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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八章 武林大会(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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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的布料沉甸甸的,佐助这才发现里面的大堆瓶瓶罐罐都是上好的玉料或者瓷器,两卷针灸的器具一是金针一是银针——这实在不该是所谓江湖郎中所应该有的水平?莫非,这个白痴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就像自己幼时听到的英雄侠客被某某高人救了一命一样?
幽暗的烛光里,佐助浅浅地笑了。那个白痴是高人的话,这个世界就被忽悠了……
可如今武林大会已过,只能确定鸣人……可能还在团藏手里,他有什么目的吗?
烛光忽然跳了一下,随即那门缝里射来一个暗镖,佐助侧身避过,并连忙跳开拿起草雉剑挡去其余暗镖,火苗继续跳动着,佐助敏感的嗅到空气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打开纸,微弱的火光下佐助的右脸分外凝重。他狠狠把手里的纸团揉碎,精准无误地投到蜡烛的光里,火苗嘭得一下蹿得老高,复而又随着没有完全烧尽的纸张一同飘着……
“我爱罗……我刚好想问十年前的事呢,你敢来找我,就要有心理准备吧。”佐助一把跨上鸣人的包袱,提起草雉剑便消失在一片夜幕中……
楼顶,黑影浮动。
“茫,‘朱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现在是代替‘青龙’的人,和‘朱雀’在一起。你说门主让‘朱雀’杀了风之国的四代皇帝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当初进来西楼的条件,不就是杀了风之国的三代皇帝吗?”黑衣少女似乎有些疑惑,“而且让‘青龙’跟着,蹊跷哦。”
“夜。”白衣人不耐烦挥挥手,“你不是我们中离门主最近的人吗?何必问我?况且……我早已无心。‘朱雀’那个白痴,就不怕我哪天用‘青龙’威胁他,看他还承不承认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就是怕伤到你重要的‘他’才用这么极端的方法试图让他避过门主吗?”少女一针见血,白衣人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人,恍惚道,“怪不得门主派你照顾‘青龙’,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承蒙夸奖。但是,你真的能放手吗?”她问。
白衣人默然不语,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青龙’已经脱离土之国了,是吧。”
“呵,那小子不简单嘛。长得也真是漂亮,和你和‘朱雀’有一拼。”少女换了话题,俏皮道,“好了好了我们还要跟着宇智波佐助一起去风之国与‘朱雀’他们会合,再不走天就亮了哦。”
黑白两道人影一起闪身,夜幕苍苍。
西楼四大杀手归位,风云际会,前路昭昭。无论怎么改变,那股不可抗拒的天然力量依旧支配着一切。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
啪!
巨大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少女无辜地收拾着地上的茶水。高大的男人不安地走来走去,神情严肃。少女脸颊被刚刚擦过的手留下五道血痕,却咬着牙一句呻吟都没有发出。
“还站在这里干吗啊?滚下去!”他迈出脚踢了少女一脚,又坐回椅子上。
男人怕是极度生气。
“反了都反了!我爱罗那个不孝子竟然把我囚禁在这里?我才是皇帝!那群大臣都死哪去了啊!都给朕叫回来!混账东西!不……不能叫大臣,叫勘九郎和手鞠来!”
