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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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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帮你的文哥真的是这里的老板?”高深利用叶、林两人斗嘴的间隙赶紧问。
“你刚才见到文老板了?”妍怡一把抓住了叶枫的手,紧张的询问。虽然知道来这里肯定会碰见他,有了心理准备,但研怡还是很担心。
“刚才就是他帮我把那醉汉打发走的。”叶枫反握住那小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微笑的说:“没事。”
林晓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很是轻蔑的说了一句“说曹操,曹操到”,就侧过身朝反方向坐着。
这时其他人才发现那个风流不羁的男人迎面走来。“各位,好久不见。”手里拿着瓶烈酒的文易坐到了叶枫和高深中间。
“文老板。”“文哥。”
张氏夫妇礼貌的打着招呼,只有林晓赌气般的坐在一边不理人。
文易也不在意,只是直勾勾看着叶枫,玩味的笑着,“你们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要不是在后面碰见小枫了,我还不知道呢。来,我请大家喝酒。”文易将那瓶酒打开,倒了两杯,对着另一边的高深说:“刚才听说你是小枫的新朋友,那也是我文易的朋友,先干为敬。”文易仰头一饮而尽,将另一杯酒伸到高深面前,挑衅的看着他。
张儒想上前阻止,却因为叶枫的一个眼色,最终放弃了。
高深见状也知道喝这杯酒是势在必行,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心里还想着:希望待会不要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够爽快!”文易见叶枫没有帮忙挡下那杯下了药的烈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笑着告辞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得开心点啊!”
不速之客终于走了,高深眯着眼睛,开始晕糊了。
“张儒你快带他去厕所,一定要把酒都吐出来。”叶枫表情严肃,“我们在车上等你们。”
“知道了。”张儒架着已经开始傻笑的高深去了。
在厕所折腾了半天,高深终于把酒吐出来了,虽然药性没有发作,但是酒劲发作了。这次高深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醉倒,而是醉得发起了酒疯。他异常的兴奋、放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向来斯文有理的高绅士,这下形象彻底毁了。虽然脸上疯狂的笑着,身体也不停的舞动着,但他好像还有自己的意识,眼里有着奋力抵抗的痛苦神色。
妍怡看着这样的高深不忍,担忧地说:“瞧深哥这么痛苦,我们想点办法吧。”
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晓,口里不断地骂着,“那个文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深哥不过是枫的一个朋友,就这样整法。如果真是他情敌,那还得了,岂不是要被他宰了!”听着那无辜男人的哼哼唧唧,林晓烦了,“枫,你把深哥打昏算了,看他那挣扎的样子我难受!”
“打昏了之后呢?”叶枫拿着冰袋给高深降温,“直接丢回他家?”
“那可不行!他这样总要有人照顾吧。”善良的妍怡连忙否决。
“姐,你把他带回家算了。深哥,你老实点!”张儒和高深正练着擒拿手。
“我现在住我爸妈那,怎么带他啊。再说了我一女的,怎么可以!”
“不然怎么办。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自己解决。”林晓听着那奇怪的叫唤十分不解,“他怎么一喝醉了就总是叫自己的名字啊?真的自恋成这样?”
“高深……高深……”男人完全失去意识了。
“喂,深哥你干嘛呀?”张儒被人彻底缠上了。
“深哥,你的小枫在另外一边。你怎么抱着我老公不放啊!”
“啊……你,你的手……啊……姐,快把他打昏,姐!”张儒惊慌失措的叫着。
“哇!好限制级哦!”林晓拿出手机猛拍。
叶枫盯着正被热情似火的男人骚扰,面临贞节危机的张儒,不怀好意的笑说:“姐可不是白叫的哦?”
