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之旅》紫沐

2、第 2 章

　　月光下一白一青两道身影缓缓地向城西走去。一路上二人无语，青衣对于叶灵的身份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却又不敢冒然向叶灵一问究竟，憋在心里犹如缠在一起的麻绳一般。青衣忽然停下脚步环视四周，随即嗅着四周的空气后疾步跟上叶灵，悄声说道：“鬼王，这座城里到处充满了死人的味道，恐怕……”蹙起眉头，未将话说完。

　　夜风卷着沙土吹过清冷的街道，似乎带着一种腐臭的味道。

　　叶灵环顾四周紧闭的房屋，脚下并未做任何停留。“我不叫鬼王。”扫了下北方，说道：“刚才你释放的妖气似乎引来了不少的猎人。”

　　“……什么？”青衣拧眉顺着北方瞧去，除了寥寥无几的星斗外，却没有看到叶灵所说的“猎人”。正在愁思来人会是谁之际，耳边响起叶灵的声音。“人为什么这么少？”

　　青衣回过神，心中虽奇怪以鬼王之身的叶灵怎么会不知道三界发生的事情。却还是回道：“您有所不知，五百年前两位龙神大战之起，三界受到二位龙神战斗时的法术波及，三界之中大部分的生灵便都葬身在那场战斗之中了。那之后，三界内虽然有部分的人存活了下来，却也都是元气大伤，只得闭门修炼……而人族在那场大战后本该是灭绝的，可是却出……”

　　未待青衣说完，叶灵便拉起她向西疾去；行时速度之快，犹如踏风而行一般。青衣不解地看向叶灵，却见叶灵轻蹙秀眉望着前方，打住欲开口询问的冲动，心道：“这是去破庙的路，难道鬼王真要护送紫陌去皇城？皇城里可是有很多棘手的人呢！”偷偷地瞄了一下叶灵清冷的侧脸，暗道：“鬼中之王怎么会履行和人的约定呢？更何况皇城那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下闪过几道光芒径直落在将军府的空地上，随之三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人出现在红土地上。其中一名须髯满颊的中年男子蹲下身抓起一把地上的红土，低眉沉思片刻后，面色凝重地环视与之有鲜明对比的土地后，对一名带着面纱的女道士问道：“陈师妹，你可知……这红土的来历？”

　　陈英略思片刻后，沉声道：“这……据说被地狱之火焚烧过的地方会变成像是流淌着鲜血一样的红土地……”但是在这个残存的世界里应该没有能使用地狱之火的人才对？

　　“嗯……地狱之火……红土……”万重阳缓缓站起身，望着在朦胧的夜光下依旧显得刺眼的一片红色土地，心中划过不祥的预感。“……地狱之火？”

　　陈英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说道：“可是……万师兄……能使用地狱之火的人，早在五百年前的大战中都死了才对？为何此时会出现能使用地狱之火的人呢？”

　　万重阳目光如炬，抓着红土的右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看来此事有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五百年来人界总算恢复了些元气，不能在这时受到外界的破坏了。”

　　刘生开口问道：“师兄，会不会是魔界的人来到人界了？毕竟狱之火的源头是在魔界之内啊。”

　　万重阳摇摇头答道：“自从阿修罗王自五百年前死后，大将撒雅和婆雅为了抢魔界之王的位置争斗至今，他们应该还没有闲余的时间到人界来才对，可是……”万重阳张开手看着手心内的红土，眉头紧蹙，心想：“为何这里会有那个人气息？”

　　陈英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张脸，望着万重阳与刘生二人，眼中渐渐露出噬人的血色。“差点忘记了，龙族余孽之中应该有个人会使用地狱之火才对。”

　　刘生问道：“……你是说蛟龙——虬？”

　　陈英点头，恨恨地说道：“没错。虽说真正的龙已大部分从世上灭绝了，但是，蛟龙却也是龙！不得不除！”

　　刘生思量一会儿，想到虬龙的本事，道：“确实，以虬龙的法力的确可能已经……”

　　万重阳截断刘生的话，对陈英严厉地说道：“陈师妹，你又开始说这个了。掌门师兄说过多少次了，龙族不可除，更不可与虬龙开战~！”

　　“可是师兄，当年若不是因为双龙大战，三界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陈英面露憎恨之色，喝道：“若不是他们，我们的师傅和大师兄又怎么会死！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陈英不自觉地摸上蒙着面纱的脸，眼中的恨意不去。

　　“当年若没有盘古龙神与银龙神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我们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有三界？又何来的你？何来的我？”万重阳面色肃然，叱喝道：“师妹，若是你再挑起与龙族的战争的话，到时不要怪为兄对你不讲情义！”

