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桃花》如士

4、往事

　　我的妈妈叫方珍怡，爸爸叫杨皓雄。当年妈妈是桃源乡里最漂亮的姑娘。爸爸是在妈妈17岁时搬进来的城里小伙，那年19岁。爸爸长的很帅，是个俊小子。乡里的姑娘都很喜欢他。可惜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妈妈知书达理，但很高傲。她觉得她有资本高傲，虽然家里穷，但她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就是在妈妈18岁的那年夏天，在山上采野菜的她碰到了无所事事的爸爸。天黑的好快，刚好周围的人都下山了。这么美的女孩，渐渐黑起来的天色，四周无人……血气方刚的爸爸起了歹意，□□了她。
　　爷爷知道了之后非常生气，因为他觉得儿子有辱家声，而不是同情妈妈。不巧，妈妈怀孕了，也就是我。爷爷只好向妈妈和外婆赔罪，给了一笔钱，当然，这对于爷爷一家有钱人来说不算钱。外婆只是女流之辈，跟有钱有势的爷爷硬不起来，而且妈妈怀孕的事很快就会被乡亲们知道，出于种种考虑外婆答应把妈妈嫁给爸爸。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爸爸对于眼前的美人也算是体贴入微了，妈妈虽然恨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想开了许多，毕竟她已经嫁给他了，孩子也快出生了。
　　还真不巧，我是个女孩，爷爷想抱孙子的希望破灭了。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下爷爷对妈妈的态度变得很不友好。爸爸还算有人性，对我和妈妈很好，没有抱怨过我是女孩。因此妈妈更感动，觉得这个男人不错。
　　20岁的爸爸怎么可能收心，当我刚过满月他就开始出去拈花惹草了，对此妈妈没有察觉，真是个傻女人。我三岁那年妈妈怀上了小停，爸爸也有所收敛了。但是外面的情妇不肯，整天到家里来闹，说啥要名分。妈妈大受打击，提出离婚。爸爸再三求情，为了肚子里的小停而勉强留了下来。
　　故事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但是还没完。爷爷有了孙子很开心，也警告爸爸收敛一点，可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多么诱人啊！小停4岁大的时候家里的战争开始爆发了，爸爸整天的夜不归宿，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时候我俩都太小，而且外婆在前两年已经过世了，妈妈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忍气吞声。
　　闹到最后爸爸把那个女人领回了家里，提出了离婚。妈妈心灰意冷，带着我和小停离开了杨家。爷爷哪肯放手，把小停抢了回去。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每个月去见一次小停。说来也怪，我长得很平凡，而小停却越来越俊俏，把妈妈和爸爸的优点集于一身。但是妈妈却讨厌起了这个俊俏的孩子，因为他越来越像当年的爸爸了。对爸爸的恨转移到了小停身上。妈妈见他的次数减少了，但是每个月我都会去见他，毕竟我不管大人的恩怨，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到最后，妈妈就彻底不去见他了。
　　有一天下午，小停跑回了家里，满身是伤。他想留下来，但是妈妈让他回去，回到杨家。小停跪下来苦苦哀求，但是妈妈犹如石雕一样，还打了电话让杨家派人把他拖了回去。他眼中的泪水，凝成绝望掉落下来。对此我也无能为力，因为他留下来只会和我们一起吃苦，或许留在杨家会好一点，当时我不知道妈妈对他的变相的恨。
　　直到次日，我去杨家看他，看见那个坏女人用藤条打着小停，小停没有反抗，呆呆的站着让她打。小停的沉默反而更加激怒了那个女人。我冲了过去，把小停抱在了怀里，藤条打了下来，在我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女人解气了，就扔掉了藤条进门了。
　　“你为什么不让她打死我？”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妈妈，不要我了。那个坏女人整天打我，爸爸喝了酒也会找我出气。”其实爸爸和那个女人也过的不幸福，整天吵架，有事没事就拿小停出气，所以他才跑回来求救，却被……
　　“小停，乖，妈妈没有不要你……就算妈妈不要你，姐姐要你。姐姐要你，一辈子都要你……”我们抱在一起痛哭……
