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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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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陆睿麒和林逸轩两人进了山洞,里面一片漆黑,平坦又空洞,地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杂草,只有墙壁上零星冒出几颗野草带着红色的小花,前面比较远的地方,似乎有亮光,不知道是不是山的另一个出口。两人没有走的太远就回来把情况告诉众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既然那边可能可以出去,就进去看看,万一真的在山洞里有发现呢?如果到明天中午都还没有任何发现,或者没有什么变化,那就再做打算,或者原路返回,或者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一行人进了山洞,先从洞外找来树枝,在距离洞口四五十米远的地方点起了一堆火,火光把山洞里照的很亮,有了一丝生气。洞里出乎意料的干净、也不闷,在火光的照耀下,石壁上的花显得格外好看。大家都坐下来休息,陆睿麒又往里面走了一段,不久他返回说:“我又往里面走了几百米,情况跟这里差不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越往前走那边的光就越亮,如果是个出口,应该不会太远,另外我们今天休息的时候要一直点着火,可以防止野兽进来。”张雪琳说:“小陆呀,你快休息休息吧,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一直在照顾我们。”陆睿麒笑着说:“没事,张老师,我现在再去外面找点树枝什么的,要够烧一晚上才行。”刘维达说:“我跟你去。”“我也去。”林逸轩也说,杨斌也说要去,被林逸轩阻止了,“哎呦喂,杨哥,你就别去了吧,我们还得照顾你。我们三个够了,你多休息吧。”这两天其他人已经习惯了林逸轩说话不考虑别人感受这一点,但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嫌弃谁,其实是关心吧,说出来就变味了。
三个人出来找树枝的路上,林逸轩说:“这个杨哥也真是的,自己身体那么虚弱,怎么还想着来探险呢,这山里多危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也许他跟我们一样,低估了困难,或者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了,又跟陈教授一样喜欢,就趁着还能动来看看吧。”陆睿麒说。刘维达接着说:“人哪,总是有些事情想做,也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不得不做。”林逸轩马上追问:“哎,那你说不得不做是说杨哥还是说你自己呀。”刘维达楞了一下,随即说:“说我们三个,不得不出来捡树枝,不能像他们一样休息。”“哼,我才不信你是这个意思呢。”
陆睿麒知道,除了陈教授夫妇,其他人都对此行的目的和实际情况有所隐瞒,就连林逸轩和小薇是不是真的单纯为了好玩也未可知,毕竟都是萍水相逢。虽然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一些困难,但人家的私事不愿多说就最好不要过问,何况相处下来看,这几个人都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即便是,至少在找到宝藏之前,大家唇齿相依,也没有相互伤害的必要和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隐去了在俗世中的善恶,为了共同的目标前进。
天色渐渐晚了,大家围着火堆休息聊天,林逸轩还是最活跃的那个,年轻人的体力恢复就是比较快。小薇挨着冰妍坐着,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一会儿问她冷不冷说自己带的衣服多,冰妍一一谢绝。小薇说:“冰妍姐姐,你好像特别不喜欢说话呢。”“嗯。”冰妍的回答让小薇略显尴尬,但她还是说:“那我也喜欢你”,说完就坐到林逸轩旁边去了。还在跟杨斌聊天的林逸轩,听到小薇的话开玩笑说:“嗬,我是不是该庆幸那天在你旁边的是冰妍姐,不是陆哥。谁救了你你就喜欢谁,这还行?”“之前我就挺喜欢冰妍姐姐的。”小薇辩解。
共同经历了早上的惊险和一整天相互扶持的前行,大家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看着小薇接近冰妍,林逸轩问杨斌关于植物的事情,刘维达向陈教授请教古时候人一般会把宝藏埋在哪里,陆睿麒竟有点其乐融融的感觉。转头看看冰妍,她五官精致,穿着干练,却永远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只有在挥刀救小薇的那一刻才显出一点紧张的情绪,而她对刘维达的关注似乎也有些不寻常,难道她是为了刘维达才到这里来的?这个疑问再次在脑中想起。同时陆睿麒又想到,如果有一天林逸轩认真的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跟他们一样说是为了宝藏呢?还是怎么回答?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什么时候能解开?他正在沉思着,被一个声音打断:“陆哥,陆哥,哎,陆哥。”“啊,怎么了?”他回过神来。林逸轩冲着他继续说:“陆哥,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居然没听见,想什么呢?”“哦,没什么,你说,什么事?”林逸轩:“我们刚才在说,这两天遇到的事情都很奇怪呢。比如我和小薇摔下去那里,明明不是很高,可是我们喊的声音,你们在上面就是听不见,还有那些蛇,长的那么恐怖,你以前见过吗?”
