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两世》菱汋

15、第 15 章

　　吴献三人组的节目准备了两周之后立马通过了筛选。

　　并且，还直接被选进了最后，不需要参加二次筛选。

　　而这边的名著阅读省竞赛也开始下来了，学校挑人也是照旧每个人发个卷子下来最高分的前十二名去花城中学参加市选拔，然后最终去花城大学参加省选拔。

　　故事就是这么的戏剧化。

　　出了两个并列十二。

　　柳如悦和童谣，都是并列88。

　　语文老师纠结的好久，重新研究了一下卷子，最后给了童谣这个机会。

　　虽然全是选择题，但是很明显童谣的名著阅读基础比柳如悦高。

　　柳如悦之所以能和童谣并列是因为有好几题是猜的。

　　而且最后的选拔不是只有选择题，还有理解题。

　　柳如悦很不巧的只能被刷下来了。

　　她倒没什么怨言，其实莫言的小说她也是临时看的，自己也没看懂。

　　还有红楼梦，她看的是漫画版本的，并没有看原著，有的内容漫画版本的其实删掉了。

　　算了，本来就是自己知识储备不够人家多。

　　不过市竞赛之后童谣也被刷了下来，最后只有三个人参加省竞赛。

　　北城大学的食堂一向很出名。

　　周五放学，老宁和小宁都不在家，柳如悦被同桌陆超还有周围几个男同学拉去了北城大新开的一家火锅自助。

　　因为满六个人能提供本来不免费的无限可乐还有无限的毛肚。

　　柳如悦是被迫去凑数的。

　　虽说她零花钱不缺，但是因为很多年都是自己支配的钱，所以她对钱的概念比其他几个人深刻很多。

　　尽管这是个六十元自助。

　　不过确实也挺划算的。

　　刚开始几个家伙一直在吃，话都很少说几句。

　　但是大家吃得五六分饱之后终于放慢了速度，开始聊天。

　　几个大直男是不会照顾女生的。

　　所以他们吃的差不多之后，终于轮到柳如悦的天下了。

　　这几个家伙在聊天，柳如悦在吭哧吭哧地开始加东西吃。

　　电视上播报了黄金杀人案至今凶手还未找到，陆超就好奇起来了，“我看那些电影里不是说把照片放进去就能全国识别了吗？就这样还抓不到？”

　　正好坐在他们六个人背后有长椅靠背挡住的那两个人，正听着他们说话，还无奈地苦笑了。

　　“那只是个电影。”

　　两个人突然听到了女生的声音。

　　不对啊，背后这一桌不都是男的吗，刚刚没有女的说话啊。

　　女生继续开口，“到目前为止，全国各地的监控摄像头都还不够完善，人脸识别技术也因此受到了阻碍，而且每个团队的识别技术不一样，各个地方没有更新，有的团队可能已经领先了很多，但是别的地方不知道，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再加上人脸识别技术只是刚开始使用，还没有普遍，这就跟指纹识别是一个样子的。”

　　男生们的声音立马小了不少，陆超问她，“指纹识别是什么样子？”

　　柳如悦啃了一口大白菜，慢慢悠悠地说，“电视里的指纹识别就是放进去电脑自己识别就出来了，是不是很简单？但是呢，很少现场收集到的指纹是完整的，大部分是残缺不全的，这个时候指纹识别根本没有用，只能说选出类似的，最后还是需要人来肉眼筛选。而且，目前用一代身份证的还是很多，很多指纹都没有收集，如果数据里面没有，就根本连识别的资格都没有。”

　　“那DNA呢？”

　　柳如悦想了想，“DNA相比之下比前两者要相对容易一些，因为DNA的发展比那两个早很多，而且就算没有嫌疑人的DNA，但是有嫌疑人亲戚或者建立了族谱DNA，那就是查的比指纹要快很多，并且范围能从全国缩小到一个村子，甚至一户人家。”

　　几个男生被科普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提黄金杀人案为什么至今未破的事儿了。

　　这些东西，都是柳如悦上了高中每周六在图书馆的三楼看的。

　　三楼有个角落是公安局捐的书，后来图书馆顺着这些书也买了不少新的专门摆在了一整排大书架，看的人可能不多。

　　柳如悦经常借个四五本拿回家看，一周之后还回来。

　　六个人吃完饭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五个大直男是不会想到要送她回家的，尽管在学校里会帮宋漠盯着她，但是这是宋漠的要求，要求以外的事情……额……

