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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狩猎局(9) ...
等到司徒靖与楚留香回来的时候,南宫灵来迎接了他们,目光交汇间,司徒靖就明白,南宫灵那边进展得还算顺利。
楚留香问了几句,得知洪七公是去处理内务后便十分识趣的不再多问,转而告辞了。临走之际三人还笑言了几句,看起来气氛格外愉悦,并无任何异常。
司徒靖盯着楚留香离去的地方久久不语。
楚留香是个贼,却是个能被称之为“侠”的雅贼,同时也是个过分敏锐的人。司徒靖必须要支走楚留香,才能在他已经生疑却没法确定他们目的的情况下,将此事继续拖延下去。司徒靖毫不怀疑,如果让楚留香踏入这场阴谋,那么这张为洪七公布下的大网必定会被撕出一个大洞来。
然而即便南宫灵那边计划顺利进行,却仍旧还需要在意一点。
楚留香在伊始时,就已经抓住了阴谋的尾巴。只是到底拽出个什么东西还不确定。
这条尾巴未能斩落,那么危机始终存在。
必须尽快杀死秋灵素。
洪七公这个心腹大患一除,那么只要将线索彻底扫尾,哪怕是楚留香心有再多怀疑又能如何呢?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然而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他知道,有楚留香掺合进来,这件事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他垂下眼睑,有些漫不经心。
他实在是个记仇而且睚眦必报的小人,也没有那么真心实意的为无花筹谋。不过倘若不动真格,以无花的聪明未必猜不出什么,那么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在想什么?”南宫灵好奇的问道。
“在想......”司徒靖抿唇一笑,在南宫灵了然的微笑里隐去了一个名字,而后继续道,“还有洪七公。”
具体的,他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待到了完全自己的地方,确定无人之后,司徒靖才问道:“他死了吗?”
南宫灵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温婉的人语气温和的说出这样冰冷的话,不过转念想起当日白玉魔身死的场面,他又觉得理当如此。
南宫灵摇了摇头:“洪叔......,”他顿了一下,“洪七公没有中招,他似乎有所预感,十分谨慎,并不动什么吃食。”所以天一神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司徒靖神色自若,或者说,没有波折才算奇怪。
“不过......他并没有躲过别的。”南宫灵笑了一下,似乎在高兴计划的成功,然而神色之中却蕴藏着些许不明显的复杂情绪,让他看起来并不如他自己想的那么开心。
洪七公确实对于南宫灵防备心不强,他哪怕是知道南宫灵或许有自己的小九九,也万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待之如子侄的人其实是以杀死他为目的的。无花和司徒靖两人聪明人彻夜分析过诸多可能,所制出的最完美的计划,所以哪怕他武功盖世,入了这一层层为他特意织的局,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切好像就此回到了正轨上。
计划并不算大完美,但如今这个地步,也已经推进到了百分之90。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
司徒靖点了点头,知道是南宫灵背刺完人后的良心作祟,他冷酷无情的直接视之不理,并且冰冷的重复问道:“死了?”
