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往生寄来世[叶昭&柳惜音]》洛水煮鱼

20、第二十章 全副武装

　　日上三竿，叶昭看着怀里熟睡的表妹，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嘴角上扬，脸上洋溢着温暖之色，若是以后日日如此，该有多好。抱着迟迟未醒来的表妹，叶昭不再满于单单于此，挑了挑眉，将俊脸凑了上去，贪婪的嗅着柳惜音身上似有若无清甜幽香的味道。
　　一夜过去，柳惜音身上贴身的衣物有些凌乱，隐隐约约透过领口，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一抹春色若隐若现。叶昭有些怦然心动，喉间不断滚动，暗暗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闭上眼睛，收敛心神，开始默念清心诀。
　　柳惜音醒来，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坐在一旁打坐的叶昭，脑袋不尽有些发懵，这是个什么情况。叶昭听到响动，睁开双眸，入眼便是表妹睡眼朦胧的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随着动作的舒展，领口的衣物隐隐有脱落的感觉，叶昭只感觉气血上涌，鼻间火热，匆匆丢下一句“表妹，我先回去了”就开门溜了。
　　柳惜音看着莫名其妙的叶昭，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镜台面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鬓散落，秀眸惺忪，贴身衣物凌乱，粉腮红润，终于反应过来叶昭为何落荒而逃了。低头巧笑嫣然，暗道还真是个呆子。
　　呆头鹅叶昭出门又有些后悔了，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有贼心没贼胆，一脸悻悻的走在回宫的路上。
　　“哟，这是谁欠我们小三儿银子了，脸都耷拉到地上了”二皇子叶乾看着正午才来的叶昭，笑着问道。说着不等叶昭回应，就一把揽过他，又在他身上嗅了嗅“难怪，难怪，原来是被女子赶了出来。说来我们小三也长大了，该成亲了，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姑娘”。
　　叶昭一怔，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埋头往前逃去了，看得后面叶乾一阵大笑“可是那柳将军府上的惜音姑娘”。
　　兄弟二人先后赶到了东宫，太子叶朗看着二人正色道“明日辽国便要派使团前来，目前只是知道有太子哈尔墩和二皇子伊诺，其他人尚不知晓，哈尔墩素来不擅武艺，不过这伊诺王子不可小觑，一炳圆月弯刀出神入化，这些年在南宋，不知道小三你的龙胆亮银枪练得如何”。
　　叶昭不禁笑了笑，信心满满“皇兄放心，在南宋，机缘巧合之下意外结识了岳飞之子岳云，他的一杆沥泉枪，招招制敌，防中带攻，攻中设防，这二三年我们倒是亦师亦友，也教了我不少岳家枪法”。
　　说起这个叶昭又想起在南宋的赵伯琮，嫉妒他武艺高强，有心想给他个下马威，便请来了南宋殿前侍卫统领岳云，与他一较高下，不成想二人都擅使枪，不分伯仲，岳云仗着武艺娴熟，五百招之后略胜一筹。此次比武后，二人心心相惜，于是便结拜为异性兄弟，时常切磋钻研，让叶昭在南宋这段时日，武艺不退反增了许多。
　　念起赵伯琮在南宋给他送师傅，送女人，送名声，还真是他的福星，叶昭不禁莞尔。
　　皇太子叶朗听后，喜不自禁，迫不及待的拉着叶昭去后花园比武切磋。看着叶昭进退的当，或刺，或戳，或点，或扫，或挑，防守间又格、拨、架、挡、淌，将叶家枪法和岳家枪融为一体，招招暗藏杀机，又出人意料。
　　叶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昭儿，在我们兄弟之间，武学领悟能力最强，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叶家枪法的二百二十三式，如今又融合了岳家枪法，看来此次比武，皇兄可以宽心了，坐看我们小三儿大获全胜”。
　　叶昭挽了个枪花，有些不好意识的道“大哥二哥擅谋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就只能当一名小小的马前卒，给两位哥哥效力”。二皇子叶乾看着直摇头，“看来从南宋回来，这小嘴也变甜了许多，诸多好处，只恨去的不是我啊”。
　　二皇子看着叶昭欢喜出门的背影，低声问道“皇兄，此次南宋使团一同前来和亲的消息，真的要瞒着昭儿，你我素知他和柳家姑娘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颇深。若是和亲南宋，他断然不会同意。”
