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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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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吗,洋平?”
一大早的阳鹿就听到身边男生捂着嘴打得大大的哈欠。
“嘛……花道那家伙自己睡不着大清早就拉着我去体育馆打球。”洋平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着,半晌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又闷闷地传来,“不过也能理解,昨天对花形的那最后一下让那家伙开始对篮球上瘾了吧~花道打得越来越好了。”
“是啊,那一球真的很厉害。”
回忆起会场中震耳欲聋的对樱木的欢呼声,阳鹿点点头,“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球,虽然很遗憾没有得分,但那可是把翔阳的花形撞飞了的灌篮……说起来,这好像是樱木第一次正式比赛中的灌篮吧?”
“没错,啊对了……早上你有拿到那个吗?”
“……你说的这份报纸?”阳鹿从课桌里掏出那进校时被一脸兴奋得意的樱木一把塞过来的印有「翔阳败北」字样的报纸,笑道,“当然拿到了。”
“哈哈我猜也是~……”洋平趴在桌上看着同桌低头看报纸时的侧脸,女生脸颊上白色的纱布有些刺眼……
阳鹿注意到了男生的眼神,抬起手遮住了纱布。
“已经消肿了,也不疼了,别在意,洋平。”
在女生抬手遮脸的时候洋平又看见了她手腕上青紫色的条状淤青,但是知道女生是在安慰自己,他也就只好轻轻“嗯”了一下。
“流川…没有说什么吗?”他直起身撑着脑袋问道,“我是说……他应该看到了吧?”
阳鹿的动作一顿,有点无奈。
“啊……看到了……”
时间线回到昨天的下午,阳鹿看完比赛后没有马上回家,因为是周日,所以爸妈肯定在家……她可不想让老爸看到莫名多出这么多伤的自己,所以女生就一个人一直在这小公园里呆到现在,坐在单杠上晃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思索着应该编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她还记得小时候和流川出去玩,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平地摔了一下,回去的时候流川还是被老爸one on one吊起来打了一顿……当然,小男生好像被吊打地很高兴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想起这些回忆让阳鹿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这时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阳鹿面前,她一抬眼,就发现仍穿着湘北红黑运动服的流川背着包正从小公园入口处向自己大步走来。
阳鹿对他竟然没回家睡觉或是找地方练球而感到惊讶。
“流川,怎么……”
“怎么回事?”流川极其难得地打断了阳鹿的话,在看到女生的脸和手腕后,他的声线压地有点低。
“……意外。”
“……鬼信。”
就像阳鹿了解流川一样,流川也一样了解阳鹿的性格。
谁让他们都已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了呢?那些在长年累月的日常中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关心,是只属于两人间的,对对方的特殊理解。
阳鹿叹了口气。
“被不良找茬了。”
“理由?”
“……不知道。”
“………………”
虽然流川非常明白女生不想说的事没人能强迫她说,但……
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看向眼神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女生,半晌后还是松了手掌。
【说谎的时候总不看着人……这点真是一点没变。】
“下来。”流川对着单杠上的女生伸出手。
“啊……我自己能下。”说着阳鹿就打算用自己没伤着的手腕一使劲儿来轻巧跳下,但在看到眼前仍然毫不动摇对自己伸出的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了流川的手心里。
流川的大手将女生的手完全包裹住,他上前一步一个巧力将阳鹿从单杠上拉了下来,另一只手虚扶着女生的腰充当保护……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阳鹿已经从单杠上被揽到了男生面前。
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光影对半的小公园里,阳鹿眼前的男生,俊朗的眉眼似乎都不复以往的桀骜,是因为这橘黄色落日的缘故吗?阳鹿想着,这让此刻的流川看起来竟然有点温顺……
没错,温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阳鹿总会有这种错觉,这位平时总像只黑色大猫一般冷傲的男生,在自己面前偶尔却会表现地像一只温顺的家猫……
当然她也知道这肯定只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错觉罢了。
“回去吗?”阳鹿开口道。
【虽然还什么借口都没想到……但……走一步算一步吧(耸肩)。】
流川还拉着阳鹿受伤的那只手的小臂,低头看着女生手腕处白皙皮肤上碍眼的青紫色,男生额前零碎浓密的黑色刘海儿遮住了他不太平静的视线。
“……流川?”阳鹿对他慢慢将自己的手腕拉近脸前的举动感到有点奇怪,然后男生的下一个动作直接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流川低垂着头,伸出舌头轻舔上了女生的手腕。
手腕处传来的湿痒而温热的触感让阳鹿浑身都起了不小的反应。
流川看上去倒是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轻舔了一下后他眨了眨眼,低头又咬了一下,在女生的手腕内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阳鹿甚至能感到对方抵住自己皮肤的虎牙……
再怎么觉得对方像猫科动物,也不代表她真的可以忍受一个男生做出猫科动物一般的举动啊!
“……流川!”她抽了抽自己的手,但没有抽动,男生用不会让女生感到疼痛的力道将她制得很紧。
察觉到阳鹿抽手的动作,流川抬眼,看向面前露出了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的女生。
他自知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即使球技超群而且看上去总是面无表情的,但受到敌方挑衅他也容易冲动,和队友们相处时也容易变得小孩子气……
那这样的他,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身上出现了莫名其妙的伤,而自己又无法做任何事来发泄不满愤怒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他只能这么做,这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后的举动,是类似本能的行为。
「标记」和「惩罚」。
流川放开女生的手臂,转而轻触上她脸颊上的纱布,漆深的眼瞳中似有零星流光闪烁。
他们只是对视着一句话没说,遗憾的是,这次阳鹿并没能读懂男生目光中莫名的情绪。
“回去了。”
最后还是流川放下手,将包一甩到肩上,招呼女生回家。
阳鹿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敢摸,然后走在流川身边一路晕着脑子回了家。
那天晚上,一共出动了长岭一家母女以及流川枫三人,才把爆着青筋笑提菜刀出门的长岭先生给按回了家里。
事情就是这样。
“嗯……”洋平看着同桌扶额沉默了半天没说话,也想象到阳鹿的艰难了,“总觉得……辛苦你了?”
“啊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刊登着本·天·才的报纸嘛!!”
樱木大笑着突然插入了阳鹿和洋平中间,看着阳鹿桌上的报纸笑得嚣张。
“怎么样!!本天才绝妙的那一记灌篮!!下次就由本名人来带领湘北全员上电视哈哈哈哈哈哈!!!”
“哦哦他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明明最后还是五犯毕业了噗嗤~”
“啊?!你们这群家伙说什么了吗?!!”
刚来不久就恼羞成怒的樱木追着特地跨班来损人的高宫他们冲出教室了。
“那把刀……”
樱木他们吵闹的声音刚消失在教室后门不久,阳鹿就听到了同桌的声音,转头时,发现洋平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不知为何,和昨天流川看着她时的有一丝相像。
“不要用到就好了。”洋平笑着对阳鹿说,“我是说……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用到它。”
“嗯…”阳鹿看着洋平,他的眼神是和其脸上嬉笑表情不符的认真,于是女生微微弯了嘴角。
“谢谢你,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