“没见过,第一次见长的那么诡异的蛇,那蓝色的光不像是正常的生物。陈教授见过吗?”陆睿麒问。
陈教授说:“那个山上为什么听不到山下的声音,可能跟山体的结构、走向以及构成山体的土质、石头有关系,可能声音被某个特殊的构造阻挡了。至于那个蛇,我也从未见过。”
“看来这后山确实很多凶险,怪不得很多年来都没人到过这里了。”刘维达说
“难道那些关于凌霄山的传说也都是真的?”杨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到底是什么传说呢?就一直听说有个传说这里不能来,有诅咒什么的,可具体是什么呢?”小薇好奇的问。
杨斌说:“我以前就听说过,这凌霄峰的后山,在不知道多少年前,也许是几百年吧,有一个什么族战败后来到这里,藏了很多财宝,为了以后东山再起。可是他们后来灭族了,就再也没来过。这么多年来,有不少人试图进后山去找这些宝藏,但是进去以后都没有出来。后来就越传越离奇,有的说是山里被鬼神封印了,人类不能进入;有的说是那个种族在山里下了诅咒,除非是这个种族的后人,否则谁进后山谁就会死。所以这几十年来,没有人敢进后山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年关于宝藏的传说又喧嚣尘上,让很多人动了心思,但真正进来的,不知道有没有。”
“照你这么说,说不定咱们几个就是第一批安全到达这里的人呢。你们想啊,几百年前、几十年前的那些人是什么装备,我们是什么装备,再说我们还有懂考古的、当过特种兵的、能辨别那么多种植物的,这么多人才,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林逸轩说。
“呵呵,自信是好的,但也不能盲目自信,我之前还认为咱们比以前进山的人强的地方就是通讯更发达了,可惜呢,这里根本没有手机信号。”陆睿麒说。
“对,没有信号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明年都是千禧年了,都该跨世纪了,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林逸轩抱怨着。
杨斌说:“没信号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机。再说,就算有一天手机都普及到每个人了,这个地方也不见得有信号。”
杨斌说的没错,他们八个人里只有林逸轩、陆睿麒、冰妍有手机,刘维达是做生意的,按道理也应该有,可是却没看到他拿出来过,不知道是不是没带在身上。
“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小薇说,“那个粉色的草。”
“对,那个草陆哥认识,叫什么来着?”林逸轩说
“荧草”陆睿麒说。
“对对对,荧草。哎,陆哥,你怎么会知道这种草的呢?以前见过?”
“没见过,我忘了之前在哪里看到过一本书,上面描述过这种草。当时觉得稀奇就记住了,没想到真的有这种草。”陆睿麒说的书上,其实是爷爷之前写的日记。
“看来多看书还是有好处的,你要是没看过这本书,那第一天晚上下到有荧草的地方,我们可能就已经完了。”林逸轩仿佛在暗自庆幸。
张雪琳说:“荧草和那些蛇都是其他地方没有见过的东西,是否印证了这里可能真的如传说中说的那样凶险无比呢。我们接下来就要更小心了。”
“对,除了小心以外,还要就是,明天走出了山洞,如果没有发现,是否就要考虑返程了。一般墓穴、遗迹,在附近都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我们除了荧草和蛇,没有看到任何跟人文有关的东西,是不是我们找错了?”陈教授说。然后转念一想,接着说:“哎呀,看我这个脑子,真是老了。有一个东西,就是那崖壁上刻着的五个人。我还拍了照的,可惜要回去洗出来才能好好研究。”
“还有那些字,就是那四句话。”小薇也想到了。
“对,我记得前两句是此去千万里,路途多崎岖。我还想着千万里那么长。后面还有个字我不认识,陈教授认识,他应该记得。”刘维达也想起来了。
陈教授说:“是的是的,你问过我那个字,我说是险汙,对,最后一句是险汙在人心。”
“我当时靠着墙坐着,想站起来,用手撑了一下墙,手上就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就发现墙上的青苔和泥土被我的手抹掉了一块,露出两个字,好像是险和尤,是第三句。”小薇说。
“此去千万里,路途多崎岖,艰险尤可避,险汙在人心。”一旁的冰妍念出了这四句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薇兴奋的说。
“此路艰险。”冰妍继续说。
“什么此路艰险?你在说什么”刘维达问
“她说的是这四句话的每句的第一个字,这是个藏头诗,藏的就是此路艰险四个字。”陆睿麒替冰妍说。
大家陷入了沉默。当时那四句话隐藏在青苔和泥土中,刻的歪歪斜斜,他们又着急找路,就没注意到这是个藏头诗,不过即便注意到是提示此路艰险,他们当时会回头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也许路途艰险并不是最重要,最后一句才是这四句诗的核心吧,陆睿麒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其他人又有多少领悟了这个意思呢。
“那些画像又代表什么呢?”杨斌问,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东西,他精神好多了,但瘦弱的身躯和惨白的脸色仍然可以看出他并不健康,每次休息都会吃药,也没逃过陆睿麒的眼睛。
大家看着陈教授,他说:“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一些刑罚,比如被捆绑着,被溺在水里之类的,古代有很多种刑罚用来对付不同的囚犯或者奴隶。但是具体的还需要回去研究。他们的服饰有点像游牧民族,短打扮,适合骑马,可是身形却瘦小,而游牧民族一般是高大彪悍的,所以还有待考证啊。”
“如果是刑罚为什么要刻在那里,那里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呢。”杨斌问。
“也许在当时,那个地方是用来关押犯人的也未可知。”陈教授说。“目前我们得到的资料太少了,能看到的都是些奇异的,无可考证的东西,所以还需要多一点资料,才能有进一步的研究和论证啊。”
刘维达问:“那说起来,我们发现了藏头诗、壁画、荧草、那些外面没有的蛇,是不是说明宝藏确实存在,而我们又正在靠近呢?”
