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7 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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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校园里，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的组合挺奇怪的。但哈利已经习惯到对此毫无感觉了，而德拉克感觉到了也会当成没注意到。
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刚开始还有些微的尴尬，毕竟两人间没有爱尔诺维曼参与的相处时间非常少。在人烟稀少的黑湖周围转了一圈，两人就慢慢放开了。
放松之后，德拉克几乎算是本性毕露，三句话不离“我爸爸blabla”，把哈利逗得前仰后合。偏偏哈利得绷住不能笑出来，否则小贵族就要恼羞成怒了。但是，当哈利喝到本该醇美甘甜的下午茶变成了又苦又涩的怪味时，他可以向如同梅林般无所不能的爱尔诺维曼发誓，小贵族一定发现了他在偷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哈利露出的痛苦表情深深取悦了德拉克，似乎让小贵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铂金短发都随着主人的好心情更绚烂了一些。哈利在心中吐吐舌头。
回到霍格沃茨的路上，两人路过海格的小屋。小屋内严严实实地拉着帘子，透出黯淡的光，像是在守护什么秘密一样。
哈利已经很久没来向这位大朋友打招呼了。他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便想趁机拜访一下。
“没有给他写信就冒然拜访，是不是太失礼了……”哈利喃喃自语。
德拉克也看到了在他眼中破破烂烂、只配让仆人居住的海格小屋，留意了一下哈利的神色，撇了撇嘴，“就算是给他写正式的拜帖，你也要考虑一下他看不看的懂，甚至是，知不知道拜帖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可不是用来点燃取暖的。”
哈利轻飘飘地说：“不能点燃羊皮纸取暖，会有奇怪的味道，这是常识，连我都知道。”
德拉克少见的被噎住了。
“好了，我要去拜访一下海格。”哈利耸耸肩，“你呢？”
德拉克假笑着说：“也许我需要回到斯莱特林寝室找本书来弥补一下‘常、识’。”
“随便你。”哈利说，“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
“好的。”德拉克矜持地颔首，“我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
“我也是。”哈利笑着说。
该走了，可是德拉克迟迟没有转身。他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却想不出来还应该干什么，也许只是为他不想走寻找一个理由罢了。
哈利似乎感觉到了德拉克的想法，或者说，他也在留恋。
两个人傻傻地无言对视半晌。回过神来以后，脸颊发烫地各自偏开头。
“咳……”德拉克干巴巴地开口，“我是说，不，那个……”他接下来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哈利突然拥抱住他。
那一刻，铂金小贵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不同于得到了某样想要的东西时的感觉，这种心情更近似于得到父亲的夸赞和微笑时的感觉。
于一个贵族来说，格外弥足珍贵。
德拉克在内心满足似的长叹一声，也抱住了哈利。
也许过了一两秒，也许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结束了这个拥抱。
“好啦，我该走了。”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刚才主动拥抱住德拉克的勇气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又顿了顿，转身向着海格的小屋跑去。
刚才拥抱时的温暖触感还在，德拉克心中生出一种惆怅似的不舍。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初春的风将他身上的热气都带走，寒冷蔓延全身，他才回过神来。他想要快点回到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喝杯热茶，但向城堡走了几步后，他就像脚下生根似的无法继续前进。
该死的！德拉克在心中恨恨地咒骂一句，转身偷偷向着海格的小屋走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屋内的灯光映照出来，使窗帘上的污渍更加明显，黑乎乎粘兮兮的，令人作呕。德拉克再度厌恶地撇撇嘴，强制将那块脏东西移出视线内。他绕着小屋走了一圈，想要找到一个能看到屋内情况的缝隙。他差点摔了一跤，裤脚都沾染上了尘土，更别提他一向擦得铮亮的鞋子了。