“什么?诶!我的衣服……”
“他今天睡我家,我照顾他总行了吧!我要你现在就把他打昏,马上,立即!”妍怡真急了,为了保住她老公的贞操豁出去了,连她的淑女形象都不顾,爬过驾驶座,去拯救她亲爱的。
“没问题。”叶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对准了高深的百会穴一掌下去。
世界安静了,终于安全了。
戏以落幕,三位女配收工各忙各的。妍怡坐回驾驶位,平复呼吸缓解情绪。叶枫揉着自己的手,好久没动手了,有些疼啊,以后还是要勤加练习啊。林晓兴奋的欣赏着自己抢拍的杰作,高深那挑逗似的手指,张儒那麦色的结识胸膛……
而两位无人问津的男主静静的摊在原处。高深安逸的趴在别人身上呼呼大睡,而被压在下面的张儒一动不动,只是直直的望着车顶,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浩劫。而他的表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死里逃生。
日上三竿,高深终于醒了,准确地说是又被饿醒了。
发现自己不是睡在那熟悉的空间里,高深警觉了起来,看清四周后才想起这里是张儒家的客房。原来又醉得不省人事了。高深动了动,好疼!他摸了摸后脑,这次怎么是这里疼啊。
餐厅里,妍怡正忙着做午饭,见高深出来了热情地招呼:“深哥,醒了阿。你再坐会,就可以吃饭了。”
高深看看墙上的钟,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个时候了,真是麻烦你们了。昨天我没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没有。”妍怡微笑着让他宽心,总不能告诉他,他的那些罪刑吧。
“没有就好,我真怕我……”高深自己都觉得尴尬,还是不说的好,“小儒呢?出去了吗?”
“嗯?是啊!那个……公司有事。”总不能说是因为他还没从昨天的惊魂中恢复过来,先闪人了吧。
“哦。你们怎么不直接把我送回家呢?住这里麻烦你多不好啊。”
“不麻烦,再说你一个人住没人照顾那怎么行呢。”而且还被某个家伙要挟呢。
被妍怡这么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外面逗留了一整晚,要赶紧打个电话,摸了摸口袋,“你看到我的手机没,是不是你们帮我收起来了。”
“没有啊。怎么,不见了?我帮你找找。”
在房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高深放弃了,“算了,肯定是昨天喝醉了掉了。”
“深哥,对不起。”妍怡觉得非常抱歉。
“是我自己搞丢的,又不是你的错,干嘛道歉阿。”
“我不是说这个。深哥,你不会怪我们没有帮你挡那杯酒吧?”妍怡低着头小声说着。
“怎么会呢,都怪我自己酒量差,所以……”
“不是的!”妍怡打断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其实是那杯酒里被下了药。”
“下了药?但是我除了有喝醉了的现象和后脑比较疼外,并没有别的症状啊?”高深指了指头。
“这个……”妍怡扯着衣角想了会,最后决定忽略某些部分,直接说重点,“那是因为张儒带你去厕所,把酒全吐出来才没事的。事情虽然是因为枫而引起的,但你千万别怪她阿,她不帮你出头也是为了你好,不然文老板还不知道会想什么办法对付你呢。”
“我没有怪她,也没有怪你们任何人,我知道你们那样做一定有原因,而且那个文老板也不像什么善男信女,还是别惹的好。”
“是啊,他来头可不小,是地方帮派老大的义子,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小枫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呢?”高深还是比较担心叶枫的处境。
“这个话就长了。”这些虽然是叶枫的事,但是妍怡觉得既然她已经承认高深是朋友,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以她那坦荡的性格是不愿瞒着朋友的,所以妍怡准备向高深说明原委。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得到枫她一直将自己封闭着吧。除了原有的朋友外,她对其他人都是冷冷的,一付拒人千里的样子,不与人有过多的接触。”
“是阿,我可领教过。不过现在不是好些了嘛,可能是因为我跟她有三年网络接触的基础,她才这么快接受我的吧。”
“那也是原因之一,你们俩确实很有缘分。不过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晓跟她吵了一架,让她想通了些事,所以才尝试着打开心门。”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怎么突然改变态度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在执著着什么,不肯释怀。”
