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娅”归来》庸人役

139、苏明月之死

　　第139章(苏明月之死)
　　然而两人没能将对话进行完，因为阿周让一名店员来报信，王卢城内出事了。
　　王卢城里的原生人类，仅仅还剩一人，这就是苏明月，她从未经过改造，因为她的父母，也没经过改造，她今年已经80岁了。苏明月一家，曾经是改造抵制者，苏明月，也曾经领导过抵制基因改造，曾经还组织过‘退化联合会’，那时候的她，真的很风光，即便是在变异者时代，她的理论也很有市场，要不是周涣找到了狰树，也许她能引领人类的进化倒退。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在王卢城建城后，苏明月也搬到了这里，她开了一家很小的点心店，她手艺很好，但生意却始终不好，因为很多变异人和新生人，担心她会往食物里下药，毕竟她是抵制进化的领导者，所以苏明月除了做着自己的小生意，还要经常出去采野菜，来补充粮食的不足。
　　昨天苏明月也和往常一样，跟着大家出去采野菜，她挖了不少野菜，因为那一片野菜很多，她就坐在那片位置一下午没动，回来的时候，竟然装了两筐野菜。
　　然而回来后不久，苏明月收养的小孩，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最开始是口鼻流血，然后皮肤开始溃烂、脱落，这吓坏了那个孩子，孩子找来了周围的邻居，邻居们将这事，直接报到王卢城商会，自从商会基金成立后，商会几乎接管了城内大小事务，所以出事后，人们第一反应就是联络商会。
　　商会派人去现场的时候，苏明月已经进入了第二病程，她全身的皮肤早就不在，而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肉，也开始渐渐变得透明，这种透明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透明，组织纤维内的物质全部融化，却留下了表面的膜，这层膜没有损坏，乍看去，人就是在透明。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即使苏明月已经断气，可病毒却仍然在破坏躯体，她身体里的血红细泡也在褪色，苏明月的心脏被融化的细胞堵塞，心脏也不再跳动了。渐渐的，苏明月的骨骼也开始透明，骨骼也不再能支撑身体，出现了裂痕。
　　周涣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明月的尸体，苏明月死了，却死成了一件艺术品，她的身体已经变硬了，无论是谁去看，都会觉得这是一件水晶雕塑，完全透明的躯体里，包裹着透明的脏器、骨骼，身上的青色血管、蓝色的神经很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他们像一条条网络，布满全身，如果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可能会有人惊叹，但当知道这是一具尸体，在这的人，无一不是呕吐过几次的。
　　周涣泪流满面，他跪在苏明月的面前，捂着嘴，却哭不出声，他把头埋在阿战肩膀上，沙哑的说：“我是凶手，是我呀，我！”“你不是神，这么久之后，还有原生人类存活，这是你无法预料的，毕竟在第一次改造后，所有人都说原生人灭亡了，你根本预料不到。”
　　然而阿战也清楚，这话很苍白，苏明月会成为周涣这辈子的记忆，如果那些粉末被处理过，也许这就不会发生。“我们一会儿，就去吧那里处理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阿战抱着他，阿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他尽量控制着周涣的情绪。
　　阿泰斯并不知道有那些粉末，他习惯性的，向苏明月收养的孩子提问：“她之前是去哪里采的野菜？”那孩子回答：“北面的树林里。”
　　阿战听着不对，他说：“北面？树林里有野菜吗？不应该是西面的平原吗？”旁边一个女孩摇头：“平原这时候没有野菜了，只有树林里，才会在现在生出蘑菇，所以他们昨天，就是去采蘑菇了，因为上午下了雨，所以他们下午就去采蘑菇了。”
　　周涣听到了这话，脚下有些软，他对阿战说：“咱们快去看看，然后去把西面的粉末处理了。”阿战点头：“放心吧，我已经让廉泷去处理了，咱们去看北面什么情况。”
　　周涣眼睛通红，旁边甚至有人来安慰他：“别太伤心，她并没有遭太长时间的罪，这病发展的很快，她失去意识很早，没受苦。”周涣低声说：“我们来晚了，不然也许能试着救她。”
　　其实周涣知道，根本救不了她，但是他也是真心的，想试试救人，说不上是不是赎罪的心理，周涣觉得心中有愧疚。那个老人说：“别这样想，真要是抢救她，她也要遭罪的。”周涣点头，叹气。
　　阿战往前走了一步，回头看看老人：“咱们是不是见过？”老人微笑：“是呀，你来王卢镇的时候，有个馄饨摊，咱们就见过那一次。”阿战看着老人，觉得这份熟悉感，不会是只见过一次，但又说不上到底在哪见过，他之能微笑点头，然后告辞，阿战也没时间继续想，因为他们在北面树林里，确实找到了另一块陨石。
　　苏明月不止发现了陨石，她还把陨石用布包好，藏在了一块石头下面。要不是包裹陨石的布条太长，露在外面一块，他们怕是会错过这块陨石。
　　“这里面的粉末，和那边的一样。”阿泰斯捻出一块粉末，放在随身的仪器里，“成分也一样。”那仪器检测的很快，不到3秒钟，就出了结果。
