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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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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公主自己并不喜欢,萧御缜也就没让各色莲花们入宫。
他在龙案处理朝政,小公主回了禅心室,她留在他附近,他的头疾就完全不会犯,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除了小公主的手肿成了猪蹄。
九连环自然是没法玩了,慕月奚站在书架前,准备挑本书来看。这架子是给她的禅心室布置的,上面也就没有大学中庸之类,有几本游记她之前翻过了。
正犯难不知道挑哪本书来看,安德平就进来了,亲自捧了一摞的书,给她摆在书架上。慕月奚上前一看,竟然全是话本子,大部分她都没看过。
“多谢安大总管。”慕月奚很开心。
安德平顺手把屋里的笔墨纸砚都给收拾了,一张纸也没给她留下。
慕月奚:“……不至于吧?”就算她的右手受了伤,但伤总会好的,等好了她就又需要那些笔墨纸砚了。
“等小公主手好了,这些笔墨纸砚再给您送进来。”安德平笑眯眯地抽了一册话本子放在书桌上,朝慕月奚使了个眼色,“小公主不妨先看这一本。”
这册话本子难道是名家所著?慕月奚好奇地翻开,她右手不方便,只能用左手翻书。翻了几页,突然发现书页中夹着一张银票,足足两百两!
慕月奚大喜,小心地捏起银票左看右看,确实是两百!
难道是大帝王良心发现,觉得抢了她二十两银子过意不去,所以十倍补偿给她?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毕竟没有大帝王发话,就算安大总管自己银子多,也绝对不敢偷偷送给她。
拉开禅心室的小门往外看,正对上大帝王黑沉沉的目光。
既然他没在专心处理朝政,慕月奚也就不觉得打扰到他,捏着银票欢快地跑过来,趴在龙案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晃了晃银票,“陛下陛下,这是您给我的吗?”
萧御缜淡淡应了一声。
“哇,陛下您可真好!”慕月奚心满意足。
“有多好?”萧御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春天的桃花酥,夏天的酸梅汤,秋天的雪梨膏,冬天的糖葫芦,不是也很好?”
慕月奚脸上的笑一僵,担心他翻“黑黑胖胖像铁塔”的旧账,小身子一缩,怂怂地说道:“那些哪能跟您比呀,您肯定是最好的,最好的,哈哈,哈哈。”
“陛下,您忙吧,臣女不打扰您了,告退,告退。”边说边退,很快就缩回了小门里。
轻手轻脚地把小门关严实,慕月奚松了口气,小心地把银票收在自己身上,盘膝窝在大圈椅上,继续翻那话本子。
翻了几页,霍然又发现一张银票,还是两百!
慕月奚惊了,把银票捏出来放到一边,也不看书了,只管往后翻,一张又一张,算上她收起来的那张,竟然足足翻出来十张。
十张两百两的银票,那就是两千两!
慕月奚高兴疯了,抓着银票就冲了出去,扑到龙案上,“陛下陛下!怎么这么多!真的都给我吗?”
萧御缜“嗯”了一声。
慕月奚犹不安心,又问:“不会反悔?”
萧御缜一言难尽地瞥她一眼,大手罩在她头顶,扣着她的小脑袋一转,让她看向大殿中央。
大殿中跪着几个朝臣,正满脸震惊地看着小公主。
慕月奚:“……呃,对不起,打扰了。”
她爬起来,飞快地跑回了禅心室。关上小门,又是欢喜又是懊恼。欢喜的是自己突然就拥有了两千两银子,懊恼的是刚才太激动,都没看一看大殿里的情形就冲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恼大帝王,万一他生气了要把银子收回去怎么办?
反正到了她手里的银子,绝对不还给他!
慕月奚很仔细地把十张银票收好,这些她打算立刻用到善觉寺去,给哥哥供奉最奢华的顶层长明灯,一口气就付上二十年的银子。两千两一下子花光,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不能再借大帝王的势,这些已经到了善觉寺的银子也不会被人抢走,哥哥的灯楼至少能点亮二十年。
可惜昨日已经定了二十两银子的长明灯,不知道明日赶去善觉寺的话能不能直接换成顶层的?
要想出宫就得跟大帝王商量,这次慕月奚不敢冒冒失失地闯出去了,一直等到跟大帝王一起用午膳的时候才提。
“陛下,我明天能不能出宫一趟?”
