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谁人曾愿永留芳》怜卿莫相思

106、对不起

　　画面一转，又回到昊正五道内，君奉天与道弦歌的僵持还在继续。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将一切表现在脸上，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你是否因为师妹之事才不告而别，但是能在见到你，我很开心，弦歌，好久不见。”看着道弦歌震惊的模样，君奉天是又好笑又无奈，现在的他果然不记得当初的一切了。
　　“……你，我……？”看此刻君奉天的眼神，像极了叹稀奇等人。
　　“你不必为难，其实我想过很多我们再见的情景，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你会先我一步找到这里。这件东西是你当初留给我的，我一直小心的保留着，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君奉天拿出来的是一枚腰饰，没有过于华丽的点缀，雕刻的也并不十分归整。唯一出色的地方就是整体为秘银所做，雕成一个立方体状，里面禁锢了一颗万年冰魄石，一种外表类似透明水晶的灵石。它可以过滤天地的灵气，保留最纯粹的冰系灵力让自己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可出去这颗石头的价值，这枚腰饰代表的意义却不一般，她自己都很少使用。那是她渡劫成就地仙之时，环玉他们几个亲手所做，那颗冰魄石更是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灵石。
　　之前她只以为可是这条腰饰是穿越时遗失，现在却在法儒前辈手中，难道我真的认识对方。
　　“我……”“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道弦歌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看着君奉天有些希翼的目光却又再难开口，只能别开头，不去看对方失望的表情。
　　她知道她这样的回答很不负责任，但是知道彼此曾相识后，再面对对方，她的心里真的很乱。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那个她和法儒前辈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能够心无芥蒂的全然接受这份早已被遗忘的缘分吗。现在的她身上早已缠上了数不清的感情纠葛，若在因此把更多的人拉扯进来才是罪过。既然如此不如断的干净，虽然对法儒前辈很不公平，但是这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看的出对方的为难，君奉天连忙解释。
　　“可是我在乎，抱歉，我明白那种被人遗忘丢下的痛苦，也很庆幸我的过去有前辈这样一位重情义的故人。可是没有过去记忆的我真的能代替过去影子吗，我的现在前辈又了解多少。”转过身，背对对方，道弦歌忽视心中莫名的烦闷和刺痛，缓缓开口。
　　“弦歌，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把你当做过去的影子，在我看来你就是你。”似乎察觉到我的抗拒，君奉天想要伸出手去挽留什么，却在靠近对方前停住了动作。
　　“然后呢，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对待我，但你可知道，前辈你的情义对我来说却是负担。我知道这么做对前辈很不公平，但是抱歉，如果让我因为不记得，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份他人的好意，我做不到。”似乎下定决心，道弦歌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上君奉天有些错愕的目光。
　　“我并不……”君奉天还想说些什么，但道弦歌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我有喜欢的人了，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母亲，不再是你过去认识的那个我了，你要的我给不了。很抱歉，擅自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却伤害了你，要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也许一开始我不该来这的。”突然而来的抢白，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道弦歌的话，一字一句的回响在君奉天耳边。
　　而就在君奉天沉浸于那个他听起来足以摧毁他所有坚持的消息时，道弦歌没有停留。带着牵扯出的笑，在心里一次次的对面前这个男人说着对不起的她，没有在与儒门的任何人联系，直接御剑离开了德风古道。对她来说，错已经筑成，既然明知不可为，就不该给对方抱有任何希望，这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的负责。
　　几天后易教等人退隐之地，“娘亲，是瑾瑜哪里做的不好吗？”一名十一二岁的精致少年，看着这家有些心不在焉的娘亲，还有几分婴儿肥的小脸也学着皱了起来。
　　“没呢，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想。”思绪回笼，对上自家儿子关心的脸，道弦歌一时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可是不仅是父亲小叔叔也说这次娘亲回来并不开心，让瑾瑜乖一点，不要让娘亲担心。”面对儿子的童言稚语，无不说明就算没她在身边，叹稀奇也把孩子教的很好。
　　“傻孩子，娘才没有不开心，娘啊只要看着我们瑾瑜就开心的不得了，别听你父亲他们乱说。”对于儿子的懂事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大人的事，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真的吗？”虽说外表已经是个少年，但瑾瑜真正的年纪道弦歌等人心照不宣。
　　“当然了，看在瑾瑜这么乖的份上今天娘教你你一直想学的御剑术好不好。”伸手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道弦歌换了话题。
　　“好，谢谢娘。”看着喜形于色，一听到好消息就开心的不得了的小家伙，道弦歌是发自内心的怜爱。
　　“连一个孩子也要欺瞒，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说出来吗？”看着练的差不多，可以单独练习低空御剑的瑾瑜，对于叹稀奇会突然出现，道弦歌也早有准备。
　　“那比起连一个孩子也要利用的你，我怎么做也不算过分吧，叹稀奇，我说过的，除去瑾瑜这个孩子，我们……两不相欠。”没有回头，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放下，但面对叹稀奇的自己还会有几分不自在。
　　“好个两不相欠，你把瑾瑜放在哪，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把孩子带来，我对你的思念只会日复一日的增长。道弦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难道真的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从新开始吗？”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感情就是这样难以捉摸，叹稀奇以为拥有了孩子他就会满足，就可以把一切埋在心底。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理智上的退让却没有他感到轻松，反而开始一步步逼疯他。每次看着那个和她的孩子，他都在想如果她还在，是不是他们就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是不是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也只有这样想着，才能遏制住内心被思念疯狂撕咬的痛处。
　　“所以你就利用孩子去打探我的事，为此不惜拉上沧溟。叹稀奇，我不管你怎么样，但是有一点，我把孩子放在你这是因为你是他的父亲，我希望他可以感受到父亲母亲不同的爱，而不是让他成为你的一种手段。叹稀奇，不要让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好感都被磨灭，这样的行为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则我会带走瑾瑜。”插肩而过的那一刻是谁的心被撕裂，又是谁的心堕入深渊，无论是留在原地的叹稀奇还是离开道弦歌，他们都再也回不到过去。
　　“啊啊啊……”没有机会身后那人疯狂的嘶吼和发泄，道弦歌的目光确是被不远处早已等候的人吸引。
　　“擦擦吧，再哭就不漂亮了。”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远沧溟用他独特的方式去安慰他喜欢的姑娘。
　　“你怎么会来。”如果说对于叹稀奇她可以无视，但是面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很好的远沧溟，她做不到。
　　“当然是担心你啊！这算不算我们的缘分呢。”对方可疑的转开目光。
　　“……”道弦歌继续盯。
　　“好啦好啦，我说，是大哥他看到小叔过来，怕出事让我过来的。不过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弦歌，你知道吗，自你回来，你的笑容里藏着心思，我很心疼。”远沧溟全是认命了，面对她，什么舌灿莲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道出一切。
　　“抱歉，还是让你担心了。”接过对方的手帕，道弦歌拭去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没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我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着幸福快乐的模样，那比什么都重要。”有些羞涩的说出这么亲密的话，远沧溟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嗯……”听到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道弦歌也不在纠结，加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随即将一切和盘托出。至于为何不告诉叹稀奇，不过是气他利用瑾瑜，如果他亲自开口说不定……但一切没有如果。
　　另一边暗处将三人之间尽收眼底的却尘思，抱着雪儿，神色带着几分寂寥。也许感到抱着自己的人并不开心，小家伙很乖巧的待着，并时不时安慰的舔了舔对方。
　　而却尘思直至在看到那人恢复笑颜后，才满足的转身离开，来去无声，徒留一身萧瑟。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