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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
第一章三案
第二章罗家村
第三章阴兵
第四章墓
第五章罗玉梅
第六章机关
第七章贼头
第八章故事
第九章结
第一章三案
多事之秋。
白玉堂坐在包拯的房间听着包拯吩咐下来的案子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个想法,转眼看了看身边端正听得仔细的展昭,白玉堂没有再多抱怨什么便转过头认真的听包拯说的意见。
“展护卫,白少侠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们走一趟了,这次的案件不简单,你们先看这里……”摊开三份关于案子的文件,包拯说。“这是关于河里发现尸体的案件的,这里是罗家村村长以及一众富有人家被劫的,而这里是关于一个名叫邓少婕的少妇被杀的案件,可以看出点端倪来吗?”
仔细的看了包拯拿出来的文件,展昭看好了就递了给白玉堂,白玉堂顺手也接过来了,无言之间是一种默契,淡淡的,不张扬,而隐匿在所有的动作之间,显得自然而直接。
看完了所有的文件,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只看见白耗子得意的看着自己,一副挑衅的样子,看来这只聪明的白耗子也是想到什么了。
“玉堂你说与包大人听听吧,你看出了什么?”展昭笑,示意让白玉堂先说。
丝毫不客气,白玉堂点点头,边摊开第一份文件就开始侃侃而谈。
“首先是这份河里发现尸体的案件,这是在城郊发现的尸体,死者是个女人,死了大概十天左右,根据仵作的调查显示,年龄不过二十岁,腰侧有一颗红痣,因为是被水淹死的所以面目浮肿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手脚有捆绑的痕迹,所以意外跟自杀的可能性比较低,他杀的可能性很大。”说完,示威的看了看展昭一眼,得到展昭同意的神色之间另有一番试探的意味也就哼了一声,用嘴形跟展昭说,别小看你白爷爷,好戏还在后头。
了然的神色,展昭看着白玉堂,摆出一副看看你还有什么好把戏的样子,惹得白耗子瞪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大有你等着瞧的架势。
“而罗家村的被劫案件,根据调查显示,是最近以来一系列的犯案,手法是一致的,所以初步断定是同一伙人所为,最后的关于邓少婕被杀的案子,是在邓少婕回娘家的途中被杀的,而邓少婕是罗家村村长的夫人,所以这两件案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所有的受害者都是罗家村的人。”一口气说完,白玉堂接过展昭递过来的茶杯,吃了一大口茶,再抬头就看到展昭笑着看着自己,嘴角稍微的弯着,笑得一脸好看。
“那么,城郊河里的女尸,白少侠又有什么高见呢?”特意的把“白少侠”三个字落了重音,展昭问。
“哼……展南侠,这你也可别小看你白爷爷,你想要知道,我肯定说给你听的。”放下茶杯,白玉堂再指着包拯铺开的另一张纸上的地图,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地图的羊皮纸上,指着一条顺流而下的小河。“这里是城郊的河道,有多处分叉,最后就汇成一条河道落水到离这里方圆几十里外的一个大湖里,我们城郊的河道是开始收窄的下游,而这条河道的上游正是罗家村,根据我的推测,从罗家村的河道流到我们这里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十天左右,也就是说,与尸体被推测的死亡时间很接近,那么就是说,这具女尸的凶杀地点,很可能也就是罗家村。”
“白少侠说得极是,所以说,这三起案件犯罪嫌疑人针对的对象,应该就是罗家村。”展昭在听到白玉堂最后的一句话时,终于笑了,白耗子的推测跟自己一模一样,想要考验人,而被考验的人给自己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让展昭心情愉快了起来,白玉堂啊,这个心比针细,心高气傲的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这是让人自豪而又愉悦的幸福。“相信包大人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我跟玉堂出面调查的吧?”
不满展昭的笑,白玉堂偷偷的伸手捏展昭的腰侧,却在偷袭的半路被拦截了开来,意在偷袭的鼠爪子被捉在了猫掌中,被细细的摸着,一点点的酥软。
“对,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本府也不需要在多言了,罗家村是附近众所周知的鬼村,听说里面风水是两分之势,有极好的也有极阴的,所以鬼事传说特别多,请展护卫跟白少侠一路小心就好。”肯定的点头,包拯把任务直接的交托了在白玉堂跟展昭的身上。
“展某相信天理尚在,任何妖孽也敌不过公理二字,再者鬼孽横行倒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请包大人放心展昭一,定会尽快破案回来的。”淡淡的说,展昭神色稳重。
“展大猫说的是,白爷爷就怕鬼孽不缠上来,哼,要不,准被白爷爷打得满地找牙,包大人有我们出马,你也就放心好了,不准半月我们就破案回来了。”
第二章罗家村
虽然说是誓言坦坦的说不怕,不过一来到罗家村的村口,展昭跟白玉堂也着实被里面的气氛吓了一跳。
来到罗家村的时候,天气已经黑沉了下来。
黑压压的一片云层压在了天上,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一样,给予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加上罗家村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气氛,更显得恐怖。
阴气沉沉应该是形容罗家村的最佳写照了,村子不大,里面的每家每户基本都安上了神台,一走进村子里面,弥漫周围的就是一股香烛的味道,直刺激白玉堂的鼻子让他猛得打喷嚏。
“呸呸呸,这是什么鬼村啊?里面的香烛味浓烈得比毒药还厉害,哈秋……”揉了揉鼻子,好不容易才顺了一口气,没走进步有一阵延绵的香烛气扑面而来,这回白玉堂聪明的躲在了展昭的身后,好让展昭挡住了一大半的香烛味。
展昭笑着看白玉堂的动作,趁着白玉堂还没有站好就一把的把他扯了出来,拉在了身边,回过头跟白玉堂说:“玉堂,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你可以不能占展某便宜啊?”
