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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神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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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人们忙碌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二月，气温在一夜小雨之后骤降来到接近零度，节气刚过大雪，南方的冬是阴冷而潮湿，地面的水汽蒸发窜入行人未收口的裤脚，还有一两颗水珠偶尔在冷风中跃入下方无辜过路人的脖颈。
“嘶……”这次被水珠光顾的倒霉蛋是陆尧，他一身棉服裹得严实，那过度宽大的兜帽没束紧被风吹，暴露而出的脖颈冷不丁被不讲武德的水珠偷袭，冰得他直打摆子。
而他赶路的目标，异能者训练所里，叶筱黑正和武功进行日常拉练。
两道身影僵持对撞后各自分开，叶筱黑再次摆开架势，增加额外负重的手脚拖拽着她，未兽化的重拳轰在武功小臂上的藤条盾牌，柔韧藤条颤动帮武功卸去大部分力量，他还没做出反击，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身子不断后退，武功低呵一声，在拳头来袭之前将半人大的盾牌前顶，拳距缩短力量没有办法完全使出，叶筱黑面对前冲的藤盾选择碎步后跃。
武功抓住机会，将右手的长枪刺出，刀光寒芒刺眼，看似毫无章法却密集的快速刺击几乎在叶筱黑身前形成一堵墙，来路被断，一昧后退只会气衰，叶筱黑以攻为守，脚猛蹬地，双臂虎毛裹覆，枪尖对虎拳，一时间训练场内回荡着清脆的“嚓咔声”。
武功的体力终究是不及叶筱黑，刺击速度降下，他立刻改换进攻法门，前刺上挑重甩几乎招招都朝人头颈胸的要害处招呼，只听那长枪擦过空气的呼啸声就晓得这人是一点没留手。
叶筱黑凝眸沉心重心下压以拳掌相对，微晃身躯时而抬臂护颊格挡，负重带来的影响逐渐增强，汗水滑落甩进地面砸出无数湿痕，叶筱黑感觉到四肢酸胀，微妙的脱力感开始拉扯神经，仿佛肌肉都被撕裂，然而体内汹涌而来的能量又在兢兢业业修复每一根纤维，那种如同细微电流经过的舒畅酸爽让人上头。
喘息声急促，叶筱黑故意卖了个破绽，而武功自然知晓叶筱黑的打算，却不打算放过这一次破绽，两人僵持许久，不约而同在电光火石之间进行了一次博弈，而这场博弈的胜者就会是这次对决的胜者。
叶筱黑笑得肆意，她一手太极八卦卸去长枪冲击而来的攻势，并顺势握住武功那长枪的枪库往肋旁以肘臂夹紧，她手腕转动间一抽一扬，武功便知大势已去，和叶筱黑拔河是绝不可能赢，不过还能搏一搏。
两人再度僵持，武功在叶筱黑发力间猛撤手随即冲步欺身而上，叶筱黑时刻提防着武功的这一手，后退半步的脚掌踩实地面，原本约束双手的负重此刻反而成为助力让她重心稍微前压。
长枪被丢下，叶筱黑双臂重回人类光裸，拳拳到肉酣畅淋漓，两人一连对阵数拳，直到拳风压眼，武功看着近在咫尺的四根泛红指节，收势抬手认了输。
“今天是我赢你一局。”叶筱黑解开负重甩到地上，被汗水浸透的布料立刻沾上灰白。
“你现在越来越适应这种程度的重量了。”武功走到场边拿起两人的毛巾，将叶筱黑的抛给她。
“那必须得是啊，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锻炼可就是暴殄天物了。”叶筱黑接住毛巾搭在颈间囫囵擦拭，动作停下后反而汗水汇聚更快，不一会就从下巴落入身上那薄薄的一层布料隐入大片深色。
两人的穿着都是相似的无袖背心和露膝短裤，喘息带来胸腹快速起伏，裸露在外的胳膊与腿也是相似地肌肉线条分明。
“时间差不多了，星星她们应该已经回来了。”武功把身上明显的汗渍擦拭干净，抖开外套披在身上。
“行，那我们走吧。”叶筱黑也套上自己的外套，提起两人早上的赌约：“今天我多赢你一局，记得请我吃蛋糕。”