“不能。”
大帝王拒绝得十分干脆,慕月奚白软软的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又换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指尖捏着大帝王龙袍的袖子,轻轻摇一摇,“陛下,我保证不伤到手,您就让我出去一趟吧。”
萧御缜语气有些冷,“要去四方馆?”她就那么急着见姬长夜?手伤得那么厉害,刚得了银子就想往外跑。
“不是,想去善觉寺。”
“不行。”善觉寺一去就是一整天,就算有顾东廷跟着,她的手也很容易伤到。再说,宫女不能跟着她出宫,她出门在外连更衣都不方便。
大帝王语气不容置喙,慕月奚蔫哒哒地点了点小脑袋,“好吧。”大不了等她手好了再去善觉寺,在五层重新供奉一个灯楼,昨日定做的那个做出来了也没关系。
看她神情恹恹,没精打采地吃着宫女送到唇边的饭,萧御缜又有些不忍心了,安慰道:“这两天你好好养伤,要是伤好得快,那后日的盛宴就准你参加。”
盛宴?
慕月奚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开国大盛宴吗?”
开国盛宴?萧御缜眉头挑了一下,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现在天下一统,现在的大雍跟之前的大雍已经不一样,算是一个全新的国家。礼部筹办的时候也说了,这个盛宴与以往不同。照这个说法,确实是开国大盛宴没错。
“陛下陛下,我能参加?”慕月奚揪住了大帝王的袖子,乌黑圆润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萧御缜屈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要养好伤才能参加。”
盛宴上人多,很容易磕着碰着,就她的手现在那个伤势,绝对不能让她去盛宴。再说,四国表面归降,实际上各有各的打算,加上大雍本土的权臣,各方势力纠杂,人多聚集的盛宴很可能出事。
“嗯嗯嗯,我肯定好好养伤,到后日绝对养好!”小公主信誓旦旦。
为了盛宴,慕月奚连又麻又痛的药汤也忍了,用过晚膳,在禅心室待到戌时,她先回了寝殿沐浴。
萧御缜唤了顾东廷过来。
“慕星河是小公主的哥哥,一母同胞,六年前,小公主八岁的时候,慕氏与姬氏起了冲突,年仅十四岁的慕星河被迫上了战场,死在姬长夜的手中。”顾东廷将搜集来的情报如实禀告。
“姬长夜杀了慕星河?”萧御缜长眉皱起,六年前正是五国混战之时,各地战乱不断,他自己也在战场上,倒是听说过慕氏与姬氏起冲突,但那冲突并不大,短短几个月就平息了,具体的情形他也就没在意。
说起来慕氏的位置很不好,被其他四国夹在正中间,又是个芝麻大的小国,四国征战时常常要从慕氏的国土上借道,借道的同时免不了还要借粮,慕氏国土狭小,敢怒不敢言,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不敢与其他四国起冲突,唯一的一次战乱,也就是六年前跟姬氏之间的冲突。
萧御缜问道:“那时慕星河既然只有十四岁,为何会上战场?”慕云峦才是慕氏的长子,又是当时的太子,就算派出皇子出征,也该是慕云峦。
“时间过去有些久,这六年各国发生的事情又太多,慕氏如何逼迫慕星河,奴才并不知道,但是听闻,”顾东廷回道:“在慕氏与姬氏开战之前,慕氏皇族曾经办过一个比武大会,所有的皇子、亲王郡王全都参加。那时,慕星河也参加了,是场上年龄最小的。”
顾东廷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年仅十四岁的慕星河,手持一把竹剑,赢了比武大会的头名。”
萧御缜愣了一下,“竹剑?”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小公主与人赌命的那次。
那日在西华街,两个浪荡子挑衅顾东廷,小公主并无维护顾东廷的意思,甚至是笑盈盈地看热闹。只是两人说起顾东廷一把竹剑夺第一的时候,小公主才突然变了脸。
估计是那两人的话让她想起了慕星河。
一母同胞的哥哥,在慕氏皇宫中,很可能是小公主唯一的依靠。
显然,她梦魇之时哭着喊着唤的“哥哥”,并不是慕云峦,而是慕星河。
虽然慕星河已经死去六年,但从小公主为了给他供奉长明灯差点把手废掉的势头来看,小公主对慕星河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逝。
最重要的亲人被姬长夜所杀,那小公主找姬长夜的目的就不言自明了。
修长的手指在龙案上点了两下,黑眸眯了起来,萧御缜冷声道:“看好小公主,姬长夜不能死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