“呸呸呸,你白爷爷我光明正大,哪会占了这臭猫便宜,你可别说出去污了你白爷爷的名声才是。”说完,一挺腰,就直直的站在了展昭身边去,恰恰就是中了展昭的激将法。
两人走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用力的拍了一下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个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颤颤的声音隐藏着害怕,说:“谁,谁敲门啊?”
“你好,我是路过的,请问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吗?”温和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说话的正是展昭。白玉堂曾经戏说,要是展昭用这样的声音去审问犯人,肯定可以把人迷惑得以为面前的人是正直可靠,谁不知骨子里头确实一肚子的坏水,骗死人不偿命。展昭听了白玉堂如是说,只是哈哈一笑,随之调侃说,白兄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是骨子里还不是凶狠残暴小肚鸡肠,说完,两人就操起武器,在屋顶上斗个你死我活了,心痛的是公孙先生,看着瓦片横飞,只能端着算盘在下面计算着,这会又该用多少修缮的费用了。
“路,路过的?你,你等一下……”急匆匆的脚步从里面响了起来,逐渐的来到门边上,吱——的一声,门拉开了一个小隙缝,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眼睛布满了红丝,显然是多晚睡不好的症状,门内的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展昭跟白玉堂,才徐徐的把门拉开,再四周的看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异状才让展昭跟白玉堂二人进门。
待到展白二人一走进门里,那人就急忙把门关上,动作之迅速仿佛就是差一点就会有什么要命的东西爬进来一样。
屋子很简朴,入眼最为显眼的就是房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神台,说它巨大是相对而言,因为他足足占了半个房子,上面摆放着神像,庄严而肃穆的看着四周,炯炯有神的目光让人心生敬佩,神像前摆放着写水果跟饭食,还有一个香炉插着香烛,香烛燃起的烟袅袅的围绕在四周,有点朦胧,对比着屋主惶恐的神色再看着神像庄严的模样,展昭突然明白为什么人对神是那么的崇拜了。
恐惧,惶恐,失落,悲伤,害怕,人的情绪是那么的脆弱,而越是脆弱的人越是需要一个支柱,那么,那个支柱就是神了,因为他主宰的不是命运,而是一种支撑的精神。
“两位先喝杯茶吧。”倒了两杯茶递到了展白二人的面前,屋主说。
“谢谢这位老先生……”接过屋主递过的茶,展白二人才真正的看清楚眼前的老人家长得是什么模样。满是沟壑的脸上是一脸的皱纹,花白的眉毛跟胡子,小小的眼睛,偏瘦的肌肤因为长期对着香烛而显得肤色有点偏黄,谨慎的笑着,有点卑微,露出一口不规则的牙齿。“请问怎么称呼老先生的好。”
“我姓罗,这里的人都叫我老罗,你们也这样叫就好。”卑微的笑着,虽然已经关上门,却还是掩不住老人眼中的一种惶恐,不时老人还是往门的方向看去,白玉堂皱着眉头不明白的看着,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的问。
“老人家,冒昧的问一下,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好像很害怕的,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好像被提到一个不得了的话题一样,老人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然后颤着声音默默的念着,天神保佑天神保佑,念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再深深的呼吸了好几下才看向白玉堂,说:“唉唉,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村子,最近可是发生大事了。”
第三章阴兵
“大事?”意识到老人说的话可能会给案情带来更多的线索,展白二人全神贯注的留意着老人说的每一句话。“老人家,这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啊?我们初来步到,还望老人家说个明白。”
或者是秘密已经压抑在心里太久了,老人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倾诉的对象,便左右看看没什么异像就跟展白二人详细的说了起来。
“我们罗家村,是附近有名的鬼村,这可由不得你们不信,因为一直在我们村志里面记载的奇异现象可多着呢,于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再说,我们罗家村地状奇特,一边是极好的风水地势另一边却是极阴的地势,听说,在极好地势的那一头还埋葬了很多前朝的王侯将相的墓穴,可是要是一个定位不准,安葬的时候靠了点边就会葬到极阴的一边去,前几年有个人耕地的时候,一锄头下去,就冒出了一大堆血来,有经验的人说,这可是挖上了血尸,没救了,果不其然,过了几天,那人就得急病死了,你说这邪门不邪门。”喘着气,老人想起了当时那个恐怖的形状来,于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好让自己压惊,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继续说:“不过,这也没什么,跟我们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就像……就像是……”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比喻来,老人挠了挠头,继续说:“就像什么我也不会说了,前阵子的晚上,大概七八天左右吧,村边的二愣子晚上喝了酒回来,经过村尾那段路的时候,看到眼前烟尘滚滚的,一个一个的黑影在眼前走过,每个黑影都拿着一把大刀,杀气腾腾的样子,二愣子看着就愣了,然后那些黑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的,一个一个逐渐消失在地上了。”
“一个一个消失在地上?”听到这里,忍不住的,白玉堂反问。一个一个消失在地上是什么意思?凭空的消失吗?
“啊……这个就是突然不见了的意思。”用手指比了一下,老人说:“对,就是突然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凭空消失的?你们看错了吧?二愣子不是喝酒了吗?该不会是他看错了吧?”疑惑,很疑惑,白玉堂由心底感到一阵的疑惑。无论怎么说,人怎么也不会是凭空的消失的。转过头,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只见他也是皱着眉头想着,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着桌面,这个小动作白玉堂司空见惯了,每每展昭感到思绪混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来辅助思考。
“当时二愣子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再后来,我们又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了,那些个黑影好高大,就像来自地狱的官兵一样的高大,狰狞,他们拿着大刀在平地上走着,走着走着,就消失了……”说起当时的情景,老人还是颤抖着的,连拿着杯子的手都不稳了,哆嗦着差点把水也漏出来了。
展昭见状,抚着老人的手,安抚着说:“老人家别急,慢慢说就是。”说着,示意白玉堂给老人家再倒上一杯水,稳稳的房子老人家的手上。
接过茶水,老人再喝了一大口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继续说:“好恐怖,那场景真的好恐怖,就连村子里面管祭祀事宜的村长夫人也吓倒了,后来村长夫人说,这些一定是来自地狱的阴兵,他们是来阳间捉人的,捉了就拉回地狱去,要捉人偿命的,所以我们现在天一黑都不敢出去了,阴兵啊,要是被捉到拉到十八层地狱怎么办啊?”