　　只能说他们没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

　　柳如悦给他们摆摆手就说自己要去厕所，让这五个家伙先走，毕竟方向都不顺路。

　　柳如悦要离得近一些。

　　但是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下雨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她在门口角落里呆着，抬头看着那大大的太阳，想着下不久，那就等个一会儿。

　　不一会儿有个书卷气息比较重的男士出来了，后面还有一位跟他在一起吃的商务人士，商务人士跟他摆摆手，自己就先上车了。

　　书卷男子明明有车，但却没有走。

　　而此刻柳如悦正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子走到了自己身边。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男子主动向她打招呼。

　　柳如悦回过神来，茫然的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因为天气渐凉，男子穿着的是一件灰色风衣，带着一副没有度数反着蓝光的黑边眼镜。

　　这是……当时在监控室里那个警察？

　　唐文怿笑了笑，“当时为了查案，我还没介绍过我自己吧？我是花城大学刑警学院犯罪心理学的教授，唐文怿。”

　　柳如悦愣住，她当时猜测了他可能是个领导，可能是什么省厅来的专家，但还真没猜到是个教授。

　　因为在她的既定印象里，教授是个不在乎外表，需要有个学生天天在旁边跟着照顾，只知道学术的老男人。

　　“我是……”柳如悦正想跟着自我介绍，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当时自己是报案人，他如果要查案子就肯定有了解过自己。

　　可能就是排除了自己之后就不会再深入了解了吧。

　　她当时做笔录的时候所提供的信息也只是名字年龄家庭住址还有为什么去芦苇荡的原因怎么发现的死者，自己有没有破坏现场这些事情就没了。

　　柳如悦当时拨芦苇荡的时候离死者远，所以只看到了手就立马送来吓的报了警，然后一步也没敢往前走。

　　当然，当时的唐文怿正是因为她不是嫌疑人，所以没有注意她，就算她比自己要反应迅速灯光色差的问题。

　　但是刚刚她的谈话，加上他回忆了当时柳如悦的笔录。

　　接下来的谈话，非常高能。

　　“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学生。”

　　年仅十七岁的柳如悦愣住。

　　当年的莫小茶，他也想让她当自己学生。

　　可是她没有。

　　但是他遇到了一个莫小茶不相上下的学生，莫小茶可能比柳如悦对犯罪心理学兴趣大一些，也比柳如悦知道的多一些。但是柳如悦只要学习，很快就能跟上的。

　　这段谈话，唐文怿告诉她需要保密。

　　柳如悦也就没跟别人讲。

　　她的人生她应该自己支配。

　　不过她需要考上花城大学，才能有资格当他的学生。

　　唐文怿的话在她脑海里印了很久，久到元旦晚会都开始了。

　　三个人的表演很精彩，而且衔接地非常好，不会造成冷场。

　　八班跟九班靠的非常近。

　　柳如悦和张一健都坐在了最后一排，互相挨着。

　　柳如悦挪到了张一健旁边，偷偷问他，“我咋听你们班的人说你要上去表演钢琴来着？”

　　张一健手里是一本很大的动物解剖学，他一边看一边翻页，头丝毫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我们学校那个最贵的钢琴坏了，便宜的效果不好，杂音太多，也不准，所以砍掉了我的节目。”

　　柳如悦非常怀疑他是知道钢琴坏了才说自己会的钢琴。

　　因为他还会拉二胡。

　　“等会儿……”柳如悦反应过来，“最贵的钢琴肯定有一直保养啊？怎么就坏了呢？骗人的吧。”

　　张一健停下翻页的动作，抬头看着她，用非常淡定地语气告诉她这件非常让人崩溃的事情，“是校长年仅五岁的儿子在上面浇了一杯白开水，说是要给钢琴洗洗。”

　　这熊孩子的结果柳如悦已经大概能意会了。

　　宋漠此时正坐在他俩背后，被两个人给逗笑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宋漠从裤带里掏出手机，然后放在耳边，“喂？”

　　那边说了几句话，让宋漠有些为难，“但现在离节目结束还有差不多……”他大概想了下教师投票然后颁奖再然后领导讲话大概要四十分钟，然后他说出了个比较肯定的时间，“差不多三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那边又说了几句话，让宋漠更加为难了，他紧锁眉头，沉默了几秒，抬头看了一眼跟张一健聊的正开心的柳如悦，更纠结了。