“宝藏是否存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也许正在靠近一个从未被发现的人类可能居住过的地方,有一定的研究价值,说不定我们就此发现一个巨大的墓群、遗迹什么的。”陈教授说着竟然有一丝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想象中的有研究价值的地方。
“就算存在,也要有思想准备,可能会有更加凶险的东西等着我们。所以后面的路要提高警惕,必要的时候该返回就返回,或者每个人要想好自己是否愿意继续前进。”陆睿麒说。
林逸轩说:“我本来是来玩的,后来小薇说想去后山看看,然后又有机会来,就想着那就一起凑凑热闹,找找刺激。现在越来越接近了,不管是什么吧,听陈教授这么一说,更有好奇心了,就想去看看。再说,我从来不是胆小的人。绝不回头”小薇说:“反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其他人也都没有打退堂鼓,至少在目前这一刻,他们是勇往直前的,虽然今天的怪蛇让他们受了不小的惊吓,但陈教授的话又让大家燃起了希望。对陈教授而言,那些未知的是研究价值,对刘维达、杨斌而言也许就是宝藏,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不会退缩。陆睿麒也觉得自己寻找的秘密越来越近,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至于冰妍嘛,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她也从未说过要退出。
信心和希望让每个人都活跃起来,刘维达问林逸轩:“你们俩来这儿,家里人知道吗?你还带着人家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天不回去也不联系他们,你们父母就不担心?”提起家里人,林逸轩冷笑一声,“切,他们才不管呢。从小到大我爸妈只知道赚钱,要不就让我一个人在家,要不就把我放在亲戚家,有时候在小薇家。后来家里有钱了,请了保姆照顾我,他俩还是在外面忙。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狠的到处惹祸,从砸别人家玻璃,到跟人打架,骑着我爸新买的摩托车出去撞的面目全非,他们不是有钱吗,就赔呗。我爸就越来越不待见我,根本不爱看见我,你说他们会担心吗?”林逸轩说完叹了口气。小薇过去抓着他的手:“你爸妈还是爱你的,小时候忙着赚钱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即使你闯那么多祸,他们不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吗?小时候我爸还不是一样,在外面打拼很少回家,后来生意做大了,更难回家了。现在,至少你爸妈都还在。不像我……”小薇说完眼光暗淡的垂下头,林逸轩连忙说:“你别难过,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对你很好,我爸妈也是你爸妈呀。”小薇抬起头说:“嗯,我没事,就是忽然有点想他们了。”林逸轩说:“他们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父母都认识,家里很有钱,而小薇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不在了。刘维达见自己的疑问勾起了他们的伤心事,连忙岔开话题说:“小陆,那天介绍自己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好像很难记,只记住了你姓陆。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呢?”
“陆地的陆,睿智的睿,麒麟的麒。”
“确实很难记住,笔画可不少呢。”
林逸轩说:“这个名字听着不觉得,但写出来这几个字很好看哦。陆哥,你爸妈真有文化。”
陆睿麒笑笑:“名字是我爷爷起的,我没见过亲生父母。”
气氛一下又陷入了尴尬,陆睿麒说:“我可不会为这个事伤心的,我现在也生活的很好呀。”冰妍对着刘维达冷冷的说:“你一直在打听别人,怎么不说说自己呢?”“我这不是打听,就是闲聊,随便问问。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做点小生意,做食品加工的。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就想着万一真的找到宝藏了,那不是还能赚点钱嘛。”面对冰妍的质问,刘维达迅速回答,好像这套说辞早已准备好,随时可以说出口。冰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又闲聊了一阵,大家开始休息,为了防止火熄灭,这一夜由陆睿麒、刘维达、林逸轩、杨斌、冰妍负责轮流值守,每人一个半小时,杨斌和冰妍是自己要求参与值守的,因为三个人值守太辛苦,杨斌说自己本来就睡的少,正适合值夜,看得出,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他很想为这个团队做点事,而不是总由别人来照顾自己。
二
半夜时分,陆睿麒起来换冰妍休息,冰妍看看表说:“还没到你的时间呢,起来这么早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醒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换你多休息一下。”
“我也睡不着。”
“那……我们就聊聊天呗。”
冰妍看了看陆睿麒没说话。陆睿麒说:“你好像特别不爱说话?”