“没有,”南宫灵顿了一下。目光移向别的地方,又转过来看着司徒靖,道,“他还不能死,污衣派目前还没有完全镇压,还需要他。如果洪七公直接死掉,污衣派或许会暴起。到时候我的地位不稳。待分而化之后再杀不迟。”
司徒靖摇了摇头,这个理由不行,至少不足以说服他,自然也不能说服无花。
南宫灵不想杀洪七公。原因只要联系南宫灵的本性,简直一目了然。
杀任慈的时候他心软了,只让任慈缠绵病榻。几乎与无花大吵了一架,最后被无花以杀父之仇强行要求他了结了任慈。以他对无花的滤镜能和无花吵起来,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抵触。
杀秋灵素的时候他心软了,所以秋灵素还活着,如今成为楚留香拽出大鱼的线。不过此次因为秋灵素没死,算是勉强应付了楚留香,就不算他的太大的过错。
现在杀洪七公的时候他又心软了。
司徒靖断定,南宫灵会死在他的良善心软上。他不比他哥无花甚至他娘石观音这种心肝都黑透了的恶人,属于歹竹处好笋,多多少少被真正的好人任慈染红了些许良心。
如果是他,要谋夺丐帮,拼尽一切都是要杀掉洪七公的。这种类型麻烦的敌人,只要有机会,他会直接踩死,不会给他们任何的可能反杀。
哪怕是死,最后都不算一个亏字。
相信无花也会这样做。
实属是三人凑不出南宫灵那一点良心。嗯,三人是因为有个石观音凑数。
司徒靖一直都知道南宫灵跟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他乐意表现虚假的平和与温柔,乐意为南宫灵展现出他想要看见的假象,除却他本身的缘故外,更因为他心怀怜悯,当然说傲慢或许更为恰当,他饶有兴趣,甚至近乎居高临下的想要看见这只绵羊在饿狼窝里的结局。
“囚禁他,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比杀死他好吗?”司徒靖轻描淡写地点出南宫灵话语中的漏洞。
“不是的,”南宫灵想要辩驳,语气有些急迫的慌乱,似乎想要解释他并没有要手下留情,“我只是认为......”他抬眼看向司徒靖时,突然怔住了,说了一半的话,也自此戛然而止。
司徒靖正静静的看着他,目光透彻了然,似看透了所有的虚假与托词,他的神情如此温柔,却又如此无奈,然而这样的神情里,又并无责怪,反而满满都是包容与安抚。
南宫灵沉默了片刻,终究是在这样的目光下败退,他显得有些颓然挫败,但是却又有些认真,如此坦然的承认道:“......是的,我不想杀他。他没有喝下天一神水,我就想这大概是天意。洪叔没有做错什么,”他声音有些闷闷的,“如果只是要得到丐帮,不是一定要杀了他不是吗?”
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你是在丐帮内长大的,真心对你的长辈,你无法动手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你,”司徒靖安抚道,话风一转道:“但是小灵,他现在是敌人。洪七公作为敌人,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一件事,你真的清楚吗?”
“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我们想要怎么处理他,还不是凭我们的一句话?”南宫灵回道。
难怪会跟无花吵起来。他在某些地方真的是惊人的执拗,就像他不肯睁眼看一看,他敬爱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人一样。
司徒靖已经明了,他叹了一口气。如果计划核心是南宫灵这样的,也难怪计划伊始便出了天大的纰漏,还招来了楚留香。
他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洪七公是个英雄人物,他能够挽狂澜之于既倒,又能够做出在污衣派如日中天的时候,与任慈结盟的决定来,这样的人,有谋划,有魄力,有本事,即便他死了,你没有砍下他的头,都要怀疑他诈死的可能。”这种江湖前辈,本就是不能轻视的存在。
“我不认为是这样......他又能再做些什么?任慈到最后也没有逃出去不是吗?难道任慈还比不过他吗?”南宫灵面色惨白,却仍旧反驳道。
司徒靖明白了南宫灵的想法。就这方面而言,或许南宫灵还是要一意孤行走到最后。但是他不可能扭得过无花。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耐心做一个知心长辈,去劝服南宫灵,让他改变态度。
见南宫灵这种态度,司徒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并不是逼迫你什么,只是这件事,你迟早需要和他解释。”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倘若无法说服他,你们岂非要争论起来伤了感情?......你们是兄弟,我总希望你们好好的。”
南宫灵愣住了,他当然不是不知道,他的决定不会被理解支持,甚至最后被罔顾意愿也并不奇怪,他突然从这样软化的态度里猜出什么,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嫂嫂帮我!”
“我可以帮你,小灵。”司徒靖背过身道,“但是一旦他强烈要求了,你必须杀死洪七公。”
丐帮剧情预计一两章结束,然后这个故事就可以慢慢收尾结束了。下个世界还没有想好啊哈哈……
感谢小可爱:沐熙倾风的营养液x28~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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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狩猎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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