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份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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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续给燕飒打电话时，她刚回到公司，路上睡了一觉，精神比上午好了些。
一听对方说邀请自己去生日会，燕飒眉头轻挑：“你这通电话是不是打错人了？不是应该打给霍檀的吗？”
其实燕飒不反感林续追求霍檀，反倒希望他能够将霍檀从过去一把拽出来。
上一段恋情里，霍檀的对象燕飒也认识，大家都是高中同学，两人从朋友做起，大三时成了恋人，他是霍檀的初恋。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身边的朋友劝着霍檀，都谈恋爱了就别老是带上燕飒，万一被抢了呢。那时霍檀总是笑着摇头说，你们不懂，燕飒才看不上他。
是的，从头到尾，燕飒都不看好这段恋情，说白了，她就是觉得这男的配不上霍檀。
但喜欢是别人的事情，她不想参与也不给意见，就只是在霍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她希望霍檀能够自己判断，事实证明，这段拉扯了数年的感情最终还是分手告终。
男方出轨在先，攀上了比霍檀条件更好的富家女，还转身反咬霍檀难相处，才导致性格不合感情出现裂痕。
要不是霍檀拦着，以燕飒的性子早就上去揍个八百回了。
后来得知林续追求霍檀，借着在上野混了几天的机会，燕飒没少打听。除了外表看上去放荡不羁以外，是个做实事的公子哥。关键是，他能让燕飒感觉到对霍檀的用心。
电话里，林续愁得眉头都舒展不开，他也不瞒着燕飒：“霍檀不接电话，我给她发消息也不回。我就想，你或许可以帮我这个忙。”
燕飒笑：“你说这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互帮互助吗？”
林续也不慌，反问：“你难道不是在追段为珩？”
燕飒意外被呛得没吭声，甚至还有些心虚，原来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透了。
林续倒没有打趣她的意思，反倒是大方直接地做交易：“我的生日会，为珩肯定也在，到时候你负责把霍檀带过来，我负责让为珩成为你的男伴，怎么样？这波不亏吧？”
到底是生意人，知道什么样的筹码是最吸引人的。昨天才陷入一个死局，今天立马有了回转机会，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燕飒打了个响指，爽快答应。
“对了，昨天你跟为珩见过面吗？”
林续突然问起。
燕飒屏住呼吸：“见过，怎么？”
“呵，我就知道。”林续得意地笑了下，却还帮着段为珩掩饰：“也没什么，随口一问。”
生日会是在周六，林续提前将时间跟地址都发给了燕飒，末了还不忘嘱咐她，一定要把霍檀带到现场，他有惊喜要给她。
所谓的惊喜，八九不离十是告白。因此，燕飒还帮霍檀费心思地打扮张罗一番。
“我记得你最近没有其他庆功宴要参加了啊？”
霍檀看着镜子中过分隆重的自己，分外怀疑接下来这个聚餐的用意。
“放心吧，不会把你给买了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燕飒拉着霍檀出发前往榆林湾。一路上，霍檀都低着头看手机，燕飒好几次侧眼望去，她都没有注意到。
越临近目的地，她心里越慌，下意识还会反问自己，这算不算为了自身利益而出卖了好朋友。
是，她是跟林续做了交换，也是真的想见段为珩，但霍檀是她的闺蜜啊，平日里没少为她两肋插刀。若是到了现场，霍檀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想到这里，燕飒咬了下唇，终是拨下方向灯，靠边停车。
“嗯？怎么停下了？”
霍檀看了眼窗外，这不还没到目的地吗？
“小檀，有个事我想跟你坦白一下。”燕飒拉起手刹，端正身姿面向霍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不起啊，今天其实不是什么庆功宴聚餐，是林续的生日会。他之前找过我，还拿段为珩来动摇我，我是很想见他，所以才会答应林续带你过去。”
霍檀目不转睛地看着燕飒，反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停车告诉我了呢？”
“我原先想过林续可能会是那个把你从困境里解救出来的人，所以一方面，我是希望你能试一试。但另一方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因为一个可能追不上的男人而利用了你，伤害到你。”燕飒轻轻拍了拍方向盘，认真道：“一句话，你要是不想去，我们现在掉头就回。”
霍檀挑眉：“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一早开始做的造型跟选的衣服首饰？你当年刚毕业去面试那会儿都没这么隆重吧？”
“我们可以去逛街，去找家餐厅吃饭，不浪费。”
“不用了。”霍檀举起手机，给燕飒看朋友圈：“其实已经有朋友发了朋友圈，刚刚我就知道是要去林续生日会的现场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能停下车来跟我说这些。”
燕飒有些把握不了情况：“那我们还去吗？”
“来都来了，又不是什么鸿门宴，好歹也算认识，说声生日快乐也算起码的礼貌？不要玩太久就可以了。”
霍檀终是潇洒地接受这一安排，燕飒松了一口气，她没生气就好。
因路上这一茬，她们到现场时已经算迟到了，安保帮忙泊车，霍檀挽着燕飒的手，没走几步就看见台阶上那个翘首以盼的男人。
“天啊，主人公居然一直在门口等你？好像门童啊。”燕飒小小声道。
霍檀摇头，有些懊恼：“我后悔半路没跑了，现在只觉得空手过来很尴尬。”