“有时候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何必说那么多。”
“也不是所有人说的话都是假的吧。如果怕对方说的是假话而不愿意沟通,那是不是有点因噎废食了。”
“你能保证刚才跟他们所说的话,都是真话?”冰妍盯着陆睿麒。
“我只是没有说出全部,但说出来的,都是真的。”陆睿麒也看着冰妍,对视之下,两人都有一丝晃神,不知为什么气氛变的怪异起来,冰妍收回目光,望向山洞口的方向。陆睿麒:“那个,其实很多事,别人不会在乎,只要心存善意,没有害人之心,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不说的,不代表是欺骗。你觉得呢?”冰妍指了一下火堆旁的六个人说:“并不是每个人说的都是真话。”
“你是指刘维达?”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很关注他,但又有些讨厌他,所以很奇怪。”
冰妍没回答,站了起来,摆摆手说,你守着吧。然后就往火堆那边走去,陆睿麒看着她趟进睡袋,才放心的移开视线。冰妍躺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和陆睿麒对视的样子,这个男人不是那种长的好看的,却也五官深邃帅气十足,谈吐潇洒,身材挺拔,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英气。一路走来他照顾着每一个人,大家也潜意识里把他当做了领袖一般,有他在就很踏实,有思想,有担当,有能力,当然也有秘密。冰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两天的相处,每次看到他为大家忙碌,自己竟然想帮他分担一下,这种感觉以前从未对任何人有过。
二
早上六点多,一行人再次开始了行程,也许因为昨晚休息的比较好,每个人看起来都精神饱满,另一边的洞口似乎也没有那么远了,由于山洞里的路很好走,今天的行进速度明显比较快,而且相比前一天为了躲避怪蛇的拼命奔跑,现在感觉是轻松畅快的。前面的那一抹光是每个人前进的动力,仿佛出了洞口就会是期盼的景象。
随着脚步的前进,那一束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近,他们也感觉到哪里不对。那些光很低,仿佛是照射在地面上的,而且到了近处才发觉,那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日光。
终于看清楚那些光,所有人都愣住了,“荧……荧……荧草”刘维达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还是看到荧草太失望了,说话竟有些结巴。
是的,荧草,在大家面前是一大片的荧草,好像前面所有的路都被荧草覆盖了。这些荧草比之前看到那些光芒更甚,体态更加饱满,洞里没有风,所有的荧草却像是在随风摇摆,似乎是里面的汁液要迫不及待的破皮而出。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条粉色的流动着的河。
沉默,震惊,不知所措,代替了刚出发时的轻松。
良久,冰妍说“怎么办?”
陆睿麒说:“这些荧草不比前天看到那些,那些没有这么密集饱满,踩到也不容易破损。这次显然是一碰就破的,根本没有可能走过去。”
“那怎么办?难道要回去?”杨斌有点着急。
“我们穿的鞋都很厚实,要不就这么小心一点走过去行不行呢?”林逸轩问。
陆睿麒摇摇头:“不可能,这些草太密集了,我们这么多人走进去,会踩坏的不少,那就不是一点点汁液流出来,万一不小心碰到一点,就会很危险。不能贸然进去。”
“这怎么办,现在回去吗?难道现在要放弃?”陈教授也有点不甘心。
“别着急,再看看情况。”陆睿麒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冷静,“我们走近点看看。”
走到近处观察后,竟然被他们发现原来在“莹草河”最右边紧贴着墙壁有一条大概二十公分左右的小道,虽然被飘摇的荧草占了不少,但一个人慢一点应该可以通过。
从这里走过去?还是原路返回?大家陷入了思考。
刘维达打破沉默:“小陆,你说是在书上看到的荧草这个东西,里面的汁液有毒,皮肤不能接触。咱们都穿的比较严实,脚上腿上的皮肤都没有露出来,就算不小心碰到草的汁液,它也不能透过鞋袜让人中毒吧,昨天,小薇身上还沾了那个蛇留下的荧粉,不也没事吗,这草总不能比蛇还厉害吧。”
“我看的书上只说这个草有毒,皮肤不能碰,其他就没说了。我们现在只能考虑从这里通过的可能性,却不能揣测它的危险性是没有那么大的。”
陈教授也说:“是的,我们如果要过去,最好把危险性想的高一些,这样才能更安全。”
经过商议,每个人都同意从小道通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前面危险也有过、艰难也有过,难道现在要为了一个不能确定危险性的植物就退缩吗?而且大家都相信,只要小心谨慎,那条小路不难通过,况且被再毒的蛇咬到鞋子,只要没接触要皮肤,也不会中毒吧。带着这样的信念,他们向小路进发。
走在第一个的陆睿麒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每一棵草,紧跟着他的陈教授夫妇几乎是踩着他的脚印在前行,紧接着是杨斌、刘维达、谢璐薇、林逸轩,冰妍走在最后。因为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包,所以无法侧身而行,双脚的交替让靠近他们的荧草起伏的更加剧烈,前面的路还很长,根本看不到尽头,紧张的气氛蔓延着。陆睿麒走着走着发现右边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那么光滑,出现了各种嶙峋突兀,有些凸起占用了他们行进的空间,不得不低下身或者偏着头才能通过,可以说越来越难走了,汗水渐渐浸湿了每个人的额头。
