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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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他的蓝眼睛了吗？还有那头漂亮的红发？”
迪克在监视器面前走来走去，视线盯着画面中的少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要融化的表情。
一个可爱的、听话的未成年氪星人！
乖得不像是莱克斯搞出来的实验品，就像一只被人丢弃在路边的氪星小狗。
安全、无害，可怜兮兮。
据他们所知，对方从出现在哥谭后所做的一切就是打断了几个恶棍的肋骨，警告他们不许再犯错误。
哪怕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在未教导下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这足以证明对方的本性绝对不坏。
而且，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迪克喜欢漂亮、脆弱的东西，这会让他充满了保护欲，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好感。
“你知道他可能听得见我们的对话吧？而且他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认。”
达米安恹恹道，视线落在了监控里。
对方恰好抬起头，视线正对达米安的位置。
那双蓝眼睛正如迪克所说的那样，存粹到了地球人不可能会拥有的程度。
你无法从其中找到任何阴暗面，光是注视就能感觉心灵受到了洗涤，只是怀疑他的目的都像在犯罪。
“这有什么关系？”迪克明显已经沦陷了，相当无所谓道，“氪星人，有超级听力不是很正常吗？”
“……”达米安。
他就不该对迪克有什么期待。
这个人虽然是蝙蝠侠的第一任助手，但却是超人的头号粉丝，对任何标着“S”的东西都毫无警惕之心。
在他眼中，所有氪星人都是蝙蝠的好朋友，要当成家养的外星搜救犬来好好爱护，恨不得上手撸一下毛。
只要胸口戴着“S”的标识，就值得蝙蝠们付出全身心的信任，这已经成为了潜移默化的共识。
想到这里，达米安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监控里的少年。
从被带回蝙蝠洞之后，对方就一直抱着手臂坐在墙壁角落里，老实地配合了他们的所有检查，除去刚才疑似对视的那一眼，他的确看上去就像路边被人踢了一脚又淋了雨的小狗——
达米安：“……”
糟糕，他也被迪克这家伙给带歪了。
“身份暂时没有任何问题。”蝙蝠侠停止了动作，转而沉吟道，“夜翼，我需要你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哥谭——”
他的话瞬间惊醒了沉思中的达米安。
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身边的迪克就已经欢呼一声，好像被允许去游乐园玩耍的小学生，没等蝙蝠侠把话说完，就已经戴着多米诺面具一头扎进了关着氪星人的监.禁室里，毫不遮掩自己的迫不及待。
在门开之前，莱顿就知道迪克·格雷森要进来了。
他没有超级听力，但他有超级视力。
可能是因为哥谭本土罪犯全是一群精神病，而没有超能力者的缘故，所以蝙蝠们没有给监.禁室墙壁加一层含铅的防护，他可以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毫不费力地收入眼底。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蝙蝠侠的表情，但哪怕有超级视力，他也不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让他有点忐忑。
他知道蝙蝠侠肯定会第一时间对比他和超人的基因，但他的父亲佐德将军实际上是超人的亲叔叔，所以基因一定会有某种程度的吻合。
但是吻合度是否让蝙蝠侠满意，他不确定。
最坏的结果是他被发现和佐德有血缘关系。
这绝对会让蝙蝠侠心生警惕，毕竟这个世界的佐德将军也没有好名声，他不希望这件事搞砸他的初次登场。
“你好！我是夜翼！”迪克打断了他的思索，他的身体慢慢地朝莱顿凑近了些，保持在一个不会让人反感、却又足够亲昵的安全距离里，随后才语气轻快道，“虽然这个问题很冒昧，但是我可以摸摸你吗？”
莱顿：“……？”
监控镜头外，达米安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虽然父亲确实是因为迪克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魔力才会让他去接近这个氪星人，但是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开个玩笑而已。”看到莱顿睁大眼睛，迪克露出了被逗笑的表情，“只是你的头发有点乱了，我想你是否需要整理一下。”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你可能看不见，所以我才会这么提议，如果你不介意，我——”
莱顿有些脸红：“可以。”
闻言，迪克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好像中了大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帮你整理好的。”
他再次缩近了两人的距离，随后弯下腰，毫不顾忌地上的灰尘，直接坐在了莱顿的身边。
他伸出手，轻轻将他那头总是不乖顺的卷发捋顺，同时不经意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吗？”
莱顿下意识想要说出名字，突然顿住。
如果他是实验体的话，他不应该有名字——他差点被对方三言两语带进沟里。
迪克·格雷森，目前英雄代号夜翼，蝙蝠里公认的最有魅力的人。
莱顿之前听到卡拉遗憾地说过，如果迪克能够选择正义领主就好了，她每次都有点舍不得伤害他，现在有了很明显的理由。
这让他暗自提高了警惕。
他绝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倒。
他偷看了一眼墙外，注意到蝙蝠侠和罗宾都在盯着他看，他的迟疑显然已经引起了怀疑。
“我的名字有很多。”莱顿收回视线，停顿了一下才道，“但你可以叫我莱顿。”
