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电波女与至黑之夜（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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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
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知从哪里响起，视差魔还在痴吻着少女，无暇张嘴说话，可是她却听到了哈尔的声音。
就像是存在之灵沟通心灵那样，此刻，通过奇妙的仪式，她的心已经同对方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喜欢’、‘爱你’、‘想要你’、‘饿了’、‘给我’……
这些碎语一股脑地朝她涌了过去。紧接着，她又能听到更多的声音。
‘无论如何你都希望我能够笑容永驻。关于这一点，我对你也是同样的心情。’
‘喜欢你，我爱你，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永远不要离开我。’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少女的每个细胞都沉浸在哈尔给予的爱恋之中。她品尝到了饱含多种情感的话语和心念，哈尔叨念着那个人的语气全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随后，她理解了，哈尔口中的那个人——便是另一种可能性的自己。
【略】
想要拥抱眼前这个人，想要他给自己爱的充电，永远想要更多。这是贪婪之橙光。
想要支配眼前这个人，想要他露出失却一切的绝望表情，哭着恳求自己。这是恐惧之黄光。
想要呵护眼前这个人，想要守护他的灵魂和梦想，甚至可以为此牺牲一切。这是爱之紫光。
还有希望之蓝光。因为眼前的男人曾经给她带去过希望，她也想用自己的付出来回馈对方。
还有愤怒之红光。因为命运让她与眼前这个人生死相离，她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通过这种决绝方式去惩罚自己。
还有怜悯之青光。因为看到过眼前这个人悲痛欲绝的悲伤表情，她心中涌现出阵阵悯爱，想要救赎对方，想要理解对方。
最后是意志之绿光。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决定，做出了正确的事情。想要守护这个人守护过的星球，想要保护好这个人的容身之所。
冲向太阳，前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爱他，就这么简单。
即便是在生命的尽头，她也全无恐惧。只因她心满意足。
如果每个生物降生于世、获得生命真的都是有意义的，那么她的意义——就是为的这一刻。
她活着本没有任何价值，也找不到什么关于起源的答案。但哈尔•乔丹赋予了她生命的意义，正因为如此，她也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重量。
不是轻率，不是毫无理由，不是漠视。
恰恰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是生命本身赋予了人类活着的意义，而是人类赋予了每个生命独特的价值。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一切线索都连通在了一起。
所有情感能量、不管是什么颜色，都化作了白光。这就是生命。
视差魔的状态骤然解除了，但哈尔并未恢复到绿灯侠的身份中。他贴着少女的额头，将自己的心念全数打开、畅通无阻，同时也理解了少女的所有困惑。
LL的确是无法理解的，关于真正的爱这种事情……因为少女是未着色的纸张，终极人将她染色成了这副模样。可如果那个对象是哈尔•乔丹，在这种前提下，少女会被染上其他的颜色，她会学着去理解，那个她、最终也确实理解了。
所以，他爱她，她也爱他。即便这样的经历和故事从未在真实的历史中发生过，但起码在这一刻，存在过这样一份特别的爱恋。
也起码在这一刻，借助一种特殊的媒介，他们能够互相理解彼此的心意。
完成了。
当哈尔•乔丹再次睁开双眼，他手中戴的是全新的灯戒，那是白灯戒。
理解了生命的意义，现在的他可以战胜死亡。
视差魔哈尔下线，白灯哈尔上线。
雪色世界中，二人相拥而立。
‘我觉得自己很奇怪，身体里装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情感。那不是我的……’
LL依偎在哈尔的怀中说道。
她本可以不那么做，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去做这些亲密的举动。
哈尔也是如此。
他明明想要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盛宴，但一想到离开这地方，就会从此失去拥抱她的机会，他就有些驻足不前。
‘没关系，不要害怕。’哈尔轻轻地吻上了少女，动作小心翼翼，‘我来帮你……梳理好这些杂乱的情感。’