正在大家几乎屏住呼吸,谨慎前行的时候,林逸轩一声惊呼,“啊!”循声看去,在他脚下有一株荧草不知为什么破裂了,闪着粉色荧光的东西正慢慢溢出,那些液体像是粘稠的,流动速度比较慢。
陆睿麒说:“快离开那里,快走。”
大家加快速度向前,想着赶快离开那一株破裂的荧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速产生了震动,旁边的荧草也纷纷爆裂开来,一时间粉色的液体不断流出。一行人慌乱起来,只有更快的往前走,而也有越来越多的荧草破开,汁液顺着小路向他们的脚下流淌过来。陆睿麒知道这样不断往前跑已经无济于事,他开始四周看,发现前面有一处的墙壁上大概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他指着那里喊:“跟我来,去那边,上那个石头上去。”大家跟着他往前跑,到了石头那里,陆睿麒停下,先帮助张老师和陈教授爬上去,又把杨斌推上去,这时候毒液已经快流到这里了,林逸轩在后面喊“陆哥你先上,帮我拉小薇上去。”陆睿麒刚上去,准备拉小薇,却见刘维达在使劲往上爬,只好先把他拉上来,矮胖的刘维达在没有杂草的石头上爬的很费劲,陆睿麒和杨斌一起才把他拉上来。
此时毒液距离下面的三个人已经很近了,林逸轩赶忙把小薇往上托,上面人把小薇拉上去没怎么费劲,接着是林逸轩,在准备他上来的时候,毒液已经到了冰妍的脚下。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毒液碰到她的鞋子,竟然产生了作用,似乎是在腐蚀,鞋上立即留下了黑色的印记,而且凹下去一块,可见这荧草的毒液十分厉害,连那么厚重的牛皮短靴都能腐蚀。上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慌失措,大声喊快上来,林逸轩大概是吓坏了,爬的没有那么迅速,陆睿麒和杨斌赶紧拉他,等他爬上去,毒液已经流过了石头,冰妍的靴子下面也被腐蚀了不少。等林逸轩上去,冰妍身形灵敏的向上爬,陆睿麒探下身子拉住她的手帮她上来。冰妍上来后坐在石头边沿,没有让沾着毒液的鞋底接触到上面的地方,在此时此刻还能有如此想法,可见她心思细腻,而且心里不是表面上俺么冷若冰霜。
一上来,小薇马上过去抱着她的肩膀:“冰妍姐,你没事吧,你的脚有没又受伤。”
“没事,毒液只碰到我的鞋。”冰妍说话简单明了。
陈教授说:“没想到这个毒液居然这么厉害,连鞋都能腐蚀了,我们真是低估了它的威力呀。也就是冰妍身手好,在下面的时间短,要是换了其他人,或者时间再长一点,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这时,小薇像想起什么一样,生气的对林逸轩说:“你平时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刚才那么慢,笨手笨脚半天都上不来,差点害了冰妍姐。”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太紧张了,就不知怎么的就爬不上来。”林逸轩赶紧申辩。刘维达在旁边冷哼一声,林逸轩就冲着他说:“你哼什么,刚才我让陆哥先上去拉小薇,你为什么在小薇前面上去,不让女的先上,你还好意思哼我?”刘维达指着冰妍问:“那她不是女的?你还不是自己先上来?”“我,我……”林逸轩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危险面前,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先保护自己。
陆睿麒此时更关心冰妍的状况,但他不能像小薇那样过去抱着她,也不能埋怨林逸轩,他轻声说:“别坐在那里,危险,鞋上的毒液早就干了。”说着伸出手,冰妍看了看他,拉住他的手站起来。
这时候再看下面,之前走的小道上已经充满了毒液,从上面看下去仿佛一片粉色的海洋,有一种诡异的美。有时候外表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刚才借助那块突出的石头到达的这个地方,是山洞壁的一块凹陷,其实在前面山体开始出现凹凸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上来,只是当时没想过往上走。这个地方空间很小,他们站在这有些挤,现在想再次下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好在紧挨着这里的墙上有一条像路一样的突出,顺着石壁往前延伸。为今之计只有从那里过去看看情况,这一重任自然又落到陆睿麒身上,这一条突出的“路”也很窄,仅够一个人贴着墙壁通过,陆睿麒小心的向前面走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陆睿麒回来了。
“顺着这条路走过去好像是又到了另一个山洞,现在只有先过去看看再做打算。”
这个消息算是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至少看到了希望,总比困在这里强。
一行人又像刚才一样排成队向前走,这次陆睿麒让林逸轩走前面,自己跟着冰妍走在最后面。冰妍的鞋底被荧草烧的凹凸不平,走这种“路”,万一有什么意外,自己在后面可以保护她。
这次没花太长时间就到了陆睿麒说的“另一个山洞”。
这里感觉像是在墙上开了一个洞,一个很大的洞,由黑色岩石组成,形状各异,有的看似张牙舞爪,有的像一把剑指向天空,反正就是一个充满了怪石的山洞,让人觉得很压抑。
本来以为荧草那里是山的另一个出口,又以为可以侥幸通过荧草,走过来时才发现荧草的尽头并没有路,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荧草河”,没有尽头。被逼无奈走到这里,像是冥冥中的指引,又像是早被人设计好的,要么死在“荧草河”,要么只能来到这里。
