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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众生皆草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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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端着牛奶上来的时候,乔烬还没醒,窝在他怀里乖乖软软的。
李阿姨内疚的说:“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有把青苍拴好,他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醒了再说,你先出去。”
李阿姨离开没一会乔烬便醒了,抬手揉了揉眼,像是还有没反应过来的迷茫,但总算把眼泪止住了。
“醒了?”
陆衔洲端起牛奶杯试了试温度,递给他道:“喝完了去睡觉。”
乔烬还有点懵懂,没有伸手去接却将唇凑近,窝在陆衔洲怀里就着他的手乖乖把牛奶喝完了,嘴唇上沾了一层奶沫,下意识用舌尖舔走。
陆衔洲看着空杯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甚至都想怀疑这个小孩儿从刚才开始哭到现在这个舔牛奶的动作,个个儿都是费尽了心思在撩他。
“好喝吗?”
乔烬后知后觉恢复清醒,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又感觉到自己嘴里甜甜的奶味,吃不准他生没生气,也没敢吭声。
“问你呢,好喝么?”
乔烬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好喝的。”
其实乔烬长得非常漂亮,眼皮薄的甚至透出血管的颜色,唇珠小小一颗点缀在上唇中间,奶味信息素很浓。
陆衔洲视线微垂落在了他的手上,骨骼纤细流畅,像是被标直了的水葱白,微微突出的骨节也精致的像是一点点雕刻出来的。
陆衔洲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攥住。
乔烬一下子瞪大眼,仓促的低声叫他:“陆先生,狗,有狗!”
“狗一直在那儿,告诉我大晚上的出去找什么?”陆衔洲被他这个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搁下杯子扯了张纸巾过来给他擦脸。
乔烬还没缓过劲儿,声音里带着一丝好不容易稳住的哭腔,“鸟……鸟刚才飞出去了,我怕它被青苍给吃了,你不高兴。”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陆衔洲尽量把自己的思维放在和他一个维度上理解,应该是玄凤刚被咕咕薅了毛,怕被青苍再吃掉他会不高兴。
“就为这个?”
乔烬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坐在他的腿上,顿时傻住了,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抿着嘴唇用通红的眼睛看他。
“怎么了?”
“我想下去……”乔烬发着抖,声音带着细细的哭腔,眼看又要哭出来。
“不哭了就放你下去,还哭吗?”
乔烬想也没想的说:“不、不哭了。”
“真的?”
乔烬用力点头保证:“我不哭,不哭。”
陆衔洲把人放下,边道: “青苍没你的咕咕那么大胆子,它不敢吃玄凤,你想太多了。”
乔烬一下地便跑远了一些,活像是他比青苍还要可怕。
“过来,我检查检查有没有哪儿伤着,被咬了要及时打针。”陆衔洲说着要去掀他衣服。
乔烬立刻摇头后退,“没没没有!不用检查的,我没有受伤。”
陆衔洲伸手,“过来。”
“真、真的没有,不要检查……”乔烬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脱过衣服,在舞蹈室他都不能跟别人一起换,每次都早到或者等别人换完。
“有没有我检查了才知道。”
他穿的毛衣很宽松,不像裤子咬了一口就能看见牙印,陆衔洲说:“不想自己脱,我帮你?”
乔烬知道反抗他没有用,便只好乖乖拽起毛衣下摆让他检查,忍着害羞和紧张让他细致检查了一遍。
“都说了没有……”乔烬红着脸小声嘟囔,被陆衔洲扫了一眼立即不敢说了,找了张椅子坐的离他远点。
陆衔洲也没在意他躲远,“晚饭的时候我让你吃完了来书房找我,还记得吧。”
“嗯。”
“我跟你的婚姻,是基于基因管理局的信息素契合度分配,和爱情无关,程君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对于他所说的承诺我都会做到,例如你的生活条件和日常所需,除了爱情和标记之外,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乔烬再次点头,“嗯。”
陆衔洲见他挺乖,接下来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我只要求你在我们的婚姻期间,不要和其他人踩上爱情这条线,更不允许被人标记,我不希望在你身上闻到别人的信息素,明白吗?”