　　“这里怎么还有一块，那天我看到的陨石尾巴，可是只有一条，这是什么时候落在这的呢？”周涣转了一圈，么有想明白。
　　“这里没有落点，也没有灼烧过的痕迹。”阿战摸摸旁边的几颗树，那些树的树皮完全，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这陨石，可能是人为投放的，不是随机掉落的。”
　　周涣眼神暗沉，这明显是在针对一元城，并非是偶然的意外，做了这件事的人，想要的，可能不止是苏明玉的命，他甚至是他们，很可能是想要杀死一元城的所有人。
　　“要不要通知城内的人？”阿战问周涣。周涣思考很久，咬着嘴唇，说：“通知是要通知的，不过也不能惊动了做这事的人，不然他真的跑了，咱们就没法找到他了。”
　　阿泰斯说：“我有个办法，越是人多，越是混乱，越容易引出这个人，我们不如组织城内的人，为苏明月举办葬礼，毕竟这是最后一位原生人，这么做合情合理。”
　　“那要是那人趁乱，再投放点什么，真出事怎么办？我不同意。”周涣不愿意这么做。“我会安排寿山弟子潜伏在人群里，事先我会和他们说明白，真有什么情况，他们能提前发现”
　　“没有别的办法吗？”周涣真的被吓到了，毕竟他差点就害了一个人，即使现在知道，苏明月的死与他无关，但他仍然心有余悸，毕竟他做的事，真的可能会害死人。
　　最终他们还是到了商会，量联系了曹瑛，听到阿泰斯的办法，曹瑛很赞同，因为这是钓鱼的最好办法，那个投放陨石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我还有个建议，葬礼那天，找个位置，设置一个茶水点，给他再使用其他毒药的机会。”“这样太危险了，茶水点一定要轮流换人看着，不要让茶水点里的人受伤。”周涣尽力整理自己的情绪，试着配合他们的想法，只是有些情绪还有遗留。
　　“保证安全确实是第一位的，但是尽快的抓住他，也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效果是一样的。”阿战顺了顺周涣的背，和他解释。周涣点头：“我会控制自己的。”阿战微笑回答：“我知道，你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周涣点头，继续听他们说。
　　“基本也就是这样，可以再让两个孩子在不远处玩，让他们偷偷看着，有情况就告诉咱们。”曹瑛想想又加了一点保护措施。
　　葬礼定在三天后，通知大家的时候，他们加上了一句话：这是对地球原生文明的最后祭奠。这样也能让大家主动来参加，避免参与的人太少，使得投毒的人不愿冒险。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们的茶水摊，那个阿战见过一次的老人，竟然支起了一个点心摊，位置在茶水摊的对面，看他出来，曹瑛马上，就安排两个孩子盯着那边，那个老人看到周涣在看他，背着手晃过来他对周涣说：“你太着急了，哪有可能这么快，就第二次动手。”
　　周涣侧脸看他：“你说该怎么办？”老人微笑：“其实你心里有个办法，只是你不愿意做。”周涣抿嘴，问：“你说说，我有什么办法？”老人指指自己的摊位：“你说，要是所有人都昏过去，那些人会不会出现？”周涣说：“不会，他们会怀疑，这里面有诈。”
　　老人说：“那要是所有人，都在城里昏过去呢？”“这有什么不同吗？”“当然不同，如果你一直观察的地方，突然发生意外，你会不会去看看？”周涣瞥了他一眼：“那需要城里人真的昏睡，可如果那些人来的很多，就等于让所有人白白送命。”
　　“可是仙族和新生人可以闭气，再说，你还有防护阵做后手。”老人看着周涣微笑。“我以为你走了。”周涣表情严肃。“我不是没地方去嘛。”老人嘴角上挑。“你这样看着很别扭。”老人耸耸肩：“没办法嘛，我年龄这么大，老了不是很正常！”
　　周涣翻白眼：“老倒是不一定，但是你可是精了很多。”“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能认出我。”老人对着周涣甜甜一笑。看得周涣一阵反胃：“啊...毛司，你赶快把脸上的东西摘掉吧，太让人受不了了。”“我这样多好，沉稳又让人信任。”毛司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真的觉得，让城里人昏睡是个好办法？”周涣还是迟疑，“是个办法，只是好不好不一定。”毛司说完，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要走，周涣拉住他：“你还没说你去哪了！”毛司说：“一直在王卢，哪也没去，只是上次阿战没认出我，我很生气，就出去逛了逛，现在回来了。”“不走了？”“不走了。”“那赶快把那层伪装去了吧！”周涣还是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毛司舔舔嘴角：“就不。”
　　因为苏明月的事情，周涣最终也没能狠下心，他只能用了七天时间，同阿战一起，给两座城都上了一层幻境。“这样能骗过扔陨石的人吗？”周涣看着城内的幻境，心里没底。
　　“要是骗来还好，要是骗不来，那后面，怕是还会有不少的麻烦。”阿战回答。周涣点头：“算了，先不想了，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别露了马脚。”再次确认过，这环境的阵法无误，两人朝着西山飞去，这西山位于一元城和王卢城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