!我这可是找着正主了!不比被弦歌拿谎话来蒙我们强?”阿玲丢给禹辰寒一个你怎么这么不懂的欠抽眼神。
禹辰寒看得牙痒痒,刚刚他就不该担心阿玲会不会出事!
“在下程冰,雪山派弟子,见过两位。”
“等等!”禹辰寒伸手制止程冰,扭头看向莫应悔,“莫小爷,我怎么记得雪山派不是十多年前就没了吗?从哪又跑出来一个雪山派的?”
“你胡说!我跟我师父一直住在雪山上!虽然雪山派只剩下我师父跟我,但是一直都存在的!”一听对方居然说雪山派的坏话程冰急了,就算这人是阿玲说的可以帮他的人,他也不会任由对方诋毁自己师门。
莫应悔点点头,道:“十八年前,雪山派最后一任掌门遣散雪山派弟子,自此失踪。”然后看向程冰,“此事当年昆仑派掌教亲眼看见,雪山派掌门晓轻寒真人遣散所有弟子后便失踪不见。谁也不知道当年他为何遣散雪山派,后又身处何处。”
“听到了吧,这位可是白衣剑客莫应悔,昆仑掌教的师弟!”
程冰呐呐不语,虽然他并不想相信,但又觉得昆仑派的人似乎没有必要骗自己。
“可是,我师父的名讳就是晓轻寒,我们一直住在雪山上。”
什么?禹辰寒跟莫应悔都是一惊,彼此相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情况?”禹辰寒拿羽扇拍了拍阿玲,问:“你从哪里把这家伙捡回来的?”
“你不是要我去绑弦歌吗?自然是在万花楼遇到的!我跟你们说,澜云从弦歌那里得到的玉佩,就是弦歌从程冰手里骗到的!”
“等等阿玲,你说现在玉佩不在弦歌身上?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冰用委屈的目光看向阿玲。
“这个,这个说来可话长了!你放心,帮你找玉佩的事包在我身上!”玉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然是先把这小子骗来让禹辰寒掌掌眼,看能不能多诈一些消息出来。
“阿玲,你可不老实!”禹辰寒打趣阿玲一句,随后对程冰道:“玉佩一事我们的确可以帮你。但是,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晓轻寒真人的弟子?观你的年龄,雪山派当年遣散之时你才出生吧?晓轻寒真人为何收你为徒?你们师徒二人居住在雪山之上又为何江湖无人知晓?”
禹辰寒连连发问,问得程冰摇摇欲坠。
“你们说的雪山派遣散一事我的确不清楚。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与师父独居在雪山上,期间师父不曾让我下过山,只说我有一厉害仇家。两个月前师父仙逝,临行前嘱咐我,让我带着玉佩去医仙谷找大谷主,说大谷主看到玉佩后,会告诉我我的仇家是谁。”
“医仙谷?你要去医仙谷,怎么跑到上郡来了?”禹辰寒打断程冰的话。医仙谷在南边,上郡处于北地,就算程冰是从漠北雪山出来的,也不至于连南北都分不清了吧。
“我一路上问路,好多人都不知道医仙谷,后来在渡口渡船的时候,一位老人家告诉我往这个方向走的。我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上郡了,然后基本上没人知道医仙谷在哪。后来我的玉佩又不见了。”
“等等!”阿玲插话,“告诉你方向的老人跟向你买玉佩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位老人家!”
阿玲捂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倒霉孩子,明显人家是故意的,很有可能那老头的势力就在这一路,所有才把程冰忽悠过来。
“说说,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事?”禹辰寒明显对程冰的事情感兴趣了。
本就遣散的雪山派,失踪的晓轻寒突然多了个弟子!临死前交给程冰一枚跟莫小爷一样的玉佩,去找医仙谷的大谷主!啧,看来这玉佩牵连的人不少啊!
宁道子、秦如晦、晓轻寒、医仙谷大谷主、莫小爷、还有弦歌跟骗程冰来上郡的老头,难不成是隐莲会的人?
阿玲就把程冰在渡口渡河发生的事情以及一路上遇到的强盗,还有在万花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以及程冰对玉佩非常了解,能说出其中所有的细节跟特点。
期间程冰的脸一直通红,羞的!为什么听阿玲把事情重复一遍,他总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笨!