“是的,你说得很对,她的伤还没好。其实枫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那件事才让她变成这样的。”妍怡的眼睛湿润了,“其实,枫以前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他们俩很般配,般配得能让所有人都诚心地为他们祝福,大家都以为他们这完美的一对能够幸福的结婚生子,直到永远。可不幸的事,发生了。两年前,枫的男朋友在一场意外中当场死亡,枫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枫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们都很担心她,可她连大哭大闹都没有,只是井然的组织完葬礼。当我们以为她会把自己逼疯的时候,她开始了酗酒,没日没夜的喝,好像只有醉了以后才不会那么痛。她经常到我们昨天去的酒吧喝酒,那间她男朋友曾经打过工的酒吧,有着许多回忆的酒吧。面对我们她总是笑着,用笑来掩饰内心的伤痛。当她独自一人喝酒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寂寞。她每次喝到一半就跑去厕所把自己关起来,我们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们看见她哭,怕自己的眼泪让我们伤心。我认识枫这么多年,知道她是个多么坚强的人,也极少看见她哭。但你知道吗?我们看到她这样,我们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高深紧紧地抱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妍怡,抚摸着她的头,发出有些颤抖的声音,“我知道,我知道。”听着这些高深的心也揪了起来。
妍怡抽泣着诉说:“她这么用酒精麻痹自己,迟早会死的,所以我们禁止给她酒。可没了酒精麻痹自己的枫开始自闭,厌食。那天,都怪我……让枫跑出去了,一晚没有回来,我们找了整晚都没有找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她自己回来了。原来她跑出去喝酒,后来喝醉了被文易带到了,带到了酒店,当时我们听了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高深紧握着双拳,激动得也想把那个文易杀了泄恨。
妍怡看见他这样连忙安抚,抓着他的胳膊要他放松,“没事,他们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此时视眼开始模糊的高深就像个溺水的人发现了块浮板,紧紧地抓住妍怡不放。他很害怕,害怕叶枫遭到那样的不幸,她支离破碎的心已经无力承受这些了。
“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场误会。”妍怡见高深平静下来继续说着,“那天后枫被送进了医院,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又突然喝那么多的酒,所以她的胃支持不住了。以前那个肉肉的枫体重急剧下降,也是那个时候烙下了胃病。当时她很虚弱甚至有生命危险,幸亏枫坚持了起来,才逐渐恢复,开始了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吃饭,正常的说笑,在我们面前还是以前那个直率爽朗的叶枫。但是她将自己的心封存了,不再接受任何人,把自己的全部都留个了那个人,也不再结交新的朋友,只活在原有的社交圈里。所以让后来追她的人都无法介入,最后连执著的文老板也放弃了。”
“文老板追过小枫?”
“嗯,而且是死缠烂打的那种。枫出院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文老板的酒吧,文老板以为她是为了那晚的事生气,所以去向她道歉,说要追她,还穷追不舍的追了好久。后来枫拒绝得很坚决,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接收别人。而文老板也发现枫真的连新朋友都不交了,才死了心。所以昨天看见你以叶枫新朋友的身份出现时,他才会那么生气,还用酒试你,看你是不是枫的男朋友。还好枫没有帮你,不然你真的麻烦了。”
“嗯。”难怪用他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妍怡看着若有所思高深,诚恳的请求:“深哥,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枫她可怜,让你同情她,也不是要你接受她,和她好。我只是想你顺其自然的和她来往就好了,让她打开心结。我不奢求你能把她心里的伤全治好,我只是希望能够通过你,让她逐渐接受新的事物,和我们一起帮她走出那封闭的世界。你说我利用你也好,自私也好,怎么都好,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枫她能够走出阴影,获得快乐就好。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请求好吗?”
面对他们这么真挚的情谊,高深怎能不为之动容呢?他将双手搭在妍怡肩上,坚定地说:“不要说什么请求,朋友间不必说那些。我和你一样都是小枫的朋友,我也希望她能快乐,希望能永远看到她那率真的笑容。只要我们一直支持着她,鼓励着她,她心里的伤一定会好的,我坚信!”
妍怡被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所鼓舞着,一把擦干眼泪,展颜而笑,“嗯,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