“没事，我准备了。”燕飒拎了拎手里的礼盒，“再说了，你能来，对他林续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听到这话，霍檀瞪了燕飒一眼：“别过分了啊。”
“小檀，燕总。”林续走下台阶，来到霍檀面前，眼里满满都是她，嘴角也是藏不住的微笑：“你来了。”
霍檀有些不自然：“生日快乐。”
燕飒憋着笑，随后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上：“我俩一块准备的，祝林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故意用了这些词，林续却意外不恼，也没有同燕飒计较，显然是因为霍檀的面子。
林续双手接过：“谢谢。”
圈里早知道，林续最近在追一个大学老师，听说今天人也会来生日会，难怪寿星一直心不在焉，都到点了还站在门口苦苦盼着。在意成这副模样，想来一定是很喜欢，这倒是让众人对霍檀的好奇愈发深了。
进会场后，霍檀就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好奇、探寻、八卦……
一时之间她像是取代了林续，成了众人的焦点。霍檀微微抿了下唇，目光虽始终保持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自如。燕飒一直小心翼翼地顾着她的情绪，反倒没有第一时间找段为珩。
林续跟在一旁作介绍：“小檀，他们都是我圈子里玩得好的朋友，很好相处的。”
霍檀平静应声：“嗯。”
燕飒推了推林续：“你是主角，该干嘛干嘛去，别晾着那些朋友，我们自己可以。”
林续：“那我去把段为珩给你叫过来。”
燕飒愕然，对上霍檀的眼神，忙心虚摇头：“不用，我陪着小檀就行。”
恰好这时，侍应生端上来果酒，燕飒跟霍檀各选了一杯便退到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今天来的人不多，应该都是林续圈里的，大家伙都是熟人。能看得出即便男主角没陪着，他们依旧能三五成群聊得很开心。
“看见了吗？”霍檀尝了一口果酒，舌尖满是涩味：“他们跟我不是同个圈子的人。”
跟林续的家境不同，霍檀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中学教师，她是独生女，从小到大接触的圈子都很简单。今天之所以最后决定来参加林续的生日会，很大一方面也是私心。
霍檀想要让自己认清楚和林续之间的距离，趁着还没开始，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他们有云泥之别，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没遇见过我这一类的，所以才会感兴趣，等他的兴头过去了，我们之间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纠缠的了。”
霍檀想得很清楚，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吸引林续非她不可。
但这些话，燕飒听着却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让霍檀勇敢一把，可自己又没有这个资格去怂恿，毕竟她的感情也是一团糟。
燕飒有些后悔了，不该来的。
另一边，从燕飒进门时，段为珩就已经看见了她。
阮今妍出差了，林续的生日会，作为合伙人之一，又是死党的他，被一早拉来控场，即便来的都是认识的人，可段为珩还是不想应酬。
“老站在这干什么？”林续端了杯酒过来，扬起下巴指了指：“燕飒来了，过去招呼一下？”
“你把她叫来干什么？”
段为珩不知道，林续什么时候还跟燕飒有了联系，前几天自己才跟她说以后不要联系，结果今天这种场合却又碰面了。
“她来，小檀才会来啊。”
林续把自己准备好的惊喜计划说给段为珩听，本以为能得到兄弟撑腰助力，结果对方一脸嫌弃——
“你确定惊喜不会变成惊吓？往后每年你只回想起这个生日会，都会觉得像是……”
“闭嘴！”
林续抬脚就要踢段为珩，被他退后一步躲开。
“你就不能盼我些好的？”他气急。
段为珩仰头喝光杯中酒：“我这是善意提醒你，给你预设最坏结果，你最好心里有数。”
林续哼了一声，懒得和他再攀扯。此时，侍应生推着蛋糕到场地中央，生日会进行到最重要的环节——
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先前听说有这环节，段为珩都笑了，没少嘲讽林续一个大老爷们整了个草坪生日宴会，像个小公主似的。他们这帮人，满十八岁后过生日，一个比一个狂，不是在赛车场拼，就是在酒桌上对喊，像今天这种还真有点返璞归真了些。
“感谢各位今天抽空过来陪我过生。”
林续站在场中央，手里还拿着一束花。几乎是预感到了什么，隔着人群，霍檀与他目光相对，一个淡漠，一个炙热。
“往年也就是在KTV里闹一场，把酒喝个尽兴，从不追求什么仪式感。但今天，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向一个人表白。”
林续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跟着起哄，喊着闹着，还有吹口哨鼓掌的。这一切，霍檀都没法佯装看不见，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面上静静地看着林续。
而站在她身旁的燕飒，也不自觉放下手中的酒杯，本是看着霍檀，却在不经意间，越过她的脸，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段为珩。
他也正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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