听完老人的话,展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阴兵?地狱?凭空消失的人影?这些又会是什么?总觉得,这些之间是有一个联系的,可是怎么也想不清楚。本来想让老人家给自己说点线索,没想到,却越来越混乱了。
“那么你们的村长夫人呢?她有没有教你们应该怎样?”展昭脑里面的线索很混乱,其中清明的一块就是听到老人家体到的村长夫人四个字,按调查说,村长夫人就是第三件案件的被害人,邓少婕。
“夫人是主持我们村里面一切祭祀的,那件事发生后她就说要回娘家一趟,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夫人她啊……咳咳,当我没说过什么。”老人家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意外的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咳了两声后,自己跟自己小声的唠叨了两句,接着就装作正常的跟展白二人说:“两位还没有吃什么吧?我给你们拿点吃的出来。”说完就转身走进厨房里去了。
“玉堂,对这事,你怎么看。”趁着老人在厨房准备的时候,展昭悄悄的问。
“老人家最后唠叨的是,哎呀,村子里的事差点说出来了。我想,这村子肯定有点古怪,不过我不肯定是否跟我们的案子有关,至于其他的内容,我想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害怕也是来自于那个关于阴兵的传言。”思索了一阵,白玉堂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老人家虽然有秘密藏着,可是根据他之前说话的神态,一点也不像作假,所以,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对于阴兵的传言,我总是有点好奇,凭空消失的人影,要是我们应该怎样做到呢?”敲着桌面,展昭细细的想着,一直以来办案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个也是其中的一个关键。“轻功?不行,即便是轻功再高的高手也做不了突然的凭空消失,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
“猫儿,你不相信这个阴兵的传言?”睨了展昭一眼,白玉堂闲闲的问。
“天下无奇不有,鬼神之事当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个并不是真正的阴兵,你想想看,夜晚的时候,可视度肯定会减少,再加上心中的恐惧推测出来的事物往往与真实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想,这不应该是阴兵,而是一层我们还没有想到的东西。”看着白玉堂闲闲的样子,展昭分析着说,说完再看了白玉堂一眼,发现他还是一副闲闲的样子,于是,笑了。
“玉堂,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笑着,展昭靠过了白玉堂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的问。“告诉我吧,玉堂。”
温柔的声线惹得白玉堂一阵颤抖,急忙把展昭推开,只见展昭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气愤了起来,这臭猫,竟然连美色都出卖了,没想到堂堂南侠展昭竟然还耍这小阴招,美男计都出来了,可恶。
心里愤恨着,手下也不留情的给展昭捏了过去,手指灵巧的翻开,一招就是狠辣的招数直向展昭脸门的穴位招过去,却在面前被展昭一动不动的样子吓得停了下来,咬着牙瞪着展昭看,要是瞪视可以把人戳死的话,展昭早就被戳个十来二十个洞来了。
“死猫,你白爷爷给你来真的,你还真不动,要不是我怕杀了你难以跟包大人交待我真下手了。”白耗子就是口硬,偏偏不肯承认刚才看到展昭动也动的接招时,愣是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收势不住伤了人。
“我就知道玉堂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拉过白玉堂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掌心,展昭认真的看着白玉堂说:“好了,玉堂,告诉我吧,好吗?”
第四章墓
白玉堂邪邪的笑了,带点小小的满足。
一直以来并肩而行的两人在白玉堂看来,自己总是差展昭那么一点,那是无论用多少聪明才智都弥补不上的,经历。
展昭虚长自己几年,江湖的阅历也比自己多上个些许时间,而恰恰就是这些日子锻炼出来的沉稳以及犀利是自己所比不上的,以往的日子里面,即使一起办案也免不了来一个互相的切磋,自己虽然跟展昭一样把事情的重点看得清楚,却总在重要的时候欠缺了一份沉练,所以,当这次稍微的在展昭身上讨了个小便宜,白玉堂不禁邪邪的笑了,略带点小满足。
“展大人与其让玉堂说与你听,倒不如明儿跟玉堂一同去看个仔细?”挑眉,白玉堂满满的笑着,笑得一脸春风满脸和顺,展昭见了,只得摇了摇头,装着无奈实则带点宠溺的答应了。
答应,是因为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即使有时任性妄为,却是个有分寸的人,玉堂这样说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对于眼前的这个傲气的人,展昭是无条件的信任的,相信在白玉堂的心底也是一般的看待自己。
亦是朋友,亦是伙伴,亦是情人。
很坚实很可靠,很永恒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展白二人起床梳洗好,稍微再套了一下老头说的那个阴兵出没的地址就离开了老头的家,往村尾的方向走去了。
走到村尾,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树林,不算很茂密的树林,稀稀落落的生长着些矮小的树木,偶尔有一两个高耸的立在那些小树苗边上,显出有点突兀的感觉,辨着方向走着,展昭跟在了白玉堂后面,看着白玉堂的背,只见他左顾右盼的看着些什么,仿佛在辨别什么一样的仔细,于是也没有作声,只是紧紧的跟在了白玉堂的身后。
突然,白玉堂停在了两个大树之间,大树的枝干很高也很多,交错的夹杂在了一起,纠缠着,行程了一个小小的天然屏幕,错落斑驳的树影落在了地上,零零星星的散落了一点点的光,数边是些碎石子,旁边还有一两块大的石头,难得带点湿气的地方冒出了一两个小蘑菇似的东西,很是可爱。
只见白玉堂蹲在了两棵树中间的地方,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树根,再努力的把一下细碎的沙发分开,就看到一块平板的石头隐没在砂石的地下。
终于找到了。心里叹了叹,再回头就扬起了一抹笑容招手让展昭走过来。
学着白玉堂的动作蹲了下来,展昭的眼光在看到石板时就亮了起来,兴奋的跟白玉堂说:“原来所谓突然消失的阴兵就是这么一回事,玉堂,难为你竟然想到了。”
白玉堂挑眉一笑,像是不满展昭口中的“竟然”二字,低低的哼了一声,才提着声音说:“什么竟然不竟然的,臭猫,这时候你该说你白爷爷我天资聪颖博学多才。”
“对对,我的玉堂天资聪颖博学多才,那么展某向白爷请教,白爷是怎么想到这份上的。”顺着白玉堂的话,展昭笑着说,找到一个案件的关键让展昭心情大好,心情好了自然又想要挑衅眼前的白耗子了。
“呸呸呸,什么你的玉堂,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瞪着眼看,却不意外的白耗子变成红耗子,生生的涨红了一张脸。
“是是是,玉堂说的是。”嘴上附和着,心底去默默的把“我的玉堂”默念了好几十次,展昭装得一脸正直的看向白玉堂,说:“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吧?”
