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花妖先生》邱木久久

14、第 14 章

　　巴奈特捏着那袋小饼干，迷惑地说：“你居然吃这麦粉做的东西，何时变了口味？”
　　莱恩歪着脖子，仰着头看着巴奈特手里那袋鼓鼓的饼干，答道：“我杂食不可以？”
　　“哦？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巴奈特手一松，而莱恩正确无误地接住饼干袋，叼在嘴里。
　　一路打打闹闹的，磨叽磨叽的一行人，去到花店已经快11点半了。花店门口此时赫然站了几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少男少女，“哥哥，我们来买花。”
　　“喵。”小黑从莱恩背上跳下来，过去蹭了蹭那个说话的男生的腿，然后绕着几个人转圈圈。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楚子梦手脚麻利地打开花店的门。
　　“哇，这只猫猫好可爱，还有狗狗也是。”
　　两个小女生蹲下来和小黑玩，不过看到巴奈特很冰山的气质脸，都有点不太敢走过去和莱恩玩，而莱恩也没有主动热情的迎过去，毕竟不是真正的狗狗啦。让他们和人类自然相处，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中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楚子梦微笑着问他的几位小客人：“想送什么花给老师？你们下课了吗？”
　　带头的男生说：“哥哥，听你推荐吧。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提前让我们几个下课出来买花送给班主任。”
　　“你们的老师年纪多大了？”
　　“老师过完这个生日就要退休了。”
　　“那送剑兰很合适，既表达了师生之情又表达了对老师健康长寿的祝福。如果你们不介意用黑色包装纸的话，出来的效果会很漂亮。”
　　“不介意。都听哥哥的。”
　　学生都喜欢接受不一样的事物。
　　楚子梦飞快地拣好红色和橙色的剑兰，从一叠包装纸中抽出黑色的来装点包装，很快一捧漂亮的鲜花成品就出来了。
　　“哇，黑色包装纸包出来的花好酷耶！”少男少女惊叹，是的，从前，他们就认为黑色是很酷的。
　　“你们喜欢就好。”楚子梦对人类孩子喜欢他的小杰作表示很高兴。
　　楚子梦把剑兰交给那个一直说话最多的男生，才发现他的左手腕带着一条五颜六色的橡皮筋。
　　小男生见楚子梦看着自己手上的橡皮圈，脸一红，道：“这是我女朋友的，我帮她随身带着呢，万一她要用呢……”
　　巴奈特：“……”
　　莱恩：“……”
　　“他才没有女朋友，他们男生的手里都戴着我们女生用的橡皮筋，假装自己有女朋友。”两个女生毫不客气笑嘻嘻拆穿道。
　　其余两个男生赶紧把自己的左手都藏到背后。
　　巴奈特：“……”
　　莱恩：“……”
　　楚子梦听闻这可笑又可爱的说话，忍不住笑眯眯地说：“这花给你们打折吧。”
　　“啊？真的吗？好像有点不太好耶。”
　　“没事，再说就免费送给你们了。”
　　“啊？哦哦。”
　　楚子梦象征性地收了学生们几十元。
　　“哥哥，我们给狗狗和猫猫拍张照吗？”
　　其中一个女生拿出手机问道。
　　楚子梦有点紧张，“小朋友，对不起，他不喜欢拍照。小黑可以拍。”
　　楚子梦说的“他”既指巴奈特，也指莱恩，他知道巴奈特出现镜头中的话，照片洗出来会空空如也，他并不想有麻烦的事情发生，而莱恩是真的不喜欢拍照。
　　“哦。好的。”小女生们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很尊重楚子梦的说话，而且可以抱着可爱的小猫咪合照，她们很快就开心起来了。
　　“人类的小屁孩这么小就谈女朋友了吗？”
　　巴奈特目送着远去的五个中学生，讪讪地说。
　　“那只是puppy love ，不算真正的爱恋，他们还不懂。”楚子梦说。
　　“那什么是真正的爱恋？”巴奈特转过身望着楚子梦。
　　“大概是……”楚子梦想说，但忽然发现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是真正的爱恋。
　　“大概是什么？”巴奈特期待地望着楚子梦。大概是像我这样吗？心里装着你就够了，希望和你寸步不离，即使你是妖，我是一个被人类憎恶的吸血鬼。
　　看着巴奈特深情款款的眼神，楚子梦更加说不出话来。而莱恩望着窗户里那一排狗尾巴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嘴巴忽然一张，饼干袋掉到了地上，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刚才真是热闹呀。”
　　天使萨抱着双臂出现在店内，打破了沉默。
　　楚子梦：“萨。”
　　巴奈特：“你又过来做什么？”
　　莱恩始终望着狗尾巴草在发呆。
　　“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你们。”
　　萨回答着的同时很自觉地打开桌子上的糖罐，从里挑出酒心巧克力来吃。
　　楚子梦留意到萨身上还是散发着酒气，问道：“还是喝很多酒吗？”
　　“是啊，反正我也喝不死。”
　　楚子梦只好没有再问了，如果是人类的话，萨会因为喝酒太多而死了无数次。
　　“有话快点说。”
　　巴奈特觉得楚子梦和萨说话太多了。
　　“你放心，我对子梦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这么久了还是在担心。”
　　这个楚子梦自己是很清楚的，萨心里的人就是他离不开酒的原因吧。
　　“我来告诉你们，古阿现在住在我那里。我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发现的他。他说要找原材料做什么实验。我只好把他带回去了。”
　　想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古阿在翻垃圾桶，这实在有点令人心酸又有点好笑，时代完全不一样了，垃圾分类的时代，街上的垃圾桶不外是食物残渣或者被人随手扔掉的各种废纸包装，哪有什么材料可以做古阿的实验。
　　气氛又开始沉默了。
　　“我们又齐聚在同一个地方了。但是，为什么我们几乎都在同一个时刻苏醒？”萨说道。
　　在这个城市中，身为异类的他们，在容身着他们的小天地中，各自沉默着，这个小角落显得那么渺小，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好像什么也算不上。
　　这正午时分，店外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一只黑色的蝴蝶，双翅边缘带着一圈金黄色，翩翩飞过这间叫做“蓝染坊”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