三
到了这个洞中洞,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因为此时已经无路可退。走了很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几乎九十度向下延伸的石梯,有二十多米高,可容纳两个人并排走。下面是另一番景象,墙上再次出现了壁画,远远看去好像跟之前看到的很相似,而且有两座石像在下面。
“看,那些石像和壁画。难道我们已经找到宝藏了?”刘维达喊起来。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杨斌说。
其他人没说话,因为这个垂直的石梯就已经叫人不寒而栗,不仅又高又陡,石梯的两边还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阻挡,完全突出在山体之外,也就是说如果不小心从石梯跌落,后果不堪设想。应该是专门修建成这个样子,为了阻止人们下去。可是真的来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不下去呢,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下去也许才能找到出路,找到希望。
八个人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下走,这样一个时候,没有人再犹豫,没有人再埋怨,因为现在如果原路返回,在他们看来太危险,不想再经历一遍。
也许因为鞋的缘故,冰妍不再如往常般矫健,而是慢慢的走在后面,陆睿麒一直跟着她,注意着她,可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就在一瞬间,冰妍大概是没踩稳,滑了下去,身体碰在台阶上,整个人从石梯旁边摔了出去。
幸好陆睿麒就在旁边,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她的左手,自己也被惯性一带,趴在了台阶上,抓着冰妍的那只手也被带到了台阶外面,悬在空中。冰妍手被陆睿麒抓住,人却已经完全吊在台阶外面,如果陆睿麒这时松手,冰妍就会掉下去。所有人都吓坏了,但想过来帮忙却不是容易的事,先不说各自在不同的高度,在这种台阶上,就是移动一下都非常困难,离陆睿麒最近的杨斌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睿麒一只手紧紧抓住冰妍,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台阶,身体趴在台阶上,他不敢乱动,生怕万一动一下让重心变动,导致两个人都掉下去。
此时的冰妍纵有再好的身手,也使不上劲了,她试图用右手去抓石壁上突出的地方,不但无济于事,还被尖利的石头划伤了手掌。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杨斌开始慢慢向陆睿麒移动,但他虚弱的身体是否能帮上忙呢?陆睿麒在拼命的拉着冰妍,同时也在试着调整身体,看能不能往上拉。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揪心的,小薇带着哭腔想林逸轩喊,你快去帮忙呀,快去呀。林逸轩也很着急,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陆睿麒低,他需要向上四个台阶才能到达,这种台阶,向上谈何容易。他犹豫了,跟他们位置差不多的刘维达也没有动,距离陆睿麒两个台阶的陈教授和距离一个台阶的杨斌在向那边移动。
谁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即便是已经接近陆睿麒的杨斌,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此时的冰妍看着陆睿麒艰难的拉着自己,她知道这种情况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她不想陆睿麒为了救自己搭上性命,于是她对陆睿麒喊:“放手吧,放开我,不然咱俩都得死。”
听到她这样喊,其他人惊呆了。这种时候正常人不是应该请求别人不要放手吗?不是应该让大家救自己吗?而冰妍却因为不想连累陆睿麒而要求他放手。
陆睿麒没有说话,更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因为他知道冰妍不想连累自己,想要放弃,所以更要抓紧时间想办法拉她上来,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回答。他慢慢把脚往下一个台阶移动,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点,可以让手能发力。冰妍看他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喊:“陆睿麒,你快放手,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听到这句话小薇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哭着说:“冰妍姐,我不要你死。”
陆睿麒对冰妍大喊:“你闭嘴!我不会放手的,你也不准放弃。”说完他继续移动双腿,终于把脚落在了下一级台阶上,他用左手扶着台阶,人半跪在上面,拉着冰妍的右手能用上力气了。此时的杨斌和陈教授已经来到他身后,看着他调整好位置,因为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不敢贸然行动。陈教授说:“小陆,我俩怎么帮你合适?”