　　陈英怒视着万重阳。对于他的说辞早已是厌恶不已，眼中隐隐透出对万重阳的杀意。

　　“哼！”万重阳背过身不再理会陈英。他知道以陈英的性格眼下是不会真的对他下杀手的，但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对于陈英来说，杀了他以泄心头之快是必然的，因为在五百年前，毕竟是因为他才会让陈英……想起当年的事情，万重阳只觉心头烦闷无比，随意地望着夜空，只见一股黑紫色的雾气缓缓地浮在西方上空盘旋不去。“妖气！”

　　刘生急忙说道：“师兄是之前的那股妖气，而且其中还参杂了一股不详的邪气。”

　　“快走！这次一定要抓到那只蛇妖。”语毕，万重阳三人驾风向西疾去。

　　城西有一座破庙，其内供奉着女娲娘娘的神像；数百年前这里的香火旺盛，虔诚的信徒也很多，然在数百年前女娲娘娘遁入魔道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此祭拜了，时间久了房屋失修，杂草乱生，最终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破庙。

　　庙外，三个身影不停地穿梭在树林间或房屋之上，身影交错之时随即会传出铁器的碰击声和星星火花。

　　庙里，三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围着紫衣打扮的紫陌，亮出各自的武器，谨慎地一步步地接近紫陌。其中一名佝偻着腰的老人手握一把镶有骷髅头的手杖，走上前一步，声音沙哑难听，犹如从冥府传来的阴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叶定邦已死，如今你已成了困兽，在这里，只怕是没有哪个人有能耐来救你了。”

　　紫陌盘坐在团蒲上，双目微闭，犹如打坐入定一般。听到骷髅老人的话，紫陌不觉意外地说道：“叶定邦死了……看来叶澜还算有点本事。”

　　骷髅老人呵呵地阴笑道：“把烟玉交出来如何？”

　　紫陌一愣，面色瞬间一整。“……烟玉？”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骷髅老人发着幽幽绿光的双眼，冷声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烟玉的下落的？”

　　闻声，骷髅老人龇着尖利的牙齿笑道：“恐怕三界之内的人都已经知道烟玉现在你的手中了，呵呵。”

　　“哼！”紫陌缓缓地从团蒲上站起拍掉长袍上的灰尘，身体靠在神台上，将双手环抱与胸前，道：“既然是冲着烟玉来的，看来，我若是不拿出点本事来，只怕是无法让你们死心了呢。”

　　骷髅老人敛眉，黑帽下的幽幽绿眼半敛，片刻后，嗤笑道：“你还真能逞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何时。”说着，右手中的骷髅杖往地上一杵，喝道：“万蛇出洞。”随即手杖在身前一晃，无数条斑斓的毒蛇自骷髅内直直飞向紫陌。

　　见状，紫陌单脚踏前一步，在身前的地面上画出半圆，双手合十，喝道：“龙神在世，借我威名！”随着最后一个字从紫陌口中吐出时地面上的半圆瞬间化成一道银色白光出现在距紫陌一尺前的地方。只见迎面飞来的斑斓毒蛇碰到银色白光之时顿时化成一道道青烟消散与空气之中。

　　骷髅老人见自己打出的毒蛇皆被消灭，并未感到意外与愤怒，反而笑道：“中了血咒还可使出这种法术，紫公子果然了得，难怪罗门主会如此中意与你。”

　　紫陌不做声，冷冷地望着骷髅老人。这时，骷髅老人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上前对骷髅老人道：“长老，有人往这边来了。”

　　“哦？”骷髅老人回道：“你们俩出去迎接一下三位道长。”

　　“是。”身后两个黑衣人领命，身形忽闪，消失于破庙之内。

　　破庙外墙的断垣处，叶灵与青衣窥望着庙内的情形。青衣瞄了叶灵一眼，见她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小声询问道：“小姐，您不去帮紫陌吗？他中了血咒，现在又动用护体之术，恐怕是……”

　　叶灵的视线放在紫陌身上，看着他逐渐青白的脸，问道：“血咒？是什么？”

　　闻言，青衣一愣。心中奇怪为何身为鬼王的叶灵会不知道何为血咒之时。耳边又闻叶灵的声音说：“烟玉是什么？”

　　“………………”青衣疑惑地扭头看着叶灵，道：“血咒是以血为媒的一种邪恶的咒术。烟玉又称血玉，是魔界的至宝，只是小妖不知烟玉为何会落入到了人界，又为何会在紫陌的手中！？”说话时，青衣仔细观察着叶灵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和表情。这个鬼王，她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的蹊跷与疑问。

