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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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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众师兄站成一堆,随意聊着些什么,道清捏着机票不住的往入口张望,脚下步子不停,无意识的走着两仪阳步。绕的一众师兄眼花缭乱的。
16:20分
道澄忍不住拉住她,“你不要着急,小师妹既然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可是….”道清想说什么,憋了半天,忍住了。口业也是一个因果啊
道清都快站成望夫石了,蒋莺才急匆匆的走进来,端着一脸的笑容跟几位师兄师姐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聊天的各位师兄们早就终止了谈话,齐刷刷的看过来,“没事没事,这不来的及么?”
道清接过小师妹的箱子,也不管众人,拉起她就往安检处走。
“诶师姐,我这…我这还有卸妆水呢”蒋莺被师姐拖的一个踉跄,狼狈的跟着,拒绝的喊道
“道静,你去办理下托运,然后把机票快点送过来”师姐递过机票行李,头也不回的拉着蒋莺继续走。
“我了个……”道静超委屈,无奈的接过来,谁叫自己小呢?
一路尬聊,蒋莺笑的脸都快僵了,无奈的灌了一耳朵的天师府蒸蒸日上,高科技覆盖全山,在各界大放异彩,师兄姐们所向披靡,各类比赛斩获金牌。
你说你们一群好好的道士,不去求仙访道,到处争这个虚名干嘛?蒋莺装的一脸兴致昂扬,心里不住的腹诽。难怪道静师兄下了山也这般张扬。
其实她真的冤枉大家了,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而且是被行业协会逼的不得不参加的赛事。这不是就冲她嘛,不说点实际的,一天到晚红尘打滚的小师妹能甘心跟他们上山苦修么?
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蒋莺坐在去龙虎山的车上,第一次有了欣赏风景的感觉。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借着月光她可以看清两边墨染似的群山,从山顶晕下,到了山脚已是漆黑一片,弯弯曲曲的河道上,波光粼粼的折射着月光,像是打的粉碎的镜子。
还有渔夫在趁夜捕鱼,像是给自己撞胆一般荒腔走板的唱着山歌。真的好安静,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余的车辆,即便是发动机飞速旋转的声音也压不住外面蛐蛐的对歌,夜莺的呼唤。天空是唯一的光彩,墨蓝色的苍穹上,星星点点的是遥远的辰星,云朵如雾似烟,被月光打的清透而洁白,在风的吹动下四处漂泊。
师兄姐们已经歪七扭八的睡着了,不时的传来低低的鼾声,玄宁强撑着精神孤独的开车,还时不时的拿出风油精点在自己的鼻尖,被呛的直打喷嚏。
蒋莺低低的笑了笑,随手翻出自己调制的醒神露,走过去提醒了下玄宁,就冲着她的脸喷了两下
玄宁只觉得一阵芳香扑鼻,深深的嗅了口,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他感激看了眼小师叔,露出傻呵呵的笑。
蒋莺吓得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低低的警告“开你的车,看路!”
“哦”玄宁老实巴交的应着,转回头继续盯着他的路去了
像是有感应一般,客车停下来时,大伙都醒了,一个个都忙着理衣服,正发型,端出衣服尊长的派头,蒋莺真恨不得将他们歪七扭八的百般睡姿投影在龙虎山山崖上,让他们那群满脸崇拜的小弟子们,好好的观摩一下他们道貌岸然的师尊。
她看着过来拉她的道清师姐,赶紧收起咧嘴斜眼的YY表情,“呵呵呵,师姐醒啦?”
道清顿了下步子轻轻的抚了下脸颊,像是理了下鬓边的头发,小手指不慌不忙的抹了下嘴角“是的,师妹没睡么?”
哇,这个范起的,自己真该好好学学,蒋莺暗叹,看着道清师姐的眼睛,刻意轻声回应道“是的,没睡着,路上风景很漂亮”
“龙虎山更美哦~”道清也软软的回道。
几个弟子凑过来,接下大家的行李,蒋莺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山。
“今天太晚了,你先歇下吧。明早再去给师傅请安”送至蒋莺住处,道澄嘱咐道
“好的,谢谢师兄”蒋莺站在门口和众师兄姐和师侄们告别“晚安各位,早点休息”
“好的”,“晚安”,“早点休息”,“明天见”众人七嘴八舌的回应着,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蒋莺被院外练武的弟子们“呼呼哈嘿”的练武声所吵醒,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坐起来苦着个脸发呆。
“小师妹~~”门外传来道清师姐有些刻意压低的呼唤。
反正也睡不着了,蒋莺翻了个白眼,闻鸡起舞,你家鸡起的真早!她有气无力的拖长着声音应道“诶~~~~~”
然后迅速穿戴好,爬下床来,冲到门口停下来理了下衣衫,挺腰沉肩缓缓的拉开门,气定神闲的开口“师姐早上好,用了早膳了没?”