“你们站稳,我拉她上来的时候,等我说一二三,你们就就抱住我的腰,往里拉。能不能做到?”
两人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表示没问题。
只见陆睿麒左手紧紧抓着台阶让自己稳定,腿向后撤了一下,腰上发力带动手臂使劲往上一拽,同时喊出一二三,后面两人抱住他的腰使劲向上拖,把冰妍拉了上来。刚才的一幕太惊险了,每个人都捏着一把冷汗,看到成功把冰妍救上来,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冰妍一直看着陆睿麒,不说话。刚才这个男人的一声“闭嘴,我不会放手的”让她感受到他救自己的决心之外,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和温暖。而杨斌和陈教授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给予帮助,让她觉得意外也很感谢。冰妍对两个人说:谢谢你们。而那个拼了自己的命救她的人,冰妍却说不出谢谢,因为觉得“谢谢”两个字完全不能表达此刻对他复杂的心情和感情。
经过这次事件,大家更加谨慎小心的爬着台阶,总算没有再出什么问题,在这个过程中,陆睿麒始终紧紧跟在冰妍身后。
好不容易到达了地面,杨斌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休息,小薇先到了后就一直在台阶下等着,一看到冰妍下来就马上抱着她,“冰妍姐,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
“我没事。”冰妍此时脸色有点发白。
“嗯嗯,没事就好”小薇收回抱着的手,想去搀冰妍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有血迹。她马上看看自己,并没有受伤,然后反应过来“冰妍姐,你背上受伤了。”
随着小薇的声音,站在后面的陆睿麒马上走过来,仔细一看发现冰妍左边肩胛骨处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应该是刚才拉她上来的时候碰到锋利的石头上造成的。因为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刚才在上面都比较紧张,就没有注意到她受伤了。
“我知道,没事的。”冰妍平静的说。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会没事?必须处理一下。”陆睿麒说。
“是呀,冰妍姐姐,要赶快上药呢。”小薇也很紧张。
“一会儿再说吧,先去看看哪里有出路”冰妍径直朝对面走去。她不想大家再为自己操心了,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自己面对所有的事情,而现在找到线索,找到出路才是正事。
陆睿麒很无奈,只好跟着冰妍走过去,其他人也跟着走过来。林逸轩想去拉小薇的手,小薇躲开了,自己向前走过去,尴尬的林逸轩只好去扶着杨斌。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岩石和地面都是黑色的,到处充满了各异的石头,大家分头到处找,却始终没有看到出路,只有石梯对面的左手边有一个另外出去的通道,走过去却发现只是另一个小一点的山洞,也是封闭的,没有出口。
找了很久,没有出口,失望和惊慌慢慢蔓延开来。
最后,八个人聚到一起,勇气和力气都几乎被耗尽,杨斌、刘维达、张雪琳瘫坐在地上,小薇跟在冰妍旁边,无助的站着,林逸轩站在小薇旁边,陆睿麒和陈教授在看那些石像。
“这些石像没有任何衣着特征,应该本来是自然形成的石头,被人简单的雕刻过,只有面部的痕迹,下面还是石头的模样。”陈教授说
“嗯,也就是说从石像上完全不到什么线索。哎,这一路走来,都是些似有若无的线索,根本没有什么帮助,却又似乎在指引我们来到这里。”陆睿麒若有所思。
两人又去看石壁上刻着的人像。这些人像跟之前看到的有些类似,都是身材不高,斜襟短衣,长裤短靴,但此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手在空中乱抓的样子,眼望天空,一个是紧贴着一堵墙站着,最后一个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三个人的样子,跟前天看到的一样,只是比之前的少了两个人。”陆睿麒说。
陈教授也回忆起来,“好像是少了一个腿被绳子帮着的人,少了一个躺在水里的人。我当时拍照的时候仔细看过的。”
为什么会少了两个的画像呢?代表着什么呢?是一种提示吗?
