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5、女儿•悲伤

　　寒冷。
　　寂静。
　　黑暗。
　　“香雪海……求你……”
　　熟悉的声音，温柔而绝望。
　　“求你，活下来。”
　　然后，温热气息吹了进来，我咳嗽几声，因为肺部充满气体而放声大哭。
　　立刻被搂在一个温暖怀抱，那人走起路来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但我始终被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是爸爸？
　　一定是。
　　还活着呢……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妈妈呢？为什么我没听到她的声音——————————————死了吗……
　　双眼酸涩，可是不能哭，一旦我哭了，爸爸会担心。
　　因为刚出生不久，我没办法睁开眼睛，只能靠周围的声音判断环境。
　　爸爸回到屋子里，不一会儿，木柴开始在火焰中噼啪作响。
　　温暖的水，爸爸细致的清洁动作，还有裹住我的柔软布料，对了，这布料是妈妈提前准备好的。
　　当爸爸在我身边坐下，我一直闻到的血腥味越发浓烈，和刚才的冰冷一样真实。
　　……不能哭……
　　——上头要活捉——
　　冷酷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浑身战栗。
　　“唔……”压低的呻吟，是爸爸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脚，婴儿的身体是如此无力，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哭泣。
　　许久，忽然感到身边的气息离开，我开始慌乱。
　　你要去哪儿？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没关系，没关系，香雪海，爸爸在这里。”
　　“不哭哦不哭，我先把妈妈安置好。”
　　“先乖乖地呆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抽抽噎噎地松开手指，我要做爸爸的乖小孩，哪怕寂寞一小会儿也没关系。

　　“香雪海，我们走。”
　　抱住我的大手很暖，甚至比我身上的衣服还要暖和。
　　耳畔的呼吸粗重，身体摇晃得厉害，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别哭，不能哭，我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让他担心。
　　对，就这样，香雪海。
　　悄悄地，安静地，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
　　［美味的魂魄。］
　　嘶哑难听的声音，扑面而来的臭味。
　　这次，又是什么……我无助地盯着面前的虚无，热乎乎的泪从眼眶落下。
　　我……不要家人了，真的不要了。
　　只要他们活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风鼓动的声音，撕裂声，热热的什么落在我的脸上，一滴，又一滴。
　　有什么在扯动我的襁褓，离开了温暖的怀抱，我的心也向无限的深渊下沉。
　　“别碰她！！”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