“其实,真正有头绪的就是从老头说的那句“有很多埋葬前朝王侯将相的墓穴”开始,所以老头一说那些阴兵凭空消失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地洞,因为他们出没的时间都是晚上,我之前说过,在晚上人的视点会降低,再有本来心里上就对这些有恐惧,所以就更容易联想到阴兵份上了,再者,有墓穴必有墓洞,从三国时期开始盗墓已经算是一种职业,有大墓葬的地方必有盗墓者,有盗墓者就必有盗洞,而就算没有盗洞,建造墓穴的工人也会悄悄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此,那时候我就推断,所谓的阴兵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墓穴口的人而已。”白玉堂详细的跟展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说完还示威的一笑,炯炯有神的样子带点孩子气,意外的可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乾坤吧,我想,应该跟我们要追查的案子有密切的关系”说着,展昭就把手抚上石板,摸索到石板一个翘起的角,两指用力准备把石板撬起来。
“你们两个想要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把少女的声音从林子的另一边传了过来,把展白二人吓了一跳,展昭跟白玉堂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少女的影子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第五章罗玉梅
少女长得明眸皓齿,弯弯的眉,大大的眼,很俏的鼻子,嘴型很漂亮,笑起来是新月的弧度,即使穿的是最简单的粗布衣服都掩饰不了她本身那种清新的美,不是大家闺秀一般的矜持,也不是明妓的美艳,只是一个很纯朴清新的甜美。
少女的眼光来回扫在了白玉堂跟展昭身上,最后定在了他们所站的地上,了然一笑,说:“你们是官府的人吧?”
“正是。”见来人已经识穿了自己的身份,展昭跟白玉堂也不再掩饰,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只是觉得这样的话可以比较方便行事而已,所以被当面拆穿了展昭跟白玉堂也面不改色。“我们是开封府的展昭跟白玉堂,来到这里是想要查证一些关于案子的证据的,借问一下姑娘是?
“我是罗家村里面的人,叫罗玉梅。”少女甜甜一笑,笑容很好看,带点稚气,带点不谙世事的天真。“至于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我想,原因应该跟你们一样。”
“跟我们一样?”白玉堂看了看罗玉梅的神色,反问。“那么,我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不知怎的,对面前的这个自称叫罗玉梅的少女,白玉堂总有一点的戒心,或许她真的是一个淳朴天真的少女,只是,她或许不是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单说,凭自己跟展昭的武功,连一个少女的靠近的察觉不到,这其中,就有很大的考虑空间。想着,白玉堂转头看了看展昭,只见他也是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惯用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巨阕不动,分明是一个戒备的姿态。
“你们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戒备,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们不利。”走近一步,罗玉梅走到展白二人的跟前,甜甜的笑着,不带一丁点的杀气,只是一直甜甜的笑着。“至于我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我只是不相信村里面人所说的阴兵传说然后来求证一下而已。”
“你不相信?”白玉堂睨着罗玉梅看,疑惑的问。“你们村子一向崇拜鬼神,既然你作为村子的人,为什么你又不相信?”