两个人看过之后,没有什么结论,也来到其他人聚集的地方。
“有什么发现吗?”林逸轩迫不及待的问。
陆睿麒摇摇头。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林逸轩叫起来,早已没了昨晚的豪情壮志。
“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想想办法。”陆睿麒劝他
“想什么办法,你还有什么办法?没有路了,出不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都会死在这里!!”林逸轩终于崩溃的大喊,然后发疯似的到处看,到处找。
其他人也知道目前的困境,虽然没有像他这样疯狂,却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小薇看到林逸轩的样子,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在安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响亮。林逸轩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小薇。
“你够了吧。不是你一个人出不去,只有你在这里闹。你是这几个人里最年轻的一个,可是一路走来你做了什么?关键时刻还连累冰妍姐受伤,现在还发什么疯,就你是人?就你的命值钱,是吗?”小薇对他大吼。
众人第一次看到小薇发脾气,一直以来这个小姑娘都不怎么发表意见,什么都听林逸轩的,在这种时候,竟然能做到如此冷静和镇定。
林逸轩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慢慢蹲下,带着哭腔说:“我不想死在这里啊,我只是来玩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陈教授说:“小林,你不要这样。我们应该冷静一下来商量个办法,即使真的没有路,难道我们不能原路返回吗?”
大家看向陈教授,之所以此时的他们如此绝望,就是因为原路返回是几乎不可能。就算那些怪蛇怕光,能侥幸逃脱,但不远处的“荧草河”,怎么走回去,连那么坚硬的鞋都能腐蚀,稍有不慎就会葬身于此。。
陆睿麒说:“我觉得现在大家都应该先冷静一下,好好梳理一下来时沿途的情况,再仔细的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提示,刚才大家都太着急了,也没有冷静。我觉得是有希望的。”
刘维达:“小陆,我相信你。这两天都是你在帮大家渡过难关,你说说,为什么觉得有希望?”
“我刚才在想,传说中说进山的人就没有任何一个活着出去过,那么为什么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人来过的痕迹呢,不要说人类的骸骨,连动物的尸体都没有。要么就是有人来过,找到出路离开了,要么就是他们从另外的地方进山。而近几年从后山进来的人都是活着出去的,说是里面根本没有路,根本没法走,那有没有可能是想要进来只有我们走的这一条路?”
“你的意思是,如果曾经有人从我们走的路上来过,还出去了?但为什么有传说至今都说没有人活着出去呢?”刘维达问
“也许被蛇咬死、也许被荧草毒死。”杨斌说
“如果是这两种死法,那没有遗骸的痕迹就能说的过去了。”陈教授说。
“那如果已经到了这里,却没有找到出路,被困死在这里,这里就应该会有遗骨咯?”张雪琳说。
“按照这里的封闭性、温度和湿度,如果曾经有人死在这里,就一定会有骸骨的痕迹。哪怕是几十年前死的。”陈教授肯定的回答。
陆睿麒接着说,“如果按照这种说法,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这里是有路可以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大家振奋起来,可陆睿麒心里知道,既然传说中没有任何人活着出去,那就是说就算这里有出口可以离开,后面的路会有更多的危险,也许那些前人就是死在了后面路上。但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每个人的信心,也许其他人也知道,只是故意忽略,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自己这次来,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即便是真的死在这里,他也不后悔,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心结,不解开的话,他永远都不会安心。
林逸轩已经安静下来,他默默地听着别人的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茫然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小薇怕他疯掉了,叫着他的名字,他忽然抓住小薇的手说:“你不生气了?你原谅我了?”小薇不想再刺激他,就说:“我不生气了。现在我们都听陆哥和陈教授的,大家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就找到出去的路了。”
林逸轩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说:“找到也没用。没有人活着出去过,也就是说即使从这里出去了,接下来我们会遇到更多危险,最后还是会死。”原来他刚才发呆是在想这个。
刘维达说:“你别想那么多,先从这里出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传说不能都信,再说,只是外面的人没看到进山的人回去,所以认为都死了。说不定他们是找到宝藏出去后就隐姓埋名到其他地方去了呢。”刘维达的话像是在安慰林逸轩,也在安慰大家,只有冰妍听完冷哼了一声。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杨斌问。
“像小陆说的,我们应该先梳理一下前面的情况,再分析一下这些画像什么的,每个人都说说想法和发现。”陈教授说。
陆睿麒想起什么,拿起包走到冰妍身边说:“先去处理伤口。”
冰妍刚要说什么,陆睿麒不由分说拉起她朝左边的小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