他的手指抚上了少女的脸颊。他是那么的温柔，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泡影，一不小心，就会和虚幻的海滨城一样融化在初升的朝阳照耀之下。
【略】
她小声地闷哼，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什么奇妙的东西冲刷而过：‘哈尔，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灵魂相认的冲动。
【略】
LL闭上眼睛。
‘情感光谱真是个好东西啊……’她的语气有点怅然，‘我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身体就像是容器一样，被它们装满了。我本来、以为永远体验不到这些的……我曾经模仿的、学习的，在这些真物面前，就像是最差劲的仿品。都不用去鉴别，只要体验过现在的一切，之前的都索然无味。’
哈尔贴上了少女的嘴唇，蜻蜓点水般，没有完全堵住，而是亲昵地含在口中，给对方留有余地。
‘你必须得承认，这些情感的主人就是你，只不过不是现在这个你。’听上去有点拗口，但这话也不无道理。
‘你是想说，这些情绪、我其实本就可以学会的是吗？’少女又问。
‘对。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骄傲过头了，但如果你的学习对象是哈尔•乔丹，这些都不成问题。你自己也看到了，另一种结局……即便它从来就没有真的发生过，但是你可以去相信，只要勇敢尝试，你可以做到的。’哈尔说。
她有点羡慕了。
那种结局确实美妙。虽然那名少女付出了生命，但存在之灵先前不是说了吗，在至黑之夜后它又将她复活了，为的就是令她与哈尔一起击退了黑死帝。听上去，她既学会了真正的情感，也拥有了真正的爱情，简直是理想的HE！
但LL不是那个少女。她没有被哈尔•乔丹发现过，发现她的人是克拉克•肯特。虽然这份命运并不圆满，不是明亮的坦途，而是一条拥有许多弯弯绕绕的未知之路，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
正如两个地球的危机时，阿终对自己说得那样：这世上有那么多种可能性，可偏偏是属于克拉克•肯特和LL的、那唯一的一种可能性——成为了真实。
想到这里，LL攀上了哈尔的脸颊：‘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这样美妙的可能性，给了我那么美好的故事，还因为、你本来就是值得我去喜欢的人、那样好的一个人。我们可以灵魂相认、可以心意相通，许多事我们好像都能做到……但是，我现在无法将你当成我的那个唯一的、特别之人。’
宇宙少女向来是坦诚的，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真实而残忍的。
哈尔明白她说的话，也不会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通过一场意外来扭转她曾选择过的道路。
他紧拥住对方，动作黏腻地呼吸着她耳旁的空气，但眼神是清明的。他不是小孩了，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恋爱新手。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而他更知道一点，死缠烂打的家伙是不会受女士青睐的，他可不想让少女以后见了自己就跑。
不一会儿，哈尔缓慢地落下一句：‘嗯，我知道。’
她说‘现在’无法将他视为特别之人，不代表‘以后’不会这样……今后的事情就等度过至黑之夜再讲。
‘你就知道了？！不愧是哈尔，态度就是潇洒。’LL嬉笑着磕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又恢复到往日不正经的表情，一脸的古灵精怪，‘等解除白灯BUFF之后，你会不会忘记我们之前约好的事啊，你刚才可是说好了的。’
‘说好了什么？’
‘要给我亲笔签名的！’少女手舞足蹈，仿佛置身于哈尔•乔丹粉丝后援会现场，‘我要在名字旁边配上一个Q版超级无敌可爱视差哈，不、不、不，还是配上绿灯吧，最常见的版本才是最美味的版本……’
她又开始碎碎念了起来。
哈尔无奈地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忘掉了什么更重要的事。’
‘什么什么？！’LL睁大眼睛，完全想不明白。
【略】
LL以为，就在对方确认了她的特别之人已不再会是哈尔•乔丹之后，这种由存在之灵变相撺掇的奇妙关系便就此终结了。但是哈尔的实际行动仿佛是在暗示、不、明示他们二者在这件事的看法上出了某种偏差。
【喵喵喵】
‘先是想象力大师，再来又是恋爱达人，哈尔•乔丹强无敌！’少女被他的口吻逗乐了，又开始了日常吹哈的活动。
此时，光顾着开怀大笑的LL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签下了一则何等离奇的契约，以至于缠上了奇妙的红线。直到后面再也无法摆脱这位炮友所带来的欲求时，迟钝的她就只剩下不断丧失底线这一条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电波女与至黑之夜（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