　　但是纠结不是宋漠的性格，他快速做出了判断并且开始选择。

　　他肯定的说了句，“好。”

　　他将手机放回去，站起来拍拍柳如悦的肩膀。

　　柳如悦一脸迷茫地看着宋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漠将柳如悦叫到让其他人听不见的距离，然后低声说道，“宁云启让你出去，你一会儿悄悄上楼背书包，绕去后门。”然后他拿出口袋里的一张请假条，上面请假原因和教师签名已经写好，但是请假学生是空的，他递给柳如悦，“把自己名字写上。”

　　柳如悦被他给震惊到了。

　　柳如悦兴奋地背着书包绕到后门，发现宁云启早已在门外等候。

　　他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一只手搭在车头，一只手轻轻挥手，然后将车头上挂着的墨绿色头盔拿起来递给她，露出微笑。

　　风儿吹过，他的头发也被吹了起来，虽然有些凌乱，可一直在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呆呆地伸出手结果头盔，给自己扣上，但是由于视线原因，她想扣上卡扣却怎么都对不准。

　　宁云启宠溺地刮她鼻子，“笨蛋，扣上去都不会。”然后伸出手贴心地给她扣上。

　　扣完之后帮她盖上头盔镜，“你怎么就不好奇我给你换了个新头盔？”

　　柳如悦愣了一下，但是头盔镜是单面透视的，宁云启看不见她的表情。

　　仿佛有了个结界保护她，让她的表情得以放松，露出抑制不住地笑容，但说话还是强行正常，“好奇啊，但是我想先戴上试试好不好看。”

　　宁云启被她逗笑了，拿起自己的头盔给自己戴上，然后整理好就让她坐上去，“坐好了没？扶稳我。”

　　柳如悦赶紧伸手抱住宁云启的腰，“好了。”

　　可能是刚才的那个帅气惊艳的那个场景把柳如悦吓到了。

　　她忘记问宁云启去干嘛去。

　　而现在她没问是因为她刚刚表现的非常淡定，她需要继续淡定下去，就没问。

　　直到摩托停在了部队门口。

　　柳如悦莫名其妙地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部队的牌子，莫名其妙地摘下头套，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宁云启。

　　宁云启拍拍她肩膀，“跟我进去吧。”

　　摩托车停在了划线范围内，宁云启带着柳如悦进去，拿起自己的警官证给卫兵看，卫兵有些纠结地想要确认柳如悦的身份。

　　见他那么纠结柳如悦也不想难为人家，就从口袋里掏出学生卡，递给卫兵看。

　　卫兵确认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行军礼。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有一大批孩子还有大人。

　　宁云启终于开口告诉她，“今天只有你们中学要上学，这海军部队专门今天给我们局的家属开放一日游。”

　　柳如悦挑眉，“但是你本来今天是不想来的把，因为我没放假又加上你觉得可能又过于热闹了。”

　　宁云启笑了笑，“嗯，你猜对了，然后今天上午陆超带着他爸妈过来了，看到了第一个场景就兴奋地给我打了通电话，告诉我这里非常让人惊喜。”

　　但是面前路上的人非常多非常热闹，柳如悦有些为难，“人那么多，会惊喜吗？”

　　“我们不要跟着大部队走，跟他们反着来。”

　　他将手非常自然地搭在柳如悦的肩膀上，扶着她往前走。

　　第一个参观地点，面前就是一块巨大巨长的玻璃。

　　那是海洋，还有，很多海洋生物。

　　柳如悦愣了一下，“水族馆？”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面前的就是大海。里面的海洋动物没有任何一个是我们养殖的。我们只是将原本的墙壁换成了玻璃而已。”

　　来的一位中尉女军官笑着为柳如悦介绍，她好像认识宁云启，还抬头问他，“你妹妹？”

　　宁云启歪头看着柳如悦，原本搭在柳如悦肩膀地手抬起来轻轻拍拍她的头，然后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

　　柳如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然后还假装没事人一样。

　　柳如悦非常有礼貌对着女中尉叫了声姐姐好。

　　女中尉听着她甜甜地称呼自己，心里觉得甜蜜蜜地，“小妹妹你太可爱了，跟着我走，保证让你看的开心。”

　　柳如悦长的好看又可爱，说话还甜甜地又有礼貌，旁边的几个女兵都拉着柳如悦都不松手。

　　让原本备受欢迎的宁云启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