少女是个哑巴,只能委屈地爬起身跑远了。男人又在椅子上狠命踹了一脚。
谁知,房梁上细微地响动被他听见了。
“喂,你说他怎么那么坏啊?怪不得老爷爷要杀人呢,这种家伙该死。”蓝色纱巾围着,看不见面容,一名少年一身浅蓝歪着头,金色的头发飘着,深琥珀色的眸子转来转去。他身边是一个把气息隐藏的几乎融入无形的一个红衣人,红衣人冷哼一声,即刻悬身而下,转眼已是男人面前,男人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摸索着腰间防身的软剑,颤声道,“你……你们是何人……我……我可是风之国皇帝……”
“很快就不是了。”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红衣人出手,只觉得身体一瞬间被千万根细小的银针贯穿一般,他的喉咙堵得发不出一丝声音,除了眼睛还能转转,其余全部不能动作。
“好血腥好暴力……”还在梁上看热闹的蓝衣人调皮的双腿摇晃着,“呐,给他留个尸体吧,他太臭了,我不要分尸,好麻烦的。”
下面的红衣人一收手,不知什么东西极快地隐没入袖子中,红衣人转身,微怒道,“平时见你没有这么多话啊。”
“唔……和你一起出任务很开心嘛。”蓝衣人跳下来,直扑进红衣人怀里,亲昵地蹭蹭,“不要生气啦,那女人快回来了我们走吧。”
爱怜的唇印在蓝衣人头上,他摇摇头,叹气道,“说不让你加入你偏不听,‘青龙’的位子哪里是你能做的?不过你就暂时代替吧,毕竟‘青龙’还需要很久才能归位呢。”
“他到底也算和你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不伤心?”蓝衣人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故意问,“那你对我这么温柔是不是说明你很喜欢我啊?”
红衣人不再与他调笑,一把扯过他的手牢牢攥在手心,他声音压得很低,“被我这双刚刚还在杀人的手握着会害怕吗?”
“呵,那个老女人要杀我都没有怕过,这算什么。反正,你答应过我的事都没有食言呢,何况是承诺。”蓝衣人和他一起向外走,两人牵着的手在熹微的晨光中格外温暖却刺目。
“三天后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吧。”蓝衣人问得认真,“另一个我们的下一个任务,不就是风之国下任皇帝我爱罗吗?”
红衣人更加拉紧了他的手,“你不许胡来。”
蓝衣人暗自吐了吐舌头,才不听他的话。他第一次出任务怎么能老被保护?
清冷的风卷着粗糙的沙粒,两人渐渐消失在茫茫沙海,风沙漫漫……
*
细白的少年的身子,衬托着长长的披散下来的金发格外诱人。他被扒得精光,蓝眸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双腿微微颤抖着。不过等他抬头的时候又是愤怒,几乎瞪圆了眼睛道,“你做什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我……我……”
我爱罗玩味笑道,“在风之国,白色的皮肤是不被允许的。”
鸣人的青筋狠命地跳了一下,咬牙切齿,“关我什么事?放我走!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没有把木叶丸掉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那里了!”
“你说我是把你放进热水里煮的通红好呢,还是把你放在阳光下暴晒好呢?”我爱罗对鸣人的任何反应都置若罔闻,只残忍的继续道,“或者你选择让狱卒们拿鞭子好好照顾一下你?”
“你……”鸣人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又觉得第一次被这么脱光看着极度羞耻,当下又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爱罗目光一眯,竟是看到鸣人手腕上还未除去的手链,黑墨色与皮肤形成强烈反差,而且那串手链上满是奇怪的符咒文字,自己看不懂却也知道那是文字而非花纹……这是什么……
“拿下来,你身上不需要任何东西。”我爱罗目光端的射向鸣人,鸣人双唇颤抖,撇开脸道,“我师父……给我带上的,我试过,脱不下来。”
“哦?当真是个有趣的玩意。”我爱罗一把把鸣人的胳膊扯过来,鸣人一个不稳跪在地上,胳膊被拉得生疼。卡擦——手腕断开了。
“我说,这样这手链就没有任何效用了。”我爱罗笑得极其阴险,看的鸣人真想撕破他那张挂满残忍的脸,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佐助动不动就要把自己灭口,这家伙一来就先把自己手腕脱臼?自己招谁惹谁了?很无辜好不好?好脾气的他真的快要出离愤怒了!
好吧有了对比才见差距,佐助比起这个家伙真的是善良(?)多了,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而且狂妄的实在过分过分太过分了!