“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从训练场走出，刚出门就看到门边上把自己缩成球的陆尧，两人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武功更是不留情嘲笑：“这是谁家熊跑出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俩有异能不怕冷，还不准我个普通人靠发抖取暖啊。”陆尧龇牙咧嘴，把棉衣背后的兜帽戴上。
“准了，你抖吧。”叶筱黑大手一挥，恩准了陆尧的请求。
“……”陆尧咬牙，打也打不过，这人又是他队长，眉头一拧就是一句做作娇嗔：“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
“去去去，我不喜欢男人。”叶筱黑被男人的过度矫揉恶心得寒颤，一拳砸向陆尧的脑袋。
陆尧抱着脑袋诶呦着躲过，提起步子就开始乱窜。
武功则是早早地就避开这混乱开始看戏，眼见两人闹得停不下来，才开口阻拦：“陆尧，今天怎么来接我们，有事？”
“啊，有事，诶我去，我错了小黑姐。”陆尧停下脚步，脑袋一疼，被追上来的叶筱黑赏了一个社会主义脑瓜崩。
“小黑，别闹了，听陆尧说吧。”武功忍笑，还是拉住了叶筱黑。
“对对，先听我说。”陆尧一个滑步躲到武功身后咧嘴讪笑。
“行了，都没用力。”叶筱黑活动手腕脚踝，刚脱去负重的后遗症让她有些动作不爽利，“一边走一边说吧。”
“昂，我们做完任务之后就回去大厅办手续，副队那时候被人喊走，我们就先回去了，然后副队一脸严肃地回来，让我来喊你们回家。”陆尧走在两人中间方便他们听到说话。
“就这样？”
“就这样。”陆尧耸肩，“副队也没说她有什么事情，就是让我来喊你们，还说不用特别着急，本来我还想进训练室蹭会暖气，结果你们出来得这么早。”
“那有可能是李佳怡的事情有进展了。”
“安分了一个月，那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开始搞事了吗。”叶筱黑摩拳擦掌，应龙在她身体里待着没法出去，调查范围也只有她身边的那么百来米，她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获得讯息，只能依靠祝芸清自己的人脉。
三人都加快了脚步，赶在夕阳半斜时候踏入家门。
“还是屋子里暖和。”陆尧跑出一身汗，敞开棉衣到客厅给自己喂了一杯热水。
“你们时间踩得挺准。”祝芸清将热气腾腾的菜盘端出，身后是同样端着菜盘子的管星星和宁鹤，林语熙则端着一锅热汤放在餐桌上。
“不是有事要说吗？”叶筱黑见热菜上桌，来不及洗澡，只能急匆匆在卫生间擦脸洗手稍微打理一下。
“不着急，吃完再说。”祝芸清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叶筱黑嘴里堵住。
叶筱黑被迫闭嘴，吃下那一筷子鸡蛋，她看到祝芸清不在意地用被她碰过的筷子继续夹菜吃饭，那筷子尖端似乎还被她舔过，叶筱黑眨眼偏过脑袋不去看。
这么一打岔，继续开口的时机就错过了，叶筱黑就暂时专心吃饭，偶尔听听饭桌上管星星和陆尧的双人相声。
菜品虽然只有那么熟悉的几样，但在末世也没法要求太多，何况有热乎新鲜的肉菜吃比起外面的艰苦可舒服多了。
光盘行动每一次都执行得完美，小队几人分配各自任务将碗筷餐桌收拾干净后，那餐桌就成了正经的会议桌。
“今天小明安排的人传来消息，李佳怡和一个神秘人见面了。”祝芸清坐在叶筱黑身边，将一张照片放在桌面，“很可惜，对方反应极快，察觉到监视的人后就立刻出手了，只来得及拍下这一张照片。”
大家都去看桌上的那张照片，随即默契地同时沉默了，这么一张糊到可以去参加世界最糊照片竞标赛估计能拔头筹的照片能看到个鬼啊。
“也别太悲观，还是有特征的。”祝芸清哪能看不懂他们，被那几张扭曲的苦大仇深脸乐得笑出声。
“看这里。”祝芸清手指点在照片上，那是神秘人露出的一小节手掌，“那人的手背上有一个图案。”
