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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夜盲 ...

  •   对于六班的同学来说,今天的晚自习格外沉重。一个个蔫巴巴的,活像地里缺水的小白菜似得。

      物理老师早在给同学们发好卷子后,就美滋滋回办公室了,估摸着也不会来和他们说再见了。

      时间到了,大家收拾的收拾,总要回家的,别的就先不管了吧。少数同学还是选择直接回家,但是大部分人决定多留会,能多看会书也好,回家了可能就看不下去了。

      江晚就是那少数人的其中之一,倒不是不想留下来多学习会,只是今天晚自习她觉得耽误高成允太长时间了,再加上之前高成允说要送自己回家,又会耽搁他回家的时间,就不好再留下来了。

      总之,高成允那么优秀,她怎么也不能拖后腿耽误对方,至于回了家她总是会加油学习的。江晚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比来学校快多了。

      蒋溪是打算留会校学习的,一看江晚却是快收拾完书包了,一副就要回家的样子。“江晚,你今天这么快就回家了?”江晚有点不好意思地凑到蒋溪耳边,小声说:“高成允说会送我回家。”

      蒋溪没忍住瞪大眼睛,不是吧,不是才说不好意思接近对方,去问问题都是扭扭捏捏的。怎么突然这么快就直接一起回家了?

      “我说你,算了。找个时间好好和我说说情况啊。”蒋溪只得放过江晚了。末了,还对江晚说:“回家了记得看会书再睡啊。”江晚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吧,行吧,你回家吧,注意安全哦。”蒋溪摆摆手,让江晚回家去吧。江晚小小地笑了笑,其余同学也笑着说再见,江晚一一回了个软软的笑容。

      高成允也收拾完了书包,周围的同学和他不是太熟,不过还是笑着告别,他也跟着简单说了明天见。

      就拉好书包,准备在外面再和江晚一起走了。

      身为高成允的竹马,林浩自然是打算和高成允一起回家的,就算不顺路,至少也要一起出校门嘛。

      可是,谁让他上次化学考得不好,爸妈也说了他一顿,想着回家了肯定呼呼大睡了,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打算这学期的晚自习他就留下来多学会了。

      只好眼睁睁地用嫉妒的眼神目送他的好友离开,关键是高成允没给他一个眼神,林浩觉得自己更难过了。

      基本上,六中学习氛围很好,多数高三学子都会在晚自习后自觉留会学习,直接回家的人不多,走廊上也没什么人。

      江晚和高成允就这么一前一后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心照不宣地走着。

      就要下楼梯的时候,江晚突然停下脚步,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高成允从身后走近,轻声问她:“怎么了?”江晚难得坦诚:“我每次跺脚,声控灯都不亮的。”

      说到这里,江晚觉得自己有点委屈。高成允听了后,没忍住笑了几声。江晚哀怨地看了几眼他,就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了。

      高成允笑完觉得有点不妥,就跺了跺脚,灯光亮起。高成允低头对江晚说:“以后我跺脚就可以了。”说完,高成允附送一枚乖巧笑容。

      江晚忍不住有点欣喜地小小笑了一下,看到高成允在看自己,就有点羞涩地收回笑容,再轻轻道了声谢。“走吧,江晚。”

      他们高三在四楼,楼梯有点窄。江晚和高成允就一前一后地走下去。

      突然,灯就熄灭了。“呀!”江晚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怎么了,你撞到哪里了吗?”高成允有点担心地问江晚。“没,没有。”江晚脸上冒着热气,她觉得自己可能又犯傻了。

      “那你怎么?”高成允问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跺脚了一下。灯光再次亮起,江晚下意识松了口气,就发现高成允看着自己表情严肃。

      “你是不是有夜盲症?”“唔,也不算啦。就是楼梯太暗了,一旦没有灯光,就有点点看不清。”其实,江晚是有点害怕的。

      过去,她和蒋溪一起走。有一次,蒋溪特别着急,就拉着她快速下楼梯,她却是在灯光灭掉时,不小心踩空了,当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下意识就胡乱抓着四周,好在抓住一个高个子男生,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摔倒,甚至受伤。

      那时候,惊魂未定,都忘记对那个高个子男生道歉并谢谢对方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人,可是都没看清长什么样呢。

      “有点看不清就有些严重了,要是踩空了,就糟糕了。”高成允不认同江晚的话,江晚摸摸头发,很想说踩空过了。

      看着高成允脸都黑了,也不敢再说了,只好沉默下来。“呼——”高成允呼出口气,也不想再说江晚什么了,可是踩空是很危险的事,江晚不应该不放在心上。

      “你抓住我,不然踩空了,我不确定能不能马上护着你。”高成允认真对江晚提议,江晚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却是不敢抓着手臂,更别提手了。她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扯住了高成允的校服上摆。

      高成允感受到短袖下摆的小小力道,心都软了下来。不过还是叹口气,“这样你借不了力。”

      江晚固执极了,高成允只好投降,又对江晚说:“那好吧,我们走慢点,好吗?”江晚点点头,抓紧了他上衣下摆。

      高成允在前,江晚在后,就这么一步一步下着楼梯。高成允时不时弄出点声响保证灯光亮起,哪怕有时候来不及,他就会停下来护着江晚。

      等他们走完楼梯,总算都松了口气。江晚瞧着被自己抓得皱巴巴的衣服下摆,有点不自在地帮忙抚平了几下。

      在高成允看过来之前,飞快松开手,就乖乖往前走了。高成允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江晚,保持着几步距离,像个温柔的骑士一般跟着她走。

      等到了公交站,江晚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事都有点超过她的预想了,哪怕她真的很想接近对方,也没想过这么容易。

      她忍不住又有了对方会不会有点喜欢自己的感觉。却是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最多就是秀气,高成允一看就很好看,气质也很干净舒服,是很多人喜爱的类型,哪能这么容易喜欢自己呢。这都是错觉错觉!

      高成允沉默地守在江晚身侧,他们都没说话。等公交车到了,高成允却是抢先一步上了车,用着新办的公交卡,帮江晚也刷了。

      江晚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成允这番操作,最后还是无奈上了车。等到了车上,高成允发现今天公交车意外人有点多,至少除了老弱病残孕专座外,都坐满了,甚至还有几个成年人站着。

      他皱皱眉,看着江晚小小只地扶着栏杆,心里有点不得劲。可是,怎么着,江晚也不能坐老弱病残孕专座吧,虽然现在没有老人孕妇之类的人上车,可是这毕竟是专座。

      高成允只能期待下站有人下车,好让江晚能坐着了。可惜的是,下一站没人上车,倒是上来几个年纪大点的人,他们慢悠悠走到专座坐下了。

      这还不算,江晚没站稳,差点倒下,高成允眼疾手快地一把捏着江晚的软胳膊,就让她站稳了,看她站稳了,就松开手。

      又担心她等会又站不稳,高成允几步上前,靠近江晚,身体轻轻碰着江晚,好给她多个支撑。

      江晚在晃晃悠悠的车上有点迷糊地想,这个夜晚好像有点太过于温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夜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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