因脱臼的痛苦而沁出的汗随着鸣人的锁骨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几乎能烫出窟窿。鸣人咬着牙不想喊,虽然他的确受到过更加痛的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师父帮自己打通经脉是为了自己好,可是面前的家伙摆明了就是为了折磨而折磨!
可是武功本就不好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现在跪在敌人面前实在是……
啊,混蛋!每次都是自己救别人,谁来救他啊!
感受到鸣人明显的神游天外,我爱罗一把攥住他的下颚,恶狠狠道,“别以为我留你一命是要做什么,不过是勘九郎的毒无人医治罢了。正巧,我从属下那里知道你似乎对受伤者颇有些办法,卡卡西和伊鲁卡就是你救的,你似乎也不怕团藏,还真是厉害啊。”
……鸣人瞪大眼睛看着我爱罗,他……
“你也别高兴地太早,宇智波佐助来送死之前,你就当作给我出气的好了。”
*
火辣辣的。
鸣人终于明白医书上的烫伤二字到底有多么大的痛苦。他的脚底已经红肿充血,因为没有鞋,青肿的部分被不断与滚烫的沙粒摩擦。酸软的腿在身后人的鞭子下不敢停滞,原本光滑的背部皮肤此刻遍布着暗红色的疤痕。新鲜的血很快风干在鞭子上,没来得及滴落,又在背上凝结了……
“走快点!”下一鞭子又狠狠招呼过来,鸣人抬手欲挡,谁知脱臼却无法医治的手此刻像是负载着千斤的重担一般,鞭子毫不留情地划过鸣人的脸,红印即现。
“还不走?还想被打我就一直打!”那人抄起袖子一阵乱甩,鸣人被打得满地乱滚却不能呻吟。他不能叫痛,因为不值得!师父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有屈服不能有!
那人似乎打红了眼,目眦尽裂。
“你知道风之国的人因为缺水每年死去多少人吗?啊?你知道多少婴儿因为缺水惨死在母亲怀里?你又知道什么?为什么火之国就能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啊?他们凭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殿下说就要成功了!我们不用再这么艰苦的活着的时候,你却出来搅局?你……打碎了多少人的梦?你算什么?啊?算什么——!?要不是大殿下还在救治,我早就把你生吞活剥!”
鸣人极力躲闪着,却心下悲哀。上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可是风之国去侵略火之国也不见得是完全的正确,说到底……还是国与国之间的隔阂,人类自己的私欲罢了……那谁又来告诉他,承载着这些怒气的自己,是不是无辜的呢?还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看见那行刑人的眼泪,似乎身子也不再那么痛了。
“对不起……”鸣人挤了半天实在说不出什么,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些可笑,可是嘴依旧脱力了大脑的控制。——可是迎接他的是更加残酷的鞭打。
“对不起有用吗啊?有用吗?!我的儿子昨天才死!他才只有两个月啊!两个月!你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混蛋!”那人已经失去理性了一般,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挥动速度只让鸣人的神经麻木了疼痛……
他却依旧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晕厥前,他似乎梦见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他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也知道离开那个怀抱是何其冰冷。他想起那些人口中为了《圣传》死伤无数的人,他们就像那些鞭子一样狠狠抽了过来。自己的良心在不断问着……都是我的错吗……都是我的错……
*
啪——!
手中的瓷碗应声而碎,取而代之的是淋漓的鲜血!我爱罗捏着染血的碎瓷片愤怒地全身颤抖,他大怒道,“你们这群废物!两个人都抓不到?!风之国养你们……滚!都给我滚!”
低着头的属下们立刻起身快步后退,天知道这个未来的皇帝发怒是何其恐怖!
华丽的王座之上,我爱罗单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来头,杀了父皇不说,追过去的勘九郎也能被其所伤,自己当时在武林大会。可是目的呢?也只能勘九郎醒了才知道吧……”想到什么,我爱罗立刻起身,大声道,“来人,把旋涡鸣人带上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