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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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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何妙芙还不知道叶大学士已经将她的事交代了个干净,她一边清点着要带到京城的财物,一边打算着将一部分金银存到钱庄里,好给自己留个后路。
大启的钱庄都是归属朝廷的,管理严格又有保障,这样就算赵氏想要她家的银子,没有自己的印鉴也取不出来。
何妙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本就不是个擅长勾心斗角的人,仇人不是些混迹朝堂的老狐狸,就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她只能另辟蹊径。
瞿家现在无权无势就是银子还多些,所以何妙芙这次回京就带了大量金银珠宝,用银子砸也要开一条路。
也多亏了回来时叶大学士借给她一小队护卫,不然何妙芙才不敢带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回去。
前世何妙芙曾经将瞿家的下人都带回了京城,只留下几个老人的和赵氏派去的二管事留下照看瞿家的生意,简简单单的就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这次何妙芙打算将瞿家的人都留下了,只带走四个丫鬟。一是因为管家他们都老了,能帮的忙有限,关键时刻还有可能成了何辉攻击自己的利器。再有就是这些年瞿府有那些人估计赵氏比自己还了解,带他们回去可能还会让何辉和赵氏更加警惕。
而且就算她在京城不顺利,还有金阳这么后盾,只要瞿家还在,她就还有退路。
这么想着何妙芙也就这么做了,她安排好金阳的事情,带着几个丫鬟还有叶大学士借给她的那些护卫返回了京城。
上次回京是深冬,这次即便不用绕路他们也是快到元旦前才到了京城。何妙芙要先在叶家别苑落脚,将东西都藏好,这时候叶老夫人和叶嘉璇也早就回去了,所以别院里就只剩下何妙芙的人了,也算安全。
她本打算好好歇了几天,养精蓄锐,等她回到何府,想再睡个好觉就难了。可是叶嘉璇给她传了消息,再过两天就是安怡郡主的诗宴了,何妙音肯定是要去参加的,所以叶嘉璇问何妙芙要不要也去。
想都没想何妙芙就给她回信了,离开京城这么多年,该是时候让人们知道她回来了,而且能光明正大的下何妙音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何辉这些年对何妙音极其宠爱,也改不了她是个父不详的奸生子,有何妙芙这个正经的嫡长女在,何妙音恐怕会成为诗宴的笑柄了。
她也不休息了,连忙让人清点财物,明日一早就进城。
看着院子里摆的满满的箱子,何妙芙想,明天赵氏她们一定会被气死的吧,何辉虽然受重用,但他自诩刚直不阿,所以何府的家底其实并不丰厚,赵氏她们其实也只是个面上光罢了。
回房就看见丫鬟们在摆弄明天要穿的衣服,缕金百蝶穿花云纹袄裙配着软毛织锦披风漂亮极了。她满意的点点头,还有那想了想又让她们将套赤金红翡翠头面找了出来。
虽然她还没有及,但她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是可以带些首饰的,她幸灾乐祸的想,赵氏没有拿到银子,何妙音这回可没有东西拿出来显摆了。
晚上躺在床上,何妙芙忽然想起前世她回何府的时候,赵氏假装不在,让下人们抬着自己从角门进去的。
就因为这个自己可是被人们好一顿嘲讽,明明是嫡小姐,地位还不如丫鬟生的庶女,想想也是挺可悲的。
不过这次何妙芙却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来前世那些下马威赵氏是使不出来了。
早上起得太早,所以何妙芙就在车里打起盹儿来,马车停的时候她正好醒了,整理下衣服,便让小厮去叫门了。
何府的门房看着面前举着信物的小厮,再看看门前那几辆马车有些懵。他是何妙芙走后才来的何府,虽然知道有个大小姐在老家,却从来没见过他们。
扔下一句请稍后,那门房就赶忙跑去找大管家何潍了。
正在屋里歇着的何潍听到来人是谁以后也惊得摔了手里的杯子,他是知道夫人派了何日宏去金阳的,现在大小姐突然回来了,他下意识的以为何日宏成功将瞿府攥在手里了。
让门房将人引进来,他自己跑去正院给太太赵氏报信去了。老爷去上朝了,还没回来,现在府里主事的就是太太了。
这次赵氏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没有提前吩咐下人为难何妙芙,门房也就开了中门将何妙芙迎了进去。
赵氏本来就心情不好,她这些天正与何辉闹别扭,何妙芙这时候回来,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赵氏本来想让门房关紧门先晾何妙芙一会,但那门房的动作太快了,这时何妙芙已经坐着小轿进门了,她只好放弃了。
让人将何妙芙带去偏厅等着,赵氏就派人去叫何妙音来商量对策了。
何府周围都是官邸,现在又是大早上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所以何妙芙那几辆车一停在何府门口就有人来围观了。
先不说坐人的那两辆大马车,就后面那五辆马车就足够让人议论的了。能在这片住的都是些家里当官的,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马车堆得满满的,但是箱子好些都是黄梨木的。