“我打小就不相信这事,这些都是村长夫妇自己说出来用来骗村民的钱财的,哼……”不以为然的说,罗玉梅的眼中满满的就是不嗤的神色。“村子虽然一直都崇拜鬼神,只不过在我小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自从村长夫妇来了之后一直装神弄鬼的,才吓唬到村中的人这般的虔诚,这根本就是他们欺骗的伎俩,所以村长夫人一说这是阴兵我就压根的不相信。”
看着罗玉梅说话的样子,一脸的愤恨,完全不像装出来的,展白对望一样,互相点点头,算是相信了。
“那么你想要怎样做?”虽然选择了相信,白玉堂懒懒的靠在树干上,眼光却不减锐利的盯着罗玉梅看,尖锐的问题也继续的向罗玉梅发问。
“想要怎样?当然要查清楚事实,然后跟村子里的人说个清楚,好让村长跟他夫人两人不能在蒙骗村子里面的人了。”坚定的说,罗玉梅咬着牙,恨恨的说着:“我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一定要。”
“很有志气哪,可是,你觉得不是阴兵,这又是什么?即使证明这个只是个墓穴,然后人都不是像村长夫人说得那样凭空消失的,那么又可以证明什么?”白玉堂挑眉,继续把问题交到罗玉梅身上,展昭在一边看着,偷偷的笑了。
白耗子果然还是那个凌厉的白耗子,跟之前闹东京时的白玉堂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凌厉,玉堂问的都是关键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就是一个考验,罗玉梅的打算他们俩大概也看了个透彻,小丫头虽然出来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可是后来的纯朴是装不来的,说了这么久,她的目的其实也是希望我们可以把她带上一起进去那个墓穴里面探看,可是在一个充满危险和陌生的地方带上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确实是一件很危险和麻烦的事,不过看了小丫头是打定主意要跟的,所以玉堂才会稍微的试探一下她,看看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跟意念跟着一起走。
“是盗贼。”被问到的罗玉梅自信的响亮回答。“村子前阵子就发生了多起被盗贼盗窃的事,而且是从看到有阴兵开始的,所以,我认为,那些根本不是阴兵,而是躲藏起来的盗贼。”
“嗯。”满意的点点头,白玉堂一回头就看到展昭在对自己笑,浅浅的笑容,让白玉堂突然有点透不过气,于是反瞪了一眼,咳了两声,装了一下样子,再也不向展昭看去。
“所以,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们就带上我一起去吧。”看到自己的答案被肯定,罗玉梅就粘粘的粘了上来,一口一句好不好的撒着娇,还拉着展白二人的手恳求着。
罗玉梅的手凉凉的,贴在自己手上,是种很舒畅的感觉,白玉堂看着,心里叹了口气,想,看来这包袱是甩不掉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一来没有武功,二来墓穴下面我们还不知道有什么凶险的机关,所以,从进入墓穴开始,你就要听我们的话,不准乱来,这样你答应吗?”展昭反握着罗玉梅的手,暗暗的探了一下罗玉梅的脉息,先是一愣,随后发现她完全是没有内功的底子,便吩咐她要注意的地方。
罗玉梅得到展昭的应允,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连忙点头答应,边还心急的走到了石板边,让展白二人快点过来,像个去郊游的小朋友一样兴奋。
展白二人对望一样,突然就后悔了,唉唉,怎么就觉得答应了罗玉梅就好像带上了一个大麻烦呢?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六章机关
撬开了石板,就看到一条只容一人进入的小道往下延伸,黑阴阴的,仿佛还有一阵阴风从里面吹出来,怪是恐怕的,罗玉梅看了,连忙躲在了白玉堂的身后,只留出一对眼睛好奇的看着。
展昭就地捡了些比较粗壮的木棍,再用碎布包好,沾点火水,从随身的袋子里面拿着火折子把土制的火把点着,往洞口探了探,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就带头走了进去。
走中间的是罗玉梅,白玉堂走在最好,这样是为了保护好罗玉梅,免得她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被袭击,行成一个很好的保护状态。
随着一步一步的深入,地洞的口开始由窄变宽,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众人就走到了墓穴的墓道中去,踏进了古墓穴的范围里,罗玉梅走在中间,紧紧的撰着展昭的衣摆,一步一步的紧跟在了展昭的身后,火把的亮光把周围都照亮了,白玉堂借着火光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记住,要一步一步的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乱碰墙壁上的砖块,知道吗?”展昭叮嘱着罗玉梅,只见罗玉梅认真的听了,然后用了的点点头。
墓道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的走,在墓道的边上刻着些图纹,不过因为岁月的洗礼很多的图纹都已经被风化了,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年代应该是很久远的了,看着那些图纹,白玉堂想,这条应该是通向主墓室的墓道。
“玉堂,要小心注意,别着了墓穴里面的机关。”展昭在前方走着,提醒着走在最后的白玉堂。
为了防止盗墓者的进入,每个墓穴都有些防盗的机关,那些在野林小说里面说的飞针钢刺,有毒的飞镖,都是真有其事并不说说书人乱说一通的胡话,而且墓穴里面最厉害的机关并不是这些,而是流沙或者水银之内的陷阱,墓主人情愿墓穴被毁也不想被盗墓贼占分毫便宜,是极其阴险跟厉害的陷阱,要真的是遇上了,就不单止很麻烦,更有可能是直接的葬身在墓穴里面了。
“恩,知道了,臭猫你也要小心,别连累你白爷爷我。”应了一声,白玉堂输人不输阵趁机反讽了展昭一把。
“是是是,展某会小心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能跟玉堂一同合葬,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丝毫不介意白玉堂的讥讽,展昭自如的应答,挑衅得白玉堂恨得咬牙切齿的只能在后面呸呸呸的哼着,说不出话。
“你这油腔滑调的臭猫,死猫,不会说成语就别乱说,呸呸呸。”意识到白玉堂可能被自己气得瞪眼的样子,展昭乐得心里闷闷的笑着,可惜笑着笑着,就后悔了,该死的,在这里又不能大声笑,真不该去挑逗那只白耗子,看来自己可能是闷笑到内伤的第一人了。
罗玉梅走在中间,听着展昭跟白玉堂两人压着声音说笑,不禁沉默了下来,是回忆,还是羡慕?在之前,自己也是一直的跟自己最喜欢的人这般的说笑的吧,可是,如今……
分了神,罗玉梅一步没踩稳,一不小心的拐了一下脚,哎呀的一声就往旁边倒去,在那瞬间,为了稳住身子,罗玉梅把手撑在了墙上。
墙壁上的砖块突然受力,被压住的砖块突然的往内一靠,展昭跟白玉堂看了暗叫一声糟糕,只听到一声机关启动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的,罗玉梅还没有稳好身体,漫天铺地的钢针就像有意识的向罗玉梅的方向射了过来,展昭见状连忙一提气,巨阙出鞘,人未至气先到的把扑向罗玉梅的钢针震开,再来巨阙一挡,只听见砰砰砰的金属声音,数十枚的钢针就落在了地上,白玉堂走到罗玉梅的身边,用内功把靠近来的钢针逼开,一把抱住了罗玉梅往外滚了开来,短短的时间里,钢针已有数百枚的插入到墙壁上,要不是展昭跟白玉堂反应快,罗玉梅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个靶子,身上满是钢针钉出来的孔了。