该死的！该死的！他再次咒骂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没救了。
也许连梅林都觉得应该给这个少年一个机会，德拉克终于找到了一条窗帘间的缝隙。
他眯起眼睛往里看，随即震惊地瞪大了眼……
“于是呢？”爱尔诺维曼问。
哈利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继续说道：“……然后海格发现了德拉克，愤怒地要抓住他。这个时候，龙蛋裂了……”
“嘶！”哈利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爱尔诺维曼板着哈利的脸，让他不要躲，开口问道：“结果小龙破蛋而出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你？”说着她又沾了一点治疗烫伤的外敷魔药，细细地帮助哈利涂上。这种魔药散发着一股呛人的烟灰味，涂到伤口处十秒钟以后会径自燃烧起来，让人有种灼烧的痛感，但是火焰燃尽后烫伤和烧伤就会痊愈了，是极好的外敷魔药。
哈利疼得连连抽气，连话都说不了了，双手死死抓着靠垫。他半边脸都在燃烧着火焰，配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起来诡异又搞笑。爱尔诺维曼忍俊不禁。
“爱尔！”哈利一边抽气一边抗议道。
爱尔诺维曼拉起哈利红肿的手，带着笑意继续为他涂药。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哈利盯着爱尔诺维曼半垂的脸庞，再次看愣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来到霍格沃茨，爱尔诺维曼像是越来越漂亮，饶是哈利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都会被对方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风情吸引住。这种美丽不仅是外表，更是身上的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气质。
指尖似乎缠绕着流淌的清风，抬眉转眸间，魅力悄然滋长。
手上也燃烧起火焰，疼感让哈利回过神来，“爱尔，你越来越漂亮了……”
爱尔诺维曼收拾魔药箱，抬头给了哈利一个微笑。
哈利立刻震惊似的深吸一口气，满脸通红地扭过头去。
爱尔诺维曼彻底被哈利夸张的反应逗笑了。她打了一个响指，面前出现了一些充饥的点心和热牛奶，将东西推给哈利，“德拉克也受伤了吗？”
“没有。”哈利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的手，觉得万分神奇，忍不住又摸了摸手背的皮肤。“我没想到小龙诞生后的第一件事是喷火，完全没防备，所以……”哈利郁闷地说，“德拉克被海格一吓就跑了，海格也追了出去。后来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海格回来，小龙又实在是太凶悍，所以……”我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爱尔诺维曼了然。哈利也不跟爱尔诺维曼客气，拿起点心吃得香甜，最后咕咚咕咚将牛奶全部喝光才满足似的长出口气。
爱尔诺维曼再次被逗乐了，抿唇不着痕迹地偷笑。
“海格是从哪里得来的龙蛋？要知道，私下交易龙蛋和养龙都是犯法的。”爱尔诺维曼问。
哈利拿起一块餐巾擦干净唇边的奶沫，“海格说他前一阵子晚上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赢来的。他说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他准备拿这个麻烦怎么办？”
哈利无奈地说：“他管这个麻烦叫‘小宝贝’，大概想要亲自抚养它吧。”
“哦，那么到时候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得实践校训了——眠龙勿扰。”爱尔诺维曼说，“当然，如果海格真的有办法让他的‘小宝贝’安生睡觉的话。”
哈利愣了一下，干巴巴地说：
“……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哈利的表情，爱尔诺维曼终是忍不住挑高嘴角，乐了。
第二天，下了草药课，罗恩正在抱怨刚才课上非常倒霉，“连纳威都做得比我好！”哈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被等候多时的德拉克给拉走了。
两个人走到一个四处无人的僻静地方，哈利先开口道：“你没事吧？我正想下课以后去找你呢。”
德拉克听到这句话，心中的一点愤怒和郁闷就暂时压下去了，将差点说出口的质问咽回去，他语气稍好地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看见了，那个猎场看守员屋子里的是龙蛋！”说着他激动起来，“是龙蛋啊！龙蛋！”