“什么？”为了看清那照片上的图案，几颗脑袋不约而同凑在一起，而后果不其然“咚”地撞在了一起。
“我去，小黑你的脑壳是铁做的吗？”管星星一下坐回，伸手揉着被撞的头顶还挤出两滴生理性泪水。
“啊抱歉。”叶筱黑歉意一笑，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意一碰就有那么大力。
“我也没看到有图案啊。”武功从桌上拿起照片放他女友手里，管星星几乎把眼睛挤到照片里，还是只能看见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略有些深色的晕圈。
“照片上看不出来，但是电脑上能处理，这是打印出来的，看不清很正常。”祝芸清接过管星星递来的照片，重新收回到包中。
“那以后的目标可以放在左手上有特殊标记的人身上？”
“但是，说不定这也是一种伪装呢，如果身上有这么明显的特点，他不可能会不做遮掩。”林语熙提出反驳观点。
“语熙说得也有道理。”
“那事情不就又回到原位了吗，结果我们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个神秘人存在，但是对方是谁还是没有头绪啊。”陆尧抓着自己后脑。
“话不能这么说。”武功按住躁动的好友，“这确实给了我们一个调查方向，至少面对手上有痕迹的人我们会提高警惕，也可以先针对这一点进行筛查。”
“万一对方很蠢呢，他有精神系异能可以煽动人心还可以篡改记忆，也许那人真就自大到觉得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这一特殊点。”
“那你觉得他会在发现被人偷拍照片后不去清理相机的内存？”这下反问的人成了叶筱黑，她本能不想祝芸清因为疏忽收到莫名的伤害。
“那怎么办，你想把所有在那段时间没法给出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找出来一个一个查吗？”
祝芸清没有开口，端坐着看六人在为她的事情而着急讨论，心底一片柔软，她叫停即将开始充斥火药味的辩论。
“好了，小明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我们的目标暂时放在左手有伤痕或者纹身的人身上，至于其他的，因为对方目前的打算我们都不清楚，所以还是保持原样，敌不动我不动，加强戒备就好，我的异能也不是吃素的。”
“好吧。”叶筱黑坐下来，刚才她莫名其妙有些上头，火气来得有些蹊跷，不过应龙并没有给她身体发生异样的消息，她只当是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又加上最近的锻炼，体内能量已经吸收许多。让她变得容易冲动。
“对不起，刚才有点没收住脾气。”叶筱黑和被她针对的宁鹤道歉。
“没关系，我也是，对你发脾气了”宁鹤起身动作被林语熙按住，她反应过来，坐着开口：“很抱歉，请原谅我。”
“没关系，你不用……”
“你俩在这玩反弹游戏呢，都是好朋友，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道歉，得到猴年马日去。”管星星及时打断两人的客套，“现在，禁止道歉，OK？”
宁鹤与叶筱黑相视一眼，噗嗤笑出声，异口同声道：“OK。”
僵硬局面和空气被管星星三言两语破冰，祝芸清看眼在武功怀里撒娇的管星星，又将视线放在与宁鹤说话的叶筱黑身上，目光缱绻而深情。
林语熙将一切看在眼里，等到叶筱黑宣布散会，她三两步追上管星星，将她拉到角落去说了几句悄悄话。
管星星点头答应了林语熙的请求，却也有些疑惑，不过她没有真的傻到问出声，林语熙知道管星星的疑惑，但是她现在也不太想解释，只说在管星星帮完她之后会给她解答。
林语熙离开后，管星星看向祝芸清和她身边的叶筱黑，忽然就纠结起来，怎么叶筱黑的两对CP都那么好吃，可恶，嗑死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