罗玉梅受了惊,紧紧的抱住白玉堂,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手更是吓得冰凉冰凉的,双眼惶恐的看着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稍微的回过神来。
展昭走到了白玉堂身边,拉开罗玉梅仔细的检查着伤势,只见罗玉梅腰侧的衣服被隔开了一个口子,幸好除了一点擦伤之外罗玉梅并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展昭拿出金创药帮罗玉梅敷了一点药粉,打算等到她平静一点后才继续前进。
这时只见白玉堂伸手握紧了自己的佩刀,眯着眼睛注视着前方。
“猫儿,看来刚才的那阵机关,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了。”
第七章贼头
白玉堂刚说完,就听到离墓道不远的主墓室里面传来一阵声音,跟随而来的就是繁杂的脚步声还有兵器互相碰撞发出的金属声,白玉堂跟展昭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致的两人一起站在罗玉梅的身上,把罗玉梅掩饰起来。
这样做,不单是为了保护罗玉梅,还可以保护自己。因为对于展白两人这时的情况来说,罗玉梅的存在是一个致命的罩门所在,要是被对方察觉了罗玉梅根本不谙一点的武功,那么势必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因为只要捉住罗玉梅就不怕不能威胁他们两个人,所以,保护好罗玉梅,同时也等同于保护起自己的优势,好让自己不要处于被动的情况当中。
白玉堂手里拿着刀,展昭捏着巨阙,稳稳的站在墓道中间,如星一般的眸子紧紧的锁在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点点的火光从主墓室里面映了出来,随后看到的就是一帮大概二十来个粗莽的汉子提着火把一脸凶相的走了出来,带头的是一个壮实的汉子,浓眉大眼,挺鼻薄唇,再加上一身健壮的身材,放在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可以让少女心跳的男人。
只见带头的男人一摆手,跟在身后的大汉就停了下来,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用眼神打量着展昭跟白玉堂,看着,开口说道:“来的是何方神圣,报上名来吧。”
气势,有些人站出来就有一种可以让人害怕或者赞赏的气质,而这些,就是所谓的气势,一个人的气势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因为一定的磨练而培养出来的,男人的话语间,带有的是一种刚直的气势,让听得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到一种怯意,当然,这些都不包括展昭跟白玉堂二人,反倒是在展白身后的罗玉梅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下意识的紧紧的拉住了展昭跟白玉堂的衣服,手里是微微的颤抖。
伸过手拍了拍罗玉梅的手,示意安慰,白玉堂回头对罗玉梅一笑便又立即回过头对上了男人的眼,一摆手,说:“在下开封府护卫白玉堂。”
“在下展昭。”跟白玉堂一样,展昭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紧张,即使是面对着如此的一个阵仗,在展昭跟白玉堂的脸上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跟害怕,就好像面对的不是二十多个的对手,而只是跟孩子玩个游戏一般的,淡定。
“官府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老子可没觉得官府的人有兴趣下墓穴干些个摸金倒斗的事?”男人让身后的汉子别急于进攻,面前的这两个人不是泛泛之辈,男人很清楚,即使自己跟身后的粗汉一同上前攻击也讨不了任何便宜,所以,最重要的是要找可以突破的缺口,而不是鲁莽行事。
“我们想干什么相信你也很清楚,罗家村连连发生的盗窃案以及村长夫人被杀的案子估计也跟你们脱离不了什么关系吧,所以,我们想让各位跟我们回府进行调查。”抛着手中磨得光滑的小石子,白玉堂把目光锁在了男人身后的粗汉身上。
不堪一击。
这是白玉堂对男人身后的粗汉的评价,所以要是突围的话,凭自己跟猫儿两个人的能力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不过要是可以不用武力就让他们束手就擒的话,那更好,要不一不小心在打斗的时候又触及了什么机关就更麻烦了,想着白玉堂就看了展昭一眼,用嘴形跟展昭说,吓唬一下他们,先试着别用武力。
展昭点点头,便接过了白玉堂的话题,说:“要是你们主动投案我们还可以给你们来个从轻发落,要是你们反抗的话,展某可不保证不伤害你们一分一毫,所以,大家最好考虑清楚,再说,俗语有云,清者自清,要是各位认为自己没有犯罪的话就更不怕跟展某走一趟,我相信开封府的包大人是不会错怪冤枉的。”
恩威并重的话,果然把粗汉们吓得一愣一愣的,人群当中已经有些吵杂的声音传了开来,不过有些胆大的还在悄悄的说:“官府都是说一样做一样的,我们还跟他们吵什么,闯出去才是硬道理,什么从轻发落,我才不信,兄弟们,闯出去……”
男人皱眉听着粗汉的话,一伸手就阻止了粗汉们的动作,回头大喝了一声,说:“别乱。”
后头的人听到男人的吆喝,立即安静了下来。
男人转过头跟展昭白玉堂对望,沉静的声音哼着,眼光落到了展昭跟白玉堂身后,顿了一下,说:“官爷们的好话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还是……兄弟们上,我们冲出去……”突然男人爆发了一声大喝,身后的人听到男人发话立即对着展昭跟白玉堂一拥而上。
霎时,在半明半暗的墓道里面闪耀着的是武器发出的银白亮光,像一条接一条的白炼,横跨在墙壁上。
展昭巨阙出鞘,白玉堂手横宝刀,以一档百的接下粗汉们的攻击,横,刺,点,砍,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快,狠,准……每每刀未至,刀气已经逼得人退开三步,没过一刻钟的时间,二十来个粗汉已经全部扑到在地上,捂住身上的伤口呀呀的哀嚎着。
展昭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不了男人的身形,正想着男人究竟躲在那里,就感觉到一股杀气从一个从来没有想到的诡异角度中窜了过来,连忙提起巨阙在身前一档,砰的一声,就感到一股力气往身上压了过来,展昭一发力把人推了出去,只见那人的身影一闪,又隐匿了起来。
过来一会,那身影又从另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白玉堂攻击了过去,却也被白玉堂档了回去,如此重复了多次,那身影凭借自己对环境的熟悉,专挑一个难于抵挡的角度向展白二人招呼过来,却没有一次下的是杀手,每次就是攻击不成边藏匿了起来,而越到后来攻击的速度跟范围就越大了,展昭跟白玉堂被分开了一个身位,两人都保持着最高度的警惕注意身周的情况。
突然,身影一个闪身,在墙壁的角落中冒出了猛得向展昭一砍,当展昭拿起巨阙想要反击的时候,男人黑色的身影已经趁着白玉堂跟展昭之间的空隙窜了过去,直直的往罗玉梅扑了过去。
糟糕!