何辉在京城还算低调,虽然官至三品,也不可能这么奢侈。在何妙芙的马车进门后,剩下的几辆都被人引着从偏门进了何府,围观的人才开始大声议论,这何府是来了有钱的亲戚了还是何辉新娶进门的小妾。
聪明的这会已经跑回去给主家报信了,何妙芙的马车是从中门进的,只有嫡系或者位高于何辉的人才能走中门,若真是什么大人物,自家主子提早知道了做好了准备,做下人的也能得到好处。
何妙芙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这么多财物回来,当然有她的考量。当年瞿家的少爷娶了皇商管家的独生女,可以说管家的财产全都归了瞿家所有。
就算瞿家后来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瞿家虽不比从前,但还是比一般人家好太多了。这些年又有叶大学士暗中帮衬,瞿家又有了崛起的趋势。
何妙芙自然不能堕了瞿家和管家的脸面,她越是高调,赵氏就会越嫉妒她,人一旦贪欲太重,就会做错事,到时候何妙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赵氏撕破脸了。
进了家门的何妙芙没有先去给赵氏请安,而是去了小祠堂,她走时带走了母亲的牌位,却不能带走祖母的,所以这么多面她只能去庙里为祖母祈福,却不能在祖母的牌位前磕头上香。
时隔这么多何府全变了,何妙芙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样子了,就连这个祠堂里面看守的婆子也早已不是祖母身边的人了,她先是拦着何妙芙不让进门,等知道何妙芙的身份后,又斜眼撇嘴的让丫鬟们在外面等着。
何妙芙不想在祖宗面前闹事,便让丫鬟们守在门外,她自己走了进去。等她抬头看那些牌位后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怒火,香案上摆着的牌位全都被打乱了,本应该放在正中的祖父和祖母的牌位被放在了角落里,不止,何家嫡系的牌位全都被人挪到边上去了,现在摆在正中的是何辉那一脉的。
何辉本来是何老太太过继的旁支的庶子,他应该尊称祖母为母亲,供奉祖父祖母的牌位,而现在何辉却鸠占鹊巢将他们那一支的牌位摆在了嫡支的地方,可以说是欺师灭祖,极其大逆不道。
这里是何府的小祠堂,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会这么做的除了何辉不作他想。难怪连守祠堂的下人都换了。
何妙芙走到祖母的牌位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现在她还太弱,不能为祖母报仇,只等大事成了,再将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扔出去。
给何家嫡□□些人上了香,何妙芙就出来了,她现在要去见赵氏,好戏该上场了。
何妙芙长得与瞿辛夷很像,老人们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可现在何府里已经没有当年的老人了。
有什么样的住在这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她一路行来,入目的都是些萧瑟的景致,半点没有母亲当年的雅致。
何妙芙心想,赵氏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何辉幼年又是旁支庶子,这两人的眼界能好到哪里去,堂堂三品大员的宅子,却像个土包子暴发户一般。
等她走到正院的时候,这股土气就更加明显了。她移开视线快步进了偏厅,意料之中的,赵氏还没到,屋里的丫鬟跟没见到她一样,连茶水都不去端。
这种情形何妙芙早就想到了,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生气,耽误的时间越久,最后难堪的也是赵氏。
因为自己后面带了几大车的行李,所以进城的时候后面就跟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知道当年事的人都能猜到自己的身份,赵氏现在苛待自己,明天就会有人传赵氏慢待嫡妻之女。
为官的最重名声,这事传出去,就连何辉都要被连累的,所以不用自己做什么,赵氏就会自食恶果的。
何妙芙自己坐下,春樱从手里提着的茶壶了倒了杯热茶给她,为她打抱不平,“这么半天,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他们竟然敢这么慢待主子。”
她放下杯子,抚了抚衣袖,不紧不慢的说道“着什么急,正好咱们可以休息会。”
她回来的突然,何府的人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所以也没有给她安排住处,这会她的那些东西都放在正院里了,满满当当的几十个箱子,让院里的下人们看的眼热。
赵氏现在也得了消息,知道何妙芙带了很多东西回来,也顾不上跟何妙音商量的那些主意了,连忙从后面赶过来了。
等她看到那些东西时,眼睛瞬间亮了,跟在她身后的何妙音也暗暗的咬了咬牙,激动的攥着帕子,在她们看来,这些东西都是何妙芙拿来讨好孝敬给她们的。
赵氏扬了扬下巴,“都抬到我院儿里去。”看到这些东西,赵氏就不打算放开,她是知道瞿家有钱,要不然也不能费尽心思想要将瞿家攥在手里。
去年她将何日宏派去金阳,就是为了得到瞿家的家财,可何日宏是个没用的,一年了只送了一次银子回来,还半路被人抢了。
赵氏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这阵子她被老爷那个外室气的病了一场,根本分不开心再去关心金阳的事,现在何妙芙主动将这么多银子送到自己手里,赵氏心里那个舒坦啊。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