　　半晌后，叶灵喃喃地道：“……烟玉？……烟玉……烟玉吗？”叶灵单手抚上额头，拧眉苦思；烟玉二字对她来说似乎是熟悉不过的感觉，可是脑中弦总是紧紧地绷着，无法在脑中寻找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这时传来骷髅老人阴邪的声音说道：“据说魔界已经派人前来收取烟玉，届时与其让魔界的人夺了去，还不如交与我教魔尊来的好。”骷髅老人缓缓逼近紫陌，似是不惧怕紫陌身前的白色护体荧光。

　　紫陌脸色越见青白，脸颊两侧已出现数道凸起的血丝向额间聚集，似是要爆出皮肤表面一般。紫陌侧过头看着神台上的女娲神像。神像上虽挂满了蜘蛛网，却依旧显其怜悯苍生的慈悲笑容。“烟玉是魔界之王交与我罗生门保管的，即使是魔界的人也无权将烟玉收回。”

　　骷髅老人如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魔界之王？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霍地止住笑，幽幽绿眸盯着紫陌，一字一顿地道：“魔界之王——阿修罗早在五百年前的神龙大战中灰飞烟灭了。”手中的骷髅杖指向女娲娘娘的神像，嗤笑道：“她！！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她！！是输家，是个彻彻尾尾的丧家之犬！”

　　“你~！”紫陌双目半敛，眼中寒芒乍起。“女娲娘娘当年舍身取义，为保三界平安自堕魔道，女娲娘娘的声誉决不可被尔等邪妄鼠辈所玷污。”霍地就地而坐，单指虚空画符，身前白色银光忽闪，出现一个金色光圈将紫陌和银光笼罩在内。

　　骷髅老人见状冷笑道：“你们竟然还会信奉这个堕落神，真是可笑。”骷髅杖向地上一杵，喝道：“就凭你的护体神光就想打发老夫，未免太过小看与我。”右手执杖，左手虚空画符，随即骷髅杖指向上空，道：“霹雷！”一道闪着绿光的惊雷应声直直落在紫陌的护体金光之上，随之响起嗡嗡之声。“紫陌，我倒要看你的护体灵光能坚持到何时。”每次起手之时惊雷便是更加沉重猛烈地打击在紫陌的金光之上，而所发出的嗡嗡声也更加沉闷响亮。

　　“青衣，……女娲？为何是堕落神？”叶灵一边观看着紫陌和骷髅老人的对阵，一边对青衣提问。

　　青衣凝视叶灵片刻后将千种狐疑压在心底，答道：“当年神龙大战前夕，女娲不知为何堕入魔道成了魔界之王阿修罗。在五百年的神龙大战里女娲也参与到了其中，当时因为两位神龙的法术和灵力太过强大，强大到只要有灵力的人都会受到波及的地步。对于法术与灵力置于当时三界顶尖的女娲来说，她所受到的波及自然是无法言喻的了。”青衣缓缓道出，面上渐渐露出悲伤的神情。目光定在紫陌的身上，道：“想不到人间竟然还有人会信奉堕落神的。可惜，可惜，他中了血咒，如今又用了护体神光。”缓缓摇摇头，叹道：“护体神光是以损耗自身的灵力为依凭的护命法术，如此下去，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被骷髅老人给攻破了。”转头看向叶灵，本想说若是她再不出手去救紫陌，只怕就没有机会了。然，却瞧见叶灵双眼空洞，如神离本体一般。

　　青衣摇摇头，无奈地想：“鬼王？是没打算履行承诺吧？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鬼王是由怨气、仇恨所形成的厌恶之王。如此讨厌人类的鬼王又怎么会去救人类呢。”目光转向紫陌，心头思绪万千。若此时她出手，必定是要解除自身的封印才能将紫陌从骷髅老人的手中救出。可是这样一样，就会暴露她的身份。“若是正巧与那三个道士撞到的话，只怕是羊入虎口，难以逃脱了。可是……那个紫陌为什么非是女娲娘娘的信徒呢！？”思及此，她虽不喜人类，却又不能此冷眼旁观，不施援手；正在犹豫着是否该出手时，炸雷之声轰地响起。定睛一看竟是骷髅老人打下的惊雷突破了紫陌的护体金光，直直地打在银光之上。来不及思考，在第二道雷打下之时已冲到紫陌身前挡下落下的霹雷。

　　骷髅老人停下动作，拧眉看着青衣，道：“嗬，难不成你要救他？”

　　“呵呵。”青衣掩唇轻笑道：“小女子已是自身难保，何来的能耐去救他人呢？”