“你如何证明你是晓轻寒真人的徒弟?”见阿玲跟禹辰寒歪了话题,莫应悔出言问道。
“这,我身上除了玉佩,就只有这把剑是师父在我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给我的。”
程冰向莫应悔递出了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长剑。
莫应悔双手接过长剑,郑重的观察。
从外观上看,这柄剑很是普通,剑柄黝黑,像是被人长年累月握在手里汗浸。剑鞘是一般的木料所制,看上去颇为简朴。
缓缓拔开长剑,一道凌厉的白光扑面而来。
剑身长约两尺一寸,玄铁铸就,剑刃白而薄,锋利无比。靠近剑柄处,还刻有铭文大篆,字体不明。
“怎样?”禹辰寒不是很懂剑,这里唯一天天抱着剑的只有莫应悔。
“相传晓轻寒真人的佩剑名为秋霜,跟这把剑很相似。只是,我未曾见过。”虽说莫应悔年少时就名扬江湖,但至今不过七年而已。而晓轻寒,十八年前就在江湖上失踪,无人知其下落。十八年前,莫应悔也不过是一名刚记事的幼童。
“我相信程冰!”阿玲打包票道。
“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关重大!”禹辰寒面显疲惫,“你知道今晚上我跟莫小爷见到谁了吗?”
“谁啊?”上郡有他们熟悉的人吗?没有吧!
“严聿!”
“啥?严聿?”阿玲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严聿,然后紧张的问:“他找过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玉佩的事情?程冰就在当场,阿玲不好明言,直接用眼神问禹辰寒。
禹辰寒并不答话,反而跟程冰道:“关于你的身份,我们还存有疑虑。原因之一就是雪山派当年已被遣散,晓轻寒真人不知所踪。结果时隔十八年之后,又冒出个少年郎说是晓轻寒真人的徒弟。”见程冰想要开口,禹辰寒继续道:“原因之二,你所说的玉佩牵涉甚广。这事我们并不打算瞒你。弦歌手里的玉佩,现在在我们手上。但是,我们暂时不能把玉佩给你!”
“那明明是我的玉佩!”程冰一听玉佩就在禹辰寒手里,先是一喜,随后又听禹辰寒不愿意把玉佩还给自己,脸色难看。
“那是我师父的玉佩,他弥留前要我送到医仙谷去的!你们必须把玉佩还给我!”
“程冰,你先听我说!”见程冰情绪激动,莫应悔把剑还到程冰手中,安抚道:“并非我们对你的玉佩起了占有之心,而是,我也有一枚跟你一模一样的玉佩。”
程冰闻言一怔,不明白莫应悔想表达什么。两枚同样的玉佩,亲人?
“你,难道你是我哥?”程冰艰难的开口。可师父从来没告诉他他还有亲人在这世上啊!
“少年,别想太多!”阿玲憋笑,她不知道程冰怎么回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从面相上看,你跟小莫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从身材上看,小莫哥明显是北方人,而你,”阿玲上下打量了程冰一番,“典型的南方人身材!”
“胡说!那是因为我年纪尚小!”程冰可是听明白了阿玲话里藏着自己很矮的意思。“我才十六岁,师父说过,男子直到二十身高才不会变!”
“别打岔!程冰,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得到你的玉佩的吗?”
“你们找到澜云了?”见禹辰寒惊讶,程冰道:“来之前阿玲告诉我玉佩早不在弦歌手里了,说是被弦歌送给了澜云。澜云是谁?弦歌为何要把我的玉佩送给澜云?”
“是的,我们从澜云手中拿到了玉佩。但是严聿告诉我们一个消息,他说在北地一直有一个传言。据说宁道子曾把自己的医书分成三份,交给了最信任的三个人保管。约好百年之后,谁先掌握长生之术,谁就能得到他藏起来的一份宝藏。现在,同样的玉佩出现了两枚,我怀疑玉佩就是那三人的身份证明。所以这就是程冰你的玉佩被人看见后,不停遇到强盗,以及弦歌把玉佩骗走的原因。有人想到找到宁道子传下来的宝藏。”
“宁道子?宝藏?长生之术?跟师父给我的玉佩有关?可是,师父让我把玉佩交给医仙谷大谷主。”
“你知道你在渡口遇到的老人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程冰对江湖一无所知,这两个月下山,他也是一直蒙头赶路,不相干之事从不参与。
“十之八九,就是隐莲会的人!隐莲会用严聿的弟弟威胁他,让他拿到玉佩与交换他弟弟,后来为了让严聿心甘情愿为他们办事,便放了他弟弟,但为了确保严聿不阴奉阳违,又在他弟弟身上下毒。所有严聿才找到我们,想通过我求得医仙谷的帮助。”
“这隐莲会的人感觉不太聪明啊!换做是我,早就恨死他们了!”
“你认识医仙谷的人?那你肯定知道医仙谷怎么去了?”程冰的关注点与阿玲不同,什么隐莲会的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拿回玉佩,什么时候找到医仙谷求见大谷主。
“当然!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亲自送你去医仙谷如何?作为交换,你跟我们一起,把玉佩的事情查清楚,可好?”
“这个……行!”程冰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急于一时,而且要是他自己去找医仙谷的话,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能从昆仑派掌教师弟的手中抢回玉佩。
所以略一犹豫,程冰就爽快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