小贵族再三强调的激动神情让哈利误会了，他安抚似的说：“我知道这是违法的，龙确实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脸颊和手背上愈合了的烫伤似乎又疼痛起来，他继续说：“我会劝海格将龙送到专门饲养龙的地方的。海格非常喜欢龙，昨天跟我说的时候激动得都快哭了，所以你别说出去，会害得海格丢掉工作的。”
德拉克不满地凝起精心修过的眉毛，“我就那么像个爱打小报告的人？”
哈利忙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海格。”
“谁会喜欢那个又脏又……”德拉克瞥了眼哈利，将这句话剩下的部分省略掉，转而说，“一七零九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动物，他们体型庞大、破坏力强，魔法对它们也不怎么起作用。要知道，野生的赫布里丁黑龙甚至还会吃人！每隔几年都会发生巫师在野外被龙袭击的案子。”德拉克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龙的危险之处，甚至还顺带评价了一下各种品种的龙并且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匈牙利树蜂龙的喜爱。
但哈利没听出来。他以为别扭的小贵族又在绕弯，想让危险的龙赶紧离开霍格沃茨，又碍于他的关系没办法向老师揭发海格的行为，所以用这种方式催促并表达不满之情。
哈利赶紧表示他会让海格尽快将龙送离霍格沃茨。
谁想让龙尽快离开了！德拉克郁闷了。他本来想说说龙的危险之处吓唬一下哈利，然后再大度地表现出不会和那个肮脏的猎场看守员一般见识的风度，顺带——也许是最主要的目的（？）——再去看看龙，帮哈利和海格想想办法。
名字和龙颇有渊源的德拉克自小就喜欢这种危险却强大的生物。可是父亲母亲担心他，从来不允许他接触过真正的龙。没想到来到霍格沃茨后居然有幸见识到真正的龙——甚至能看着一只龙从破蛋到长大，这完全是做梦都没想过的好事！德拉克怎么会错过？
昨天晚上被那个猎场看守员发现后他迅速跑掉了，没被抓住。回到寝室后兴奋了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或许今天就能看到龙了，直到半夜才睡着，一大早上又兴奋不已地爬起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宝贵的机会溜走？
德拉克努力尝试把话圆回来。
他试图塑造一个“我虽然发现你们违法了但是我为了维护你们决定帮你们隐瞒你们一定要感激我哦”的形象，让自己又能如愿看到龙又能得到哈利的感激和好感，于是说了说私人养龙被发现后的惩罚——哈利听到后更紧张了，连连表示立刻就让海格把龙送走。
小贵族拉住想要立刻行动的哈利，继续拐着弯往下说。
到最后哈利听得满头问号完全不知道德拉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德拉克：“blabla……”
哈利：“？”
德拉克再接再厉：“blabla……”
哈利：“？？”
德拉克：“……”
哈利一脸茫然：“？？？”
“……”德拉克炸毛了，“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只要你带我也去看看龙！”
哈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德拉克：“……”
不懂斯莱特林语言艺术的人都去见梅林吧！德拉克愤怒地在内心诅咒，因为情绪激动一向苍白的脸颊涌上一点血色，衬着银灰色的眼睛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种不那么刻板标准、也不那么贵族的美丽。
意外的动人。
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间，身量还未长成，德拉克苍白而瘦削。他身上穿着的虽是霍格沃茨款式统一的校袍，但是布料比一般同学的高档很多，精致的水晶领扣在阳光下划出一抹流光，袖口的暗色花纹低调的奢华。
有时候哈利觉得德拉克更像是书本中描绘的贵族世家挂在墙上的肖像画里的人物，傲慢而缺乏生气，被某种东西紧紧地禁锢着，偶尔给人“活生生”的感觉，也只是在讥讽别人或是掩饰不住小得意的表情的时候——这两者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可是昨天一下午的相处，再加上德拉克此时少见的模样，让哈利真的意识到，德拉克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也许两人成长环境差距很大，可是年龄相近是他们最好的桥梁。
“看什么？还不快去看龙！”德拉克瞪了哈利一眼，扭头，率先走了。
哈利赶紧跟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17 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