　　之后的每个月我都会去看他，去陪他整整一天。妈妈的冷漠希望我能给他一点补偿。我14岁那年，小停被爷爷带到了美国，妈妈至始至终没有去看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去了美国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不过差不多半年他会给我打个电话。
　　妈妈现在后悔了，但如果我是小停我也不可能轻易原谅她。所以我会纵容他多一点，只要他开心就好。当然，妈妈也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小停不愿意我不会逼他去桃源乡。
　　已经半个月了，小停一直没有消息，打他电话一直关机。担心。
　　“方姐，我这个注意不错吧？我有会员卡，可以打8.5折哦。”哎，终于可以不用吃火锅了，欧文找了一家饭店——北京饭店。还好啦，我不挑食，只要不再吃火锅就好。其实这家饭馆还真不错，就是台阶高了点。碰巧我刚谈完合作细节回来，穿了短裙，外加高跟鞋。不是我不高，但这只是礼貌罢了。短裙加高跟鞋真是让我很难迈上去！还好，只是吃饭的路程坎坷了一点而已。
　　终于开饭了，中餐，我喜欢用筷子而不是刀叉。这很符合我的口味。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大家看起来很开心，这就够了。
　　可能喝了点白酒，脸开始烧起来，头也开始发热了。不过还行，热热的，至少不怕冻，呵呵。终于聚餐结束了，大家纷纷离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留下来结账。还真黑，坑的我不行，吃个青菜还要50，还让不让人养兔子啦！刚下楼梯时手机响了。
　　“喂？小停啊，你怎么回事啊？都不给我打电话？”
　　“嘿嘿，是不是超思念我啊？我就知道。我还有一些事，本来要打电话的……”还没听完呢，就砰砰砰地滚了下去。就说楼梯太高了嘛，加上注意力在电话上一不小心扭了脚……哎……反正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的PP超痛，手机也摔成了三瓣，鞋跟飞了，连尸身都找不回来了。
　　“方姐，您没事吧？”眼前出现了一个帅哥，很眼熟。原来是那个书呆子。果然，酒后会出现幻觉，觉得他帅。
　　“哦，没事，你怎么在这里？”他把我扶了起来，把手机的残骸收拾了一下。
　　“我把外套落在房间里了。方姐，您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等我一下。”说完就跑上了楼，带着外套下来了。
　　“方姐，你的腿……”可能划破了，都没感觉，果然酒精可以当麻醉药，呵呵。
　　“没事的，我回去擦点药就好了。”全冉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外面有点小雨，有点冷。”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还是第一次，小小的酒窝，以前可讨厌有酒窝的男生了，觉得有点娘。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没有那么讨厌，反而有点亲切可爱。
　　最后还是让他送我回家，因为我的样子实在很狼狈，有个人扶一下再好不过了。
　　走进电梯“我家是……”还没说完他就按了7。“上次小文姐来那文件，我和她一起来的。”原来他去过我家啊。
　　“到了……我给您倒杯水吧。”把我扶到沙发前，他就去倒水了，这孩子还真热情。
　　这时电话响了，“我去接吧，您别动……喂？……”把话筒递给了我。“喂？”“大妈，搞什么鬼？居然挂我电话！”“我刚才摔倒了……”万分委屈。“有没有摔伤？”十分急切的声音，有一种温暖心田的快乐。“没有，只是划破了皮。”
　　“哦……那个男的是谁？”
　　“同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量快一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前几天坏了，现在可以打了。”
　　“哦……好的……晚安……”放心了，他还没挂。
　　“方姐，他是您的？”好奇宝宝一个。
　　“我弟弟，出差了。”果然，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基因。
　　“药箱在哪？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很容易感染的。”帮我弄好了伤口，他就离开了。那孩子还挺热心的，怪不得大家接受的这么快，还一直夸个不停。
　　次日，他又来了，还带了一袋吃的……或许他，不用这么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