　　骷髅老人盯着青衣的青丝和黑瞳渐渐转变成墨绿色，随即一股妖气犹如利刃一般迎面袭来。骷髅老人暗自握住骷髅杖，在身前打出一个护体灵光。“哼！我看你的能耐大的很呢！”

　　紫陌脸上凸出皮肤的红色血管已穿过双瞳眼看就要汇聚在额间。若是常人早已失去意识，可是紫陌却还保持着神智，可见他的心志之坚定。紫陌抬起头冷冷地望着青衣的背影，不屑地说道：“哼，我还没有堕落到要一个妖精来救我。”

　　青衣则过头冷嗤道：“不要自以为是，你当我是真心想救你？若不是看在女娲娘娘的份上，姑奶奶才不会管一个人类的死活。”青衣的封印全开，妖气与灵力全盛，这时对付一个修魔的人类还算容易。最让她介意的不过是庙外的那三个缠人的道士。

　　紫陌不做声。按他的个性是决不允许被一个妖精所救的，但是想到烟玉，无论心中如何的不甘，眼下只好丢下此时的尊严和骄傲接受一个妖精的援助。

　　骷髅老人冷笑道：“女娲？哈哈哈，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哼，你就不怕被外面的三个牛鼻子给收了吗？”

　　青衣面色自若地道：“呵呵，在他们进来之前将你解决掉就会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离开这里了。”右手随意地凌空一抽，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随即乓一声脆响，原本空空无物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闪烁着盈盈白光的鞭子。她将鞭子往空中一甩，近半丈长的鞭子像灵巧的蛇一般圈在她的手中。

　　骷髅老人将发着阴阴绿光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手中的骷髅杖微微向前倾侧，已是进入了备战状态。

　　原本便是瞧不起人类的的青衣见骷髅老人戒备的样子，嘲讽地讥笑一声，手腕轻动，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缠在骷髅老人的骷髅杖上。见状，骷髅老人将左手置于胸前迅速地变化着不同的手势，瞄了眼缠在骷髅杖上的鞭子，喝道：“惊天雷神！”

　　绿色的电流带着刺啦刺啦声顺着白色的鞭子向青衣猛冲。青衣双眼半敛，展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手腕向右微转，砰地一声，本是击向青衣的电流竟从她的手中转出，直接击打在右边的断垣处。

　　骷髅老人一怔，随即又是一道惊天神雷向青衣击去，然结果和先前一样，神雷竟从青衣手中的鞭子上流失，直接落在右边的断垣上。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青衣笑着妩媚的脸，道：“你竟可以将我的法术转移！”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青衣嬉笑地说着，手腕轻动，拽动手中的鞭子。被鞭子缠住的骷髅杖连同紧紧握着杖的骷髅老人一起似要被一股怪力拖走一般，情急之下急忙松开手中的骷髅杖瞪向青衣。

　　青衣收回鞭子，将骷髅杖捧在手中观看。骷髅老人见了，眼中闪过阴谋得逞的奸诈之色，立时喝道：“万蛇出动！”语落，数条斑斓毒蛇自骷髅□□出，缠绕在毫无防备的青衣。青衣挣扎了两下，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骷髅老人阴笑着走近青衣，捡起地上的骷髅杖，笑道：“哼，不自量力，你就等着灵魂被万蛇噬咬的痛苦吧！”睨着紫陌，道：“老天爷待我还真是不薄，不但即将让我得到了烟玉，还有一人一妖的灵气待我享用，哈哈哈哈哈哈。”

　　见来青衣被打败，紫陌心头一震，眼下已来不及他多加思索，不理睬骷髅老人的言语挑衅，打坐静神，片刻后，虚空画出一个“封”字，随之“封”字化成荧光落到指尖，双指按住额头，唇齿轻动，一个“封”字的印记随之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随着砰砰的爆裂声，一股血腥味在庙内弥漫。“你！竟将……”骷髅老人略显惊愕的声音响起，不敢置信地盯着满身血管爆裂的紫陌，道：“你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紫陌缓缓站起身，身体看似虚弱无力，体内却充斥着强大的灵力。双眼忽睁，一双血红色的双眼犹如鬼魅一般。“女娲娘娘之物，岂可被尔等染指。”身前的护体白光和黄光相互交替，一点一点地逼近骷髅老人。

　　在紫陌逼近的同时骷髅老人缓缓后退。“女娲早已从三界之中消失，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紫陌怒喝道：“闭嘴！”右手抬起，指着骷髅老人，一道白光自指尖形成，嗖地一声射向骷髅老人。

