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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气一气更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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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隳长臂一伸就将小八带到离自己近了些。
小八本来就怕,又还没站稳,被宋隳这么一捞,差点滚下去,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给了他一个夺命锁喉。
“师父!”
宋隳怕她真的掉下去了,飞快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力,不至伤到她,贴着自己的脖颈,又不会把自己勒到。
无形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莫要拉我,你看你一拉我差点就摔了,知不知道会死人的,灰灰,师父教了你多少回......”
宋隳第一次见师父还这么唠叨,将她一个小孩子一样安置在自己两膝之间,就像自己抱着她一样 。
小八一心系在自己会不会摔死,或翻下这空木被它压死,连自己是个神仙也忘了,更不要说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
宋隳拿了短匕一撑,木身一晃,小八紧张地抓住了他的小腿。
宋隳再一推,木身悬空,宋隳环着小八的腰向前一倾,木身向下一冲,随即立刻带着小八向后一倾,防止人从前边翻了下去。
“啊呀!”小八叫出了声。
“师父别怕。”宋隳收紧了扣住小八腰身的胳膊。
风声飒飒,小八不太听得清宋隳的声音,但感觉到了另对方收紧的手,自己牢牢地贴着他因而没有那么怕。
宋隳暗自觉得师父的腰细得惊人。
但他不能说,因为这是男人的耻辱吧,师父应该他不希望别人说破。
还有胳膊上也是硬绑绑的。
奇怪……
“师父,你这里怎么了?”还用胳膊碰了碰。
小八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僵直了身体,从耳下开始痒,脑子也是热烘烘糊作一团,整个耳朵又红又烫。
这个小混蛋!!
但是小八什么都不敢说……
缄默了两秒,迎面而来的清风很快使她清醒了,理智且冷静,随口一说一般:
“那是为师强壮的□□,你以后也会有的。”
“所以……”
“不要羡慕而老去碰它!”
说着,小八大着胆子拍掉宋隳作乱的胳膊。
宋隳吃了打,没再碰了,觉得“他”奇怪的很,自己哪里羡慕了?
顺利滑下一次后,小八反倒没那么怕了。
但还是要宋隳坐在后边保护她,还美其名曰“尊师重道”。
“快点!快点!“小八还嫌宋隳动作太慢,推着他叫他快点,十分粗鲁地把他推进去坐下,然后自己扑到他两腿之间坐着,衣袂翻飞,满是稚气。
小八干脆直接自己上手,用短匕一撑草地,木身翘起,再一摇,“她的战车”就顺势滑了下去。
宋隳扶着木身,控制方向,而她是元帅,就负责指挥:
“宋隳都卫,接下来,我们该朝左边的敌人进攻了!”
“冲鸭!!!”
小八喊得热血沸腾,汗水润了碎发,鼻尖晶晶亮。
宋隳突然很感兴趣:
他的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这一时的走神……
他们翻车了...
那一刻,小八下意识把来反过身去抱住了宋隳的头。
凹木车撞上了一块较大的石头,滑不过去,导致他们直接从木头的前面飞了出去。
斜坡并不是很大,所以小八他们也没有像话本子里的一样滚呀滚呀,就扑在跟前的草地上,被倾覆的木壳子盖住了。
幸亏小八的头正好压在宋隳的胳膊上,没受大的伤。
昏暗之中,小八的眼里依旧莹莹生辉的,闪着光。
“哈哈哈哈……”
小八就是这样,无论谁遭了殃,她都是先笑为敬。
丧心病狂到连自己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哈哈……”
她觉得他们好蠢哦……
宋隳动动胳膊,小八笑着转过头看他:
“师父,摔到脑子了?”
“我……”小八一时没了笑意,气极想要打他,但是……
她不能,她一再告诉自己,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涅个熊孩子……
“灰灰,你有事么?”
“我没什么大碍,师父呢?”由于空间狭小,两个人之间软软的空气有些湿热。
“我没事.......是不可能的。”小八试试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动。
“我的肘子好像抻到了。”
“那师父的蹄子还好吗”宋隳强忍笑意挖苦她。
“什么蹄子?!你个坏灰灰,这时候还欺负你师父!”
小八差不多要哭了,她的小胳膊小腿都可疼可疼了...
“师父自己说的肘子...”
宋隳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头,她也不会抻到胳膊。
宋隳也不闹她了,将身上的木头揭开。
小八抻着的是右胳膊,于是用左手借了宋隳的力起了身。
宋隳将东西藏到原处,回来时撞见她还是捧着自己胳膊十分惆怅的表情。
“师父,走了!”
宋隳后来回想时才发现,危险来的时候,师文想要保护的人是他,而不是“他”自己。
每次吃东西亦是,凡“他”一口,必有他一口,无论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夜里曾与他同眠,明明自己睡得很好,却也会想着醒来他盖被子。
难以言说这种感觉,万事总会有个人为你担心为你愁。
“他”总是笑着,不恼任何人,任何事。
而他却是阴暗的,步步算计。
有时而为他驱赶心中阴霾的
正是明媚如夏光的“他”。
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她这只是轻微的跌打损伤,不及骨头,只是伤了筋,得养上好一阵儿了。
而养伤的某天……
小八正躺在萌芦架子的藤椅下,被她的好徒弟灰灰搬出来吸收天地精华。
天色渐晚,葫芦架下虫子多,小八叫宋隳把自己挪到房门口,慢慢欣赏这天地残晖。顿生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之感。
宋隳旁给她支个小木桌子,摆上一小碟切好的桃子,自己坐为右边静静地给她扇扇子。
“灰灰,”小八最近过得老滋,又享受着灰灰的高级服务,惬意意极了,嘴上就没个把门: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坐享天伦之乐安度晚年的老翁。”
然后用一种极其慈爱的目光看着宋隳,看得宋隳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你就那承欢我膝下的乖孙。”
还好死不活地叫了宋隳一声“孙儿”……
行啊……!
不想当他爹,反倒想当他爷爷了。
也不知道谁借她的胆,天王老子么?
“师父,你着信不信我立马就可以给你送终?”宋隳皮笑肉不笑,看得小八瘆得慌。
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
“不不不!”小八连连摆手,她相信宋隳分分钟都可以背叛师门,除她这师父而后快。
小八不太敢看宋隳的表情。
眼珠骨碌碌地乱转,想着缓和一下气氛,看到了那架子葫芦,提他喜欢的或许他会开心些。
便指着宋隳种的那架子葫芦:
“灰灰,你种那葫芦做什么?”
“不做什么。”
宋隳瞟了眼那葫芦,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那本就是自己闲来无事才种下的,哪有用来做什么,最多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小八想起了山儿鬼怪成精的事,想着给他开个玩笑:
“你是想等他们成精了叫我爷爷吗?”
葫芦是他种的,叫她爷爷。
他不还是她儿子吗?!
她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安静...
还是安静
异常的安静……
只有小八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宋隳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
依然鸦雀无声……
“啪!”
那把崭新的蒲扇被宋隳折出断了。
“方才我是乱说的。”
“那葫芦才不是闲来无事种的。”
“我种那架子葫芦是为了暗示师父。”字字咬牙切齿。
“外表再好看的外表也掩饰不了内里空无一物的事实。”
“而且没有任何东西也就算了,千万不要长草。”
”长了草也不要紧,可惜还是天生用来盛水的。”
”师父,”宋隳突然逼近,吓了小八一大跳:
“脑子进水可就不出来乱逛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后,给了小八一个白眼,将她丢在那里索性不管了。
小八委屈了。
觉得自己家的小灰灰学坏了,都开始绕弯子讽刺她了。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