乔烬用力点头:“明白!”
“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在我原则以内的都可以答应你。”陆衔洲双手交叠,自然的做出一个谈判时的姿势。
乔烬想了想,轻抿了下嘴唇,怯生生的问他:“您有喜欢的人吗?”
陆衔洲沉思几秒,“你想用感同身受这个词,让我纵容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乔乔,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乔烬掌心里全是汗,强自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程律师说你不会干涉我上学,也不会标记我,那……你准备和另一个Omega结婚吗?”
乔烬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您有喜欢的人的话,想和别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很乖的不会影响您,就是……您能不能别欺负我。”
陆衔洲一时没能理解这个“欺负”到底是哪种“欺负”,索性直接问他了,“你说的欺负指的是什么?”
乔烬想了想,“我也说不好,就是您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我不会出来烦您的。”
陆衔洲沉默了下,说:“我暂时不能跟你保证一定不会做你所谓的欺负,不过如果我做了你可以提醒我,我会及时住手,够吗?”
乔烬用力点头,“谢谢陆先生!”
“嗯,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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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乔烬是被疼醒的,右脚腕肿的像是个发面馒头。
坐在床上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躲青苍的时候崴到了,晚上估计是跟陆衔洲在一起神经太过紧绷,也没注意到疼。
乔烬轻轻地在地上试探了一下,钻心的疼从脚腕传来,强撑着撑着洗漱完才垫着脚慢吞吞下楼,都快九点半了。
乔烬蹦下最后一级台阶,陆衔洲正坐在桌边吃早餐,听见声音扫了他一眼,“脚怎么了?”
“扭到了。”
陆衔洲眼神往他脚腕上一看,果然肿的高高的,几步路走下来鼻尖全是冷汗,猜测是昨天晚上被青苍吓着了,崴了脚。
“行了站着,别走了。”
乔烬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站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陆衔洲走过来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本能地勾住他脖子,“陆先生!”
“老实坐着,我去拿药油。”陆衔洲将他放在椅子上,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动一下就挨揍。”
乔烬刚想跳下椅子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不敢动了。
陆衔洲回来的时候他还乖乖的坐着,手边的早餐也没动过一下,“我让你脚不准动又没让你嘴不准动,会揉药油吗?”
乔烬摇头。
陆衔洲说:“脚伸出来。”
乔烬迟疑了两秒,乖乖把脚伸给他。
陆衔洲个子高,想帮他揉脚就只能半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乔烬的右脚搁在膝上,五根脚趾细致白润没有一点疤痕,干干净净的似乎都散发着一股信息素的奶味。
脚踝肿的发紫,他一碰,那只脚就哆嗦了一下,反射性的往回抽。
“不准动。”
陆衔洲倒了一点药油出来,虽然已经把力道放到最轻了,但估摸着因为肿着还是会很疼,他不会哄老婆,便尝试着用哄小侄子的语气放轻了说:“忍一忍,揉了药就好了。”
乔烬轻声说知道,可陆衔洲才揉了没几下他的眼眶里就泉了一汪泪,撑了一会实在撑不住了,带着哭腔问他:“什么时候弄完,好疼。”
陆衔洲心尖一麻,被他这句带着哭腔的好疼戳到软处,“不揉药你会更疼,我尽量轻一点。”
“可是好疼……不要了……松手,别揉了好疼……”乔烬拼命忍着脚腕上针扎似的疼,偏偏陆衔洲的手劲一下没停,药油发挥作用,烧得他皮肤滚烫,难受的直想缩回来,却被他抓着动弹不得。
陆衔洲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这么一个臣服的姿势让他的脚搁在自己膝上,喊疼说不要的哭腔让他莫名烦躁了几分。
“再动一下,我就让青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