刚想到这一层,白玉堂跟展昭才发现自己中了男人的诡计,男人的攻击目标从来都不是自己,只是想要把自己两人引开而已,他要的,从来都是不会武功的罗玉梅。
想到这里,白玉堂想要回身救罗玉梅已经迟了,男人一早就落到了罗玉梅的身前,亮匡匡的刀正横跨在罗玉梅的脖子上,正当展昭跟白玉堂准备抢身前去救罗玉梅的时候,只见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古怪神情看着罗玉梅,口里颤颤的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小民哥,是我,我是玉梅。”
第八章故事
轻巧的声音从罗玉梅口中说出来,吓到的不单止是那个叫小民哥的男人,还有展昭跟白玉堂,展白二人对望了一下,转过头却发现罗玉梅口中的小民哥一脸的青白,双眼圆瞪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反观展白二人只是有点惊吓到而已,因为没有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罗玉梅竟然跟盗贼的头领是认识的,可是,那小民哥的样子简直就像活见鬼一样。
“小民哥,我是来找你的。”再一个轰炸的信息抛出,罗玉梅这回伸出手把小民哥的手拉在手上,柔柔的看着,而小民哥的表情也逐渐的恢复过来,不再是惊吓惶恐的模样,反之是一副欣喜的样子,他把罗玉梅放进他手里的小手细细的揉搓着,边颤着声音说:“玉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
罗玉梅含泪点点头,然后一把冲了过去把小民哥紧紧的拥抱着,声音闷闷的从小民哥的胸口传了出来,说:“真的是我,小民哥,真的是我。”
其他的汉子一时反应不过的围在了罗玉梅跟小民哥身边,拿着武器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好,展昭跟白玉堂也站在一边上,默默的看着,等到他们终于过了感动的时刻,便开口说:“玉梅,你应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吧?”
主导一切事情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那个盗贼头领,现在看来,从罗玉梅一开始要缠着自己进来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事,罗玉梅一直都知道这里的盗贼头子就是自己要找的小民哥,而那个机关的触动,恐怕也是罗玉梅自己想要触及的,为的就是把里面的盗贼引出来,所以,要想清楚时间的原因,问罗玉梅恐怕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展大哥,白大哥,对不起,利用了你们。”深深的感到抱歉,罗玉梅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着自己,就连触动机关的时候也是以身试险的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一路走来,自己也清楚这两个是真正的汉子也是真正的好人,所以,在被他们得知真相后,自己真的感到很抱歉。
“现在说对不起也是于事无补的,况且,我想我们更在意的是真相。”温温的笑着,展昭没有责备罗玉梅什么,只是眼光留在了罗玉梅跟小民哥相握的手上,顺着展昭的眼光低下了头,罗玉梅先是愣了一下,最后苦笑着跟展昭摇了摇头,说:“那么,可以请展大哥跟白大哥听玉梅说个故事吗?”
“故事?”白玉堂挑眉,反问说。
“恩,是说个故事。”淡淡的笑着,罗玉梅拉着小民哥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坐下,其他人看了一在小民哥的示意下纷纷的坐了下来,展昭拉着白玉堂走到另一个边角上,正正的对着他们,说:“那么,玉梅你说吧。”
“其实我的故事很简单,在以前的罗家村正如我所说的,因为环境的复杂再加上发生了不少的怪事,所以大家一直都很相信鬼神这些传说,只不过,那时候大家的信奉都是一种很原始的信念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一直到村长夫妇来了之后,我们的村长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以前每逢什么初一十五,村长夫妇就会趁机说什么天神要怎样的跟村民们勒索钱财,可怜村民们一天到晚辛勤工作,却是到了年尾被村长夫妇把钱财都骗光,想好好过个年都没有。当然,村子里面也有些人是不满村长夫妇的,不过也慑于村长夫妇的关系没有多说话,除了我跟小民哥。”罗玉梅一边说,坐在她身边的小民哥一直握着她的手,体贴的样子跟之前凶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就像一个对着心爱的人的感觉,而罗玉梅也是拍着他的手,细细的安抚着他,两人的柔情蜜意都体现在小动作里面,要不是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墓穴,展白二人反以为这是在那里的地方郊游听故事。
“村长夫妇一直都很憎恨我们,所以在好几年前,他们就用藉口把小民哥赶了出去,还断了我跟小民哥的联系,那段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说着,罗玉梅就被小民哥抱在了怀里,小民哥温柔的拍着罗玉梅的背,轻声说:“玉梅,不怕,我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罗玉梅笑了笑,反抱了小民哥一下,接着不好意思的看着展白二人,羞涩的低下了头,缓缓的说:“可是就算我一个人留在村子里面我依然还是跟他们作对,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们,而他们也终于对我下了最狠的手段,那天晚上,我肚子不舒服去看大夫,没想到那个大夫是跟村长夫妇一伙的,那个大夫诊了脉就说我有了孩子,于是村长夫妇就借题发挥说最近的收成不好肯定是因为我坏了妇道所以惹火了天神,一定要把我浸猪笼解开神怨,结果就在第二天的晚上,我就被绑了四肢扔进了河里面。”说到最惊心动魄的时候,小民哥一把把罗玉梅抱紧了,深深的呼吸着,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怨恨自己吗?我怨恨自己不在你的身边,保护不了你,让你被那两个狼狈为奸的贱人杀害了,你知道我有多怨吗?幸好,幸好的是,玉梅,你没事,你还完好无缺的在我面前,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激动的说着,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沉着冷静的男人心里有这么大的感情,白玉堂看着,再看了一眼在身边的展昭,忍不住的把手压在了展昭的手上,似乎要在这个时候感受到属于展昭的温度,让自己知道展昭一直在自己身边才可以平静下来。
小民哥的那种痛,自己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假想一下身边的展大猫突然有一天离开自己就可以感受到那种痛彻心扉的痛,光是想象便是如此,更何况亲身体会到的人?!