　　皇太子叶朗低头沉吟许久，“你我从小对他的脾性还不了解，若是他知道此事，定当会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收场，况且此次比武又迫在眉睫，万不能出任何差池。和亲之事，尚无盖棺定论，一切等比武大会结束之后再做商议”。
　　叶乾心里担忧，却也觉得皇兄的这样做，无可厚非，长叹一声也回去了。
　　哈尔墩看着跟在一旁的妹妹银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妹子太过任性，偏他这个当哥哥的一点威严也摆不出来。此次比武，关系到边境十几年的商贸，事关重大。自被她无意知晓后，就天天吵着要来，出发时更是换上了侍卫的衣服，混入其中。哈尔墩抱着草原儿女自古不拘小节，此次出来见见世面也好的心态，也就勉强接受了。
　　骑在马上的银川看着远处巍峨高耸的汴京城，城郊春日美景正盛，踏花游览的人群，不同于草原的风光，心中震撼不已，不禁想起了此次出行的目的。自丢失了“龙吟”匕首之后，她就暗中不断搜索，五年间丝毫没有任何消息，让她隐约感觉并非是在大辽，所以趁此次机会，想再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小贼，倘若让她碰到，定要剜去双目，砍掉双手。
　　叶昭又前往军营看望多年未见的兄弟，经过这二三年在军营中历练后，脱胎换骨的众人，叶昭欣慰不已，也不免觉得遗憾，他这几年在南宋错过了太多。兄弟几人把酒言欢，听着他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经历，仗剑杀敌的快感，叶昭心向往之，只觉得男儿当如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
　　叶昭这几日，一有空就陪在柳惜音身边，对于碍事的红莺总是想办法支走，惹得红莺心中颇为不快。二人行走在朱雀大街上，看着走的双颊通红，香汗淋漓的表妹，叶昭心疼之下安顿表妹在树下歇息，自己跑去前面买了些解渴的瓜果。
　　兜了一兜桃子回来的叶昭，远远望见树下一堆纨绔围着白衣胜雪的表妹调笑，推推攘攘之间，表妹面色惶恐，局促不安。眼见表妹被如此欺负，叶昭哪里还能忍，扔下桃子，飞身赶去，将这些见色起意之徒纷纷打到在地，不理会周遭纨绔求饶的声音，拔出随身的承影剑，就要血溅当场。
　　一双小手轻轻拽住了叶昭的衣衫，朝着叶昭摇了摇头，温柔软糯的说道“阿昭，不要”。表妹身上白衣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手印，衣袖间被扯破，白皙的脸颊上也被抹黑了不少，叶昭瞧着怒不可遏，却又得顾忌表妹，无可奈何的收了剑，“此乃本王王妃，若有怨言，只管来端王府寻我”将众纨绔的腿踩断，便拉着表妹回转府上。
　　柳惜音从未见过如此火冒三丈的叶昭，不免在背后暗暗打量，仿佛刚认识一般，烟波流转，又想起了刚刚叶昭说的王妃，俏脸生晕。到了王府，叶昭差人打了盆水，耐心的替柳惜音擦着双手和脸颊，看着默不作声的叶昭，柳惜音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昭，可是生了我的气”。
　　叶昭听闻生生被气笑了，“此事和表妹有何关系，我只是气自己，不能时刻保护你”，柳惜音看着叶昭认真的神色，捧着他的脸，“阿昭，不是派秋华秋水来保护我吗”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哪怕他和表妹一起，也难免有所疏漏，更遑论她人。
　　况且柳惜音从小体弱多病，身体瘦弱，又是心思玲珑之人，忧伤思虑甚多。叶昭抱着柳惜音瘦弱的身体，心中不免心疼，心思百转间“表妹，不如我教你武功可好”。
　　柳惜音顿了顿，伸了伸胳膊，“不好，舞刀弄枪的，有失优雅”，叶昭听得满头黑线，连哄带骗的将表妹拉入庭院中，此轻功名为“踏雪寻梅”说着便如穿花蝴蝶般在庭院中上下翻飞，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看得柳惜音美眸中异彩连连。
　　柳惜音本就是七窍玲珑之心，又凭着多年练舞的经验，看了几遍，便学着叶昭在庭院中飞舞起来。
　　表妹莲足轻移，姿态优雅，一举一动间，巧笑顾盼，神思流转，当真应了“踏雪寻梅”的真谛。叶昭又寻了些俊俏讨巧的功夫，柔云剑法三十六式，尽数教给了表妹。
　　什么花前月下，醉里挑灯，比翼双飞，举案齐眉······柳惜音越练脸颊越红，暗啐道这哪里是在练剑，分明是在占便宜。叶昭也不由感慨，以前一个人练得时候，好像没什么，怎么和表妹一起，总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剑光与人影径相交错，桃花漫漫，丹霞如火，岁月静好。
　　叶昭日日督促柳惜音练武，虽说表妹悟性强，但终究起步较晚，犹不放心，又在表妹日常弹的琴中装上机括，数十枚淬毒短箭齐发，角度刁钻，若是叶昭不备，也很可能着了道。又给表妹手上带上一枚蛇形戒指，按动机关吐露毒针。如此将表妹全副武装，叶昭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