“很好听的名字。”迪克笑了，指尖摩挲着他的小卷毛，随后滑下，亲昵地蹭了一下他的脸颊，“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我们更亲近的时候才可以，让我暂时保有一些秘密，你不会介意吧？”
莱顿很想告诉他，他完全清楚每一个超英的真实身份。
但看在对方的多米诺里含铅这点来看，蝙蝠家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是谁，所以他决定自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最好。
“你为什么会来哥谭？比起不安全的大都会，这里更不合适你。”
终于切入了正题。
弯弯绕绕他是绝对比不过蝙蝠的，他很有自知之明，越快提到主题对他越有利。
开演。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忽略了迪克，选择看向了墙外，让视线直直地对上了蝙蝠侠，没有任何退缩的情绪。
他大胆地暴露了自己的超级视力。
“我知道你，蝙蝠侠，你是守护哥谭的黑暗骑士，我来哥谭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你和超人是最好的搭档，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想，超人想保护你总有一个理由吧？”
起码曾经，父亲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莱顿低下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父亲总是告诉我，你不值得，就像这个世界上很多不知好歹的人类一样，不值得呼吸地球的空气……我想亲眼确认这一点，明白我存在的价值。”
哥哥康纳教过他，撒谎要注意半真半假，流露出的感情不全是做戏，这样才能显得更加真实。
而他说的前半句话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达米安瞥了一眼蝙蝠电脑，测谎仪没有波动。
从最开始，它就一直保持着平稳的直线，如果对方没有说实话，那他就是个超级骗子。
没人会猜错这个“父亲”指的是谁。
通过辨认口型，达米安可以看出迪克克制不住地骂了一句脏话。
莱克斯·卢瑟。
这个该死的超级反派！
“你现在已经觉醒了能力。”
蝙蝠侠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到禁闭室内，显得非常沉闷。
“有的有的！我有超能力！我可以轻易捏碎钢铁，”闻言，莱顿眼睛一亮，立刻道，“而且眼睛能够看穿所有建筑，我真的很有用！”
当然不止这些，不过他想还是得装一装。
“求求你了，蝙蝠侠，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他用他最真诚的眼神看着蝙蝠侠，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真心诚意道：“我保证自己不会添麻烦的，只要不让我回大都会，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不想让父亲发现我的存在……”
他装出害怕的样子。
“我可以住在孤儿院。”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每次他这么做，其他人总是会答应他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幸运的是，在迪克深吸了一口气大叫出“和我回布鲁海文我可以冲麦片养你”之前，蝙蝠侠幅度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达米安一愣，面露错愕，忘了掩盖身份。
“……父亲？！”
“你可以留下来。”蝙蝠侠不动声色道，“但是，你需要在哥谭给自己找个寄宿家庭。”
“比如，布鲁斯·韦恩。”
*
管家阿尔弗雷德：“老爷，你的电话。”
脱掉蝙蝠侠披风，布鲁斯·韦恩深深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一丝疲惫：“请把电话给我。”
“容我提醒，肯特先生听起来很生气。”阿尔弗雷德递给电话，极其礼貌道，“也许开着蝙蝠车到处绑架孩子不是特别健康的爱好。”
“……”
布鲁斯把电话拿近了一些。
“B，我要告诉你，这是明确的抢孩子行为！”电话那头，超人克拉克·肯特大叫道，“你知道康纳在我面前念叨了多久吗？？这孩子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个血缘关系上的亲弟弟！”
康纳，超人和莱克斯基因的克隆体。
一直以来，这位青少年都有一点身份危机，直到一个疑似他亲弟弟的人出现。
克拉克早就过了会有个克隆孩子就大惊小怪的年龄——如果你有个宿敌非常热衷于给你制造孩子的话，那就加速了这个过程。
他甚至有点乐观，起码氪星基因不会灭绝。
谢谢你，莱克斯。
其他人也都很开心有新孩子加入氪星大家庭。
“你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布鲁斯慢慢道，“他们全都觉醒了完美的超级能力。”
“哪怕不算女孩们，你都还有四个呢！”克拉克又激动地大叫起来，“而且你的家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十几种方式杀死一个氪星人！”
“可能是三十种吧。”阿尔弗雷德道。
克拉克发出惊恐的声音。
“谢谢你的补充，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无奈地看了一眼满脸不赞同的管家，“克拉克，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超人待在一起。”
“……”
闻言，克拉克愣住了，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吗？”
“他的基因序列呈现出异常，极可能会在后续超能力的使用上表现出致命缺陷，这会害死他。而且不止如此，他的心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蝙蝠侠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而他一直在观察这个小氪星人。
有一些东西，他需要进一步确认。
“B，我相信你能帮忙解决他的能力问题，”半晌后，克拉克声音纠结道，“但是，你确定和穿成蝙蝠的人在深夜见面有助于心理健康吗？”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