展昭反手把白玉堂的手拉在了手心,侧头看着白玉堂,这回白玉堂没有把手抽出来,反而把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发丝有些落在了展昭的肩膀上,一丝一丝细柔的头发跟白玉堂跳脱的性子不同,显得安静而柔软,展昭知道,在白玉堂的心底,也有这么一块最柔软的地方,现在正刻着一个名字,叫展昭。
故事已经由罗玉梅说完,紧紧拥抱的两个人也在情绪平复后分开,只是手依然紧紧的握着,罗玉梅擦了擦眼泪就看向了展昭跟白玉堂,说:“展大哥,白大哥,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而如下的故事也如你们推测的一样,罗家村的案子都是有连接的,而盗贼就藏在了这个墓穴里面。这个墓穴是我跟小民哥以前玩耍的时候发现的,所以我回到村子里面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我就肯定小民哥一定回来了,也就藏在了这个墓穴里面,所以才跟着你们一起进墓穴,为的就是要找小民哥。”
“那么,小民哥,展某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展昭走到了罗玉梅跟小民哥身前,问。
“请说。”已经找到罗玉梅,小民哥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心防,聪明如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了,该是自己的制裁就是自己的制裁。
“关于村长夫人被杀的案子跟罗家村连续被盗窃的案子都是你做的吗?”直截了当的问,展昭看着小民哥等着他的答案。
“是,是我干的,当我以为他们杀了玉梅的时候我就动了杀意了,所以趁着村长夫人回娘家的时候就在路上埋伏杀了他,至于盗窃案,我只是想把他们那一伙人得到的不义之财归还给村民而已,回到这里,其实我只是想看看玉梅,看看曾经我跟玉梅在一起的地方,所以,你们想要怎样惩罚我就来吧,不过我的兄弟们他们只是帮我而已,希望你们可以对他们网开一面。”直直的看向展昭,小民哥磊落的样子让展昭与白玉堂由衷的感到佩服,这是一位敢作敢为的汉子,是值得人尊重的。
“放心,我相信包大人会公平定夺的,那么就请诸位跟我回开封府吧,至于玉梅你?”看了看罗玉梅,展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让她跟我们会开封府不就好了吗?这样她也可以就近的照顾小民哥啊?”白玉堂的提议得到了小民哥的赞成,只是展昭却摇了摇头,否定了白玉堂的提议让白玉堂不解的看向展昭,正想问个什么回事,罗玉梅就开口说:“小民哥,我想要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说好吗?”
“玉梅……你……”正想反驳些什么,小民哥就看到罗玉梅坚定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把一个信封放在了小民哥的心口,说:“我那里也不去,我只想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答应我,小民哥,你要记得回来就好。”
把罗玉梅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握住,小民哥用力的点头,说:“好,玉梅,我答应你,刑期一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展大哥,白大哥,也麻烦你要好好的照顾小民哥,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们了。”罗玉梅笑着,对展昭跟白玉堂说,看着她的笑容,白玉堂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飘渺了起来,罗玉梅的笑,很淡很淡,淡得仿佛要消失一样……
第九章结
把小民哥他们押解回开封府的路上,展昭跟白玉堂走在了前头,突然听到身后的一声哭喊,连忙转过头一看,就看到小民哥跪在了地上,手里拿着罗玉梅塞给自己的信正哭得一塌糊涂,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哀戚的表情充满在脸上。
白玉堂正准备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展昭就一把拉住了他,说:“玉堂,别过去,让他好好的哭一下吧。”
“展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有股怪异的感觉涌在心里,对于罗玉梅的态度,白玉堂总觉得展昭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可是一直都没有跟自己说,这让白玉堂感到很不愉快。
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又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
“玉堂,还记得罗家村的第三件案子吗?从河里捕捞的女尸腰侧有个红痣,是被人绑了手脚扔进河里的那个。”展昭说。
“记得,那又怎样?跟小民哥有什么关系?”白玉堂心里闪过一些什么,却捉不住那感觉,只有不解的问。
“进墓穴之前,我把过罗玉梅的脉息,是没有的,这为其一;墓穴的机关伤了罗玉梅的腰侧,我查看伤势的时候看到罗玉梅腰间的红痣,这为其二……所以,你说,这时候我们应该去打扰小民哥吗?那封信,我想应该是罗玉梅告诉了小民哥真相吧!”展昭每说一句,白玉堂的表情就惊异一分,等到展昭完全说完了,白玉堂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依旧在哭的小民哥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再一次的,把手握紧了展昭的手,用力的捏得痛,仿佛用痛,才知道,真正的,两人还在一起。
“大猫,你说,最痛苦的事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吗?”
展昭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江湖共闯,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有你,才有会有我,展昭。”
白玉堂笑了,笑得心好痛,眼前涌现的是临走之前罗玉梅的话,小民哥,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原来,无论是多么善意的谎言都会引得人的心很痛很痛,那么,或者就如展昭所说的,痛了就更要懂得珍惜,对于爱情来说,没有了另一只相握的手,都是一种悲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