　　骷髅老人往护体灵光上注入灵力以增强护体灵光的坚韧度。“哼，我才不会输给像你们这种只会做梦的痴儿！”骷髅杖横于胸前，左手早已完成法诀，双指横于骷髅杖上，绿芒乍起，瞬息间数万条斑斓毒蛇涌出后缠绕在一起，犹如结合成一体的巨蟒一般。

　　巨蟒吐着信子，张着獠牙凶猛地冲向紫陌。紫陌站定，左臂抬起，手掌大开，手中白光灵光聚集，形成一把实体的长剑。双手握住剑柄，已做好给巨蟒猛烈的一击的准备。下一刻，巨蟒巨大的身躯霍地定住，紧接着无数条小蛇纷纷落到地面。

　　骷髅老人惊愕地望着不知为何散落下来的毒蛇，将目光移到倒在地上的青衣身上，喝道：“你竟然是蛇妖！”

　　紫陌侧头看去，前一刻缠在青衣身上的蛇已退去。青衣站起身，扫了眼紫陌后，看着骷髅老人露出讥讽的笑容，低下头看着现出蛇尾的下半身，道：“你的那些蛇都是用你的灵力喂养的吧？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那！”

　　骷髅老人握杖的手上青筋暴突，早已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青衣忽地拧起秀眉，心中暗道不好。这时，打斗声和斥骂声已至。陈英率先闯进庙内；见庙内的情形，对青衣笑道：“呵，今日你插翅难飞。”与万重阳和刘生打斗的两名黑衣人见阻止万重阳三人进入庙内的任务失败，便收手退回到骷髅老人身侧。

　　万重阳直直地凝视着骷髅老人，问道：“魔教长老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说城里的惨案是你们魔教所为？”

　　骷髅老人阴笑一声，环视一圈，道：“哼，看来今日就只能如此了，万道长后会有期了。”

　　“哼，干下此等泯灭人性的事情，还想逃？岂不是痴人说梦！？”未见万重阳有何动作，便听骷髅老人惊诧道：“你！何时……对老夫下了定神咒的？”

　　万重阳：“你们魔教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放走了你，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你们毒手了！”

　　“哼，你们正道张口闭口仁义道德，我看你们也不比我好多少。”骷髅老人嘿嘿阴笑着。“呵呵，万道长，凭你还想拿下我，太过自大了。”

　　这边，紫陌额头上的“封”字已经消失，他蹒跚地退后两步，然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见状，青衣急忙上前探上紫陌的脉息。“你刚才的那个封印已经让血咒更快的发作了。”而且，他的灵力也都已经用完。

　　青衣环视一圈。以眼下的情况，她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个问题，若是再带上紫陌，那更是难上加难了。低眉看着在她怀中逐渐失去意识的紫陌，心想：“紫陌是人类，如果把他留在这里的话，那三个道士应该会设法救他的吧？”心念一转，又道：“可是，紫陌的血咒已经聚到了额头，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是性命难保了！那三个道士好像没有解咒的本事吧？”

　　就在青衣左思右想，难以抉择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看向坍塌的断垣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缪足了劲喊道：“小姐，紫陌马上就要死了。”

　　众人一怔，皆向断垣处瞧去。青衣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难道您不打算履行和叶将军的承诺了吗？”

　　天边渐露白色，断垣处现出一个人。正当众人震惊之时，叶灵走到青衣身前，水袖轻甩，一阵飓风凭空袭向骷髅老人及万重阳等人。飓风如风刃一般划破众人的衣衫和皮肤，待众人打出护体灵光之时，飓风又变成了遮天盖地的巨浪将众人冲出破庙。

　　万重阳几人从巨浪中腾空而起，喘息片刻后，俯视地面，叶灵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万重阳在地面上寻找着叶灵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道：“那个人是谁？”眼角瞄到一点黑，破口叫道：“糟了！”转身瞧去，骷髅老人与其属下已御风离去。

　　“师兄，眼下不是追魔教人的时候！”陈英叫住欲追去的万重阳，道：“刚才的那个女人，她不是人！”闻言万重阳和刘生看向她，陈英垂眸凝思片刻后，道：“你们可看到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睛？”注视着万、刘二人的双眼，一字一顿道：“那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闻听此言，万、刘二人皆露出震惊、错愕之色。陈英：“红发、红眼那是鬼王的标志。”语毕，三人皆沉静了下来。

　　刘生重重地叹口气，随意地望着四周，忽然，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年落入视野，指着少年不自觉地叫道：“师兄，您看，那个人。”

　　万重阳顺着瞧去，只见树叶微动，却无刘生所说的蓝衣人。

　　见无人，刘生喃喃地自语道：“诶，刚才还在那的啊！”

　　万重阳望着天边升起的红霞，叹道：“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