道清笑的花枝乱颤,这又是唱哪出?她摸了摸蒋莺的脑袋,“乖,就是来叫你吃饭的”
蒋莺两眼放光,道清师姐有个徒弟玄敏之前是做私房菜的,厌倦了假脸迎人就来到了山上,被道清师姐相中,天天给大家准备膳食。自己心水很久啦,这次定要吃个够本。
师姐引着她来到餐厅,只见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也是,除了自己还有谁这般疲懒呢?她不以为意,高高兴兴的坐着等早饭。
太晚了师姐也不愿折腾自己的徒弟,只让她做了两碗面过来,蒋莺大失所望,说好的水晶包子,碧玉粥,黄金糕或香煎饺呢?再不济你来个茶叶蛋,油条也行啊?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小姑娘。早饭居然连颗米都没有!
蒋莺不好明说,哀怨的看着师姐暗示,师姐沉默了下,走到后厨,从微波炉里端出碗清粥递给蒋莺,“大师兄给你留的,刚热过,有些烫,你慢点喝”
蒋莺的脸瞬间阴转晴,眉眼弯弯的向师姐道谢“谢谢师姐,谢谢师兄”
粥熬的很有水准,浓稠和宜,蒋莺一碗下肚,身子都跟着暖起来。驱散了被山风带来的冰凉。
面也很是筋道,绿油油的菜叶在咖色的酱油汤映衬下,让人看了就食欲大振,蒋莺满足的吃完了,还把汤喝了个干净,拍拍鼓出来的肚子,看着师姐满脸羡慕“好好吃,我都快撑死啦!”
师姐坐在对面,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蒋莺,温柔的回应“吃饱了就好,赶紧收拾一下去给师傅请安吧”
“嗯”蒋莺重重的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
师姐陪着蒋莺走到天师的庭院,伺候天师的小道童向两人鞠躬打招呼,两人也一起回礼,正准备一起进去,小道童伸手拦住师姐,一板一眼的说道“师祖说,请蒋莺师叔一个人进去,其余人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说完,手向后一伸“请”
师姐拍了拍蒋莺的手,松开,笑着说“那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进去吧~师傅好久没见你了,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估计会聊很久,中午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玄敏准备?”
“随意啦,只要是饭我都行,那师姐我就进去啦”蒋莺挥挥小手,跟师姐告别,转身叹了口气,脚步不停的往屋里走
屋子里没有点灯,四处门窗都紧闭着,只留正门一扇开着,蒋莺跨了进来,看着天尊慈祥的眼神拜倒,嘴里高声喊道“徒儿蒋莺,拜见师傅”
“好好好,起来吧”天师看着这个小女孩,微微抬手让她起来。“你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怎么就能一去这么久,毫无音讯呢?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是我却是真心想收你为徒的,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以后在访道上的造诣一定会高过我,我也想找个衣钵的”
蒋莺没有理会,仍然直挺挺的跪着,她低下头,愧道“师尊您严重了,是我心里畏惧,不敢宣之于口。您这般照顾我,帮助我的父亲,我却利用您,最后还背弃于您。是在是很没良心,我想好了,其实您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今天,我就是来送答案的”
天师看向蒋莺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他深深的凝视,目光中带着思索。蒋莺不避不闪,一脸坦诚的回望过去。
良久良久,久到蒋莺的身子骨都站的有些发硬了,天师突然动了下,暼过头去,声音都苍老了几岁“你不必说了,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是我害了你,现在只怕是有些眼睛已经盯上你了。我不该这样大张旗鼓,日后看来是免不了许多麻烦”
蒋莺有些讶异,随后又归于平静,天师何等聪明,当年的事件加上自己现在的态度,足够还原出事情的真相,她苦笑一声,“没有的事,您不必自责。怀璧其罪,这是逃不掉的。我就是太害怕,才躲了这么多年”
“到底是我心有不甘,对生死起了妄念,需知这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是要付出的代价的,我以为我能够逃脱因果,最后太高估自己,害了你”
“师傅您再这么说我就要无地自容了,当初是您收留了走投无路的我们父女俩,替我解惑,帮我粉饰太平,还送我去读书,您一直做的都很好,哪怕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顾着我的难处,对外只是说收徒而已,别人不会怀疑的”
“只有你那些缺心眼的师兄弟信了,明眼人是瞒不住的”老天师哭笑不得的看着蒋莺,“好了这件事我去安排,你不要操心了”说完脸色恢复了淡然,仙风道骨般的柔和
“随我去逛逛吧,这些年这儿变化很大,怎么说我们也是知名旅游风景区了,景色更加的旖旎多姿了呢”天师站起身来,朝蒋莺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蒋莺站起身,上前几步,双手扶住天师的胳膊,甜甜的应了声“好”
这一老一小的,便相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